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雪夜.给托尔斯泰

亦然

俄罗斯的雪夜.给托尔斯泰

亦  然

像钉子嵌入

大张大张的雪花铆进俄罗斯的今夜

在这冻土上无法固定

远处，风的一声尖叫擦肩而过，

顾自将一盏马灯吹灭。从此

那些字母的星星倾斜着的翅膀唯有飞舞

然后

一棵桦木就乱，接着又是一棵、一片

白桦木就乱，就以飞雪的名义高声朗诵，痛苦不堪

那是他的鹅毛笔催生的俄罗斯的林野

生长诗、爱情和猎枪吐出的语言

走时，他解开农庄、旱烟袋和被那些捆绑的麦秸

解开牛、马和冰冷的字母，如鸢的思想

把几粒星星镶嵌在飞雪的底片

在这个雪夜，你的马灯疏忽熄灭

推开围栏，安娜、卡列宁、伏伦斯基

聂赫留朵夫、玛丝洛娃就扑啦啦出来

借着他的灯光

这群人儿从踉跄出走的高贵灵魂身边穿过

嬉笑着，追逐着，云雀一样鲜活

鲜活得犹如大张大张的雪铆进的今夜

像钉子嵌入

在这冻土上无法固定

    2024年12月21日

茅屋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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