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戴永成 于 2013-10-15 07:38 编辑
【长篇散文诗】 铁人之歌 ——献给铁人王进喜诞辰90周年
文/戴永成
铁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写入中华民族光辉史册中“百年中国十大人物”之一的民族英雄。铁人一生信仰铁与火：骨头，站立成顶天立地的钻机；血液，燃烧着照亮世界的地火；灵魂，呐喊出震颤地球的诗歌。 ——题记
【一】 人与铁结合在一起，人就有了铁性。 铁的声音，以钻头的方式深入大地，一直钻进地球的内心，叫醒亘古的荒原与野性的大湖。铁的声音，叩问亿万年岁月的堆积，以地火的方式喷射出让世界与灵魂震颤不已的光芒。 铁的声音，是铁人用钻头亲吻大地的声音，是铁人用刹把雕刻地壳的声音。
铁的声音，一种焊接岁月与历史的声音，一种焊接祁连山与月亮升起的地方声音，一种焊接钻头、钻杆、刹把、钻台、泥浆、血液、骨头、灵魂与信仰的声音。 铁的声音，就是铁人的声音。铁人一生的声音，有两句最壮美：一句是“宁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誓言，一句是“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诗歌。
【二】
钻头，是铁深入大地的形式。铁人，是铁深入灵魂的精神。
地火，是火锤炼铁的形式。骨头，是铁人以铁的形式击打岁月与荒原的钻机。
铁与铁相撞，发出新生代太古代炽烈地火的声音。
钻头在炽热中淬炼出火的性格，骨头在击打中淬砺出铁的品质。
这是春风不度玉门关的铁。这是茫茫荒原立井架的铁。这是中国奠基者的骨骼与脊梁。
生命的血脉里，流淌着一条滚滚的铁流，形成了铁的思想、铁的信仰、铁的意志、铁的力量、铁的脚步和铁的队伍。
那些铮铮铁骨敲打岁月与历史的声音，最铮亮的声音是铁人带着秦腔味的呐喊。
【三】
铁成为铁：是从“十斤娃”开始锤炼的过程。
铁人的童年，走在雄性的西部，放牧大漠孤烟，放牧玉门戈壁，放牧雄性的太阳。
任红柳骆驼刺扬起父辈荒原的沧桑，一根棍子领着双目失明的父亲沿街乞讨。
走进旧玉门油矿当童工，苦难，炼就了一种铁的坚韧与铁的骨气。
铁，是铁人童年的根；铁，是玉门不屈的火；铁，是铁人精神的源。
铁，抗争着生存，锻造着生命，叩问着灵魂，用铁性的沧桑奏响地火之歌。
铁与火结合在一起，铁就有了火的血液。火与铁结合在一起，火就有了铁的骨头。
铁与火，锤炼与灸烤，钻机在淬火中挺拔出铁性的人生与火质的精神。
【四】
铁，就是王进喜的骨头与骨气，也是一粒铁性的种子。种子种在祁连山上，便长出贝乌5队的钢铁钻井队，便高昂起“钻井闯将”的头颅。
以钻机竖起“月上千，年上万，祁连山上立标杆”的誓言，以铁的脚印，夯实钻头叩问地层的深度。钻头，是深入地球内心的脚印。精神，是世界上最硬的钻头。
铁，也会哭的。一个铁性的石油汉子，在祖国十周年国庆观礼上哭了。一滴西部汉子的泪，沉重了“工交群英会”的使命；一缕地火点燃的情，叫醒了甩掉“煤气包”的灵魂。
走出西部，挺进荒原。哪里有石油，哪里就该有铁。哪里有铁，哪里就该有铁性的拳头。一拳头砸出一口油井来，把“贫油落后”的帽子甩到太平洋里去。铁，在荒原扎下了根。
【五】
人拉肩扛的铁，撬杠撬铁，滚杠滚铁，大绳拉铁。一群石油汉子，在一顶前进帽的导引下，立起顶天立地的钻机与骨头。
在饥荒的年代，铁性的钻机与干裂的水泥，也会饥饿的。又是那顶前进帽，指挥着破冰取水，脸盆端水，水桶挑水，喂养了饥渴的钻机。在水的温柔中，铁有了开钻的灵性。
