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录(五) 秦传辉 痴人说梦。 公路两旁的和合欢树,开满了粉红色的花,一朵紧挨一朵,像粉红的彩霞,绚烂夺目。我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生怕遗漏了一丝一毫。 “叔,你在拍照?”我回头一看,我的侄女慧玲站在我旁边。 “是啊,又来看你爸了?”我笑着说。 “我好久没来了,很想念他们的。”她说。 “等会儿,坐叔的电瓶车,把你送过去!”我说。 “不了,我坐公交车就行了。”她说着就去站台等车了。 呜——呜——,这时,一下子,开来了几辆公交车,有去县城的,有去乡下的。 我再准备继续拍照时,路没了,花树也没了。眼前只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满是废弃的票据,乱七八糟 的。 我正怀疑谁这么粗心,把单位的票据乱丢的时候,有人喊我打牌。 “对不起,我不会。”我说。 “你一学就会,很简单的。”这些人我很熟,但又叫不响名字,“你看大家都在玩。” “学一样手艺,不然,退休了,你会很孤独的……”有人说。 我无言以对,望去,黑压压的,有好多人再玩。 打牌,钓鱼,很多人在工作之余,寻找自己的快乐。而我蹉跎了这么多年,现在已两鬓斑斑,许多年轻时的梦想都未能实现,没有谁能知道我心中的难言。 “你想当校长吗?我们帮你。”又有人说。 “我只想当一名好老师,”我逃走了。 一条小溪出现在眼前。我站在岸边,凝视着水中游动的小鱼,想问它们往哪里游?它们都离我而去,不见了。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远,也不知该往那个方向走,只感觉好像有很多的手在后面推着我,推着我…… 一声鸡啼,梦醒了。 夜,静悄悄的。月亮,照着我——孤独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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