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9-6-4 13:31 编辑
城口:畅想与缤纷的梦(组章)
九重山
我想说城口,九重山就浮在嘴边,被阳光朗读。 耸峙的山,线缝的谷,潜流的溪,以及褶皱的梦,在苍翠与青黛之间,被我的瞻望一一抬高,悬向一只振翅的金雕。 金雕翅膀上,风在盈颤,光在闪烁,神已安坐。 萦绕在山巅的白云,头帕一般滑落。崩溪河,樱桃溪,鸟语飞溅,万壑回鸣。 一只中华虎凤蝶,落在卧龙草场的一丛野花上,九重山似乎重了一分。 峰峦激荡,草木葳蕤。古寨遗址、红军战斗遗址、千年杜鹃王有了灵动的光辉。 在我内心的深处,隐居的天麻,宁谧的红豆杉,匿影的金钱豹,遁形的红腹锦鸡,已为初夏的澄明围起了漫漶的篱笆。 此时,煦风吹拂。向着太阳,向着金雕的翅膀,我想为城口喊一嗓: 绿焰灼灼,九重山,无时不美,无处不美。
土城老街
走在土城老街,古意斑驳的梦,从红灯笼里回来。 石板上的古辙,石磨上的古痕,沟渠里的古声,飞檐上的古雅,门楣上的古典,小巷里的古意,都是恬淡的过往和时间的繁花。 秦巴遗韵,盆景之城。 明清风骨,古衙之幻。 在福与寿的杯葛里,在草色与花树的逡巡里,在古与今的检视里,我随一声鸟鸣,踏入岁月的呢喃。
河鱼记忆
一条清浅的平溪,盘曲,潺缓。 一溪农耕的生态,迂徐,悠然。 在时间的高处,引领渝东北的高度,让我击节而颂:“一部农耕史,千古民俗情”。 步入河鱼乡农耕文化生态园,我步入了民俗的激越:天下农人,天下农心,天下农情。 农人安,天下庶。农心安,天下富。农情安,天下熟。我未曾相约,心已抵达。 此河,非河。树影披拂,在我记忆的老家。 此鱼,非鱼。梦影缤纷,在我静美的田园。 一幕《山恋·河鱼》,在几声鸟鸣之后,敞开生命的原乡。 农耕如河。在初夏的枝头,腾卷着露光粼粼的祈望。 农事如鱼。在我记忆的另一端,筑一座农耕博物馆,金殿一般。
岚天写意
我说,岚天是天上人间的预演。 夫妻树、许愿树披着红丝带靠了过来,欢乐谷、水上乐园靠了过来,奇妙的石头和石头上的敬语也靠了过来。 它们与我溶为一体,擦亮插花、根艺、漆具、小茅屋以及乡村四季的丰饶。凝望一株玫瑰的时候,我听见大洪溪的笑声。 在五彩丛林,在一面面画墙,在袅袅炊烟,在钱棍舞和彩龙船,在森林人家的剪影,收拢野性,放飞快乐,还原本真。 草甸上,怒放的野花,已走在诗与画的中间。 无论昼与夜,有路的抵达。不管山外多远,有心的渴盼。 崖畔岩耳,听惯矫情的风收束小小的窗口,安顿老时光。 等待,再等待。一双无畏的手,弹拨大巴山的畅想,摘取北纬31度的玄秘。 我从岚天走过,摇曳的情思,悠远,辽阔……
九重花岭
春天已在路上,不会太迟。 夏天已经出发,不会太早。 秋色丰腴,那是缘聚缘散的回眸。 冬野纯净,那是源于心、源于梦的诺言。 慢慢的来,静静的等,凝露感慨,结晶喜悦,我不悔今生。 玫瑰、海棠、丁香、山茶、山菊、熏衣……那些藏在我内心的闪电,不时绽开,妆成花岭的釉色,幻为九重的铺叙。 百花园,溢香园,五彩池,月牙泉,还有桃花上的月亮,樱枝上的星星,是我夜话的根须。 旭日蓝天,摊出高峡平湖的缠绵。 鸟语花香,托出笑意嫣然的想象。 九重花岭,用花的容颜,捧出大巴山的深情,说出城口的回响。
鸡鸣寺 在城口街头酒馆,听老莽读诗。 读到佛珠,语落玉盘,夜雨纷纷。 读到鸡鸣寺,我的桌边,花颜微颤。 诗歌里的鸡鸣寺,巴山夜雨的鸡鸣寺,“以生命结绳,用岁月包浆”的鸡鸣寺,“白鹤井中水鸡鸣院内茶”的鸡鸣寺,似乎高过了人间。 我一杯又一杯回敬。敬诗歌里的烛火,敬“爱是佛法”,敬“安了三年的支架上坐了一个菩萨”。 生活中的雨和命运里的痛已不能成为我们的忧伤。 时光中的夜和灵魂里的暗已不能成为我们的彷徨。 晨曦拂窗,城口醒了。鸡鸣寺,在我的心头晃动了一下。
【郑立,男,60后,重庆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散文诗世界》《诗歌月刊》《诗林》《星河》《散文诗》等,与人合著散文诗集《等一个秋天》诗集《现代诗十四家》,参加18届全国散文诗笔会,现居重庆市武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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