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蝶 于 2019-4-12 15:53 编辑
四十一问。在中华姓氏广场，向黄帝跪拜。 不同姓氏，相同祖先的人从身边来去。你是民族的核，如磁石聚拢铁末。 秋天的果实，笑，叹息环绕你，跪拜你。 拜你是拜岁月，还是拜自己？ 定是三拜九叩。你天生神异在襁褓会说话。种植，盖房，顺应天意预算阴阳，推算日月星辰的规律。 头低到泥土，就回到你的怀抱。抬起头看到皇帝宝鼎。 今生除去跪天地，就是祖宗。你在这里，天下能不归一？ 阴天时跪拜，听到姬水河的涛声，漯祖的衣帛化为烟波物象，星辰惊悸，陨石坠落如雨。一条河由窄到宽，流经上下五千年。 岸边有人跪下，有人跃起。都是神的儿女。 就算剪去影子，依旧血脉传人。你是否感觉到巨龙， 就在我们血液中？ 四十二问。千古一帝，斥退儒生开辟御道泰山封禅。 没抖落祭祀天地的香灰，就被马夫窃取天下。 从御道到泰山，展示平生一统天下的国威。转身死后从泰山退回御道，又算什么？ 马夫赵高用车载着裹尸布中的始皇飞奔，尘埃飞扬时落下鱼鳞，蛆虫，抑或龙鳞。没有阿房宫，兵马俑的影子。 满身鱼腥的胡亥被马夫用鞭子捆在御座。子婴杀死马夫，素车白马拱手交出传国玉玺。 人们想问掏空御座，阉割历史的马夫， 怎么会无根，神呀？ 四十三问。不就是信神吗？ 我相信头顶三尺有神明。孔府不远，孔子不近。就在身边。 不就是拜神，祈祷神保佑自己吗？ 我相信神一直在必经之路等候。 不就是烧香，念经，还愿？ 我来了，夫子。“先师也信鬼神乎？”“内心诚敬。人间事做不好，孰论鬼神。” 不就是仁爱，礼义，明智，诚信？ 你是铁，我是水。 不就是十几元的火车票，一帮满腹经纶，一知半解的同窗吗？ 不就是孔庙，孔林，杏坛，尼山？ 钻进去怎样，还得出来。一身灰尘爬出尼山洞，互相拍打身上的土，夕阳越拍越小。暮色成为我们的出口。 有件事值得一提，我在夫子书桌前坐过。还有大牛，铁蛋，小石头。顺便量好尺寸，回家制作。不提了。 回首曲阜炊烟袅袅宛如仙境。幸运的是我们的身影与夫子像倒影重逢。算不算神意？ 谁问我来龙去脉？孔孟之乡，万千古语氤氲的像夫子， 无畏的神。 四十四问。最后的谢幕在期颐之年？ 一生就要放下，放不下心头的绳子。 襁褓之中，用哭泣的绳子拴住父母。用欢笑庆祝。 志学之年，用知识的绳子锁住智慧。填写人生最初履历。 而立之年，抛开绳子飞起来，再和绳子同时落地。把血红的眼睛拧进绳子，圈住观众。 不惑之年，中秋的时候，绳子卷成一团月饼。连着父母的守候，妻儿的温度。还有五谷的芳香。斟上一杯酒，祭祀天地，安慰自己。 天命之年，藏起绳子向故乡低头，故乡却忘记我。卖花女变成婆婆，小屋后长出竹林，竹叶青封住老酒，醉倒南来北往的客。 花甲之年，耳顺之年。被误入春天的花事耽误，走进百花园，人们叫我秋翁。忍不住与百花相拥，流连忘返。 古稀之年，确认就要靠岸。天生扮演土匪的我占山为王，从岁月身上抽出红刀子，插在地上。立地成佛。 耄耋之年，在人生舞台熏染，蒸煮已久，把自己熬成一罐药，浇在疼痛的故乡。扯住似有似无的绳子，死去活来。心中默念：神呵，是不是忘记我？ 我来了。 四十五问。为老子的大道论证。用人证，物证，正证，逆证。 神从天上逃出，跑进庙宇。接受人们供养。如果剥去表面的金粉，嗅到泥土气味。更深触及，是无法抵达的美好。 道是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跑进雕塑的神餐风露宿，用余韵打量过往行人。小鸟在他们身上打闹。一个男孩飞出石块，神只说报应。 老子从众妙之门走过，有无之间顺其自然。 走进年画的神，喜欢农家的五谷杂粮。