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绿色里的联想》

东山峰人

《城市绿色里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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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活的节奏如何摇摆，时间还是滑向了二月，冬的印记虽然还晃动在思绪中，但情满春节的礼赞却饱满了眼福、耳福和口福。活泼中，总有一种绿色和花会随着孟春的到来而飘荡于眼帘。

       昨天，从高楼的电梯里滑下，路过小区的花坛，便瞧见池塘边枯黄的柳树上垂下许多绿丝绦，柳条上冒出满满的小芽孢，几根枝丫上还偷偷顶出来一两片小嫩叶，好似‘二月春风似剪刀’，微风吹过，枝丫、嫩叶与我的心情一起飘零；再通往物业部方向的长廊小径边，那些饱满绿油油的茶树上却绽放着一树火红艳丽的茶花，仿佛是燃烧着一团热情的火焰；绿色拥簇着花团，两眼触须，那就是春天的标志和生命的颜色；心境顿时在脑海里变得活跃起来，一种走出肃寥寒冬的心态，忍不住心生欢喜，有种春风拂面的舒服和惬意，人仿佛又年轻了十岁。

      生活在城市中，绿色与花的结合便是春天的载体，从而又使整个城市和我们小区瑰丽起来，然后尽显它的壮美。如果可能，城市的某处甚至还会有一定规模的树林，公园，长廊楼阁，旧城遗址，老街古巷，还有许多持有原生态山坡、湖泊、湿地等各自独特的风景。它们都立体的鲜活起来，形成我心中期待的特别，或者善意，或者温暖，或者疼爱，总有一个，不要随便抛弃在眼帘外，请务必成为永久的期待，不管现在，将来，还是余生，都能保有蓬勃的生命力，从爱慕到接纳，再到你非爱不可，一气呵成的城市绿意让人充满了幸福感。

站在时间的渡口，往事呈现出鲜明的对比，曾经的形象让我坠入虚无感的怀抱。只有一片灰白飘荡于眼眸，少许了“暗香浮动”绿影横斜的景象，童年在街隅中走的如此踉跄，剩下憋屈的情绪在心里呐喊

带着对生活痛感的感知和敏锐，追逐在一场没有尽头的城市里，人生中许多灿烂的时刻，都需要用绿色和鲜花来偿还。每当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时，满眼的望去，绿色与花草便是城市建设基础的底色。倘若四周还有花与植物的视角，有高楼大厦的林立，有霓虹灯的闪烁，还有连绵不绝汽车洪流，你会觉得好心情也随之而来，精神上我已经参加进去了，那一刻的温馨，便是用许多个日日夜夜的绿色与花草的意识铺垫而来的。

光阴荏苒，匆匆而又忙忙，跌跌而又撞撞，奔波而又小心，劳累而又费心，只有绿色能折叠着青春。如今，我好生感叹，人生太短，短到来不及享受青春，就已经开始叹息夕阳的晚景。年纪已经吞噬了我们的魅力，日子久了，青春的容貌还会自然而然生出许多皱折变为沧桑，甚至还会淡出社会交际的视线。然而，总是有一些人显得格外出类拔萃，脱颖而出，令人感觉到诧异和欣喜，比如，城市立交桥下的绿色之旁，那些拉小提琴的，吹萨克斯的、返老还童跳街舞的大妈们，容颜一如少年般模样；气质如同浸润着书卷般温柔；个性鲜明却不凛冽；人生观依旧清晰却令人振奋和欣赏。

      望此，我也是想活成自己所期盼的模样，让岁月也望尘莫及，归根到底原因也不过还是实力的差异，如是，我每每自律求上进，一边老去，一边释怀，一面且包容。在人性的角度里看懂人性与社会，始终保持温润和善良，不想在年龄的磨合中诀别一份青春魅力的博弈。

      青春，所以能为之我一生的经典，就是因为在怀念它的时候，能静静地观察世界，不再沉浸在儿时的乐趣中，却热闹地探讨人生的哲理，拥有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懦，进取压倒苟安，进而真切、勇敢地面对我自己，去思考和实践新的可能性，进而壮志凌云。

      待岁月滑向终老，虽说也积攒了丰富的阅历、见识、智慧和人生观，貌似可以任意采撷，但真正剥开生活经历的层层密码时，令人欣喜，也叫人不安，感到尚在年少却已经不惑，甚至体会到未曾年轻，便开始衰老。很多时候，青春的体验如同一道地平线，当被爱情浓密的滋润时，便会成为我无法忘怀的一种心灵状态。后因为半生的博弈凝聚在余生中，只想通过学习和提升的途径来改变自己，让读过的书都融进灵魂，沉淀成智慧，静静地待在心灵深处，只要被触动，就会喷薄而出。

