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罗某人 于 2023-10-23 15:50 编辑
【作者注:该诗创作于1999年澳门回归前,发表于某学报,是本人唯一一首调子较为明朗、高扬,切合家国情怀的诗作。现贴出来,供各路诗家文友一哂。】
我没有消亡,成为死亡残骸上的胚芽 我只睡在三百年的黄金与糟糠的边缘 在昏浊的太阳下面铅华尽失 我向你保证,以哭肿了双眼的意志 我不曾为剜去了福祉而步入异途 不曾因灯红酒绿而背离你的恩典 我的骨殖不曾因苦痛而失去钙 我贫血的管道仍响亮地延伸 你《诗经》的绿叶照亮的时辰 我清瘦的脸颊仍横亘着 深刻的沧桑与五千个夏日的皱纹 我额宇永一地闪烁着你的老庄 你的苏学士们的慧根 我的心脏依然健康,马蹄与大鼓 和平与启程的声音使我存在 我的父亲和母亲手工制作的家园 你这望着我在别人的怀里却不得永生的 国度,我由你而没有消亡
我的椰树的长影曾是你三重秋叶的码头 一面灰暗聩脑的破旗 席卷着雪茄与可怕的尘风 胀满怒火的羽翼,波浪一样悄然沉没 妈祖和妈祖的祭台,紫雾锁住的残庙 昂贵的古老的金身,泥塑的神圣的迷梦 曾是你的意象缤纷,为流金岁月招魂 我的酸楚,如骰子滚动在土瓷残损的 碗里,龙井、蜀水与小米的碗里 我的大三巴的腰上,曾栖居着 亚热带的乞者与淡青的炊烟 它们像后院訇然的玫瑰,呕出 那座从孱弱的脊梁上默默溜走的村庄 呵我的父亲母亲亲手编制的旷野 你这望着我在别人的怀里却不得自由的 国度,我不是你三重秋叶下 阴晦的破旗
我苦苦等待,为你诞生荣光 成为新的太阳与世纪的最高分贝 我西装的口袋中一直收藏着你的 青铜的钥匙,你舐犊的信笺 和一大把皮袍马靴温暖的时间 替我的前程置备了美酒。我和我的兄弟 以蓝天的名义为你的宽容传唱 以永生的爱为你的牵挂注释光阴 请回到亚细亚的窗前,看看 我的日志,一枚月光拉响的二胡 像第二泉的苦难带走的孤侣 我是你的,繁星重新在你的夜空出生 你的历史如山河伫立在 光明引领文明的空间 我在路上,寻你铿锵的文字 它们是岁月的元素,我是元素的后辈 我苦读旧事,我的头发如铁树 只为一个契机开出花来 海洋与荒漠孤烟就弥漫着芬芳 呵我的父亲和母亲亲手开垦的大土 你这望着我在别人的怀里却不得安泰的 国度,我在天籁排开的万种风情里 只取其一而成为你的荣光
时间里的澳门——我的乳名 在一九九九打烊之前完成对你的皈依 我在你唇间哺吐回家的感觉 时间的背后,尘世滤出的尊严 充满了我饥渴的笑容 门已打开,我扑向你,这决不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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