《【道德经】白话诗通译》后记

兹石楼

文/严 观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诗歌写作于我纯粹是个体化的，一种心灵式的自传。伴随人生的历练，多种社会视角的打开，才发现人与时代的关系，社会才是人之命运的强大推动力量。“言志”固然是诗的属性，“审美”、“喻世”、“劝世”等艺术和哲学的范畴，也应该是诗歌的羽翼覆盖和挟裹的域度。

一个人可以完成对万事万物的关照，支离破碎地表述，直到“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天下或世界的本源终归凸现，横亘于前。一切皆有因由，一切皆有意义。所有的无机物喑哑无声，所有的生物依循本能。只有人可以思接千古，瞻望未来。在时间和空间的无限视角，观察人的行为，审视人的世界，就是发现真相、价值、规律和真理。2000多年的老子就是这样一个圣人和智者，《道德经》就是老子的诗与哲学。为与无为，争与不争，道与德，上与下，因与果，这里面有辩证法，有形而上，有潜意识，唯物与唯心，甚至语言本身，诗的瑰丽，全都有了。是以老子乃哲学之宗，诗歌之祖。

中国新诗可以法唐诗宋词，可以法西方古典和现代诗歌，可以另辟蹊径。惟有一条道路是老子特示的，即站在创世的角度，全景式地解剖、预示、传谕、规范、颂扬……最终将意识形成语言，语言形成诗与哲学，诗与哲学形成律法和措施，律法和措施形成物质，再造一个全新世。

对经典的传译必须做足准备，对古典文献解读能力的准备，如果诗化通译还得有扎实完备诗歌创作能力的准备。在40多年诗歌创作中，我倾向于诗歌的抒情、叙事和哲学。我大概完成了400多首哲学思考性质的诗歌，涵盖了社会生活包括个体体验的方方面面，涉及终极性的思考，最后让我找到《道德经》。《道德经》于我的意义就是不需要再重建体系，只需要完全领会和解读其体系足矣。老子的思考超乎有史以来的一切哲学，亚里士多德与其相比显得朴素，黑格尔和康德显得繁琐，文学上的托尔斯泰和歌德各有千秋，但只达至某一个侧面。托尔斯泰在天主教里找到人本主义，歌德则孜孜不倦地探讨人性的多个立面。古老的东方哲学才是一切文明之根。在诗歌创作上能否驾驭这种宏大和深邃？我想我只是提示一种可能，就是王阳明的“格物致知”。在600（首诗歌）多次的尝试和思考领悟之后，可以向最后的登顶发起冲锋，并插上属于中国人的旗帜。

关于我的诗歌创作，有必要向读者朋友汇报一些基本的概况。最客观的就是诗歌评论界的评述。恕我冒昧罗列：

其“丰厚的学识素养和稳健的语言功力令人惊讶，诗歌雄浑、壮美、法相庄严、宏钟大吕！”（诗人云归不语）。“作品宏大深邃，风格、语言、状态非常好，很符合当下的审美观念，在当代诗坛一枝独秀，几乎没有人能和其比肩。”（木易语）“带领诗歌走向了一个非常成熟的地步，以他的独树一帜的思想为诗歌赋予了独特的内涵，当然也推动了当代诗歌的发展。”（张省吾语）“作为知识分子写作派，不愧为当代诗坛的主力军。他的写作充满着高贵气质。诗人（严观）无论对纷繁芜杂历史和现实的梳理，还是把握其核心价值的令人惊叹的高超能力，对用诗歌提炼国家历史和人文精粹做出了良好的示范，甚至可以比拟莎士比亚之于英国，歌德之于德国。给读者堪比《荒原》（艾略特）、《离骚》（屈原）、《奥德赛》（荷马）的史诗式的阅读体验。……学者型写作是严观在诗坛的一个标签，除了基于人本主义这样的生存思考，其诗作的哲思涵盖了社会和自然的多个立面，诗作似乎在塑造一种新的国民性，在塑造一种面向未来的新型国民人格，像是先知般的寓言。长期写作锤炼形成独创一脉的个人风格，匹配这个伟大时代书写者的出现，才能成为可能。“（严雅译语）“为汉语诗歌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也为诗歌的创作题材提供了广阔的借鉴空间。大部分诗歌返璞归真、趣意盎然、哲思反辨、细密柔和、以古贯今、融化新知、妙巧天成。”（孙明亮语）“《奔跑的狗》， 这首长诗将近400行，取材广泛，叙事生动，内容丰富，文辞浩瀚，情感充沛，气势磅礴，洋溢着汪洋般浩荡肆意、辽远宏阔的浪漫主义与理想主义色彩，但对现实的诸多情形又能够旗帜鲜明地予以评判、审视和剖析。诗人以洋洋洒洒、雄浑厚实的篇幅，天马行空、自由驰骋的思想，灵活运用古今中外各种神话传说、历史典籍与名人典故，并结合自身从幼年时期到长大成人的漫长历程，将历史、现实、浪漫、神秘、抽象、玄幻等诸多元素一气贯穿、糅合，将作品以史诗的形式波澜壮阔地呈现，实属难得。”（徐一川语）“诗人严观的诗在遣词用字上有着“苦吟派”的风格，手法灵活，创作技巧出奇、巧妙而不落俗套。”（冬雁语）“严观之诗，气象万千，挥洒自如。如深林之花鸟，其意盎然，如深山之琴音，其境深远。……诗人最圣神的使命就是守护自己的文化，从这个角度来讲，严观无疑是当代诗坛做的最好的，其诗歌建立的中国式的审美和民族观念之上，具有东方特质与哲学光芒。”（张洁语）“严观使文本砌筑在微观与宏观之间，——先锋、前卫、行吟，幻象、隐喻、缅想，双重夯实的三定律之上，使‘西体中用’的诗风产生缔造者的影响力，成为了其中卓尔不凡的扣门人。做为当代诗界，对革命性前卫诗的提倡，并集参与人、目击者、反驳和叛逆性为一体。严观以口语化、灵性写作入诗，是先锋诗歌不可调停的拥戴者、践行者与在场人，他以修正诗性而不断制造事端反抗目前的粗制滥造。读严观的诗，如万千梵界，降大任于斯人，在般若菩萨佐之着诗义的箜篌吹奏语境下，却之不恭地维护着歌者的荣耀。虽陷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诗含堂奥的神示却于种种迹象和隐喻中产生另一些悖逆，构成在一个人、一座城、一个持念下的检阅与逡巡。 严观的诗浩瀚无垠广宇通衢，睿智锋利旷达流畅不俗。咏之俊迈洒脱、仰之钦慕羡艳、飨之沉雄苍郁！文本讴之如行云流水，令人击节颇赏，盖因词义上下打通，使奇丽深入契合相互镶嵌，奥义纵横而愈发显得牢不可破。”（唐明语）“深度写作，有思想与诗性的光泽。”（琉璃姬语）

是为后记。

                            2022年10月于皇朝珍宝艺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