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和他的兵

文\赵琼

班长和他的兵都是老兵
据说班长是老兵新兵班的班长
班长抽烟时老兵总是坐在对面默默地观看
班长写的情书总是那么不短不长整整10行
班长说他的对象高高大大粗粗壮壮
班长说他们是自由恋爱姑娘家离他的村子
要翻十六座山梁
班长说粗粗壮壮能下地能砍柴还能养娃
班长说他们村里的姑娘都是要飞走的凤凰
班长总对老兵说他们村子里的路是如何地窄
土是如何地黄
总说他的父老乡亲如何收不到浑圆的小米
养不胖他们的孩子和婆娘
班长一讲起他的山村就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班长进一口出三股地把烟雾弄地像思绪一样
忽短忽长
班长当兵五年就穿一套冬装和夏装
班长说穿着能遮丑就行还摆个啥样
据说老兵出生在一个高干家庭
班长和老兵每天黄昏都去赶落夕阳

班长当兵五年没探过一次家
老兵当兵四年回过两次城
第一次老兵回信说要把班长的户口落在省城
班长说他离不开他的山村他的黄土和他的对象

从此后班长不再让老兵跟在身后
总催老兵按时熄灯后自己一人去凝望月光

第二次老兵带回了许多瓶瓶罐罐送给班长
老兵说班长在留志愿兵时能派上用场
班长听完后扭头就走
指天唾地地用他的家乡话骂娘：
“日邪的，你咋能想出这样的主张？！”

那一晚老兵第一次喝酒就喝了六两
那一晚班长用两包香烟把心事薰得焦黄……

那年的秋天来得晚但树叶已经枯黄
班长和老兵都要回到他们的家乡
分手时他们抱地紧紧地哭在了一起
那一刻风不刮叶不落
太阳被他们的泪水洗得锃亮……

一年四季的星星数不完当然也数不清
军营里有当不完的班长和老兵
关于班长和他的兵的故事
被一批又一批的班长和老兵演绎为更多更丰满的 
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