在钻机与铁人面前，荒原风退却了，荒原狼远去了，荒原月明亮了。
搂着篝火，咀嚼铁的味道与荒原的野味，等待荒原那枚初升的太阳，等待被地壳一层一层包裹的“金娃娃”降生。
用钻头切断大地母性的脐带，让黑色的泉潺潺流成血脉，让地火燃烧成东方之子的梦。
【六】
地火，是有脾气的。地火以井喷的方式发起脾气来，就像火山爆发，就像山崩海裂。
面对咆哮的井喷，问钻头，钻头无语。问刹把，刹把无声。惟有铁人跳进泥浆池用铮铮铁骨搅拌泥浆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面对铁人，井喷的火胆怯了，脾气散去了。铁人与一群铁性的汉子，终将制服了井喷。
地火，可以佐证；钻头，可以佐证；苍天，可以佐证；大地，可以佐证——
比地火燃烧更猛烈的是铁人的血，比钢铁硬度更坚硬的是铁人的心。
这就是地火淬火的哲学，这就是钻头洞穿的思想。这就是铁做的铁人，比铁更有灵性与智慧的铁人。这就是火炼的信仰，比金子更有光泽与价值的铁人精神。
【七】
铁，做成哲学。钻头，深入地下的深度，就是铁人哲学的深度。刹把，雕刻岁月的厚度，就是铁人哲学的厚度。
钻杆，挑起那句“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辩证哲理，力量洞穿地壳、荒原、世俗、血液、火焰、灵魂与信仰。
铁性的脚印，踏响“干，才是马列主义。不干，半点马列主义也没有”的唯物主义，铿铿锵锵的声音，飘逸的是信仰，落地的是道路。
哲学，看起来很抽象，亦很深奥。在铁人眼里：用钻头多打井就是实实在在的“两轮”，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有钻机，哪里就有钻机，哪里就能钻出“三老四严”的哲学火花。
【八】
铁，与牛结缘，铁就有了牛的品质。
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铁人为自己立下了誓言：“甘愿为党和人民当一辈子老黄牛”。铁人，是一头铁牛，吃的是大雪炒面，喝的是飒飒北风，饮的是黑色之泉，沐的是一身泥浆，挤出的是汗水、血，还有沉淀的盐。
铁牛，像磕头机一样鞠躬大地，只因铁人坚定地信仰阳光、种子与土地。
铁牛，像采油树一样尽瘁一生，只因铁人深深地铭记着党、祖国与人民。
铁牛的光芒，是地火的光芒，是七月阳光的光芒，是一粒英特纳雄耐尔的光芒。
铁牛，血肉丰满。在西部玉门关与祁连山上行走，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行走。
【九】
铁，在逆境的时候，依然铁骨傲然挺立。
正义的铁与罪恶的刀，对峙。
铁，站着，就是一座生命不息的钻机；躺下，就是一条输送工业之血的管道。面对刀，铁铿锵地说：“想让我承认大庆红旗是黑的，那是痴心妄想，刀架脖子我也不承认！”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战场。铁与刀、红与黑、是与非的搏斗。
钻头，是铁人的眼睛。刹把，是铁人的手。地火，是铁人的血液。钻机，是铁人的骨头。
铁人，既然选择了姓铁，也就无所谓刀了。铁人，靠一盏信仰阳光、铁与火的灯，活着。
铁，用生命捍卫了大庆红旗的尊严。铁，用灵魂守候了铁人精神的真谛。
【十】
铁人与哲人。工人与领袖。铁性诗人与湘音诗人。在咀嚼阳光与风雨中，握手。
