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做

孟庆东

今天，我没有吃早饭。因为我要去医院做彩超，做彩超之前的12小时是不能吃东西的。我是多发性胆囊息肉，根据医生建议，我定期三、四个月就要到医院做一次彩超的。因为忙，间隔都四个多月了，也没有去医院看看，今天，我决定去。
       医院的人很多，做彩超的人更多。我经常来，对那里环境很熟悉。尽管三楼门对门地设有七、八个彩超室，整个过道还是被前来检查的患者挤地满满的。第一间是挂号室，要先挂号领了牌号然后才能去排队。以前来的时候，我都不挂号，因为有熟人，和熟人打个招呼，直接找个几号彩超室，敲了门，进去，应该算是加塞吧，随到随查，不需要等的那么辛苦。上次来的时候，比较晚些，是在二号彩超室。轻车熟路，先是敲门，然后进去，然后自觉在里面站一会，等床上正在做的一个人结束了，就轮到我了，都是联系好的，很自然，也很默契。正在做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听她和医生闲聊，我知道她享受的是和我一样的待遇。我是男士，就自觉回避，踱步到门边，背对着里面站着。门外挤着叽叽喳喳排队检查的人，一片嘈杂的声音。一个孩子在起劲地哭闹，就听到孩子妈妈在哄着：“不哭，马上就好了，等会检查结束了买酸奶给你喝，，，”旁边议论纷纷，我就贴在门上，能听的清清楚楚，有的说：“都快11点了，孩子也饿坏了！”有的说：“今天又有加塞的，医生要不是忙着人情活，早该排到我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我都等半天了，我是38号的，37号过了就是我，可是都出来进去几个了，还没有轮到我！”有人问：“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是自己来啊，儿女们呢。”老奶奶的声音：“儿子打工了，儿媳妇自己在家带孙子!今天这肯定要回家晚了，儿媳妇还不知道怎么怀疑我躲懒的来，肯定要给我好脸色看勒！”听着他们的议论，我那天的心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实在愧疚。心想，下次在来，绝对不加塞！所以，今天早上我决定早点来，我要和他们一样排队挂号，排队检查。
       我的前面还有十几个，趴在窗口正在挂号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估计好几个月了。现在医疗先进了，人也知道爱惜自己身体了，饮食安全问题也日渐突出了，现在人的稀奇古怪病也多了，身体方面有点什么不舒适的，只要彩超一过，肝脏脾肾等五脏六腑，立体视频，一目了然。难怪做彩超的人这么多。那个怀孕的妇女怎么还没有结束啊，是因为她身体笨拙，办事不方便，还是因为窗口里面那个坐着的美女医生工作期间聊天，办事不利索呀。哦，那个美女医生也许是在打电话的吧，不会是在为哪个熟人联系加塞事宜的吧。我怎么竟然又想到了加塞的事情，那天的场景又浮现在我脑海。我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脑子里面又开始翻腾起了混沌。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医院的几个朋友，就想到了谁个在什么科室做主任了，就想到了谁个是什么科室的骨干，就想到了谁个办公室就在这附近，又想千万不能让熟人看到我在排队，那要是被熟人看到我在这里排队，一是我自己没有面子，二是我到医院没有找他们就是没有看得起他们。又想着不能再想这些熟人了，中国有句非常奇验的话：“说曹操，曹操到。”脑子忽然一闪，眼前竟然真的是“曹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阵子热情的聊天之后，我和上次一样的待遇。
        从彩超室里面出来的时候，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还在门口手叉腰不耐烦地等着。我的脚步很沉重，感觉身后一双双眼睛在狠狠地盯着我。
                                         孟庆东20120314

华海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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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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