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世擦肩而过》组诗

蔡犁

一

很多名字从一个公司里走出来
只有一朵莲花知道
过了小河桥，两岸和
他们都是些即将退休的杨柳
给春天的句子，水边蹲着一只猫

这一年，我心中的菩萨说了实话
像一粒返回土壤的种子
一个精灵，跳跃在父亲的
玉米粒上，宽大的掌中，那些
修辞、平仄和排比，都能通感

就像浪花的手。月光敢于站出来
独自享受着一颗杏子——
在晨雾中奔跑的人，自己
与前世擦肩而过
像个幸存者，变得朦胧又明亮

变得杳无音信。就像去了苏州的
情人，黄昏
在西山换了一幅笑容
进入一粒珍珠
进入一条鱼，彼岸都是异乡

哲学是我奉献给神的礼物，也
是千面之神的求婚者。是十年前
在枯萎和掷弃
之间获得栖身之地
就像现在你看见的那一朵鲜花



二

说人话的鱼。温度带着微笑
心血管疾病和恶性肿瘤、抑郁症
是第三大杀手。高级、
社会精英、头脑复杂的反刍的
文化人；梵高、三毛、顾城

警察：忽红忽黑 ……
艺人：见惯世态炎凉 ……
教徒：沉默的大多数俘虏 ……
如泥雕木塑般枯坐
来了的！再也没有举过手

老树和枯草
我身体多出来的那部分，有的人
会用一辈子之实
来守护，去等待
只为花开。不求能抵青春之果

那些水仙花
在急驰的平静中，猛然收住缰绳
那些像往事而褪色的花瓣
因为有个人
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亲人的堆积

俯身屈就
蔷薇花沉淀下来的宽阔的寂寞
关于我们的
句子，背景或者抗体
都会主动暧昧，我身在哪里入凉？



三

微笑带着温度。带着
向上的早晨的光，在树林的脚踝间移动
潮湿
像柔贴的深褐色毯子，有了
青苔般的节拍

在头顶，树梢舞动着
也像女人一样，向彼此敞开野麦子一样
被时间用旧
我只有从前，一再提起
就像耳垂和子宫

为自己举行过葬礼的男人
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离心脏近的巴河
流水
与两岸的民俗一样原始。湿透的地方
在晚饭前，想跪在嘉陵江前

也能干了！能体谅做过模特的姑娘
幻想的肚子都饿瘪了
那个高谈阔论的小伙子，脑袋终于空了
就像撤掉灵堂
就像解下面具

怀念故人时天会下雨
夕霞尽处是黄昏。钢琴教师，座无虚席
黄昏的花冠，就像这个夏天
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些果实，还来不及心跳就成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