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岳汉：柯蓝创办《散文诗报》前后的四封信及有关回忆片断
中国当代散文诗发展重要史料·本报首刊
（载2007年10月号《青年散文诗》报）
柯蓝创办《散文诗报》前后的四封信及有关回忆片断
邹岳汉
《青年散文诗》报（http://www.sanwenshi.com）编者按：邹岳汉先生1985年创办中国首家散文诗期刊《散文诗》并任主编15年，2000年起主编中国首套《中国年度散文诗》至今已连续7年出版7卷，今年起又兼任常年、连续出版的《伊犁晚报·天马散文诗专页》主编和《诗潮·散文诗专栏》主持，20余年来持续而卓有成效地为中国散文诗的发展作出了贡献。本刊率先刊发他最近写的这篇文章，为我们提供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史实，对中国当代散文诗发展史的研究弥足珍贵。其朴实无华的叙述及将他本人曾经参与《散文诗报》开创时期的编务工作低调称之为“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这既是对前人创造精神的尊重，也体现出一代散文诗名家的风范。
2007年8月12日，邹岳汉在中外散文诗学会与菲律宾作家协会联办的泉州散文诗笔会上发表题为“努力开创华文散文诗创作的美好前景”的讲话。右为菲律宾作家协会吴新钿会长夫人。 林登豪摄
再过两个月，就是原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柯蓝先生逝世一周年了。今年8月，深圳市散文诗学会前会长、散文诗作家陈浩先生来函为纪念柯蓝文集征稿，他知道我曾在柯蓝创办的《散文诗报》做过一段编务，让我写点这方面的回忆文章。
作为对开散文诗大报，柯蓝先生创办并任总编辑的《散文诗报》是中国第一家。该报从1986年底创办至1989年7月停办，持续了两年零9个月，出版35期，推出约一千多人次的作品。该报由处于鼎盛时期的中国散文诗学会主办、由学会会长柯蓝先生出任总编辑，在那一段虽不太长的时间内却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在中国散文诗发展史和柯蓝先生漫长的散文诗生涯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由于柯蓝先生来函热情相邀，我曾于1986年11月至1987年3月在《散文诗报》做了4个月的义务编辑，见证了该报初创的这一段历史。而时隔20余年，往事一时难于梳理，现仅就我保存的几封柯蓝先生对我写的函件及与之相关的史料片断提供给专家们进一步研究柯蓝先生生平的参考。
（一）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与柯蓝先生见面是1986年3月在湖南长沙。这个机遇的产生还得追溯到1985年底，本人在原益阳市文联、文化馆担任领导职务时创办的中国首家散文诗期刊《散文诗》出版试刊号（本人兼任主编），印数3千册，作为内刊，初始只在当地销售，也对外地寄赠交流了一部分。由于这种专门的散文诗期刊在我国尚属初次出现，也引起文学界、新闻界、出版界一些人士的关注。1986年3月10日《湖南日报》文化生活部编辑银祥云先生来信，建议我们抓住机会赶快与当时正回到老家湖南长沙的柯蓝先生取得联系，争取他的帮助。信中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柯蓝先生那时的行程及其写作状况，照录如下：
邹岳汉同志、徐烈军同志：
寄赠我部的《散文诗》试刊号收到。集中精力编一种文学体裁的作品，这比肝胆齐全样样都有的大杂烩或许要好得多，前景当更宽阔些。专门的散文诗刊全国还没有，如果能坚持下去，精编精选，不局限于地域，面向全国，办成全国第一流的散文诗刊，这个设想是很诱人的。
