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不要摸我的脸

方福光

冬天，不要摸我的脸

从外面回家

脸皮已经干裂枯燥

锈蚀变色

烟气中飘飞的尘埃遮蔽了笑容

饱经风雨霜雪的拷打

布满猥琐碎屑的虚弱

衰竭疲惫地使人怜悯

仿佛从《史记》《汉书》《宋书》角斗场回归

仿佛从《南史》《北史》《新唐书》宫廷中争斗归来

《元史》《明史》《新五代史》《清史》的陷阱里爬出

阴冷地涂在脸上

泛滥污垢的斑迹

《晋书》《梁书》《周书》《陈书》血刺的划过刀剑锋刃

哎嘿咻；心灵已经僵化

我的脸早这样令人厌恶不耻

辱没人世间地狱般的泥潭

内心的疼痛已然怆怜凄楚

在当代循环的社会生活里；我苟且偷生

在资本和金融操控的社会

在密集集圈子里爬行

在爱和恨转换的角色中沉浮

在争取自由幸福权利中挣扎嚎叫

不要摸我的脸，冬天寒潮冰冻

黑夜漫长，工人农民不再是族群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过去，进入现代化社会

不再是缔造梦想的国家主人

我如此地卑微做着卑贱卑鄙的事情

躬耕于奴隶般的资本主义者

不要抚摸我的脸

苍蝇甲虫蟑螂多次摸过我黄色的脸

我在所谓幸福时代

抚摸纠缠这个世界的脸

浸润鸟屎狗屎猫尿的脸

仿佛涂抹了美容霜，芬芳这个季节

太多人赞美我的脸可爱无比

对着镜子自己抚摸，白净而虚胖
像是从粪坑里爬上来……满脸憔悴

茅屋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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