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驭手

刘晏新

            老驭手

  驭手，你是我的乡亲父老，

  杨姓大伯，生产队的赶车人。

  掌出油马灯驾车，仰观参星出行，

  三更天就隔着庭院将我喊醒。

   我是个上初中的学生，

  搭乘你的马车同行到校，

  我学校，深弯在遥远的山坳。

  你的车，到同路不远的煤矿拉碳。

   你把我当成一个贵人，

  赞叹我前途不可限量，

  嘉勉我定要用功读书，出息成人。

  待到那蟾宫折桂传梓里，

  许诺着牵出你的红马，

        扶我上镫送我行，

  ——你心灵与我心同样荣耀。

  我是负着你的赞许和嘱咐读书，

  欲拿我的前程厚报你，

  就象那淮阴侯回乡后厚报漂母，

  可由这冬夜蓝空的冻星作证。

   寒冬夜，受你优待多关照，

  上坡墚我坐在马车上。

  又促我跳下车来行走，

  以免得贪懒卧冻伤双脚。

  说孩子娃格外要爱惜自己，

  不比你杨大爷贪风情不伤身子。

  因了一片红海洋的疯狂时政，

  我不能继续上学回乡务农。

  八月骄阳田野上，我再见了你，

  青纱帐的峡谷中我们又相逢。

  你牵着缰牧溜你休闲的驭马，

  我提着绳是一个割草的学生。

  你倒是惺惺相惜，

  谴责那时事杀灭人生，

  不满这乱糟糟的文化革命，

  宽慰我终有再起的时日。

  看着你旧草帽下老苍脸，

  感受你伟丈夫气魄心魂。

  你喻我成事在天谋在已，

  俺孩娃终不是草野之人。

  你夸你的马儿蛮好。

  诉说你的妻子精明。

  告诉我村中的土地那块最膏腴。

  夸赞俊美的女子怎样最动人。

  你为我首开的性教育质朴生动，

  由花开鸟啼升华至雨后蛙鸣。

  你只从生物的生理本性论说，

        抨击着虚伪的道德说教。

  你说你秉着上帝良心实话，

  你主张都顺应天性调节，

  风情事是人生头等好事。

  人世间因风情万物美好。

  你说你一生中身强阳壮，

  能拔山举鼎可赛那项羽霸王。

  每钟情一个妩媚女子，

  能将那多少苦难忘得罄尽。

  这样地，你本是

  马上的骁将该英武征发，

  军辕中有丽人把盏夜夜荐枕。

  不承望一世中马后御车，

  扯缰披辔，槽头秣马，

         夜夜添草添料。

  劳作一世，少有闲暇，

  却总是捉襟见肘，手头拮据。

  上苍天万年蔚蓝万年青，

  辜负你一生的风流热忱。

  所幸着还有老妻温存，

  尚可相依，小车不倒只管推。

  你无可如何，解嘲一笑，

        又大喝一声，

  斥你的马儿偷嘴，

  说道是养牲像主，

  就如你杨大伯，

        总羡着别家的媳妇

  你视我出预言，风流好青年

  说我会青春华滋，

        成年后不是盏省油的好灯。

  浑朴豪然状，一笑能醉我。

  你移行青纱帐外另阔地，

  相约着归牧时给我驮草。

  野草和砂土能钝拙了刀镰，

  砺石和砥石能将它磨得锋利。

  苦难劳作要戕残人生，

  男性的英武又将之事事摧绕。

  驭手，我的乡亲父老，

  杨姓大伯，生产队的赶车人。

        1985年初稿

茅屋寒士

驭手，我的乡亲父老，

杨姓大伯，生产队的赶车人。

刘晏新

茅屋寒士 发表于 2023-8-19 10:15
驭手，我的乡亲父老，杨姓大伯，生产队的赶车人。

兄弟，你怎么这么矫情，住在那么好的楼房，你却说你是茅屋寒士。
又不知道你的姓，我连对你的称呼都难了。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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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晏新

长诗应该有内容

刘晏新

我的旧作。如今见天日。

刘晏新

很早的诗歌了

刘晏新

旧诗稿感慨万千

刘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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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晏新

人应该有显明的是非爱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