中国散文诗学会的会长柯蓝同志一直都很注目散文诗创作，到处在为散文诗呼吁，我将益阳市办散文诗刊一事告他，他很高兴。我想，如果你们真想把散文诗刊当成一种大事业干，当然有很多事要做的，其中就不妨主动寄《散文诗》刊给柯蓝，跟他写信，谈自己刊物的设想和目前遇到的问题，有他出点主意，或为之呼吁，肯定是很有益的。所以，我将此事告诉你们，柯蓝同志目前在长沙写王首道同志传记，还会逗留两个月。他在长沙的通讯处是：长沙省委院内蓉园二号楼。在散文诗事业上，他是极热心的人。
敬礼！
湖南日报文化生活部 银祥云 1986年3月10日
根据这封信提供的讯息，我和《散文诗》刊首任责编徐烈军当即从益阳赶到省会长沙。我们先拜会了著名作家周立波长子、省文联副主席周健明先生，他谈到柯蓝先生为王首道（建国初期曾任湖南省长，文革后曾先后任中顾委常委、全国政协副主席）写传记的事他曾从中联络。健明先生既与柯蓝先生有这层关系，同时也颇欣赏我们新办的《散文诗》刊，就由他出面电话预约，然后我们才去柯蓝先生下榻的蓉园宾馆。
蓉园原来是中共湖南省委专门接待中央领导的地方，环境幽雅，门卫森严，据说毛泽东主席生前回湖南时曾在这里住过。柯蓝先生住在二号楼靠西的一个套间。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看了我们带去的《散文诗》试刊号，听了我们关于创办这份刊物经过的简要汇报，鼓励我们继续为繁荣中国的散文诗创作多作贡献，表示愿意推荐我们二人参加中国散文诗学会，同时还谈到他正在筹划中的一个设想：他已在《红旗》杂志社退休，准备去南方为中国散文诗学会创办一份《散文诗报》，希望将来能有合作的机会。
（二）两次来信及其亲自拟定的《散文诗报独白》
此次与柯蓝先生见面五个月后，即1986年8月底至9月中旬这半个多月内，我们连续收到他从北京寄来益阳的两封信，除通知我们填表入会、委托我们张贴《散文诗报独白》之外，中心内容是要借调我们去《散文诗报》参加该报的“筹备、编辑”。任务是负责“第3版及第4版”，“看稿、写稿、编出好稿、好版面”。经济待遇上则是“义务参加”，没有工资，住宿等生活费用也要从自己带去的广告收入中提成解决。这是个难题。我和徐烈军都是国家文化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本人还是基层单位的负责人，在当时的体制下，我们若想要到外地的另一个单位去工作，只有辞职或是留职停薪。然而，放弃本来比较安稳的工作到一个无编制、无工资、无生活保障的单位去工作无疑是极大的冒险。而既要保留在本单位的工资待遇，还要筹措一笔广告费带到借调单位去做几个月义务编辑的生活费，其难度确实很大。9月底，我向柯蓝先生回复了一封信，委婉地说明了上述原因，并明确表示存在两种可能性：能来则尽量争取来，不能来，就仍坚守在《散文诗》刊的阵地继续开拓。
柯蓝先生信中附来的《散文诗报独白》（参阅图5），是柯蓝先生亲自用散文诗的笔调写成，为该报作宣传的广告词，其中谈到了办报宗旨、出报周期、版面安排以至机构设置等，颇有史料价值，兹与前面提到的三封信一起，按顺序照录于下。
（一）柯蓝致邹岳汉、徐烈军（参阅图1）
邹岳汉、徐烈军：
湖南一别我去广东、山东等地，才回北京，寄上表格各一份，由我介绍你二人入会，共同为散文诗事业奋斗。这是一个付出涵量大，而收获小的事业，没有对散文诗痴情和干劲的人，是不会成功的。
愿以此共勉。填好后，寄上二张两寸照片，及成本费二元（外加邮费五角）以便寄会员证给你们。
寄给你两份独白，我在广东省委支持下，创办此报。你二人可否能借调来广州参加筹备编稿。因目前经费困难，义务参加者，要找到一份企业的广告费作为自己的旅差费、住宿费，一千元可住三个月。我希望你能努力争取来，速复。
柯蓝 8.27
（二）柯蓝致邹岳汉、徐烈军（参阅图2）
岳汉、烈军同志：来信收到。