开心时眼圈是红的，白天黑夜睁着眼睛，在找什么？ 溺水的月亮，原始飞翔的姿势？ 若是，他们又是什么？ 老子太老吗？老气横秋，老谋深算。知者不言，善者不辩。“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神在审问高潮为什么还是不说不笑？ 是不是没有表情的人，瘫倒在两种风雨？ 四十六问。我从诗国走过，有人说诗仙死了。你在水边饮酒，酔中跳下水捞月。 难道嗜酒的人在水中与月嬉戏，化月而去？ 有黄金滴入叶脉，水声震天。你“手持一枝菊，调笑二千石。” 洪荒之年，水界如此繁华。卖珠的仙“对月成三人。”买珠的神“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酒抱琴来。” 你齿锁编贝，蚌跃水面，还是不约而同？ 你赤身而去，背后追随血色的文字。 你从尘世隐身，把天地留给采撷的后人。《静夜思》，《梦游天姥吟留别》，《早发白帝城》。到处是澎湃的潮水。 一群蝴蝶追去。你挥挥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十二支锻冶的火，节外生枝，一枝烧毁月亮。“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你从云海看到年轻的自己在《蜀道难》，《行路难》。眼中含住月亮，再也不想动是不是？ 你散尽千金在《将进酒》中泅渡，披散白发三千丈向天堂自首。 是，也不是？ 四十七问。千年后，你的影子投在黄花溪天门，两旁青山垂手而立。 你微笑蹙眉间，落进溪水的词语成为明珠。 一群女子复活了，她们荡舟，荡秋千，“却把青梅嗅。”飘荡的还有宋时的月亮，人杰与鬼雄穿过几朵浪花，留下短暂空白。 天空也在水中荡漾。风雨不请自来，携带闪电。“寻寻觅觅凄凄惨惨切切。” 归来的事物退去。有人认为之前是加法，之后是减法。“人比黄花瘦”也是减法。 大野无人，艋舟放任自流，不再有许多愁。 滴进胭脂的绿蚁酒被泉水冲淡，绑住笑声的水草散去。 赵明诚死了。你“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杯土。” 一千年，我们为你做过无数次殇。 你也是神？ 四十八问。一定有交叉点，就是这里。 杜康不动声色坐着，神与人已经亢奋，血流如注。 最初经过少年，我们脱掉礼服，拥抱后猜拳行令。是朋友，亲人。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照耀民间的小幸福。 还记得桃园结义吗？我们听潮，喝酒，孕育梦的珍珠。 杜康不能走。我们忘记回家的路，难道要把身家交给你？ 酒，三点水囚禁生命。必有神秘之处，让人迷恋，欲罢不能。 一只红狐串起多少波影？它在唯美的意境蜿蜒，裹着薄雾与乡愁。 它是我们的前身，我们是它的后世？ 爱，是火辣的名字。从几度到五六十度。葡萄酒，汾酒，五粮液，茅台。 杜康笑笑。我们看不见，谁是盲人？ 醉生梦死，对酒当歌的我们，被成语命名。古老命题，一枚硬币反正都死，反正都喝。 我们旋转，我们落下，我们走出自己。满含生锈的泪。醒后就问: 杜康呵，你不是神，难道我们是？ 小娘养的。 四十九问。命运牢笼也有越狱者。 神眨了眨眼，越狱者灵魂已寄往宣纸。 你在八十七神仙中用黑白说色，吴带说风。独特的基因暴露身世，指甲太长，抠出泥土里的身体融入天空。你说侧面正面，凸凹，用丹青之妙。搬回嘉陵江的桥梁，山水，人物，在须臾间。“日藏月藏经变”。 你说虬须用云鬓，毛根用肉，力透纸背用刀。 我忍不住问是画圣吴道子吗？你默然端坐于画，周围一片寂静。 