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梅上
茶梅,在苏醒。 整棵都是玫红的瓣,连带着地上也红了,像染红的溪。 一排茶梅盛开,点亮了整个季节。 虽然,阳光像路人,河流就摆在那里。冬日的风,翻不出任何一个有新意的故事。 茶梅的花苞中,有一段姻缘。 每一个看似无甚关系的嫩黄的蕊,围坐在一起,就可以联想出某个笑容, 一段精美艳的故事…… 在一朵花中,我过得极其简洁。 抬头见花,出行通幽, 在某一簇蕊上,我坐卧随意,起居有常, 像一个已经失踪多年的人。
春天的荠菜
春天近了,荠菜蜂拥地从地里长出来。 也没人在地里撒籽,可就是有一茬一茬剪不完的荠菜, 有的长得鲜嫩水灵,就像一个个身量纤细的少女; 有的则颜色带褐,头顶细小的白花,一副老成持重的村妇模样。 同样的荠菜,所得的待遇是不同的, 有的,被地主人当宝,剪下来炒着吃,或堆到市场去卖。一株株摘得干净利索,还洒着点清水; 有的,则被地主人无视,直至一簇簇地开满了花,再也找不出一株嫩小的,全都成了野草的模样。 有人当它是宝,有人当它是草。 与它相同待遇的,还有垄边的草头,举着三瓣一枝的叶子,在日升月落间自由展合。 田里的这些植物,无论自己被定位为草还是菜, 一样开心、欢腾。不受人的情绪所累。
我家的大头菜
当人家的大头菜已大如拳头的时候,我家的才小如鸽蛋。 或许,它该换个名字,叫“小头菜”,而不是活生生把自己叫大了。 因为播种时间不同,环境温度差异,大头菜的生长速度和块根大小也截然不同。 当别的大头菜,已在锅里不住翻腾时。我家那一垄,还老神在在地朝迎曙光,坐看夕阳。 我看不惯那架势。 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无力感。说出去,倒成了一个笑话。连自家地里的庄稼都掌控不好,我不晓得,自己还能掌控啥。 看着它们那淡定的模样,我恨得磨牙。一时却也没办法,因为,是我错估了时节,又舍不得当草拔掉,阻碍它们长大。
作者简介:
张红霞,笔名:无非初晴,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更多散文诗作品请移步微信公众号"无非初晴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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