分别挂号寄上会员证及借调请假信。开创困难，只好义务借调。你们联系到企业、介绍他们（用照片配散文诗）搞到宣传费即可作你们的各项费用。登半版可要五千至八千，这一期，工厂可多印作宣传品，是长效广告，广东、安徽、江苏许多厂，均愿，钱比这个数目还高。考虑湖南不好联系，价比他们低。你们联系到后，来信，即可告帐号。有了钱，才可安排你们的住宿等。目前广州日报给了两个编制，其他七、八人均系义务，第三版及第四版要请你二位分别参加来负责，主要看稿、写稿，编出好稿、好版面。在年内要编出十期。我们可能住在珠海编，在广州日报印，工作是紧张的。我看到你们是把散文诗当作事业来追求的，故热情相邀。目前广州、珠海市委已各出资五万元。但这十万元，我是不动用的。要集资到一定数字才正式铺摊子。先请你们来看三个月，好了，再延长，或设法招聘安排。
愿我们共同对散文诗的热爱和追求，使我们亲密的合作幸福愉快。
九月我去四川开散文诗第二届年会（第三届已定明年五、六月在黄山开）十月十日即在广州了。
回信寄广州日报内散文诗报交我。
祝 成功，努力争取来！ 柯蓝 14/9
（三）附录：邹岳汉致柯蓝
柯老：
大扎收悉，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对我们本人的信任与关照。
诚如您所说，散文诗创作确是一个需要付出心血而收获甚微的事业，而从事散文诗的编辑和组织工作则更需要付出牺牲与代价（当然也可出大家、出人才）。我们亦有深切的同感。
上次唐潞同志曾从广州宾馆来信，转达了您的意见，因不知他是否长住该处，又不知房间号码，故未能函复，请谅。
关于协助编辑《散文诗报》的事，我们本人都很乐意，目前也正在设法。据您的来信，我们大概是当义务编辑，工资要原单位负担，还得自己筹措广告费以作为住宿费和差旅费。这就需要时间：一是须向领导做工作，请其准假，二是需筹措经费，三是要结束手头的日常工作。
您来湘时，曾亲眼看了我们办的小刊《散文诗》，并给予了热情的指点和鼓励，这是我们铭刻于心的。此刊一出，省内外各界反映较好，在知识界和青年中颇受欢迎。其中已有三十多首相继在《芙蓉》文学期刊等几家报刊上转载。原计划最近向省申报，于明年公开发行，目前正积极筹备。如果我们借调广州，创刊之事势必推迟，先全力协助您办好《散文诗报》。如果万一来不了，则我们只能立足本地，尽力为繁荣散文诗创作再开辟一块园地。
您既了解情况，又极富经验，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若您考虑有十分必要让我们去广州，则请将广州方面人员、筹办的大体情形和我们将负担的具体工作任务，您对该报发展前景的中、近期设想，以及对编辑工作的具体要求告诉我们，以便我们有一个思想准备，真正为办好报纸做一点切实的工作。当然，作为在职人员自筹经费带职带薪外出支援工作无论是对组织还是对个人都有一定的困难，这点您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在您的热情和事业心的感召下，我们愿意竭忠尽力。因此请速以该报编辑部的名义对益阳地、市文联来个公函，说明因工作需要借调，可先不提自筹经费，以减少请假的阻力。
函到之日，我们即可向组织上正式提出请假。同时，请速将《散文诗报》的广告补寄几份来，并标明刊登广告收费标准和收款手续，汇款帐号，以便及时向各厂家联系征集广告费（原有两份已遵嘱张贴）。我们相信，经彼此努力，可期于十月底与各方达成协议，来穗工作（今年还可干两个月）。
无论创作之丰，声望之高，倡导之力，您都是我们久已景仰的楷模和先导，会员表遵嘱寄上，请鼎力推荐。余不一。
附：小刊《散文诗》最近还将内部印行一期，编印想更精美一点，质量更高一点，望您能于百忙中赐寄一组诗稿。
另，已如嘱向广州寄一组诗稿，请指点。
邹岳汉 86.9.5
（四）《散文诗报独白》（参阅图5）
（三）在《散文诗报》编辑部的四个月及传达该报获准公开发行的函件