失去肉身的人，需要赞美吗？ 五十问。生命放纵，被悬壶济世的人救赎。 有个遗腹子哭着喊父亲。 屋里根茎叶花果配成的药，叫着孩子的乳名。 你听到什么？ 医圣是对的，药引抵消果。 药圣是对的，在草药欢笑。 他从烟雾的影子窥视，山脉下沉，明月上升。 他说妇人不必祈祷，草药记住你们的名字。你问我的名字？在药中待久了，俗名白术，人参，山药，熟地。落地生根的平安。 四周无人，哪个孩子呼唤我吗？我是药留下的渣，被风吹，火烧，水煮，失去生命。 你们是谁？在陌生的村庄或城市。 有别于你们，我不会哭泣，在你剧情高潮时出场。有赴死的决心，必有开启的门。 生命高于明月。 五十一问。净身的刀子雕刻姓名时，你没有意识到生命也在被肢解？ 执意用伤口涌出的盐粒研磨文字。 李陵五千步兵杀敌一万，最终败降。你力排众议，渴望将军的马蹄印在汉简。 很多人回家了，你的家一墙之隔。却只能站在祭坛。 刀子的解释有三种。刀子本身的锋利，执刀人手腕，刀下之物的柔软。相关的成语有大刀阔斧，借刀杀人，刀光剑影。 你没有想到剪断血管时，影子兀立起来。溅到周围的影子有三皇五帝，春秋霸主，儒林外史。一层层排成文字群山，你的白骨是石头，神思构成编年体史书的脉络。 你会想到吗？一把刀子成为书的入口和出口，公元前一四五年至公元前九十年。 你会想到吗？你已化成扉页的杜鹃，在无法辨识的水柱顶端飞出灵魂符号。 五十二问。兰亭在草之上，成书。 嘴角微翘，留尘世一个吻。浓浓的，曲尽其意。 承接上笔，恨散，恨清，恨枯黄。 约菊花酒，水墨随秋风疯长。回吻土地，以落叶，飞红，宝盖之钩。俯视苍穹。 你一撇，从头思量乡关何处？有张开的帆留恋天上云朵。纵腕之处轻点上提，薄透岁月。 你一捺，牵着雨在深处缠绵？弯弓，清风，顺流而下。是落势也是生势，意在神远。 你没有告诉我，龙蛇交替，神情相融。捧来一颗明珠，在流动意蕴中上占天，下任地。 你教我竖直？玉坠轻摇，轻轻摇。 行香子，眼儿媚是宋朝词牌。你勾出月，首尾相连成为寓意。 我点连点，或断或连，留下“然”。藕断丝连。 月是船，然是千千结。 一梦，从唐朝的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宋朝的苏东坡，黄庭坚，米芾，元代的赵孟頫，明代董其昌。 花开花谢，行云流水。 野菊花开了？从斜坡把心痛交给秋天，在“言”旁，“兑”一笔而就。说二次。《兰亭序》被后人比喻为书法的《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莫非你是锥子带着雷电？世界大雨倾盆。 五十三问： 纸上谈兵，能与孙子在尸骨上解释兵法相提并论？ 合上五千字的《孙子兵法》 ， 已是五千年后。尸骨排成疆界，经过秦，汉，三国，三十六计沿挑开的血管河流顺势而下。
郑庄公“屈诸侯以利”，丁汝昌坐困威海，毛泽东挥兵西进。你将兵书和成语捆在一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兵不厌诈，百战百胜，不战屈人，避实就虚，同舟共济。
”九变”对在绝地无留，错在将之五危。错在河水肩扛兵书，压住疯狂血脉，压不住水流脚步。
江山从夹缝长啸，我在书后屏住呼吸。草木皆兵。
