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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观传说三部曲第二部《一脉真经》 第一六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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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3 05:07: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六0章  唠嗑儿
     刘桂舟/秦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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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善老爹来找儿子替他耕地,王安惠根本就没有听见,更谈不上转告儿子。不过不要紧,厚善老爹的那几片巴掌大的石渣地,吴启贵绝对不会忘记替他伺弄。
今天,吴启贵把自己的活路撂下,扛着犁,赶着他的大黄犍,去替厚善老爹耕地种麦。
吴启贵替老爹干活,既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也是一种痛苦的磨砺。这种矛盾的心态,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尤其是近日来,他既渴望天天能和老爹泡在一起,却又害怕见到老人。无论他怎样努力,都不能从那种矛盾的心态中挣扎出来,这就更是加重了他的内心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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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贵自从死了爹以后,不仅缺乏父爱,而且,还缺乏支撑他们那个破败家庭的中流砥柱。是厚善老爹像父亲一样地关怀他、呵护他,使他感受到父爱般的温暖;是厚善老爹统揽了他们家里的所有重活路,使得他的那个濒临崩溃的家庭能够维持至今。
在那过去的愁惨岁月里,无论是母亲痛不欲生、还是他吴启贵忧伤绝望、或是妹妹痛哭淋涕,全都仗着厚善老爹变着法子开导他们、安慰他们——为他们讲一些趣事轶闻,逗乐解愁。
平心而论,自从吴启贵的爹死于那场塌方事故以后,他已经渐渐地把厚善老爹当成了他的依靠、当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当成了他的亲爹。只有跟厚善老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有一种安全感、才会有欢乐、才会有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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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贵扛着犁,赶着大黄犍,来到野人居岩屋,厚善老爹立即欢喜得眉飞色舞。他杵着拐杖,咯歪咯歪地迎了上来。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难以捉摸:“我从昨儿早晨一掰眼就盼起,盼到这个时候,才盼到你小子来啦!我还当你小子把老爹我给忘记了哩!”
吴启贵勉强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来了好!老爹我是跟你穷乐和哩!”老人说。随后,牵过大黄犍对年轻人说:“你把犁先放下,喝点水歇会儿;我把牛牵去让它喝足水、加足油,再让它出力也不晚。”
吴启贵今天显得不那么喜洋。厚善老爹虽然看在眼里,却不明白小伙子到底为什么愁眉不展?他替小伙子忧虑,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老人轻轻地叹息一声,牵着牛往溪边走去。
老人让牛喝足了水回到岩屋前,小伙子已经将犁扛到了地边;又折身回到屋里,肩上扛着一包化肥,手里拎着麦种正往外走。
老人心疼地说:“把麦种放下,我待会扛,小心闪了腰!”
“没事儿。”吴启贵迭了迭肩上的肥料,拎着麦种转了一圈,炫耀地嬉笑一声:“看看,轻飘飘的。”
“真是黄金难买少年时呀!”老人由衷地感叹:“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有那能耐了!”
听着老人那感伤的话语,吴启贵的心里一阵难过。可他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去安慰这位饱尝了人间冷暖的善良老人。吴启贵走了几步停下,回头对牵着牛落在后面的老人说:“老爹,您不是说收罢这季庄稼就搬到崖上去住吗?怎么就没见动静呢?”
“我那天到你那儿找你,你妈也当我提起过这事儿,叫我给回了。” 老人说:“算了,还是住在岩屋利亮。”
吴启贵紧走几步,将肥料和麦种放在地上,缓过一阵气之后,诚恳地说:“岩屋有什么利亮?我要来看您又不方便,您到我那儿更加艰难。您搬到我那儿,咱爷儿俩天天能唠嗑儿;您高兴唱唱山歌,不高兴也唱唱山歌,咱爷儿俩都快活,多美气呀!”
“怕是要不了三天,你小子就烦老爹我话多嘴长了!”厚善老爹当然不便讲出实质性的原因,而是尽量地把话往岔道上引:“到了那时候,老爹我连条退路也没有,那才叫难哩!”
“怎么会呢?老爹,我再怎么着也不会烦您老人家呀!”吴启贵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憋红了脸说:“我把您当亲爹敬着还来不及哩!”
“难得你对老爹有这份孝心哪!”老人舒心地笑了笑说:“只是,你想过没有,我这样搬上去,跟你们住在一起算什么?”
吴启贵不假思索地说:“算我的老爹呀!”
真是个忠厚的孩子!厚善老爹笑着摇了摇头说:“就算是你的老爹,可人家该怎么看老爹呢?我和你妈都老了,再也经受不住那些能淹死人的唾沫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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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贵沉默了。他明白了老爹顾虑的根本所在。他默默地套上牛,开始念他的口语驱牛耕地,但他的心里却并未停息关于老爹、关于母亲的思考。母亲的心里分明装着老爹,可她就是不敢承认,更不敢把距离拉拢,弄得老爹受了苦,她自己也伤心落泪。
可是,作为儿子的吴启贵,纵然明白这样下去对两个老人都不利,却又难于开口。这件事情明摆着,如果母亲能够同意,老爹肯定乐意。可是,母亲就是那么不开明,硬要扛块石头不换肩,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地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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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见年轻人郁闷不乐,知道他是为自己不能搬到崖上而忧心。他眨动着诡秘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想搞出点逗乐子的事情来。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他觉得能够令小伙子开心的点子。
吴启贵虽然心中郁闷,口语却得念;不念牛就不走,地也耕不成。他的口语念得联欢动劲儿:“哇哇哇,咕哩哇。”
厚善老爹也是山里人,腿未断之前也耕过地。当然,耕地驱牛就得念口语。
但是,他所念的口语与吴启贵念的口语区别太大。吴启贵耕地口语简单:“哇哇哇,咕哩哇”;“咕哩哇” 仨字,轮番变换便成。而厚善老爹所念的却是:“走,快走;”“过去”,“过来”;有时,甚至于夹上一句笑骂……
呃,有了。
老人等吴启贵由那头耕到这头,他便对小伙子说:“咱爷儿俩没什么好唠嗑儿,不如我来唠个笑话,解解闷怎么样?”
“老爹,你唠吧。”吴启贵掂过犁说:“我听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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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3 08: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赏析佳作,问好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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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7-3 08:29: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谢谢王老师,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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