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少年（系列散文诗）

墨客

同学少年（系列散文诗）

文/墨客



聚会
一
一声清脆的尖叫，高脚杯碎片割破了时空。蜂拥而至的不仅是风云，
还有栖息在上面的鸟鸣，十八岁。
天空定是弧形的，马车载着满满的青稞酒，绕地球一周，卸下疲惫灰暗，还是春天。

谁在喊我的乳名，捎带几滴水珠，切开的口子全是白，遗漏了黑。
其实，想要歌唱的少年大雾弥漫，伙伴们却执意用这些白浇透春天。

二
一阵清香袭来，我们知道没有错过开花的日子，昔日的笑声还在唇齿间荡漾。
请原谅那些微醺的醉意，放下所有骄傲矜持，豆蔻中走来的我们，
踩着坏坏的笑虚拟了一首歌。还有信仰，纯粹。

哦，教室前的那媚月亮被风雨洗刷了几十年，我一直把它藏在心中。今晚捧出来，
依旧那么亮，那么圆。

三
顺势而下的我们仰面朝天，拔下乌云，将星星种满梦境。
春秋改道，携着眼前的河水直达北海。
长堤几百里我们来过，借柳絮说出聚合，还有忧伤快乐的心事。
今夜月明三分，星光一片。十五个桥洞，衔住十五枚月亮，
照亮所有角落。

世界睡着了，只有我们的笑声叠进笑声。

四
失去母亲的孩子，荒原中迷失。饥饿寒冷包围了我们。
不再讨厌冬秋，邀它如梦分享孤独，尽管越来越冷越来越痛，
痛却快乐着。
梦的出口有三月的柳丝，宋朝小巷的黛青色。
好想再听听那些啄开鸟鸣的声音。呵，听到了，
伴着岳阳楼前的波涛，苍劲的草书。从次，

岁月不再完整。我们回到了少年。

五
走在原野，还能留住什么。最近的地方与最远的人和事相聚，只有血液在酒精中沸腾。
就这样打捞细碎的面孔往事，忙坏了缰绳水桶。
一块石头，一棵树都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告诉我们：曾经的美丽。
也知道那棵变形的树，压弯了不羁的少年。那些梦境一戳就破。可是呵，
那时的阳光就是银子，我们用这些银子作盘缠，走遍了无数个春秋，
又回到这些银子。

就算有谁告诉我们，这是托孤的钱啊。我们还是爱。

六
今夜，我们集体出逃，把干净的影子留给尘世。
我以为这是梦，咬住雾快马加鞭。走进炸药窥视导火索。
终于掉出梦的喉咙，发现提包也丢在了宴会厅。
狼藉的现场，弯腰捡回提包时，顺便带走了今晚遗落的词语。

这些词语像坚硬的石块，一不留心撞碎了口袋落在地下，又旋即站起来，
向着母校的方向。


老照片
一
已经泛黄的照片，泛出火焰烧伤的痕迹。背后是通往虞河的小路，
有燕子草，牵牛花，还有一寸一寸迷路的光阴。
谁的口哨吹乱了微笑的时光，声音低一声，路就窄一分，直到瘦进记忆的边缘。

少年时的记忆像在真空中自由蔓延，却来去无踪。
它的出口，纯属自然。

二
失语地站在这里，只记得最后的心跳。我经过你们每一个日子，
你们却只留下匆匆的叹息脚步。
我可以剥下最初的鳞片，回到一支歌，一首诗，又不能放弃重生的机遇。
就这样被春天流放吧，让姹紫嫣红盖棺定论。

挤进尘世的时候，丢了最初的尾巴，只留下牙齿的白，瞳仁的褐，
嘴巴鼻子僵硬的和颜悦色。
只有头上的蝴蝶结依旧鲜活，却怎么飞也飞不出这张网状的照片。

三
城门失火，履历表烧成灰烬，被掏空的梦随风飘散。你遇到的眼神装着风雨雷电，
如此完整又不堪。
瞳仁后的灰烬站起来告诉你，所有底线都是绝地而起，幻象总在大水淹没思维时重生。
内心的白和这些灰白呐喊着，在对视中落地生根。只是，该不该忏悔烟花璀璨后的寂寞，
那些激情燃烧的日子，依然穿越岁月的河流纷沓而至。
那些搁浅的晓风残月，依然在生命的路上徘徊。

八千里路云月呵，一天，一年，几十年，你只要转过脸，
就能看到印在我额头上的云月。

四
悄悄告诉你哦，诗中走来的女子，愿意把美丽藏在河流湖泊，
款款经过时，从不慌乱。
现在我陪这棵树落叶，一层一层由内到外，剥出赤裸裸的心事。
而你的笑声落在这些叶子上，惊起了欲盖弥彰的慌乱。

不提春花秋月老了江山，站了太久，依旧是春夏秋冬的隐喻明喻。
只想知道你的笑声，尘世的笑声，把我压的多么矮，多么瘦。

五
一把刀在夜色掩护下，伸向身体断章取义，模仿阳光的火焰，
我只能皱着眉用意念转弯。
我是鱼困在网中，一口一口的吞吐，挣扎。
任岁月剔除了最初的愿望，只留下骨头中无法根除的诗行。

我把它举过头顶送给你：同学少年。

六
十八岁的容颜，由太阳盖章。每次转动都伴随音乐，
唤醒鸟鸣。
流水因此跌宕起伏，随岁月变换走进唐宋的天空。

而回眸，过往的一切，都有烈火烧过的痕迹。
只有骨骼肉体怀抱泥土的影子呵，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一生灿烂
一
也许，不该评论日出月落，抽出丝丝缕缕的苦甜，剪不断理还乱。
顺着这些夙怨行走，越走越迷惑，只有乡音提醒我们方向。
想起童谣，母校。齐腰的太阳，暴晒流年和梦。
生命中的高高低低收藏在心中，阴天时也有发霉的味道。