     青春年岁之际，又面临着长时间的婚姻磨练，尔后，就只剩可以算计的家用补贴、柴米油盐。当你踏进婚姻的门槛里，你就可能选择了一系列无法解决的‘家庭、社会’问题，你会同这些纠葛斗上10年、20年或者终身。这些渗透在小细节里的情绪，并不都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它更像是温水煮青蛙，酝酿着矛盾，如同患了‘痴呆症’式的，使家庭和睦的气氛也变得凝固起来。

      木心曾说：“人生在世，需要一点高于柴米油盐的品相”。物质条件优越的时代，我们这一代人也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生活的观念，即是升华境界，亦是摆脱琐碎庸碌。在城市的绿色中发现美，如此这样那般，未免不会使我生活厚重了一点。

      每每路过马路或者街道，都会被一阵熟悉的味道吸引，怀揣着觅到暮年的激动心情，我就会大胆假设，并小心求证，思绪中并一、一航拍着城市过去满街道的照片，脑海里涌现出儿时与城市昔日的印象，想起曾经童年、少年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种树种花的情景，那种用柳树、法国梧桐和玫瑰树枝插满一片成林的绿色，蚱蜢、蜻蜓、蟋蟀、鸟儿聚集在林中的嬉笑的情景一直萦绕于我心怀里。于是，我的心在树林绿色的草地上奔跑，然后，倒在那一片绿色中，感受绿色的温暖和妩媚，当一片绿色留在我心中，就是一种自然，一种蓬勃，一种生命的本真。然而，年少的好生期盼，将随着那个严肃而瘠贫的春天瞬间冲动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还是这个春天的绿色，在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的节点上，由于社会领域的种种举措，却提供了一种社会氛围，制造了一种文化宣传杠杆的力量，撬动了整个社会的青年心态向着有利于上山下乡运动的方向发展。如是，我并成了没有太多知识的知识青年。

      作家马劳伊·山多尔说：“知识的背后是沉着”。如果你上山下乡当过知青，你就会了解真正的中国农村。在那里，我看到湘北边陲居住在大山褶皱里的农民，看到那些在贫瘠的土地上辛苦刨食的人群。知青不管是徘徊，还是渺茫，或者说是一种期待，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青春本身就是绿色，那是生命的本真。东山峰的冬天也有绿色，不过那绿色显得十分苍白，没有给人带来快感，甚至还平添了许多悲愁，那些茫茫的一片只有儿时才能懂得那下雪的快乐。乌托邦式的理想破灭后，青春的理想自然会沉沦起来，上山下乡以前各人都有努力改变城乡差别的想象、在艰苦劳动生存的环境下又老老实实作了一回新朝式的农民，待到这场运动的高潮熄灭后，那个能够荣辱知青的理想倒下，回城便得到了机会，“否定之否定”，并且成了必然的结果？但不管怎样，客观上还是造就了那代人的意志品质和对生活的感悟。

      知青随着时光流逝，已不再知青，而是知不青了，既是知不青便是知老，既是知老，便更珍惜。现在我知道，真正的成熟不是年龄的增加，而是心里在滴血，脸上却散发出微笑。知青运动的纷纷扰扰，一旦纠结于其中而不自觉，慢慢就会活得复杂又疲惫。好在我们依然活着，而且还领着一份微薄的退休工资，足以抵挡一般素食茶饭，在月之余，尚能在农家乐、小酒馆常常与同学、知青、朋友相聚，喝点小酒，打点小麻将和小牌，有条件的还能步出远门开车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其实，人最怕庸庸碌碌地生活。人啊！到了一定年纪，见多了油腻，看过了浮躁，渐渐会发现，活得干净有多么难得。它能一眼映见我们灵魂的底色。这就如柏拉图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完美。你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什么”。小时侯，幸福是一件东西，拥有就幸福；长大后，幸福是一个目标，达到就幸福；成熟后，发现幸福原来是一种心态，领悟就幸福。

      思绪再次回到小区门外的清晨，宽阔的马路上，两边的树叶和花草用它绿色的状态装点着街景。样式繁多的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斑斓在流动，或许是城市苏醒得太过于早了，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初春的阳光就在城市挥洒着片片薄纱，清洗着寒夜过后的浮华。

     退休后，有了大把的休闲时光，保持着一份对生活痛感的感知和敏锐，持着老年独有的“证照”等候在地铁和车站旁，望着年轻的白领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而这个点上，通常不太会出现‘上层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牵着孩子的母亲，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骑着电摩打算出门办货的大叔等小角色，一切都在追寻生活的脚步。

这、就是我在初春遇见的街头景象，站在林荫的绿色底下，一组动态的城市美丽环境正在悄然崛起，绿色沟通着我的灵魂，更会斑斓我退休后的四季。

202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