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支萤火虫 萤火虫沿着河流逆行 春晚时钻出彼岸泥土草滩 萤火虫在水里产卵,也是在水里长大 对水质要求很苛刻 水必须干净幼虫才能长大 才能长出翅膀飞出来,飞向光亮的夏天月夜 萤火虫幼虫要过冬 它不能在水里过冬 要爬到岸上,仰望月光 萤火虫钻到土里过冬,才变成幼虫再爬出来 河岸都变成混凝土,砌起石岸, 大石头垒筑围堤,萤火虫没法生存 没有原生态的自然美丽景致 就似诗人失去家园和村庄 萤火虫逆行在这个明丽世界 我是一支萤火虫啊 在自己的时光里追逐自由浪漫 那怕只存在一夜光阴 我是一支萤火虫啊 给我泥土花草的旷野,给我沉静的月夜 给我月夜洁净的天空和远方------- 好女儿,不用寻找父亲
我年过半百依然在荒原,寻求信仰
焦虑与悲观,信守道德与蔑视
依存禁欲与享乐戒律规约
多了一份谦和,不断自我超越
充满了灵魂与肉体挣扎
语调尖锐,自我重复
融入多重矛盾,闪烁锋芒
一颗赤子之心,含混而复杂
个人幸福与社会时常戏谑
果敢、犀利向上的精神坍塌
笑怒红尘
依自己的意向做个性激烈世俗琐事
让人倍感亲切
结晶成诗歌--------匍匐在地的蝉壳
年轻气盛的春天
依然表达每个人的理想
爬行在T•S•艾略特《荒原》之上
在风中撕碎了所有记忆
寻觅诗人心中的灯塔
江河绿洲汹涌在心间久久不息
好女儿,不用寻找
我会用飘落的树叶和青草把自己埋藏
让你见不到父亲在太阳月亮下的光和影
化作一粒尘埃触入泥土 我是一只小松鼠,攀爬树的上端
都在摇晃,这个世界
山湾避风的树林
在风中摇晃
灌木丛一动不动
山脉都在摇晃
村庄突然起了风
有一棵树一动不动
仿佛是不死的父亲
看不到我。自己的影子
纹丝不动,一棵树。挺立着
在顺风中弯腰,又屹立身姿
终于有幸存,在黑暗笼罩时
在狂风暴雨中。整个树林都在摇晃
我走出山湾的松树林竹林
在体内点起一盏灯
用灵魂映亮古老而爬满常春藤的故乡
我是树上的松鼠。激情满怀
小小的头颅,伸入大风过处山中松树枝杈
整个世界在摇晃,城市和乡村
整片丛林在摇晃,股市楼市震荡不止 整个贫穷在摇晃,贫穷或者富有人群 不远的地方,山下避风的人在摇晃
树上的松塔,树下的杂草
树林间小兽在奔跑,寻找食物
山中的我。也必须探头探脑
象小松鼠一样奔跑
攀上大树,见到大树上端的火红阳光
友人的草原
空茫又寂静的正午
澄澈的山间显得虚幻
脆生生的声响惊醒了我
坐在山顶上看苍茫远方
世界斜上宇空
月亮弯成一张马脸
瘦小身体似我一样泊在废庙山墙上
院子里的风。幽暗处滑出野果芳香
四散的村镇长在寺庙四周
仿佛一棵树风中甩出去的果子
有谁可以告诉我。
我似乎梦见楼兰古国的美人
在深埋草丛里玉青石上
敲打石头上她编织的羊毛裙
徐徐落下的彩云下
梅花探进禅院,孤独地开放
冬天的早晨,钟声从远方传来
风涌起波浪,禅师踩出的霜迹
水晶铺满地。钟声里荡漾水的笑声
远山,如何在这里继续活着
胡杨伴着身边
顺着山路,挑着水的人啊
却依然张开孤独纯粹至爱的木桶
水越来越少,爱越来越多
他手提两桶水,两桶水晶
友人干净地走了二十年。落身破败寺庙
一匹垂死马。落泪的过往
顺着风,刮向草原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就象两匹马的相见
然后各自本向心中的草原
故乡,孤零零的在远方叹息
孤零零的故乡。在远方
像疲惫的马蹄。风雨中山谷里的小村庄
石头老房子,在树荫下的打盹儿
穷日子的年景,依然荒凉
我的野心。把黄河水长江水
把运河水打包捎回家
通一条宽带缠绕家乡的山川大漠坡地黄土塬
孤零零的故乡。在远方
不经意处传回来生命的优雅
垂落的姿势,美丽的死亡
缓慢的黎明,攀上土窑林梢
生成玉米土豆花生苹果红枣柿林甜蜜的地方
拥有荆棘和太多苦难
叶片,像一座缓慢的城市舒展
人们管那叫山堡城堡三十里铺
那些兴盛繁茂的帝国
无所畏惧的影帝哭倒了土长城
那叫作还乡河的无名河。死亡在水边
懒懒地装满奇迹的圣地
那些尊贵,从容,气度宏伟的先人
构筑的宫殿皇室大堂呢
湮灭在废墟之下
重新屹立起铮铮风骨的乡亲
他们是人民,这片土地的主人
帮助他们走出阴霾
抚爱他们走向生活富强
他们不是野猫耗子乱窜在荒野蛮土
他们渴望风霜雨雪中温暖的家
共和国,赋予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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