铁人，用钻头阐释哲学；哲人，用笔杆撰写“两轮”。铁人，用刹把攥紧工人阶级的形象；领袖，用思想握紧中国革命的道路。铁人，用铁与火撰写呐喊生命的诗歌；湘人，用韬略与古韵撰写呐喊历史的诗歌。
那次握手，让瞬间美丽成永恒的历史记忆。
那次目光与目光的对接，让一种精神转化成无穷的生产力，让一面旗帜和1205钢铁钻井队，站立成中国石油战略发展的道路。
那次握手，让铁人与哲人，一起走进“百年中国十大人物”的行列，走进中华民族史册。
【十一】
钻头，铁的牙齿。铁人的牙齿。中国石油工人的牙齿。
铁的牙齿，在西部玉门关咬着一滴血，在北方大荒原咬着一个梦。
铁的牙齿，咬咬沉睡万年的荒原，咬咬荒原狼的脾气，咬咬北极熊的傲慢与远东的政治。一种铁性的骨气，专咬断大地之母的脐带，终于咬醒了“金娃娃”第一声的啼哭。
铁的牙齿，咬着荒原风当电扇，咬着荒原雪当炒面，咬着地球抖了三抖。
铁的牙齿，咀嚼泥浆，泥浆便成为钻井的血液。咀嚼石头，石头便有了铁性的坚韧。咀嚼地火，地火便复活大荒的太阳。咀嚼野菜，一碗黄花汤喂养了千军万马的铁军。
铁的牙齿，每一道牙印都是铁的忆痕与铁的历史。
【十二】
刹把，铁的雕刀。铁人的雕刀。
被玉门石蘸着西部风磨过的雕刀，被地窨子淋着荒原雨挂过的雕刀。
雕刀雕刻的道路：恐龙、鱼虫、草林、孤烟、狼嗥、沙砾、石头、岩浆、岩心、泥浆、火焰、地火、狂风、暴雨、沼泽、湿地、脚印、血液、骨头、灵魂与信仰……
雕刻历史，沿着一条时间隧道，抵达沈括《梦溪笔谈》最深处，寻找“石油”名字的根。
雕刻岁月，追逐一棵东方智慧树，深入李四光地质力学的科学精髓，让刹把有了洞穿力。
雕刻荒原，雕刻出月亮升起的地方第一口油井。有了第一棵采油树，便会有黑森林。
雕刻灵魂，雕刻出一串铁性的脚印，也雕刻出一种比铁还硬的玉门精神与大庆精神。
【十三】
铁人与诗人。刹把与笔杆。钻头与语言。地火与情感。
铁人，以刹把为笔杆写诗。刹把的铁性，就是诗歌的铁性。铁人，以钻头为灵魂写诗。钻头钻进地层的深度，就是诗歌的深度。铁人，以地火为种子写诗，地火点燃中国石油夜空的亮度，就是诗歌的亮度。
面对铁性的诗人，我的语言显得苍白无力。面对燃烧的诗歌，我的诗歌显得血肉贫乏。
诗歌，需要铁的语言与火的激情。
铁的语言，站着是立地顶天的钻机，落地是深入灵魂的钻头。
火的激情，燃烧是地火喷射的诗情，宁静是石油之歌的意境。
【十四】
在中国最需要石油的时候，铁人就是一台钻机，专往有油的地方打。
在灵魂最需要诗歌的时候，铁人就是一首诗歌，专用有铁的语言写。
荒原有了“金娃娃”和一棵棵采油树，那些铁质的树盛开着石油花，祖国怎能不乐开花。
灵魂有了“铁人魂”和一首首铁人诗，那些踏着铁人脚步走的铁军，怎能不一往无前。
铁人，是一种精神，以一面旗帜的方式导引着一代又一代石油人，用前仆后继的血与脚印，踏响为祖国献石油的道路。
铁人，是一种用地火淬火铁的信仰。信仰那枚钻头，就像信仰铁锤。信仰那把刹把，就像信仰那把镰刀。信仰那顶铝盔，就像信仰那颗五星。信仰那团地火，就像信仰那株麦穗。
【十五】
铁与火。前进帽与钻头。狗皮帽与刹把。铝盔与太阳。
前进帽与钻头在一起，前进帽就有了铁性，一种工人阶级的标志，帽里印着铁锤的信仰。狗皮帽与刹把在一起，刹把就有了温暖，一条冬天通往春天的路，就在脚下。铝盔与太阳在一起，铝盔就有了阳光，阳光之下，头颅、精神、思想与信仰灿烂。
生命与灵魂的路口。
横着，前进帽下的眼睛在风雨中，只有向前，向前，向前进。竖着，钻头下的道路深入大地与地球的骨髓，只为寻找黑色的泉与待燃的火，向下，向下，再向下。
向前，是横着的道路。向下，是竖着的道路。前进帽，就是十字路口的路标。
【十六】
铁与火。雄性的铁与火。野性的铁与火。血性的铁与火。
