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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战事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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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 20: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干活是必须,是无条件的,我的印象里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的条件要求,如今的城市小孩如同皇孙皇女,要东不能给西,要太阳不能给月亮,做个家务要金钱报酬,考个好成绩也要旅游奖赏,再昂贵的玩具也只是图个新鲜,责任感的缺失必将导致成年后缺乏主见,缺乏果断,缺乏毅力,没有这些人生要素,何谈人生理想,人生规划,啃老是他们中多数的结局,我也想啃老,躺在床上有人喂饭何等舒服,但我无老可肯,必须自我生长才有出路。
农村的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砍柴、放牛、拨猪草、种菜、种田等,有时还会搞些副业,目的只有一个:创造财富,为了生活,农村没有别的出路,唯一的选择是多干农活,上天不会亏待有心人,砍柴有柴烧,放牛牛才能干活,养猪为了过个好年,种菜种田就不用说了。
我的任务是服务好牛,牛是我的上级一样,如同长辈,要它吃好,睡好,穿好(给牛驱虫),清晨天亮,我机械般迅速起床奔向牛栏,将牛牵出走向田野,走向河边,走向绿色的草地,牛舒服地吃着,我舒服地看着,如同母亲对着吃奶的婴儿,天长日久牛对我很有感情,让我爬上牛背坐坐,做了无数回牧童,梦想的牧童拿着笛子,自己也做个土笛玩玩,终究是土人和土笛,玩不出花样,够时间要上学了,又急匆匆将牛固定好位置(有长长的牛绳和木钉),告诉家人牛的位置,家人要用牛时可以随时去用,回家吃过饭上学,放牛极其无聊,只能自娱自乐,唱唱野山歌,吹吹土口哨,玩玩杂树荒草等,下午放学回家第一件事,背上背篓去割草,准备牛夜间的草料,由于我的服务周到,自家牛也是好样,膘肥体壮,一直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直到苍老不能干活,家里才含泪宰杀,牛背上的牧童村里人一直笑话我。
砍柴的事情不用说,是我作为男人(其实是男孩子)份内之事,逢周末及节假日,都是约上比较好的同学或同村的人去山里砍柴,砍柴有时不是很辛苦,甚至好玩,归功于我们独有的扛柴方式“拉飞机”,从山里将柴扛上山顶后,一路都是下山,在一端环树切一条沟,绑上绳子,用肩膀拉住绳子就可以飞奔下下了,在山岭上至今还深留一条大沟,岁月也无法抹平,如果砍的柴是成棍的细枝还得老实扛回家,上大学的一个暑假一次砍了数十车的上等好柴(到远山里,通过水库和板车运出来),在此后几年,估计家里一直不愁柴烧了。
作为男人,最不愿做女人的事情,有些女人的事情男人就是做不好,做得不爽,拨猪草就是典型女人的事情,寒冷的冬天,荒凉的田野,收割后田地都是杂草自生,其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嫩草是猪的美食,矮小精致,用小刀轻轻在草根部切割一下即可拿起,这样的动作要重复数百数千才能收集一篓猪草,我实在没耐心做这些事,枯燥乏味,又是单调重复,加上冬天的寒冷,裸露的双手几个小时做着同样的动作,实在兴致索然,但父母之命难违,只好每次病怏怏地一路跟着姐妹们,有时会偷偷地从他们篓里拿些过来充数,免得表面上不致于差别太多,回家也好交差,做这样的事每次只盼时光快些,天黑了自然要回家。另外一种拨猪草极来劲,每次搞得如山一样高,乐得家里人笑呵呵的,就是水渠里随水而长的类似海带一样的东西,也是猪食,但味道不极上面的嫩草,但好玩又有功劳,夏天脱光衣服在水渠里用手用力一卷就是一大把,一个上午可以捞出一大堆,挑回家切碎晒干,就是上等的猪饲料,虽然我们努力劳动,无奈猪一样动物胃口实在太大,也无法足够供应,不够的饲料只能用瓜果、菜苗、粮食等代替,到过年,家家杀猪,但谁家的猪大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说明他家的人勤劳,意头好,猪肥牛壮是过年贴门联必写的四个字。
