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人鱼 于 2021-11-10 13:37 编辑
落日,在玫瑰上继续燃烧 文/赵佼 是谁精心设局,命里注定的在场与缺席,隔着透明的纸筏,浸泡了咸涩而冰冷的液体,分明是一滴痛苦的形状——诗,最原初的模样。逃逸的符号,时空里游弋,是否可以寻到血脉的根须,找到造物主?难道是黄昏,那座灰色的房子操纵着一切?昨日或前世,那一滴独有的形状化入梵高窗前的梨花,一树春,洁白柔弱,回忆的芬芳唤醒了诗,“我”从黄昏之外走入诗中。 诗,前世留于今生的印迹,找回她,是上苍赋予的使命。“一女子,携着玫瑰/她的脸隐隐约约/在碧梗绿枝交错的镜子里”,诗从这里开始,刻骨的情,凝成痛苦的形状,他的笔端,“词语的血脉充满了墨水”。是谁设下的局,“是什么将它们,将它们与那座深锁在黄昏的灰房子捆绑在一起”?另一个时空里,黄昏之外的“我”,嗅到了窗前洁白的梨花,“我没法不进入它们的存在”,一首诗,一个无法拒绝的春天。 诗,不是伏案桌前的男人,不是掩映在玫瑰间的女人,也非深锁在黄昏的灰房子;诗,是你我共有的一滴泪,在红尘中寻找感动的理由。诗,不拒绝重复,故事的模板早已刻好,只待有谁来将她唤醒。记忆深处的模样,一切都已改变,一切还留有余温,落日,在玫瑰上继续燃烧。
诗 作者:露易丝·格吕克 翻译:岩子
向晚时分,此刻,伏案 桌前的男人 慢慢地抬起头:见 一女子,携着玫瑰。 她的脸浮浮沉沉 在碧梗绿枝交错的镜子里。
是为痛苦 的一种形状:那张素来透明的纸笺 随之而起,飘向窗,直至词语的 血脉充满了墨水。
而命运教我去领悟 是什么将它们,将它们与那座 深锁在黄昏的灰房子捆绑在一起,
我没法不进入它们的存在: 于春天,当梨树 缀满柔弱的白花儿。
Poem Louise Glück
In the early evening, a now, as man is bending over his writing table. Slowly he lifts his head; a woman appears,carrying roses. Her face floats to the surface of the mirror, marked with the green spokes of rose stems.
It is a form of suffering: then always the transparent page raised to the window until its veins emerge as words finally filled with ink.
And I am meant to understand what binds them together or to the gray house held firmly in place by dusk
because I must enter their lives: it is spring, the pear tree filming with weak, white blossoms.
露易丝·格吕克(Louise Glück),202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授奖词称:她精准的诗意语言所营造的朴素之美,让个体的存在具有普遍性。
岩子,曾为大学教师。80年代出版了第一本译作。90年代留学德国。21世纪走向写作。国内外已出版译著或合集十余部,其中有唐诗德译《轻听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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