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心语——夜之魅（二）

流沙。

贴音乐:大提琴《往事如烟》；文：流沙。

（二）心·梦

太阳终于落下去，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轮廓。
“回家吧丁丁，睡觉喽。”
老人终于站起了身招呼丁丁。
“爷爷，天为什么要黑啊？”
老人抬起头望了望西天、怔怔的好长时间的望着那个血一般红的地方，眉头微微皱了皱。

孩子紧紧的攥着老人的手指头，黑夜会让孩子害怕，老人弯下腰努力使自己的呼吸让孩子听到。
天为什么要黑？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只是说：“人们需要休息，晚上是用来让人们休息的时候，就像丁丁在长大，爷爷在变老一样，这是规律。”
“可是爷爷，我们照样可以在白天睡觉啊？只有爷爷晚上有时候不睡，丁丁醒来的时候，爷爷总是醒着，那爷爷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啊？”
“爷爷老了，把这辈子该睡的觉都睡完了。”
“哦，爷爷，人，为什么会变老啊？爷爷为什么会变老？丁丁长大以后也会变老吗？”

一阵夜风吹来，老人打了个哆嗦，老人捧起孩子的脸只亲了亲。月亮早已挂在天上，西北的夜晚总是有一股透骨的寒意。
“爷爷会老，丁丁不会老，丁丁只会长大，像鸟儿一样的自由的长大。”
“丁丁和爷爷不一样吗？为什么丁丁不会老爷爷会老啊？”

那棵树在夜色里显得更加高大更加伟岸，想到小时候自己在树下玩得像泥猴一样的那个快乐的小少年如今早已背负不起来自内心深处的孤独与生命的渐灭，老人用手轻轻拍打着丁丁的身体算是回答。

“好了丁丁，洗洗，睡吧。今晚爷爷讲完故事以后丁丁一定要睡着哦，睡着好做一个美美的梦！”
“爷爷，你一直让我做一个好梦，梦到底是什么啊？我睡着以后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啊。”


老人的心疼了一下，他用一双粗糙的手开始拍打丁丁，开始讲自己从老人们那里听来的故事。那些故事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大的位置，那些故事在老人的心里永远是温暖的，那些故事陪了他一生——直到讲故事的人一个个远去。
“爷爷，你说话啊，什么是梦啊？人为什么要做梦啊？”
“梦……梦就是美好，梦就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地方，梦就是丁丁长大的地方。”
“梦是从哪里来的爷爷？”
黑暗处，老人望着孩子的眼睛一闪一闪，像燃烧在他心里那不曾灭去的火焰。
“梦……梦是从心里来的。”
“我有心吗？爷爷有心吗？？”
“有，人人都有心，丁丁有心，爷爷也有心。”
“心是什么啊？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心吗？”

老人听到了一句话，小时候妈妈就对他说过这句话。他在黑暗中浑浊了双眼拉过孩子的手放在自己手里问：“丁丁，喜欢爷爷握着你的手吗？”
“喜欢，我喜欢爷爷永远拉着丁丁的手，永远也不要放。”
“好，那爷爷告诉你，心，就是一个人永远拉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就像爷爷永远拉着丁丁的手。”
“嗯，爷爷真好！”

孩子香甜的呼吸在房间里响起，带着老人满足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老人想起了妈妈对他说的那句话，那句话，陪了他整整一生：心，就是一个人的手永远拉着另一个人的手；梦，就是心要到达的地方。

月色透过窗户，透过岁月中那不灭的往事涌上老人的心头……

注：此类系列小文得益于《钢琴博客》周建勤先生博里的文章《黑白键盘的对话》，那启智灵魂的文字，让人回味；对于生命及生活的感悟、使人默然——

罗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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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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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子

欣赏了

王照艳

不断学习，不断进步。

刘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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