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紫的信28

飘泊游子

                                                                 给From afar的信28
                                                                      文/飘泊游子

From afar：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看了你的三姐妹行啊，全是趣事，野菜啊野花啊，城市人到了野外，真的就野起来了，还好，没遭野人打，也没遭野人骂，还是上天有德保佑了你们。

      我是农村长大的，这些野花野菜野草的，从一生来就招惹上了，没有什么稀罕的，见多了，习惯了，也就少了这些好奇心，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爹妈老子一家老小，在生活艰难时，野菜就成了主粮，成了救命的稻草。

      记得70年代最后那几年，我们村子的人能挖到野菜，能饱一餐，这比现在过年还兴奋。挖根打蕨吃饱饭，丢了锄头没早饭，那日子啊，过得真的好难，做梦多半都是在山里找吃的，什么枸须儿啊刺泡儿啊，什么蕨苔啊侧耳根啊神仙土啊桐麻皮啊，只要没有毒的，毒不死人的，都进了人们的肚子。

      你说，一个村子上千人，都四处找吃的，山虽大，找的人多了，也会找光吃空的，这叫坐吃山空，那时我还小，村子里就没有胖子，大都面黄肌瘦的，有胖子恐怕这人就没有多少活头了，那是水肿，也就是常说的浮肿，村子里有赤脚医生，西药不多，大都是自己采的草草药，治个头痛感冒的，也许管用，水肿就难了，少油缺盐的，连吃这口都解决不了，那有钱看病吧，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拖吧，好了，那是命大命硬。

      现在的人能吃到野菜，算得上上等的好菜，天生的绿色食物，山珍，价不便宜不说，还难在餐厅酒楼吃到。那个时代，我们吃得只想吐，天天吃，苞谷麸子打饺团，就是用清水，把苞谷磨后的皮，炒干用石磨磨成粉，放上野菜，煮开后，搅和在一起，家里好过一点的，放点盐，一般都吃不起盐，有盐也是青颗子盐，就是颗粒盐，这盐咸头大，都说吃得了对身子骨不好，放少点，有一点点咸味就好了。这个苞谷麸子搅团还是好饭，比吃清水野菜好多了，这麸子也算是主粮。说真的，那时人吃的，还没有现在猪吃的好，这也怪不了谁，在那个年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读书上学放学路上，只要看到有能吃的野菜，都会采来放在书包里，实在是饿了，就直接放在嘴里咽了，嘴巴一天都是苦麻麻的，出的气都有一股野菜味，同学们都一样，穿的是补丁衣服裤子，吃的是野菜，学生饿着肚子听课，老师饿着肚子讲课，说能讲多少知识，学多少东西，那是不容易的，就象我这样的学生尖子，三好生，就是aoe几个字母写得工整些罢了。

       你不说野菜，我也不会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来，现在的人啊，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上口，嫌不好吃，比起我们过去的日子，简直是生活在福篓了，如果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有个难就不知如何试过了。人一生要经过许多事，好的要过，难的也要过，只要还活着，总得过下去。

       端午节是这个月的30，我近两天读了好多有关端午节的诗，白鹭中文网还举办了小型事赛，题为“丹心长向灵均祭——白鹭端午诗会”，昨天我也写了一首，缅怀屈原的【端午.缅怀屈子】，现抄送给你：

端午.缅怀屈子
  
两千多年前纵身/汨罗江啊/沉下一个铮铮铁骨/一句句离骚/吟出了粽子的飘香

汨罗江啊/您为什么要将英灵隐藏/这碗雄黄酒 /屈子 我敬您/您为什么要仰天长啸/豆大的泪滴/溅湿了赛龙舟人的衣裳

屈子 千百年过去/你爱国忠君的壮举/如同一盏明灯/将无数代人的心照亮/屈子啊/喝了这碗酒 /您一路走好

       我读初中就喜欢读屈原的《离骚》，虽不完全懂离骚的意思，总觉得写得好，我们老家过端午节有吃粽子的，但不是很多，大多数人家，端午节都会蒸白面包子，门前挂菖蒲、陈艾，中午喝雄黄酒。一家人团聚过节，女婿女儿也会带上礼品回娘家给父母拜节。

       端午节那天。曾祖母在世的时候，吃饭时就会叨唠端午节是纪念屈原屈大夫，忠君爱国，纵身一跳沉入汨罗江的故事，曾祖母走了，祖母接着叨唠，祖母也走了，母亲接着给我们讲，年年如此。

      我外出务工，基本上没有时间回家过个端午节，母亲在电话中也会提起别忘记端午节的来历，不过电话费贵，我会打断母亲的叨唠，记得记得，从小你们就讲，不会忘的，放心好了。母亲也走了，父亲过端午节不会说那么多，端午节要过好，喝点雄黄酒，做点好吃点，别忘记过节的典故，就完了。

