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 因为异物的入侵,顿感心惊。 两只麻雀立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 一只狗杵在我家门口,似乎局促不安。 曾经叶公好龙地以为,可以接受一个生物的存在,接受它在屋内自由地蹦达。 而此时,我目睹那只侵犯了我领地的狗,心中腹诽。 用脚步威逼的方法,将两只麻雀驱赶,然后再关上门。毫不犹豫。 我就是那叶公。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一只蟋蟀 一只蟋蟀,误入灯光下。 草丛在身后,来不及掩藏。 呆滞。它在石板上思考虫生。用它纤细的小腿,强健的大腿支撑。小小的头颅,两根触须像天线。 最终,它要寻求阴影的庇护。钻进井盖,在那深沉的黑里,满怀心事。 曾是一个勇士,身披盔甲,在月下高歌。甲胄闪亮,有一种离家万里的悲壮。 不肯缄默,拒绝屈服。 声音里有枪淋弹雨。 而如今,突然作哑。在不可知的领域,掩藏任何可能的锋芒。吉凶未卜。 作出理性的判断与决策,是当务之急。
做自己 虫和蛙是最好的搭档。 因为即使虫在叫,蛙也在叫,两者一起叫,你都听不出什么不和谐。 虫声是瞿瞿瞿瞿,连贯的,成片的。 而蛙声则是呱,呱呱——寂静一会儿,再呱,呱,呱,咕! 它们都不会受对方影响,让连贯的变成不连贯的,或是让不连贯的变成连贯的。 不忸怩作态,不轻易动摇,就那么自信地混乱地一起叫着。 或者有人认为这叫声拙劣,它们也不公开表态,严辞驳斥。 依然玩弄自己的声音,忽然吊那么一嗓子,不浪费这季节的每一个时辰。 没有解释的必要,虫子和青蛙为特立独行做了最好的注解。
作者简介: 张红霞,笔名:无非初晴。更多作品请移步微信公众号"无非初晴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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