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寒如斯
诗体微小说,媒人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打着伞走在草坪中的过道上,突然有一只青蛙在我的面前横穿路面,一种远客要来临的前兆。包里的手机也在此刻想起,打开一看是幼儿园招生的宣传广告。婉转的谢绝后,自己坐在石凳上休息。突然手机又开始震动,自言自语地说“广告真多”。其实,我平时电话很少,因为有了微信,家人之间有的事就直接解决了。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耐着性子按下绿色接听键,“您好!请问您是?”“我的声音也辨不清啦? !”一个男士的声音。的确,声音即熟悉又陌生,稍停片刻,我断定他是我进修时的“辅导老师”。说是老师,其实他是高我两届,高中11级二班的体育委员高某,在山农毕业留校做了教师。 我说好久不见了,差一点就听不出你的声音,他说,给你打电话,我犹豫了好久。我说,是觉得我不近人情?“哪里哪里。。。。。。”
回忆起与他相识,是1989年,我带着孩子参加山农的的果蔬技术培训班,也是经过校领导破例批准我带着孩子上学。我特别珍惜这次学习机会,在学习班里,我每天及早地将一天的时间安排妥当,将孩子收拾干净送进附近的幼儿园,跟着辅导老师亲临现场,进行理论实践的验证中。
在每一节课程之前,我都要把他要讲的内容一一预习,在课本上,把有疑问的地方,用铅笔标出来,静等着老师在理论课堂上讲解,我带着问题去听课的。
说实话,我领会的比较快,是因为我懂得笨鸟先飞。当然成绩也很理想,最理想的是,我在果疏培训班,不仅学会了果蔬技术(小型的果园设计,幼苗期管理,盛果期管理,病虫害防治,冬剪夏剪等技术),还意外的学会了种植、嫁接方面的知识,都源于与同学们的交流,因为同学都是个各县市的农业精英。
特别说明的是,当时的果树专业,正处在果蔬大潮中,栽培面积盲目的扩大,是给全面管理技术欠缺的果农解决了燃眉之急的,为了现身说法,我亲自设计,栽培了3亩地的短枝型果园,从平整土地,挖坑,选择嫁接苗木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实施。给果农做出了榜样。受到县果蔬专业部门的 表扬,亲临现场观察散发传播技术。
毕业后,被校领导批准继续就读,不过遗憾的是,因为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与我先生过这两地分居的生活,这样两个孩子的生活学习问题就只有我一人承担.最小的女儿才两岁半,因此,我万般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深造的机会。
在学习期间认识高老师,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也是一个男子汉,不但仪表堂堂,胆大心细,做事麻利果断。对于我有一份特殊的关照,师生间心心相印。
自喻在情感方面的“灵敏度”没有失灵。
所以,从刚一入学我便感到来自他的目光和追逐。
自己窃喜又有点不安。窃喜的是他是一位理想的中国男士,很绅士,在各个方面足够优秀,认识了他是从高中体育比赛时他的支干跳高出色开始的。对他有一份仰慕。又在这个培训时间遇到他,叔伯同学加老乡有一种兄妹般的体贴。
我有一种预感,源于一种眼神。平时活灵灵的眼睛,看人时变得很傻,那种眼神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我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在课间,他一次次给我送科技资料,问我他课堂讲的记住没有?下课明明走出了教室,他又回来告诉我“袁隆平的水稻又获得了新成果。。。。不管怎样,我的理智不容许我有不理智的举措。然而他却固守着那份超乎的师生关系,体贴入微的关心我,弄得我在同学们面前很尴尬。
但,这并不妨碍他日渐频繁地向我表示,明明是落落大方的人,却在特定的时间里,局促不安的表情和语无论次的话语,一改他在讲台上那充满自信的一派潇洒。
在一次我领着女儿去食堂打饭的路上,他把一沓教师餐厅的餐票塞到我女儿的兜兜里,说,孩子,今天去叔叔的食堂就餐吧!女儿昂起头看着他"谢谢叔叔!我们有自己的食堂."
我知道,他希望我和孩子能有机会去改善一下生活。他的心意我领啦。
那是三十年前,1989年,我们家的生活条件在当时仅仅能够维持不耽误孩子们的成长水平。
当我接受到这份美意的时候真的对他心存感激。要知道,学校大锅饭,除了咸味就很少有其他味了,孩子的餐饮只能用青缘小饼干与少量的奶粉来维持,能有机会去教师餐厅改善一下生活是求之不得。但是,一番思索过后,我终于理智地拒绝啦。
我不会为了那一顿美餐而丧失自己原则,但我没有必要浪费那紧缺的资源。于是,我把一沓餐劵精心包在一个纸包里。交给一位暗恋他的女同学,我告诉她,这是高老师送的,不好意思也不方便自献殷勤,请我转递友情。当然这位女生喜不自禁乐不可言,从此便向他发起了锲而不舍的情感攻势并最终成为夫妻。
毕业之后,我带着孩子去了乡下,他们留在某城市。开始还有电话来往,时间长了慢慢淡忘。
但有关他的消息不胫而来,今天升职了,明天当了校领导,直到最后弃教从商,后来又转了大钱,退居二线 ,后又返回故乡. 最近他女出嫁,电话约我与先生喝喜酒。
丰盛的宴席中,一身雪白婚纱的女儿,帅气英俊的女婿,端着喜酒来到近前,高老师虽然灰白的银丝爬上了鬓角,英武不减当年,他同老伴一起来到我与先生在的座位前,恭恭敬敬端起酒杯说;借此机会感谢我尊敬的朋友,我的姊妹,这是一杯晚了三十年的喜酒”.他挽起爱人的手举起了酒杯!‘今天借着女儿的婚宴之酒来敬我们当年的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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