      自从飘泊在外，端午节不能回家团聚，这天不但会想起忠君爱国的屈子，更多的会想起从小就给我讲端午节来历的曾祖母祖母和母亲，如今也许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用另一种方式在过节，也许还见到他们崇拜忠君爱国的英灵屈子，和他在一起吃粽子包子，痛饮雄黄酒，一起吟颂《离骚》。

      端午节，不但是我们的传统节日，现在还成了法定假节，这意义更深了，全国人民都会放假休息，就是不宣传不讲，都会让人们联想这个节的来历，都会想起这位爱国忠君的屈原屈大夫来。

       我在深圳这些年，端午节没规定是法定假节时，老板这天多少都会发点礼品，粽子是少不了的，还会加点水果什么的，假是不会放。自定为法定假节，都会发礼品粽子什么的，还会提前通告放假一天，如果有员工要上班，那就发了，三倍的加班工资，可这个机会几乎为零，就是平时晚上多加点班，老板也不会赶到这个时间让员工加班，开这个三倍加班工资。法定假是有薪假，玩了还有钱，谁不高兴啊。一些单位也会组织一些纪念活动，比方，赛龙舟什么的。

     端午节起源说法众多，以纪念屈原影响最为广泛。我百度了一下摘录于后：　　

1、纪念屈原说　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记载，屈原，是春秋时期楚怀王的大臣。他倡导举贤授能，富国强兵，力主联齐抗秦，遭到贵族子兰等人的强烈反对，屈原遭馋去职，被赶出都城，流放到沅、湘流域。他在流放中，写下了忧国忧民的《离骚》、《天问》、《九歌》等不朽诗篇，独具风貌，影响深远（因而，端午节也称诗人节）。公元前278年，秦军攻破楚国京都。屈原眼看自己的祖国被侵略，心如刀割，但是始终不忍舍弃自己的祖国，于五月五日，在写下了绝笔作《怀沙》之后，抱石投汨罗江身死，以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爱国主义乐章。　　传说屈原死后，楚国百姓哀痛异常，纷纷涌到汨罗江边去凭吊屈原。渔夫们划起船只，在江上来回打捞他的真身。有位渔夫拿出为屈原准备的饭团、鸡蛋等食物，“扑通、扑通”地丢进江里，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了。人们见后纷纷仿效。一位老医师则拿来一坛雄黄酒倒进江里，说是要药晕蛟龙水兽，以免伤害屈大夫。后来为怕饭团为蛟龙所食，人们想出用楝树叶包饭，外缠彩丝，发展成棕子。　　以后，在每年的五月初五，就有了龙舟竞渡、吃粽子、喝雄黄酒的风俗；以此来纪念爱国诗人屈原。 　　

2、纪念伍子胥说　　端午节的第二个传说，在江浙一带流传很广，是纪念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前476年）的伍子胥。伍子胥名员，楚国人，父兄均为楚王所杀，后来子胥弃暗投明，奔向吴国，助吴伐楚，五战而入楚都郢城。当时楚平王已死，子胥掘墓鞭尸三百，以报杀父兄之仇。吴王阖庐死后，其子夫差继位，吴军士气高昂，百战百胜，越国大败，越王勾践请和，夫差许之。子胥建议，应彻底消灭越国，夫差不听，吴国大宰，受越国贿赂，谗言陷害子胥，夫差信之，赐子胥宝剑，子胥以此死。子胥本为忠良，视死如归，在死前对邻舍人说：“我死后，将我眼睛挖出悬挂在吴京之东门上，以看越国军队入城灭吴”，便自刎而死，夫差闻言大怒，令取子胥之尸体装在皮革里于五月五日投入大江，因此相传端午节亦为纪念伍子胥之日。 　　

3、纪念孝女曹娥说　　端午节的第三个传说，是为纪念东汉（公元23-220年）孝女曹娥救父投江。曹娥是东汉上虞人，父亲溺于江中，数日不见尸体，当时孝女曹娥年仅十四岁，昼夜沿江号哭。过了十七天，在五月五日也投江，五日后抱出父尸。就此传为神话，继而相传至县府知事，令度尚为之立碑，让他的弟子邯郸淳作诔辞颂扬。　　孝女曹娥之墓，在今浙江绍兴，后传曹娥碑为晋王义所书。后人为纪念曹娥的孝节，在曹娥投江之处兴建曹娥庙，她所居住的村镇改名为曹娥镇，曹娥殉父之处定名为曹娥江。因此相传端午节亦为纪念孝女曹娥之日。 　　

