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产安江 于 2020-6-15 16:21 编辑
文/轻叩霜
你不承认光阴看似慢吞吞的侵蚀 每天做的第一件事
却是刮掉越来越花的胡须
有时,你想到了乡下老屋后的小菜地
那些油仔菜、黄豆、南瓜、芝麻
感觉它们是快乐的,即便在平庸之下
都有一个辽阔的归宿
母亲偶尔也会用一整天时间
陪它们伴着岸边水流声看太阳朝起暮落
你担心的不单是自己
见过许多事物往河里跳,包括一些
原先落水的过往争先恐后般上岸
你并不能收回所有饱含泪水的事物
比如一一
母亲每次来,从苍老的身形中
远远能看见手里总提着一只编织袋
产安江点评:
与时间对抗是徒劳的。即使每天“刮掉越来越花的胡须”,它还是会生长出来。但作者所表达的,不是单纯对年华易逝的感伤,而是通过一系列自然物象和母亲的形象及其他“许多事物”主客交互的呈现,试图消解这一感伤,无形中融入了以物观物的诗思,打通了存在“前后”的壁垒,进入到一种形而上的化境,有佛道两家的影子。特别是尾句“编织袋”的意象,将那种即空即有的生命恍惚感和出神入化感微妙地传达了出来,一定程度上稀释了“饱含泪水的事物”。全诗以第二人称叙述,拉开了诗人与其自身的距离,便于诗人自我审视,同时也增强了诗与读者之间的对话互动感。整体脉络清晰,叙述冷静,情感节奏在平静中略有变化,关键地方的意象转换也很自然。
最后多说一句:不过作为白话新诗,这首诗并无多少“现代性”内涵。这也说明了,将五四以来的新诗,千篇一律命名为“现代诗”,是多么荒唐,也是中国人向来缺乏理性思维的悲哀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