如上所述，由于向本单位请假、筹措经费等项颇费周折，迟至1986年11月才得以成行。而此时徐烈军已经调离益阳市文联、《散文诗》编辑部（她的调离也缘于《散文诗》试刊号出版后引起了湖南省少儿出版社领导的特别重视），刚到新单位她已不可能再被借调。当年11月27日上午9点30分，我独自一人乘第15次列车抵达广州火车站，前来接站的是《散文诗报》负责发行的严家耀（后来得知他也是广州当地的一位文学爱好者），我们一起来到设在广州市人民中路同乐路10号《广州日报》社内的《散文诗报》编辑部（系借用报社旧楼的一间办公室），接待我的是兼任《散文诗报》办公室主任的广州日报社干部陈国勋（曾与我有过书信联系的邹小林此时已离开《散文诗报》），当天安排住在附近的省军区招待所。29日，我乘客运班车从广州出发当天达到珠海市，找到九洲大道莲花山18栋302室，会见住在那里的柯蓝先生及其夫人王文秋。柯蓝先生热情欢迎我的到来，并大致交代了我今后担负的主要工作任务，而后安排我住在与柯蓝夫妇住处相距约两站地，位于海洲路与九洲大道交汇处的S大楼背后的广州日报驻珠海记者站，这期间的《散文诗报》编辑部就设在那里，从此开始我在《散文诗报》前后四个月（中间春节假期曾返湘并处理本单位亟待处理的事务）的义务编辑生活。
这期间从外地来编辑部协助工作的先后还有萧敏、李松璋二位。我们的任务是初选来稿，然后大体分期分版，交柯蓝先生最后审定。设在珠海的编辑部没有专门的办公室人员、美编和校对，我们还得负责回函，版面、文字的终校以及对外联络等。比如1986年底到深圳去拜访当时的深圳市委书记李灏以及到东莞煤炭机械厂联系写报告体散文诗，我和萧敏都是柯蓝先生的随员。
除参与该报1-9期的编务外，本人在《散文诗报》发表了两组作品：《启明星》9章发表在第4期，根据柯蓝先生安排写东莞煤炭机械厂的报告体散文诗《厂长象棵铁树》发表在第6期，另一篇赏析文字《鲁迅早期散文诗选讲》（四章）发表在第9期。此外两则是本人联系的益阳企业在这家报纸上刊登的、关系我个人生活费用的广告。
这期间最重要的事件是《散文诗报》获准公开发行。1986年12月10日，柯蓝先生从广州给留守在珠海《散文诗报》编辑部的本人发来短函，传达了报纸获准公开发行的喜讯。全文如下（参阅图3）：
岳汉同志：
你好。我来此，经努力，已得到省委同意当即批了登记证，不日可以拿到手。
这是一大喜讯。
寄来第二期连同第一期，请你仔细看看有无错落字，有时，一一标出。至要，以便明年正式印时改正。
省委同志认为试刊极好，有创造性，但长文章，长散文诗较多，望多发短的。这个意见十分中肯。以后登组诗，也登短的。散文诗朝长的方面发展，也是一弊病，我们要注意。
望你抓紧写第一版的报告体，但要短。
我十五日左右即返。一切面谈。 祝 好
柯蓝 86.12.10
收到此信后不久，《散文诗报》即正式办理了出版登记手续（广东报刊登记证[215号]）。按照柯蓝先生的安排，本人与萧敏连夜突击，将《散文诗报》试刊号重新校阅一遍，稍事改动后，交印刷厂在试刊号的胶片上作个别文字上的修补后原版重新付印，作为该报1987年1月出版的第一期。首印3万份，半月一期。后因发行渠道尚未完善，积压颇多，每期印数及刊期逐步有所调整。
1987年3月，借调期满，加以本单位积压着一些等待处理的事情，尤其是《散文诗》刊仍须继续出版（1985年底出版第1期，到1987年1月出版第2期，中间相距一年，既反映了《散文诗》初创的艰难，也与本人抽出较长一段时间到《散文诗报》协助工作有一定关系）。
在《散文诗报》协助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生活上虽然较在本单位要艰苦一些，但也得到了历练。我曾在9年前写的一篇回顾文章中这样写道，在《散文诗报》“工作了大约四个月时间，参与了该报1至9期的部份编辑工作，结识了柯蓝、柯原（副总编）、萧敏、李松璋、于最（珠海市还有骆国京、陈毅艺）等散文诗界的前辈和朋友，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好的经验，同时与各地散文诗作家建立起初步联系。”（见《散文诗精选》附录：邹岳汉《〈散文诗〉创办13年回眸》，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年12月1版）。柯蓝先生强烈的事业心、使命感、在办报方面明晰的市场观念以及善于与当地各级领导沟通、取得他们的支持与帮助等社会活动能力方面，都明显地走在当时文艺界同辈人的前列。