还有一种活也是女人擅长做的,我们男人怎么做都不带劲,搓草绳,农家对草绳的需求是无限的,即使自家用不了这么多,送人也是一种贵重礼物,草绳用来盛夏时节对瓜果蔬菜布网,方便其生长,一到初夏,各家各户忙得不亦乐乎,打洞、竖杆、拉绳,一气呵成,于是,一行行,一排排的绳网满地都是,到盛夏菜藤长起来就变成一面面铜墙铁壁一样,各色的花鲜艳夺目:南瓜、冬瓜、黄瓜、苦瓜、豆角、丝瓜等无数种。搓草绳一般是冬天农闲而且下雨时节才做,下雨不能出门也干不其他农活,用稻草撕掉杂枝叶只留主干部分,用手撕很辛苦,我们一般用铁耙撕,搓起来半天一天一动不动,搓好的绳卷成球状,她们也会比比谁得大,我们男人从来没赢过,有时实在不愿做就做下手,帮助撕稻草,由于我家姐妹多,其他人家多是聚在我家做,人多热闹,可苦了我一个男人,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我不知道其他的男人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反正一到初夏家家都拿出了无限的绳子球,怎么都用不完,我现在还想不明白男人多的人家这些绳子是谁搓的,我没见过成年男人做这些事情,别人家的事情小孩子也不会去关心,想在想关心也没有机会了。
农村长大的小孩,平时勤力做事,表现好也有奖励,我们都盼着过年,我们现在过年好象没什么特别,买点好吃好玩的,给小孩发发红包,串串亲戚就是,我们那个时代对于小孩过年的意义不同一般,压岁钱可能有,也是一毛两毛的象征意义,我们关心急切是穿上新衣服,一年一次的新衣服只有在大年初一才穿,如果平时不努力劳动,家长都会说过年不给做衣服(不是买,买布请裁缝上门做),为了一身新衣服,哪个小孩不卖力干活呢。平时夏天可能不需要衣服,一条短裤足够对付,买拖鞋也别指望,多是自己买些人字拖条,自己做鞋底,鞋底很简单,用一块木板按脚的轮廓锯出来就是,有点象现在流行的高档木屐鞋,冬天难过些,那时也没有漂亮好看的概念,只要能保暖别冻着就行,哥哥穿不了弟弟穿,姐姐穿完了妹妹穿,人多资源也不会浪费,穿烂的衣服再做抹布,很多时候抹布也不堪入目,块块补丁,基本占据了所有的地方,所以只有过年才有可能享受奢华,当然过年的意义非同一般,过年时,平时很少串门的小孩一个个走出来,互相问好打个招呼,并非礼节性或者友好性的交往,而是宣示性,宣示我有新衣服了,你看好看不,看看谁的漂亮,只有大年初一家长不会要小孩干活,过完初一,家长马上变脸,有一年初二没事,我们几个兄妹一起晒太阳,享受生活的悠闲,被父亲看见,当即命令全部割柴草去,没有二话,为了不想忍受更多的唠叨,和谩骂,只好老老实实去山上割柴草,生活就是这样,你想对头它笑,它只会要你哭,哪有快乐可言,还好,家长也是劳动者,自己也是日夜操劳。
至今我依然保留了勤劳的习惯,习惯是无法改变的,早睡早起已是多年的生活方式,家里搞个花园,种些花和菜之类,有几年在住处附近开辟了一块菜地,辛苦种了几年,改善了菜地,但由于是工业空地,一下个被推土机推平,几年功夫被毁一旦,失去就不再留恋,早上起来没事又改成跑步了。
童年是快乐的,童年是天真的,这不是穷还是富的问题,寻找快乐是人的天性,君不见,多少人为了寻找所谓的刺激和快乐,登山、探险、赛车、跳伞等,甚至赔上了性命,即使如此依然阻止不了更多的人寻找危险的人生快乐。
在绝对贫穷的年代,谁家都差不多,都在苦日子中熬着,作为小孩也没有比较的观念,听大人的话,该干啥干啥,一年的追求最多就是过年有一套新衣服。
但儿童的天性是自然的,干活需要大人安排,但玩都是自觉的,一有空都会拿出看家的本领,设计一些自我感觉良好并醉乐其中的玩具。
陀螺,这东西在城市是找不到的,最多有一些电子的陀螺,带音乐的,而我们都是自制,按现在流行的说法是百分百手工制作,用家乡的粗大茶树砍成一截后制成,在尖部还会特意钉一个钉子,就象给马蹄钉铁掌,为的是长期耐磨,玩的时候是也会进行比赛,规则是看谁的陀螺转得久,为了转得久也有很多讲究,首先是陀螺要做得好,标准的圆锥形,表面光滑,这样才不会有阻力,太大太小都不行,我们有些做得好会做来送给别的不会做或者小的小朋友,其贵重程度就象结婚彩礼送金送银一样,抽陀螺的绳子也很考究,用布、绳、带子都效果不好,我们选用一种矮小的植物皮(暂且叫牛筋树),其耐磨程度可能比汽车轮胎还好,剥掉皮后去掉枝叶用几根编织成绳子,大概50公分长,一端绑在细竹子上,竹子也约50公分长,用手旋转陀螺启动后用辫子绳抽打,抽打也很考究,逐步加大力量,使陀螺越来越加速,到速度极限就站在一边看谁的转得久,在陀螺顶部表面点上几种颜色的点,旋转起就来就象宇宙的星云一样美丽壮观。由于制作和玩的高技术含量,到成年后还会帮小朋友制作,作为极贵重礼物送给他,接受这样的礼物,多数儿童会兴奋好长一段时间。
推轮子是我自己编造的叫法,我现在也忘了当时叫什么玩具,就是用一根竹杆,50公分左右长,一头固定一个用铁丝绕成的U字型,用U字型铁丝推动一个铁圈轮子,轮子可以用粗铁丝绕成,最好是用箍木桶用的铁箍,需要铁匠打制,高档的木桶会用这种铁箍,而穷的人会直接用铁丝,两种铁箍效果差别很大,所以为了得到比较粗大的铁箍,作为小孩我们会想尽办法获得,甚至会用到卑劣的手段,如木桶快坏了,干脆故意破坏,木桶报废,铁箍自然就没用了,这成了我们的宝贝,手持U字铁丝推动铁箍狂奔如同开着大奔招摇过市,铁丝与铁箍的金属摩擦声在当时听起来,如同汽车的马达、飞机的轰鸣一样振奋人心,激发内心无穷的乐趣,推着铁轮,在乡村的沙子路上急行,在缓缓的山坡上,如同大战般狂泻而下又曲折向上,几个人的玩法是看谁走得快而铁箍不倒,在相互的斗法中尽量弄倒对方的铁箍而自己保持平稳,但绝对不能相撞,相撞是一同毁灭,就失去了竞技的意义。