4、源于古越民族图腾祭说　　近代大量出土文物和考古研究证实：长江中下游广大地区，在新石器时代，有一种几何印纹陶为特征的文化遗存。该遗存的族属，据专家推断是一个崇拜龙的图腾的部族——史称百越族。出土陶器上的纹饰和历史传说示明，他们有断发纹身的习俗，生活于水乡，自比是龙的子孙。其生产工具，大量的还是石器，也有铲、凿等小件的青铜器。作为生活用品的坛坛罐罐中，烧煮食物的印纹陶鼎是他们所特有的，是他们族群的标志之一。直到秦汉时代尚有百越人，端午节就是他们创立用于祭祖的节日。 　　

5、龙的节日说　　这种说法来自闻一多的《端午考》和《端午的历史教育》。他认为，五月初五是古代吴越地区“龙”的部落举行图腾祭祀的日子。

      你看就有5种说法，大多数人只知道是纪念屈原，我以前也不知道端午节有这么多说法，摘录给你一起分享。只有几天就过端午节了，就提前祝你及家人节日快乐，有时间的话，把你过节的事给我说说，也让我分享一下你的快乐。
               
                                                                                    ___________梦子。2017.05.25.深圳

附原文：

梦子先生：

今天我给你讲讲我们三人行吧：我跟王姐先是朋友，通过我，小刘、王姐我们仨成了好朋友，我们有时一起出行。

王姐认识很多野菜，跟着王姐，王姐吃啥，我敢吃啥。小刘跟着我也认识了几种野菜，也开始吃野菜。王姐胆子大，敢揪人家生菜叶，敢揪人家香菜叶，一次都没被抓住，还把我吓得够呛，生怕主人突然冒出来虎视眈眈瞪视。小刘跟着我出行，我们只是择路边香椿，尝了几个落地圣女果，这两次挨骂，我老老实实。自己挨骂不要紧，关键是拉上小刘一起背黑锅。尽管小刘说是我俩一起摘的，可我还是不好意思，没有我的带领，小刘永远不会挨骂，小刘是个特别守规矩的人。俗话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单打那个不长眼的，我信了。

那日天阴乎乎的，我们仨一起出行，说说笑笑，王姐一会儿这棵树停下喊：“看，樱桃，结樱桃了，这么密密麻麻，能长大吗？回头咱们来摘樱桃，记住这个地方啊。”

“这是梨还是海棠？这路边啥都有。”

“蒲公英，剜回家洗洗就能吃。”

我也喊：“王姐快看，这韭菜样的就是长黄花的，六月份就可以摘黄花吃了。”

“哪个哪个？”

小刘踏进草丛拉着韭菜样的长叶子说：“就是这个啊，我还是去年通过小杨认识的呢。摘回家烫一下，凉水泡一会儿就可以凉拌或炒吃，味道不错。这个必须烫一下才能去毒啊，记住了不能直接吃，记住了纯黄色的能吃，桔黄色的不能吃。”

王姐来了兴趣：“知道了，就跟白色的槐花能吃，紫色槐花不能吃一个道理，你们来时喊我啊。”

天总也不放晴，稀稀拉拉雨点砸头扑脸的，要下就下大点吗。王姐提议穿过公园结束活动，才进公园几步，王姐就喊：“快看，这是啥花？跟假的一样。”

小刘自己的那个半截话题咽回去说：“真的啊，来这好几次了都没看到，跟荷花似的，可惜没有树牌。”

我欢喜地说：“那就叫它‘土荷花’吧，我可要拍几张了。”我心里想真是缘分啊，昨日梦里还有荷花呢。

我手机还没拿出来呢，王姐嘎巴一声折下花枝说：“来，照吧，照照花心，再来一张。”感觉这嘎巴声清脆但不悦耳，整个公园都听到这嘎巴声了吧？鸟儿们你们使劲儿唱歌啊。

我照了几张，赶忙收起手机，赶忙假装欣赏花儿，赶忙趁王姐看别的花儿时，赶忙把花儿藏我衣服里，四下看看有没有人，真是吓死我了。小刘的脸上也写上了惊讶与恐惧，后来小刘跟我说：“你朋友简直太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敢摘花？我都没反应过来呢，这可是公园啊，有人管的，吓死我了。”

我们仨在公园里走，这样的土荷花树很多，只是没看到介绍的大牌子，有点遗憾。我怀里搂着花儿跟搂着一只不老实的兔子似的，总感觉花儿在蹦达在拱我呢，总感觉背后有凉风，总感觉马上有人窜出来举起梅超风的爪子骂我不要脸。我暗暗祈祷：“荷花啊荷花，你是佛心菩萨心肠，原谅我们喜欢你吧。即使被人抓住，我肯定不会泄密，为了朋友不是一次两次仗义了，当然这次我也啥都不会说的。”

