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一天

梦之沃土

   我是不喜欢猫的，而今天我却遇到了猫。——一只并不惹人喜爱、面相凶露的猫，长得极其丑陋，脸小、而脖长，两只小眼里逼射着寒光，似两把尖刀在其隐藏；它看我，睥睨地看，绕开我，用细小的步子，一步一睥睨地看我。我极其讨厌它的看、并不理睬。我猜到它并不属于家猫的那种，而属于野性的，——我知道最近我们这儿有许多野猫的出现；它看我、目露寒刀，我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不看它，为它的丑陋的面相，也为了它的不必芥蒂。因我并不想伤害它什么，我的意愿只想休息，坐在田旁树林下的躺椅中，慢慢欣赏绿色、和上午还未炽热还在透明的阳光。我享受它们在风中的融入、还有不远处行人与我的一起融入。
  它在我不远处慢慢卧下，但仍用那把寒刀朝着我。“呵，你只管来刺。讨厌的家伙！”我在想、他的是否伤害，和猜想它的真正意图，仍坐在椅中不予理睬。其实前两天，我家有一只猫死了，那是一只极其好看、还未成年但并不幼小的猫。它有着它极其好看的面相和外表，有它尊贵的高傲和儒雅风范，亦有它跳跃好动的可爱。但它死了，被别人路过的车轮和它失去芥蒂的躲闪而命丧黄泉。——我不能说了，因为我的目睹、竟留下了丝微阴影，脑子和心里一阵虚空的堵和烦乱，不说了。
  它还没离去，仍卧在那里，被一棵树遮挡它的和我的视线。它会不会把我当一只老虎样的猛兽，其实它并不知道这只虎病了，为了抢救昨日暴风雨中的粮食淋病了 。我已然把自己当一只老虎，一只慵懒而毫无生气的虎。懒懒地抻着腰身，懒懒地看向远方的风吹草动，懒懒地哈欠。我在想如我换作它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睥睨地目露寒光，而心存芥蒂和凶残。想起昨天暴雨后的一地残枝和树木，断裂处都是已被虫咬空了的肢体。大自然就这么的物竞天择，它们优胜劣汰地挑选适宜的生物。
  我想如果我面前有一条剧毒的蛇，而这蛇是在目露凶光、面目可憎地采取进攻，还是也如现在我一样，悠然自怡、而不去理睬它物的介入。
  它终于站了起来，依然慢慢躲避我向前移动，我知道这应归功于我外露的毫不关心。
  我也开始使用余光，用使眼睛很生疼的余光，睥睨的看它慢慢移动。……我知道它的意图了，它是奔着我前两天倾倒的剩的食物去的。看来，它真的是一只可恶的野猫，一定是饿坏了。
  其实野有野的自由，有广阔的天地，不为人为的约束。我知道了它为什么目带刀子，为什么有睥睨的表情，为什么会亦步亦趋式地绕我前行。
  几年前曾经看到过猫崽，在道旁的玉米地里，那时玉米苗小半腰深，一地翠绿可滴。那也是个清晨，凉爽怡人的清晨，那只小崽一定是出外寻妈妈跑到了道边。当时如去逮一定会逮到，看它还是婴儿期，步履蹒跚。可就为了“自由”一念而完全放弃。每个生命都应有自由吧！也许这是更适宜它们生长，适宜它们拥有这一次生命的权利，只是不知它现在的境遇，是否还在存活，或是夭折。死亡。
  这只猫吧嗒着嘴绕着我，时不时回头看我地离去了。
     2014.7.15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