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在山海关的旧哥哥

杨素瑶

我那在山海关的旧哥哥

昨夜梦见自己
一会是梵高
一会变成海子
醒来发现早过了年纪
热情褪去，也缺乏勇气

疲惫不堪的身体
焦躁不安的心灵
你能否听到我
心脏正跳动

扑通 扑通
夏天来临，少女在舞动
白色短裙和淡粉的面容
那知了和着热风作的交响曲
吟唱，把所有生命力都献给绿色

扑通 扑通
秋天来了，王在写诗
地平线变沧桑而地球依旧青春
金黄的麦在萧瑟声中摇曳
黍离消散着，回到秋风十里

扑通 扑通
冬天到了，世界上仅剩下孩童们的脸庞
红彤彤，挂着鼻涕和纯真的微笑
当生命力逝去百分之九十九
请仅凭那唯一的一去相信未来

扑通 扑通
春天回来了，我在读诗
白纸上黑色的花朵，嗅见
历史的芬芳，还有泥土在氤氲
将全宇宙的美好都传给人间

莫要叹息四时轮转
风尘弄脏了你的衣裳
也不要怪路途遥远
一路上这么多的山和水
仍挡不住年轻的心脏跳动

无论是郁孤台还是幽州台
最终我们还是来到了这里
幸福总是要多些
最终你们还是会来到这里
美好总是要占上风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你的
也请告诉我们吧
你留下的语言和气味
刻在了每一个月亮的背面
那是大海映不出的诗篇

大海因此忧愁
愁肠满肚，忘了自己是年轻溪流的聚合
悲伤成了星星，映在天空
眨着眼睛倒挂着温柔的梦
失眠的酒精和火把从海洋直烧到天际

星月如何交汇，是海里人们的未解之谜
只道海天共一色，表里俱澄澈

当人类立足陆地
就是世界的王
当踏足海洋
却成了庸俗的代名词
你的温柔来自幸福还是一瞬间的极痛

太阳和月总是难以把握
星星是眸
海洋是棉被
沉睡是苏醒的前兆
宇宙是我们的调色盘

来吧，那幸福的闪电告诉你的
也请告诉我们吧
如果你此刻正在和东坡饮酒
我愿举杯
做第三个饮酒者

文/杨素瑶 12.17于兰州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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