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呢,在京城当个不大不小的京官,小儿子在家侍奉着老母亲。他们的老母亲已七十多岁了。
这天早上,小儿子在给母亲问安时,发现母亲比以前消瘦很多,即向母亲询问:“母亲,身体哪儿可有什么不舒服?”
“儿呀,”母亲回道:“我只是觉得精神有点不济了,茶饭吃得也不像以前那么香了。大概是人老了,都是这样吧,你也不必担心。”
小儿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考虑了一下,决定即刻派人去请大夫来给母亲诊断一下。同时修书一封,告知在京城的兄长。
大夫请来了,即给老人家诊断。经过一番望、闻、问、切。然后,大夫便开了一副药方,並吩咐药熬煎好后,即给老人家服下。
小儿子不敢怠慢,急忙去药店照方抓药,回家熬煎好后,即侍奉母亲服下。
但几副药汤服下去后,母亲情况照旧,小儿子很是着急!恰巧这时,在京城的兄长回信到了。他急忙打开细看,只见哥哥在信中说道:如在家乡医治无效果,你可即刻将母亲护送来我处。京城名医多,会治好母亲疾病的。
弟弟不敢怠慢,急忙备好马车,同时向母亲说,哥哥想母亲了,但他因公务忙,抽不开身回家探望,要母亲去京城玩一下,以好母子相聚一番。
老人家也很想念久未见面的大儿子,欣然同意了。
于是,小儿子选了一个出门的好日子,母子俩高高兴兴地向京城赶路而去。
经过多日的辛苦奔波,这天,终于来到京城。母子相见,自然欢喜不已。
兄长将母亲安顿好后,急叫来弟弟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弟弟照实说了。
哥哥听后,对弟弟说:“你别着急,京城有不少名医,明天我去请一位来,给母亲诊治。”
第二天,京城名医请来了。照例又是一番望、闻、问、切。做完这些,大夫向大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大儿子会意,急将大夫请到书房奉茶。
待大夫落座后,大儿子急忙拱手道:“请问先生,家母得的是什么病?有治吗?。”
“唉,实话对你说,令堂病情较重,她‘五行缺木’,怕是熬不过一年了。”
听见京城名医这么说,大儿子顿时不由泪水夺眶而出,心痛万分。想起父亲去世的早,老母年轻守寡,家境贫寒,只靠祖上传下的几亩薄田生活。老母不知吃了多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我们兄弟二人拉扯成人,还供自己读书考上功名。如今,日子刚有点起色,母亲她老人家却要去了。这,他心里如利刃在绞,怎不叫人痛断肠!但他強压下哽咽,擦干满面泪水,急忙派人将弟弟叫来。
弟弟随即来了,哥哥向弟弟把老母亲的病情一说,兄弟俩相拥抱在一起哽咽着,泪水滾滾,却不敢出声大哭,恐惊动老母亲。
半晌,哥哥对弟弟说:“兄弟呀,如今我看这样吧,再有几个月,就快要过年了。先将母亲在我这里养息、调理,待过完年,等母亲恢复疲劳,身体略好些,你再将母亲护送回家乡去。人老了,终要叶落归根啊!”
“嗯,我听从哥哥的安排。”弟弟应道。
于是,兄弟俩強打起精神,精心侍奉着母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完了年。看看天气也一天天暖了起来,快要春暖花开了。老母亲精神似乎也好点了,脸上显得很快乐,虽然还有点憔悴。
老母亲也是个明白人,这天,她对大儿子说:
“儿呀,我在这儿也住了不少日子了,我想家了。”
大儿子忙应道:“好吧,母亲想回家,待过几日,我准备一下,便由弟弟护送您老回家去好吧。”
终于,分别的日子到了。这天,哥哥将老母亲和弟弟送到郊外几十里地,方各自洒泪而别。望着载着母亲和弟弟的马车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了,大儿子还伫立在原地,许久,许久……脸上流滿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