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9-6-12 15:21 编辑
在安居古镇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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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晨光雾绕。或薄暮霞飞。 在重庆铜梁,在安居古镇,我神思披拂。 循着几丛菖蒲暗示的幽寂,一直往前走,我在暮色里抵达。在老砖与古瓦之间,是命运的招贴,是精神矍铄的词语。 沿着几棵艾草指引的无邪,继续往前行,我在晨雾里离开。在蛀迹与蚀痕之间,有灵魂的呼吸,有大梦如昨的箴言。 五月的石榴花续写着静美,峻拔的银杏树抖擞着绿焰,斜在窗边的三角梅捧着最亮的红。 我一一拜会200余位举人,23位进士,4位翰林。 最后,我拜会一副沧桑的楹联:“以诸子百家为师而修身养性;得四书五经之道来治国齐家”。 营商,治业,耕读,静修……安居,在安居古镇,盈动着古朴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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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三面水。一千五百年,安则可居。 随物赋形的恍若,是一张时间的网,推开了雕花的小轩窗。有风滑落,翻卷一镇古色,摇曳安则可居的宁谧。 晨曦和夜色临水筑街,临江筑楼,凭波筑阁。筑隋朝的镇,筑唐宋的城,筑北门禅坐的水码头,筑南门隐逸的老檐楼,筑我亦步亦趋的瞻望。 黑龙嘴、琵琶岛、黄家坝、波仑寺,喊着“腊月记头、正月记尾”的吉祥,声声慢,习惯了旧时光。 化龙钟秀、飞凤毓灵、波仑捧月、石马呈祥、琼花献瑞、紫极烟霞、关溅流杯、圣水晚眺,在古色古香里,为安居古镇的宁谧,加冕。 在樊家面馆,等待那个姓邱的小伙计,那个在小学课本里让我心潮澎湃的名字,那个烈火焚身而纹丝不动的英雄,那个以血肉之躯让我见证了舍我其谁的大义。 低头煮茶,抬眼看花,回眸望月。安居,在安居古镇,已是铮铮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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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年,居则可安。 涪江琼江湾环捭阖,交换了私贴。 大南街、火神庙街、西街古街,幻化了尘埃,在锃亮的青石板上,抱璞归真。 一块块青石板,走着从今到古跃跃欲飞的花红,走着从古到今夜夜不眠的灯笼,走着古古今今风惦雨记的旧事前尘。 安居的味道,话语比江水还软。太守麻花、翰林酥的招牌,天蓬猪蹄、红袍鳝鱼的色香,摇摇晃晃,古风浑然的身影。 我忘记了唱词。戏台上,滚过一段川剧的插诨。那青衣水袖的一抛,拂过金钱板响过的脑门,抖落一幅苍然的楹联:“凡事莫当前,看戏何如听戏好;为人须顾后,上台终有下台时”。 在铜镜前和自己对峙。安居,在安居古镇,已是殷殷的嘱托。
4 时光的低处,迎龙门牵引一江澄明的皈依。 湖广会馆、齐安公所、万寿宫、会龙桥,散漫的清梦泊着点点的萤火……船墙蚁聚,民丰物腴,俚俗如帜。 在刘雪庵音乐艺术馆,倾听《长城谣》《平沙落雁》《渡亡歌》……我收拢过往的时光,收拢《何日君在来》的感叹,在音乐的酡颜里,一切皆能从容,一切任凭匆匆。 我藏起“德寿可传”的香,放任红石城墙的古。安则可居。居则可安。绕镇三匝,穿镇而去的乌木溪,含咀古色古香,一言难尽的思味,欲言又止。 在波仑寺的钟声里走笔感恩。安居,在安居古镇,已是袅袅的梵音。
5 红尘的高处,引凤门撑着一把油纸伞 。 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万年,幸福似乎太短。 在自己的影子里,一千五百年,幸福似乎太远。 “天役我于形,吾以吾心以补之;天厄我于遇,吾以吾道以通之”,我感念的伏笔,磅礴于心。 唐宋的花雕,明清的瓷件,民国的软玉,隐性和禁忌的雅物,都有一双智慧之眼。 城隍楼上,我远眺万家灯火,人心之弦,朝云暮雨。所有的等待,因缘聚散。 安居,在安居古镇,是另一个我。 在民国粉彩瓶上,细听雨打芭蕉,静听岁月无声。
【作者:郑立,男,60后,重庆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与人合著诗文集《等一个秋天》《现代诗十四家》,参加18届全国散文诗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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