本人回湘后，柯蓝先生还与我保持过一段时间的联系。1987年4月14日，他对我写来如下信函（参阅图4）：
岳汉同志：你好。
一、请继续给报纸写报告体并拉广告。
二、你的五百元条,会计几次来要报销冲帐(上次算可报销的，还欠百多元)，请即速寄来珠海交我。
三、回去后，你还好吧。代销报纸在益阳情况如何，请告。
紧握
柯蓝 14/4
信中除谈到后来已结清的帐目外，还要求我继续为《散文诗报》写可以拉广告、赞助的“报告体”散文诗。当年下半年，我主编的《散文诗》刊已在《中国青年报》及本刊登出启事，开展中国首次面向全国的“全国首届会龙散文诗大奖赛”，紧接着于1988年1月出版获奖作品专辑（《散文诗》总第5期）并全力投入巡回各地开拓市场的营销活动，没有时间、精力，也没有兴趣与信心再去从事“报告体”散文诗的写作，而柯蓝先生主持《散文诗报》全盘也须全力以赴，彼此间逐渐失去联系。
至于柯蓝先生在信中讲到的“设法招聘安排”，我到珠海之后柯蓝先生也曾对编辑部的同仁们提到过，说他曾多次向省、市有关领导提出，以《广州日报》社或《珠海特区报》社扩编的名义，为《散文诗报》安排几个由地方财政全额拨款的事业编制，但直到该报停刊终未获得一个编制，当然也未正式招聘过一位专职编辑。在当时的体制下，没有纳入预算的人员编制，就意味着办报没有地方财政常年预算的经费保障。虽然经过柯蓝先生的努力先后争取到地方财政几笔临时拨款，找到一些赞助或广告收入，广州日报社印刷厂也在印刷费支付上给予了优惠，然终未能获得地方财政在办报经费上的切实保障；而要完全靠当时定价低、发行量不大的报纸收入来维持一家对开大报的正常运转及相关开支，可能还存在着较大的距离。在这种编制、经费来源均不怎么稳定的困难情况下，柯蓝先生尽量使用当地的兼职人员（他们本身大都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单位，如办公室主任、编辑部主任都是由《广州日报》、《珠海特区报》的人员兼任，会计则由《珠海特区报》文艺部陈某的家属兼任，均不一定要来《散文诗报》社上班），而对外地来粤协助编辑的工作人员则采取有条件的、临时借用的方式，估计也是最大限度地减轻报社负担的一种必然的选择了。
总之，《散文诗报》从创办到停办的两年零九个月内共出刊35期，柯蓝先生担负着全盘的责任，鼎力维持，其中的艰辛曲折、成败得失，他与夫人王文秋均曾有专文追述。后来的研究者尽管可以作进一步的、多角度的解读、探讨，然仅就创办《散文诗报》这一历史性贡献而言，当归功于柯蓝先生。
我辈在柯蓝先生热忱的感召和领导下在该刊从事的短期的琐碎的编务工作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仅指本人而言，无意否定各个时间段曾在《散文诗报》工作过的同仁们所付出的努力）。这并非虚言。柯蓝先生从办报方针到每个版面的安排以至稿件的最终审定都是亲历亲为。协助工作的人员虽时有建言，也必得他首肯方可实施；而编辑人员更换相对频繁，却似乎从未对办报带来动荡和影响，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柯蓝先生在《散文诗报》自创办至停刊的整个过程中全面地、持续地发挥着主导作用。
（2007.9.11于益阳）
[图1] 1986年8月27日，柯蓝致邹岳汉、徐烈军函
[图2] 1986年9月14日，柯蓝致邹岳汉、徐烈军函
[图3] 1986年12月10日，柯蓝致邹岳汉函
[图4] 1987年4月14日，柯蓝致邹岳汉函
[图4] 邹岳汉保存、由柯蓝亲自执笔写成的《散文诗报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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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18:28: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