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

浮云（广州）

她去哪了

文/浮云（广州）


夜是睡着了的，色调是单纯的黑，所有事物都已经足够安祥。

窗是闭上的眼睛，外面湿滑，蒙着江南三月特有的小雨，朦朦胧胧的，仿佛让人觉得是身处天堂。


他被一个很轻微的声音惊醒，机械地伸手摸摸身旁，空空如也。一切都是空空如也，心也不例外。

耳朵灌进烦躁的声音，是一双粗糙的手划过被面，窸窸，窣窣……


几年前，他给耳朵安上雷达，听力越来越敏锐，无论是多么细微的声音。

只要是从她那里发生的，他总会第一时间知道。


一听到，仿佛是触到万伏高压电，猛然醒来，问她，哪不舒服？

一阵忙乱后，夜还给夜，只是不再阑珊。


现在，虽然已经是三月，空气依然潮冷。

那种冷，透过指尖，渗入腑脏，直达脑门。


他神经质地打了一个寒颤，她去哪了？

以前的夜里，她习惯紧偎着他，才能睡着。


从那以后，她一直不愿意挨着他睡觉。

她相信老人的说法，病怏怏的身体会吸走他的命数。


尽管，她是省城里三甲医院的有名大夫，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她宁愿相信老人说的话，觉得只有那样才是最稳妥。


也许，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借口。

随着病情的进展，癌痛折腾得她能够忍得住冲口而出的声音，却无法保持身体的平稳。


这次，他再也无法保持情绪平稳，忍得住梗喉的呜咽，却无力对抗酸涩的强悍，被痛苦捣打着泪泉。

泪似岩下涓涓泉水，顺着他的瘦脸颊静静的往下淌。

2019.10.11

浮云（广州）

采凤 发表于 2019-10-12 11:00
风也不知道。

谢谢，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