谁说铁只有雄性？谁说火只有野性？谁说找油汉子只有血性？
铁做的铁人，一腔地火点燃昨夜的星辰与大荒的太阳。荒原，需要逐油而迁的男人，也需要逐水而居的女人。
那些找油人的家属，那些用五把铁锹垦荒种地的女人，为了让钻工吃饱肚子、回来有个窝，便向冻土开战，向饥荒要粮。
铁人和那些雄性的找油汉子，与那些女人一起，利用业余时间烧砖、割苇，盖起一栋栋“干打垒”、支起帐篷小学。一种血性的温暖，让母性的女人流泪，让爱再没有荒原。
【十七】
铁，是有思想的。铁人，是有自己价值观的。
一块铁，就像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一百块铁、一千块铁、一万块铁创造的价值是无限的。铁人，以一块铁的灵魂带出了一支1205钢铁钻井队的铁军。
如今，这支铁军的跫音，从大庆踏出，越过长江长城、黄山黄河，走进苏丹。
一种“生当做铁人，永铸石油魂”的铁军追求。一种“走铁人路、建铁人队、铸铁人魂、创铁人业”的铁军信念，撰写着铁人精神的延续，让世界震颤不已。
铁人与铁军。这是铁与铁的焊接，这是心与心的连接，这是生命与生命、灵魂与灵魂、精神与精神的接力。
【十八】
铁，为了一个大写民族的梦，岂止少活了20年？30年？40年？……
铁性的生命去了天堂。天上的太阳，是铁守候地火的火焰；月亮与星星，是铁依然明亮的眼睛。那块铁定格成一尊雕像，铁性的精神锲入雕像，告诉我们：铁人的灵魂还活着。地火的光芒镶入雕像，告诉我们：铁色的血液还流着。
一尊雕像，站立成生命的永恒。一种铁人精神，成为一个民族的国宝。
一种洞穿生产力与核心价值观的力量，被雕像紧握刹把的手攥出铁性的血与地火的火。
站在铁人雕像面前，便站在中国工人阶级面前。铁人，用刹把写下工人的“工”，写下人民的“人”。咀嚼铁性的“工”与铁味的“人”，这两个字足矣营养我们的一生。
【十九】
铁与火，铸成生命的雕像。铁与火，谱写灵魂的赞歌。
走在天空下的铁人广场，倾听《我为祖国献石油》和《踏着铁人脚步走》的旋律，一种怀念，让我们肃然起敬地仰望起铁人雕像。
仰望，让我们怀念那段岁月。仰望，让我们感知铁性人生的崇高。
走进《铁人王进喜纪念馆》，便走进铁性的岁月与历史。
在铁性的时间隧道中穿行，钻头、刹把、钻机、狗皮帽、钻工靴、画面中的场景、照片中的脚印，都是铁性的。
那些飘着铁味的誓言，那些飘着土味的草房，孕育了一代铁军。
【二十】
铁，收藏了野性大湖的传说、“三钻定乾坤”与十三路铁军会战的故事，还有“天当房屋地当床，棉衣当被草当墙”的精神，还有搂着篝火读“两轮”的信仰。
那些铁，塑造了铁的骨头、火的血液、铁人魂与石油魂。
那些铁，亦塑造了中国石油历史，还有地火诗歌、钻头哲学与“干打垒”爱情。
当我们怀念铁人背影的时候，一定刻骨铭心地记住：那是钻机立起的铁之身。
当我们咀嚼铁人精神的时候，一定铭心骨铭地记住：那是地火燃烧的火之魂。
我们走在中国梦的时代之路上，铁与火奏响的铁人之歌，被铁性的脚印一次次复活成大庆这座英雄城市的灵魂，让这座石油城与铁人魂永载中国英雄史册，与日月星辰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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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5 07:3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