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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絮语 文/产安江
一、什么是诗？
道可道，非常道。诗可诗，非常诗。诗可以把握、可以感知；但不可量化，不可定义。诗好比一道光、一片云彩、一种意味、一种意境，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严格来说，凡能够言传的话语，包括书写出来的文字，都不是诗，而不过是引导人进入诗的门径。如果诗是月亮，那么作为文学形式的诗，永远只是指月的手，而不是月亮本身。诗性、诗意，是人的一种主观感受、感觉和体验，是人的心灵与天地万物接触、交汇、交融、交感的一种意识现象、心理现象和心灵现象。
二、诗的起源
狭义来说，人类起源于何时，诗就起源于何时。诗与人类是相互伴生的关系。人类天生是自带神性和灵性的高等动物，而神性和灵性本身，即是不可用语言一义的诗性。广义来看，生命的形式有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如恒河沙数，数不胜数；人不过是生命的形式之一。而凡生命，无不具备灵性，因而也无不具备诗性和诗意。诗与生命，也是相互伴生的关系。世俗所谓诗歌起源于巫术、生产劳动等观点，不过是从更狭义的文学形式的诗歌这一角度出发所做出的猜测。这个猜测，仅仅是历代没有悟性的书呆子的猜测。实际上，根据前面“人类天生是自带神性和灵性的高等动物”的判断，作为文学形式的诗（歌），最初一定是通过口耳相传而被传唱的，而后才付诸文字记载。从文字记载方面看，我们不知道人类的文字具体起源于何时，但基本可以断定，人类自有文字开始，就有诗歌这一文学表现形式了。
三、诗与哲学
诗与哲学是两回事。首先，诗是一种比哲学更本源的存在。人类最初，一定是通过诗意的触摸去认识世界的，而不可能是通过理性分析去认识世界的。西方自柏拉图以来的诗与哲学之争是可笑的，原因在于柏拉图本人认为世界是一个类似质点的“理念”存在，而不是类似老子的“吾不知其名”的诗意存在。其次，是诗喂养了哲学，而不是哲学喂养了诗。换句话说，没有诗，就没有哲学。或者再延伸说，不具备诗意的哲学家，一定搞不出像样的哲学。诗是感性（非理性）的，哲学是理性的；理性，必然是在感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再次，诗和哲学是人类认识终极真理的两种不同的方式和途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终极真理的话。诗认识真理是通过非理性的方式去深度觉知、感悟、感觉、直觉、直观，是“致虚极，守静笃”的结果，哲学认识真理是以理性的方式去做概念设定、判断、推理，是运用形式逻辑的结果。诗的思维是意象思维，是取象比类、由实到虚和诗意想象；哲学的思维是抽象思维，是演绎推理、实在论证和理性还原。总之，诗与哲学的关系：前者对应于世界诗意的本质，是首要的、功能性的；而后者对应于世界量化的需求，是次要的，结构性的。极言之，世界可以没有哲学家，但千万不能没有诗人。诗可以消解、调和、升华现实的一切，诗人不说话，世界将是毫无生机和意趣的死的世界、僵化的世界、机械的世界；而从西方希腊至今足够长的时间维度来看，哲学除了把人心和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糟糕之外，并没有干过几件像样的、利大于弊的好事。
四、汉语与诗
人类的语言自古以来只有两种，诗的语言和散文语言。其中诗的语言表现为形象可视、模糊多义，散文语言表现为抽象理性、不可再生。汉语是天生自带诗意的语言。这是由汉字的表意特点决定的。汉字作为表意文字，最初起源于象形文字，其通过形声表意的部分，今天仍然留有“形”的痕迹。汉字这一天然的、具象的特点，即是其诗意的特点，所以汉语是天生自带诗意的语言。汉字本身就是从道而得。从道而得谓之德，因德而心中有数，因心中有数而显汉字之象。故汉字即象、即数、即理、即易。每一个汉字，其方正之形无不与易道之圆融广大相呼应，具有象征性、准确性、关系性、变化性四大特点。其中，汉字的象征性同时包含了隐喻性，是一种建立在取象比类的意象思维基础上的广泛的象征；汉字的准确性，是一种诗意的、模糊的准确性，高度契合天地万物诗意的本质和本质的诗意；汉语的关系性突出体现在它与万事万物的隐秘关联上，具有拼音文字所不可比拟的连类生发性；汉字的变化性也由此而具有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的特点，和中华传统易道文化的变易精神高度吻合。简言之，汉字上下文之间的关系变化，即是太极互推之阴阳变化，数在字象中，理也在字象中，奥妙无穷，非真人难以明了其真义和究竟义，非真人难以运用自如而不失其道。
2020.9.12.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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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2 06:09:51
发表于 2020-9-14 19:5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