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村的母亲在黑夜里

方福光

远方山村的母亲在黑夜里

山村飘渺

一条大河，缠围了村庄

爷爷哭不出声音，父亲徘徊大河边

母亲在大河边，焚烧麦草

地头冒出焰火

母亲像流落人世间的菩萨

她越走越远，身体矮小干瘦

黑夜挂下来帘布

光脚的孩子，我

绊倒山坡祖宗坟岗

呼唤着母亲……

母亲在黑夜田埂上行走

朝着石头墙的老屋；像一只灰白的猫

她的应答声太轻

山村沉寂；我像一头野兽

奔向黑夜里弯腰的母亲

母亲肩膀扛着一捆捡到的麦穗

我低背驮着，母亲的麦穗

夜风抚摸着我，十五岁少年

一条大河，干涸的一九七六年

母亲离开了我；父亲去窑场做了窑工

我一下子长大；照顾两个弟弟生活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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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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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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