我知道，即使真的有人来管，王姐也不会任由别人骂我，王姐嘴巴能说，带着微笑就把人哄了。终于走出公园，我掏出花儿，吐出一口气说：“没人说我偷花了，咱可以大大方方欣赏了。”

我们仨哈哈大笑，王姐说：“花心里还有一圈桔黄色呢，真好看！”

小刘说：“大自然奇奇怪怪的植物实在太多了，网络上百度就可以知道花的名字。”

王姐说：“度娘有时也开玩笑，明明是刺头儿，度娘偏偏说蒲公英，世界有紫色的蒲公英吗？”

我笑着说：“度娘认为你在考验度娘的耐性呢，连小孩子都认识的降落伞您问度娘叫什么？您幽默，咱度娘也幽默是吧？”

哈哈……哈哈……

我又发现一大奇地喊：“快看，花心里有小露珠，难不成晚上关门，白天开放？叶子上可是干的，再说多少天不下雨了，小草上都没有露水呢。小样，学会储存水，有备无患吗？”

小刘说：“连续不下雪不下雨有几年了吧？蚊子倒是少了。”

王姐说：“旱死了，俺们老家农村放水都定点了，真是渴农村不能渴城市，先干农村。天天等水啥也别干了，一天就半个小时，盆盆罐罐满地，谁还舍得浇园子？”

我说：“那也比我们那强，我们那儿个人不许安水管，一直是定点给水。几片儿人家一个水龙头，叮叮当当水桶声，流水声，说笑声，再伴有吵架声，鸡犬不宁，狗儿吠，汪汪汪的。”

小刘也说：“今年北方到处挺旱，我爸爸在海边度假呢，不知道在哪种了点蔬菜，听说水井里都渗不出水来了，渗出的水盐度高，把菜都浇死了。听我妈说在阳台种了一棵豆角，还是我妈从超市捡了一粒特别好看的种子呢，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居然结豆角了。种子有水就长啊！”

“听说山东有一地方水库见底了，居然露出坟墓群，初步鉴定是元代坟墓群，国家保护起来了。”我还没有说完，王姐就呕吐说：“恶心，难道古代人的灵魂都让我们喝了？”

我又接着说：“有那么一个电影，动物们都守森林法则，水里露出和平石时，所有动物停止战争，老虎、狮子、鳄鱼、大象、大灰狼、野兔、野羊……都和平共处。等水没过和平石时食物链又开始了，谁也没有怨言。那么水库里露出坟墓群预示着什么呢？”

王姐笑着说：“预示着人们都是大水肚，该减肥了。”

哈哈……哈哈……

小刘说：“城市没了水会啥样啊？难道能像森林法则一样？看，这楼房还在盖，盖楼房的水哪来的？看，路边的冬青都干死了，成天介浇水能浇得起吗？”

王姐指着冬青说：“看这上面的蚜虫很快就把叶子吃光，今年没看到打药呢吧？可别打药了，菜园也是药，空气中都充满了药味儿了。南方在涝，他们那的水能不能流咱这儿？”

“流咱这儿？那彻底没农村了，人类是贪得无厌的。没了土地，粮食哪来？可是有土地，农村人种地又养不起家，空空的农村，拥挤的城市。”

“这批60后以前的人没了，种地的人更加少了，或没了，用不了20年看吧。好赖我回农村去，拔点野菜也能活，还得提前学点野外生活。”

“早下准备有好处，亏了跟你俩认识了几种野菜，这下饿不死了。”

“饿不死？都挖野菜时，看饿死饿不死？ 现在旱，人们不是嚷嚷将来绝不是旱死，而是大水淹死吗？网上说冰山总是在化。唉，你怎么不说话？”王姐扒拉扒拉我胳膊。

我挑起嘴角微笑一下说：“无话可说呗。”我脑袋里出现南方淹没家园的水跟着水龙王流向北方来，北方大地喝够了喊了一声：“够了。”蓄水池、水库、河流、小溪、泉眼、瀑布……都满了，这水存哪好呢？是不是再也不嚷嚷节约用水啥的了？南方喊不喊节约用水啊？大海潮来潮往，海鱼儿可知淡水鱼的事儿？淡水鱼把药当饭，海鱼儿上了贼船才知道药苦，是该来场大水了。那年大水淹没北京城时挺可怕的，母亲不怕，看到蛇随水游，母亲居然说：“龙保护我们家呢。”我可爱的母亲，大水可不认识好人与坏人。

——————————From afar于上
——————————2017、5、20晚

鸿文

先扫零，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