但那捂不住的明亮，被太阳展开，万紫千红。

二
菊花多少瓣，纷纷扬扬铺满了秋天。我们来了，带着竹兰梅，铺成诗的季节。
在温暖关闭的日子里，打开爽朗高远，沿着岁月的隧道走向辽阔。
身体可以不断失水干燥，甚至在最寒冷的日子燃烧为柴，照亮岁月深处的暗。
这是我们留在岁月中颤抖灿烂的微笑。
被文字系住的尘缘啊，怎么解也解不开。

三
生辰刻在额头，今生我们注定相遇，握住的是乡音，握不住的是地北天南。
亲切的目光，感人的话语，洗去了风尘的疲惫。
旅人，我们都是，匆匆的红尘过客。
但是我们相遇在唐诗中，尽管杨柳并不耀眼，却婀娜到极致。
尽管水流迂回曲折，却流向唐宋的天空。
没有布局，没有格式。我们是风的儿女，追在雀鸟背后，掏出一天鸟鸣。

如果我醉了，请记得喊醒我。我要与多年前的约定相会，在向阳坡前。

四
也许我们再次相遇，之间是几个词汇的距离。再也不用隔着高山流水。
被风雨淋湿的词汇，镶着蓝色的花边，有白云的飘逸。
没有恩怨，没有情仇，只有光明颂。
旧日的文字挂在菩提树上，闪着玉石的光芒，照耀沧海桑田。

突然想起一生，从黑发到白头，月圆到月缺。
所有高贵，在每根发丝中荡漾。但是，如果持续消瘦，我将化身为蝶。
如果翅膀与春天为敌，我就纵身一跃，摆脱薄脆，穿上棉衣走进冬天。
只留下我的文字在春天刮风下雨。




我们
一
镀金的梦境是我们用指尖划开的，被血染红的故事比冬天更贫穷。
在没有意识的清醒了，我们把时间调慢，慢到用那年的花瓣，包裹起所有光阴，
让地球随这朵花转动。
在深不可测的时空，命运凌驾于我们之上，不断扩建改变梦境。
而我们始终睡着，尽管它向我们招手。

而我们始终睡着，就算没有这些酒精。它们沿着湿咸的日子退回北海。
我们还是梦中的孩子，从过去到现在，直行到弯曲。
所有飞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醒来的时候，还是站在最初的地方，重新审视着之间的距离。

二
缓缓敞开又关上的门，掩着月光八千里。我们是归来的游子，脸上写满思念庆幸歉意，只是
辜负了这扇门中的良辰美景。
放马江湖，踏空秋水，方知被落叶包围。把往事翻拣出来，你说十年我说二十年。
这些往事的落叶是我们疲惫的骨头哦，路过的风光是戏台。音乐戛然而止时，我们和树木已改变颜色。
我们彼此望着，我们与落叶彼此望着，听时光悄悄死去。这一刻，
离开了梦境，离开了自己，离开了我们。

忽然想起那年学校前街道挖出的尸骨，原形毕露。

三
所有缺席者，都没有错过清澈。那些眉眼任意一描就是浪花。
有人说天堂失火了，到处是烧焦的气味，再也无法追回那些时光。那么，
何不在太阳燃烧的灰烬中找回月亮，让岁月短暂停留。
何不趁机呐喊起义，退化为蛹，让灰烬认领命运。
也许退着退着，遇上赶来的春天，再打碎自己的影子蝶变。

可以想象有种力量摊开万物，那是不老的阳光，天堂不过是象征词，
它通体缟素。

四
一马平川的北方平原交出了所有牵绊，交出了所有牵绊后遇到了高山，交出了命运顽强走进无字碑文，
交出了孤独，大地的沉默，无始无终，信仰信念。
走过的路还在，交出了理想现实。大雪还在，红梅还在，交出了绿的忏悔。
最后那个镜头还在，我们互相安慰着，交出了眼泪底片。
美还在，春天还在，交出了杨柳的婀娜，玫瑰的风采。

天地还在，我们还在，交出了爱恨情仇，交出了完美，
交出了昨天今天和永远。

邹达春

十八岁。
天空定是弧形的，马车载着满满的青稞酒，绕地球一周，卸下疲惫灰暗，还是春天。{:soso_e160:}{:soso_e181:}

紫婷子

同学情，多美好的回忆！你的文字把我带到纯真的童年少年时代……

笑傲人生40年

青春岁月，美好的回忆

心蝶

同感 过去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回忆 何况少年 祝福朋友们{:soso_e181:}

牛得犁

天地在变，玫瑰的风采依然。

心蝶

牛得犁 发表于 2013-11-26 21:50
天地在变，玫瑰的风采依然。

哈 不会吧 感觉是位老朋友 欢迎你{:soso_e160:}{:soso_e181:}

牛得犁

心蝶 发表于 2013-11-26 21:54
哈 不会吧 感觉是位老朋友 欢迎你

哎呀！是主编啦，我说谁能如此，您的诗总让人爱不能舍！

心蝶

牛得犁 发表于 2013-11-26 22:00
哎呀！是主编啦，我说谁能如此，您的诗总让人爱不能舍！

这么客气 老朋友了 不需要 常来啊{:soso_e181:}

牛得犁

心蝶 发表于 2013-11-26 22:02
这么客气 老朋友了 不需要 常来啊

是实话，是感受，重读数遍还会耳目一新，来中诗网——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