战神步步刀剑，寸寸莲花。你的家乡齐国阳谷至今生产庆功酒，也产老虎酒。齐国人酒量大，喝倒天下多少英雄？ 他们躺在地上，五谷味掺出血腥。红透旗帜。 五十四问: 你知道岐王宅的秦音慢版，接楚音的流水版。 知不知道《长生殿弹词》后有《安史之乱》？ 也许李白的《清平调》太玄？你喉咙不由得拍出一片浪花。美与美交换密语。 画外音却暗伏天机。 云雨不请自来，九转货郎拔出插进石头的指尖，与众人仓惶逃散。 万事自有定数，在湖南潭州与杜甫相遇的李龟年咀嚼伤逝之痛，杜甫赠诗“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而我想问昏死就是昏死，为什么留下太极八卦？ 哪个坟茔难道不能在光芒中坍塌，竹箫插进苍穹？ 五十五问： 还我河山。朱仙镇的将军箭在弦上，背对朝廷撤军金牌。 你告诉自己，一定有办法。 十二道金牌连下，你不得不转过身。“十年之力，废于一旦。” 想起孤军援开封，转战曹州，收复建康，二次北伐。 火退回胸腔。泪倒流眼眶。 有多少人敬慕你？ 有多少人憎恨你？ 秦桧永远跪在地上。 你的灵魂背负彻夜不眠的星星，把浩瀚交给天地。 有人说喜欢“尽忠报国”的刺字，变换抽象色彩。《满江红》中八千里路云和月。 你笑了笑，裂开一条幽秘的大道。你不介意后来的人？ 用一根骨头对白。 五十六问： 江水潇潇，自江头至江尾。 歌者以垂泪的方式敲击晨钟暮鼓，玉质环佩。将心压进江水。 山川神祗，请在浪花翻捡出你的忠魂，重新定义。 杜若不能佩戴？女孩胸前别彩线编制的粽子，男孩颈上挂葫芦。 岸边草色柔软，青中带黄的旧事咬紧秘密。我压着脚步，压着流浪的水声。 粽子与葫芦打开落下蛊毒？我不懂咒语，喜欢隔世的阳光。《离骚》，《楚辞》，《天问》，《大司命》，《少司命》。喜欢神灵年画时想起你的非凡。 中毒的眼睛穿越渔翁的眼睛，看到江边的你，似是而非的身体抱着骨骼狂欢。楚王的心早已被蒙蔽，众生制造的幻象劫持江山。 你走向美人，用仅剩的生命追问。 是不是躲过我的光芒，藐视我的锋芒？ 是不是擦过月亮的唇边，认为我没有洁白的翅膀？ 是不是与云水驻进天堂，冲散我漂流的土语？ 美人在倒退，江水在倒退，你在倒退。 我们又开始想念你。 五十七问: 否极泰来。神更喜欢把决胜的筹码判给残缺的人。 汉朝两个有口吃的人，司马相如，杨雄成为汉赋的化身。 《凤求凰》，《上林赋》，《子虚赋》，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的地方还在。 《长杨赋》，《逐贫赋》，《太玄经》，子云亭还在。 “文义至深，论不诡于圣人。”成为汉赋的部分。 从这里走过，见与不见，不过是多一人，少一人。也许低头叩拜，念念有词，说着自己的事情，奔赴自己的法场，忘了这些淡薄，宠辱不惊的人。 丢了道想起德，丢了爱想起仁，丢了公正追寻道义。 当缺陷的影子唤醒灵魂，再强烈的光都会漏出黑洞。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们旧址的自然，四面八方风雨讲述婴儿呱呱坠地。 给新生无数方向。 五十八问： 否定神话之前，必须建设。 “把酒问青天“成为主体，抛开雾霾，忽略沉重的黑夜。 错就错在你扛着血管出发，被天空压住。 “高处不胜寒。”跌落的身体用舞蹈拍击神的名字，沿田野退回朱阁。 只能提愿望了。长长的目光被心灵放逐，携带金属的声音在岁月轮回。 月亮退回一杯酒。 神嘲笑出窍的灵魂，用马蹄声，短松冈。还有流放。 虚构注定坍塌。 留下文字的铁片，在一道道血光中呼风唤雨。 五十九问: 放下神，放下一群鱼贯而入的石头。岩石，顽石，花岗岩。 孔乙己，阿Q。 放下鸟笼子，让心沿着翅膀的力量，逼近苍天。 放下神，放下祥林嫂的唠叨，润土的老爷。跃马提枪，任凭一地狼藉，发如霜，鬓如雪。用淋漓的鲜血擦拭手中的匕首，太阳正越过群山。 放下神，一身傲骨，狂书大风。落款是《狂人日记》，《野草》。 放下神，你是刀子？ 更像子弹击中旧世界的遗腹子，像猛士直面惨淡的人生。 放下神，神是你？ 放下神。神是我？ 放下神，神是我们之外千万个麻木的我们？ 放下神，进入神境。 