弹弓是一种常见的玩具,选用一根丫型的树枝就可以制做了,关键是找不到橡皮筋,买新的象皮筋是我们绝对无力承受的,从小到大我们基本没摸过钱,只有大人掏出钱来时,我们才会急切地凑上面看看钱的样子,心里带无限的敬畏和羡慕,钱如同至高无尚的祭品,只能远远地看看,只要一摸大人就会一巴掌拍过来,如同防盗般防小孩碰钱,既然是这样,我们从没动过心思花钱买,只能到处找些汽车轮胎或者自行车内胎,剪成条状,做成橡皮筋,但农村废轮胎(内胎)少之又少,可怜我们有时只能眼看着做了一半的弹弓唉声叹气,不得意之事不提也罢。
摘果也是儿童的极大乐趣,真正的野山果其实很难找,更多的时候是偷摘家果,如邻家的果树,黄瓜等,大人知道也只是象征性骂几句,我回家还经常被邻居笑骂还想不想摘果子吃,有时会去远山摘各种果,如野山梨、野杨梅等,但很难找到,附近的水沟低山也会有一些矮小果实,不管什么,也不计较味道如何,只是寻找一种乐趣。
象爬树捉鸟、捉鱼这些常见的游戏最平常不过了。
在农村,广袤的大地提供了无限的娱乐条件,打泥仗经常会玩,战争游戏、带狗打猎等等。
今天在我内心甚至有些同情都市长大的儿童,他们虽然有着富饶的财富,有着贴心服侍的父母,有着万般的物质享受,但人与自然是一体的,任何生命不能离开自然,如同花草移进室内就会枯萎,自然的活物很难被人工驯养,但都市儿童就被剥夺了与自然亲近的机会,他们无法享受到大自然的空阔、大自然的多彩、大自然的万变、大自然的生命力、大自然的寒暑变化、以至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活动的心情舒畅,他们象宠物一样被圈养,为了安全不得自己离开家,不能与大自然的生命共呼吸,不能观赏大自然的风雨雷电,不能感受大自然的辽阔、大自然的奔放、不能领会大自然万物的勃勃生机、不能在大自然中体现自我生命的智慧和顽强生命力,不能在大自然中学习自我管理和自我成长,更不能在大自然中启发智力和提升智慧,以至许多都市儿童五谷不分,不屑与农业结缘,更是恐惧乡村的泥土气息,假如失去了农业这个根本,一个国家的未来会是怎样,这是题外话了。
童年如同一首欢快的歌,再多的生活艰辛,再多的劳作困苦,也只当是完成大人的光荣使命,只要大人高兴了,没事就玩自己的,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大人也懒得管,因此,夏天的小溪就是我们的天下,炎炎酷暑,只要没农活做,一帮儿童就是在村边的河里玩个痛快,从高高的桥上一跃而下曾是我们最了不起的壮举,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人多了就排着队跳,没有任何的纠纷,这有时让我想起了蚂蚁,蚂蚁有着严格的纪律,但它们却没有管理,一种本能的分工维系着这种生物的繁衍,而我们人类则有着各种管理,如国家管理、企业管理、但往往管理越严,纠纷越多,如果我们儿童跳水也找个人管理,估计会闹出很多矛盾,有时本能地生存也是我们的生存之道,对一个人如此,对一个企业、国家何尝不是这样,尊重一切生命才是管理的根本,失去尊重这个前提条件,如果一方倚强管理另一方,当不能公平公正时,平衡是不能持续的,对企业、对国家也是如此,公平和正义如同空中楼阁,叫我们可望不可及。
童年就么过去了,自从考上大学,基本与以前割裂了,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样的路,但从此就没有了我的影子,农活农事我也只有在记忆里回味了。近30个春夏秋冬悄然而逝,回忆过去只当是一种消遣,写文字也当是自娱自乐,有人共鸣也许是一种奢求,放下奢望才会快乐,在生命里,我依然会寻找我自己的快乐,如同童年般。
后记
本人爱好穷旅、健身,有志同道合人士欢迎联系,本人在家乡建有几套度假屋,也欢迎光临寒舍(Q891475466联系),不论出身,不论地位,难得青山绿水,可不想在臭水烟灰雾霾了此残生,人生需要金钱,但在健康面前,任何财富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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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 17: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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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4 21: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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