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赵春华

    灯

心中有一盏灯，那是母亲。
她照耀着我的童年，她照耀着我的少年时光，她照耀着我青春岁月，她照耀着我中年旅程，她照耀着现在的我的生活。
在我童年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也离不开母亲，都需要母亲温暖的光，都需要母爱的滋养。黑黑的天，煤油灯微弱的光，如果没有母亲在身边，那会感到心里的恐惧，有了母亲在身边陪伴，再黑的夜也不怕了。
在我少年的时光，倒不是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母亲了，该为家里和母亲做些什么了，毕竟不是孩童的时候了，应该有些责任的担当。生活还是那样清贫，要经常上山打柴、割草、刨药材，这样可以贴补家用。每一次上山之前，母亲都起得很早，虽然不再点煤油灯了，但15瓦的灯泡还是显得那么微弱，母亲就是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下为我准备上山的干粮，为我烙一张大饼。烙饼的白面是从坛子里取出来的，那是家里一直舍不得吃的，只有在我上山打柴割草的时候，母亲才小心翼翼地从坛子里取出能够烙一张饼的白面。那碗白面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样洁白，像白雪一样。
在我青春的岁月，时常也会感受到母亲的光，那温暖慈祥的光，母亲在一天天变老，但我感受到她那身上发出的光亮比以往更加温暖明亮了，她愈加惦念自己的儿子。记得我在京城上学的那两年，有一个月没有回家，这是我唯一离开母亲最长的一次。她每个星期周末晚上都站在村街上遥望村头的方向，看看她的儿子是否在向她走来。当我回到家时她说：你可回来了。母亲没有其他的话语，却让我感受到心头温暖的光。
在我刚刚步入中年，父亲故去了，母亲也瘫痪在床，母亲依旧坚韧地发出自己的光，她仍然是一盏明亮的灯，依然在用她爱的光亮照耀着我们，她躺在床上四年依旧没有丧失掉对生活的热爱，只是到了最后几个月才说：怎么还不死呢？ 我对母亲说：瞧您说的，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母亲笑了，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她不想再给自己的儿女添麻烦了，她感到自己生命的蜡烛快要燃尽了。
在我退休之后，尤其是这几年，愈加感受到母亲离我更近了，心灵那颗闪亮的灯比以为更加明亮，更加耀眼了。难道是母亲离我近了，还是我离母亲近了？也许到了这个岁数，人生已经步入老年了，在走进夕阳黄昏的时刻，这样的感受也是正常的。但也确实感受到了：母亲这盏灯一直在照耀和点亮着我的人生，只要他的儿女活着，这盏灯就一直在她的儿女的心中闪照着，照亮我们的一生。

2020-7-15

gaozi

在我退休之后，尤其是这几年，愈加感受到母亲离我更近了，心灵那颗闪亮的灯比以为更加明亮，更加耀眼了。难道是母亲离我近了，还是我离母亲近了？也许到了这个岁数，人生已经步入老年了，在走进夕阳黄昏的时刻，这样的感受也是正常的。但也确实感受到了：母亲这盏灯一直在照耀和点亮着我的人生，只要他的儿女活着，这盏灯就一直在她的儿女的心中闪照着，照亮我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