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理由》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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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理由》
梅海

我需要一个理由
它不见得需要文字的表达
如同太阳望不断尽头的燃烧
总有我的心智所不能破译的
只有太阳自己知道的
那永不断流的
爱的欲望

我总是在无尽的日子里
伴着太阳临窗的注视
而起来   起来
总是那样地提不起神
我疲惫地穿衣  洗漱
并且为着约定成俗的三餐
吞咽着味同爵蜡的
因为改变了基因
而源源不断的
粮食 家禽  与果蔬

在靠着梦想支撑的生命里
我疑心着   过了不惑
甚至在过了天命的岁月
鬼都解释不了
像淤堵了太多的泥石
不可阻挡地向我
哗啦啦地涌来

我活着
躯体仿佛成了灵魂的负重
但我依旧像重轭在背的老牛
含着流不出的泪
一步接一步地
  走在残阳如血的荒野里

我需要一个理由
翻遍十几年的教科书
找不出对着上帝负责的传导
大不列颠的图书馆
同样没有能够把我信服的答案
那不厌其烦的
因着渺茫而安详的吟唱
从教堂  从庙宇
从清真寺的人群里
传入我的耳膜
却依旧着落不了
我越来越觉着无聊的
天生的探寻

但是我必须
忠实于我天定的运命
虽然感觉到了一些眼睛
等着我在风雨中的衰败
但我不能   哪怕明天
我将倒在了无生趣的泥泞里
我依旧不能认命地
被抬上插满塑料管的病榻上
眼望着天花板
咽落最后一口气

我要起来
尽管依旧找不到
一个起来的理由
但我必须像太阳一样
装也得装出
一个理由在支配我
消失在苍茫茫的旷野上
……

2019.9.1

花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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