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

严观

如果你，亲爱的，
倾听——那敏感的耳朵贴近黑暗中
低语的海螺，海洋对人类的恐怖
力量，化作悠扬的啸声，
海流对硬壳生命的必不可少的
濯洗爱抚，你必会自问：
“未来逝去后，灵魂回旋的
喇叭之弧，还会如此光滑圆润，
以精巧的构造发出清音？”

如果你，亲爱的，
倾听——那预感的耳朵贴近海浪
滚滚而来的幼细银色的沙滩上的
“文物”：“海的文明，”你会问我，
“残忍血腥的鱼的境遇，如何开辟
它奇异非鱼生命居所诱人的音轨，
以突然的颤抖，千万次而使心冻结？”
隐约传来并不断增强的海螺的音律，
应该就是神谕，预示你将记住我，
并使一个影子赋予的虚名以重量。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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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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