神殿之外的你我，生命火焰光芒四射，龙腾虎跃，叱咤风云的文字，打造青铜的雷纹。 述说神话。 六十问： 物极必反。掀开天地扉页，用荒凉证明永恒。 回光返照，诠释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来过，我没来过世界？ 在一片落叶上寻找阳光，一朵花开放时诵经。 轻快的转动伴着哭声，踩着死亡莲叶。 菩萨、风神、雨神、土地神，脸谱之外还是脸谱？ 没有路，可以反转、驾云。可以不在场与你对望生香。 在你双手合十时复活。 祈祷的声音，是一千颗心，一万支香。 一个爱的原罪提炼出来的善良。 那些柔软，弧度。是尘世坚硬的松动。 善下能王。我是王，是乞丐。 是满园春色的园丁。死亡是篱笆，怎能挡住神的翅膀？ 善男子，善女子。我在这里，在这里。 是元神、真神，全神的化身。 坐南朝北，避开石头，就能体会轮回之乐。 轻些，再轻些，我就在你对面。 山坡上开满野花，蝴蝶牵着手。 白云被雨水欺骗，目光不该跟着越来越低，堵住黄昏回家的路。 人间原本温暖，牵出黄牛，扶着犁，耕种春天做不完的梦。 孩子在最黑的夜降生，带着一道最亮的光。 生活虚实丰满，贴近岁月平仄。 神不是万能的，多了博爱仁慈的光环。黑暗面前从不退缩，即使边缘， 也可以向前一步。当血与火的图腾朝向这里。 神与物，神与人相互纠结，放逐。“骨肉还会腐烂吗？在盛开的日子里。” 是的。只有和解与默契。在裂纹的世界打开另外的世界。 大地夜晚的河床上，一块石头，一盆花，一粒沙，互为参照，互为证据。 随阳光处心积虑的白。 挖空心思进入修禅境界，扫尽尘埃，拾得月光如句。 怀念有血有肉的时光，骨中愁多？ 重听画廊西角。幸福平静的节奏，怀凡心欲望。 悟雨打芭蕉，心倾听。 酒里偷生的人呵，你懂不懂？ 没有酒，没有诗。人间狭窄。 岁月中静坐，有出生时满身的薄荷香。 感受万物生命气息的流动，可以深藏。 也可以裸露，重要的是抵达本质。 所有的人都迷恋自己，离自己远近不定。 哭与笑因发现目的地。手中却是石头。 莲花，不在东方，不在西方，就在眼下。 今夜月亮很大，实中见虚。 只有神的影子对应。人与物在满头白发中开花。 这些是脸谱，他们各自指认本体。
十六郎二十首下来，短暂沉默后，红雨叫道：“十六郎，尚家才子，我等愿赌服输。”赞许声中九爷评论：“先说感觉，长江后浪推前浪，愿意不愿意，我们这一代正在退出舞台。再说题材我赞成青儿的看法，十六郎加入的历史题材，使神话落到地上。最后说写作水平，我对新诗琢磨过，也就是略知一二。匿名者是传统写作，砖也好玉也好，是秦玉《神灵年画解析》顺势而为的话题发起人，他们属于盗火者。南歌，红雨，金雨不俗，金雨的《千手千眼观世音》几篇略胜一筹，也有虚化的问题。丹桦作品青儿已经评论，不再啰嗦。十六郎的作品从题材到艺术耳目一新，代表这次话题论争的最高水平。允许不完美。”九爷的评论大家深以为然，青儿补充：“看过十六郎的《歌行体.龙筝》，今晚又看到这组，知道什么叫用生命写诗。叔本华的观点是听得见的意志。《文心雕龙》中认为谐之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笑也。诗话的诙谐，让他人感觉情不自禁一笑中体会作者的深情。拜神年画话题在冲撞、纠缠、不确定中得到升华。对得起古人，也对得起今人，还有天地良心。”丹桦说：“向亲们学习，作画写诗隐藏生命的意志和力量。俗话岂敢在前，岂敢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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