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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版《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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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31 21:4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0:34 编辑

21版《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

      这一章也是既定内容,并已在既往资料的基础上有所深化后高度概括成文。但是,鉴于本白皮书多个章节曾在多家国字号诗词园地惨遭“和谐”,乃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不得不忍痛割爱,转而直接采用未名先生的《《中华通韵》批判》。不过也好,由于《《中华通韵》批判》可谓掰开了揉碎了捻细了地触及了有关《中华通韵》的诸多大是大非问题,相信连小学生都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倒是也有另外一番妙用,加之《《中华通韵》批判》已经通过审核,那就直接采用好了,只是顾不得章节之间的平衡了。

第一节(上)引子
众所周知,粗制滥造并强制推行似通非通的《中华通韵》,已与强奉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为全国范围的正统诗韵一样,被秦皇岛先生等有识之士列为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的三大笑话之一。事实上,自《中华通韵》试探性出笼之日起,各种毫不客气的批评甚或谩骂之声便不绝于耳,迄今未曾稍减。
        比如, 早在一年以前,资深平水韵诗友北郊村人先生便曾毫不客气地批评说:“从前后《中华通韵》课题组成员的结构、学术背景、学术成果可以看出,所谓专家并不专业。”
再如,在笔者转帖《《中华通韵》提升诗词教学层次、促进诗词质量提高的具体证据安在?》下,另一位资深平水韵诗友植杖叟先生同样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往自家脸上搽粉而已。中华通韵的编定者,不知会作诗否,给人的感觉,就是外行人搞出来的。”
又如,半个月前,在《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下,新韵诗友赵达明先生更是十分气愤地跟了这样一帖:“那些王七加一就是胸无点墨还自我感觉爆满。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越是无知的越是自以为是。要我说今韵对于六零后都是多余,义务教育汉语拼音都是必修,押韵根本不须指指点点。”
原帖主在对赵达明先生的学术观点表示赞许的同时,诚恳而委婉地劝道:“哦,王七加一之谓怕是不大恭敬吧?其实我也是满腹怨气,可他们毕竟都是老哥老姐哦~”
细心的朋友不难发现,自《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面世,尤其是在有关诗词大赛中正式强推以来,诸如此类的反对甚或抗议之声几乎随处可见,不仅众多平水韵诗者对所谓《中华通韵》不买账,很多新声韵诗者对粗制滥造、错得离谱的《中华通韵》也颇有微词。
        历时五年之久研制、标榜为国标的《中华通韵》居然如此怨声载道,说起来也真够奇葩的了,这无疑是建国以来我泱泱大中华国标级别的规程规范从未发生过的糗事。值得注意的是,秦皇岛先生虽然将其列为三大笑话之一,但并未一一罗列《中华通韵》的可笑之处。不过,若按常理推断,既被列为笑话,而且是大笑话,自有其可笑之处,而且可笑程度势必非同寻常。
        早想草拟此文,一直未能动笔。所以一拖再拖,乃为于心不忍。夏秋之交,偶然瞥见《中华通韵》参编者名单,就更不忍心了。加之心境欠佳,便一直拖了下来。及至九月下旬,当我看到中诗学会仍在“第四届全国高校“爱江山杯”中华通韵诗词创作大赛征稿启事”中强推《中华通韵》,并在声韵规定部分赫然载有“三鹅:e与ie、üe合韵;四衣:i、-i合韵”之类字样时,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简直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以致十一、中秋双节期间心境严重欠佳。此后一直犹犹豫豫,每每提笔,都觉十分沉重,复又放下。
        笔者一直纠结的根本原因乃在:《中华通韵》起草人中有我一向敬重的不止一位吟长。实不相瞒,笔者一直有为有关吟长乃至整个《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开脱的念头,毕竟大家都不容易,怎奈终究是向情向不了理啊!苦思冥想之下,总是朦朦胧胧地觉得,有关吟长当属《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及其幕后势力中的少数派,因而无力左右局面,才眼睁睁地看着有关人等把个十分严肃的新韵国标搞成那副样子的吧?
      忽又想起在某主帖下下,一位疑似平水韵诗友的这句跟帖:“新韵如真正音协,至少要分三十五个韵部。” 进而第n次触动了我对《中华通韵》因未充分考虑旧转新诗者切身感受而致韵部过宽过粗的情结,并进一步加深了我对《中华通韵》因无视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而过分合并所谓邻韵的遗憾,同时引发了我对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哑韵综合症的进一步思考……
思前想后,思来想去,承蒙众多天下同仁热情鼓励,为诗词计,为诗友计,为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大义计,此际总算下定决心,终于提起笔来,并试图站到诗史的高度,尝试从不同侧面、多个角度对《中华通韵》批判如下。
        由于笔者近来实在太忙,一周之内竟有四个晚上加班到半夜,精力实在有限,加之涉及内容较多,拟采取连载的方式,对《中华通韵》及其编审团队乃至幕后势力的主要失当之处,逐一进行批判,以正视听,以免谬种继续流传。
      连载交流过程中,任何新声旧韵诗友及其他有关人等,均可在声韵学术范畴内提出有理有据的反批评,抑或提出合理化建议。只要旨在让韵更好,笔者定当洗耳恭听。谢谢大家 !
第一节(下)愣将《中华通韵》定位为国标纯属乱弹琴
        早在二〇一六年,一则题为“诗词新韵研究课题启动座谈会在京召开”的文告便曾公开宣称:“为贯彻落实习总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国家语委拟于“十三五”期间组织专家对制定诗词新韵的国家标准问题进行研究。”而《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的“范围”一节更是将这一定位彻底坐实,居然将相对最严的诗韵与相对最宽的戏曲用韵硬生生搅在一起,甚而至于对中小学早已成熟的传统教学也敢胡乱指点、强行误导。其相关原文如下:“《中华通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布的唯一普通话韵规范。适用于我国大、中、小学校教学和诗歌、戏曲等韵文题材的创作。”
由此可见,将《中华通韵》定位为国标算是定了案了。殊不知此等定位纯属乱弹琴,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那就是粗制滥造了一部不仅旧韵阵营鄙视,连新韵阵营内部也颇有微词的《中华通韵》。笔者曾经参加过行业技术规范的编写,并参与过国家技术标准的讨论,深知通常所谓国标其实是明显低于行业标准的基本事实。为什么呢?因为通用性与针对性乃是连神仙都难以调和的矛盾,通用性若强,则针对性必差,二者无法兼顾,然则迁就一些相对落后的行业便在所难免了。国标需要照应的行业太多,适用范围太广,就某些先进行业而言的针对性势必无法保证,所能体现的技术水平也必然大打折扣,否则后进行业根本无法执行。也正因此,为了针对不同行业的需求现状和技术特点,一些技术领域只有行标,没有国标。
        众所周知,由各自特点所决定,传统诗韵向来是最严的,平水韵平声韵部即多达30个,而传统戏曲用韵则一向是最宽的,大十三辙只有13道辙,这种情况绝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由来已久,诗韵与戏曲用韵长期各行其道,并行不悖。由此可见,仅将《中华通韵》胡乱定位为既适用于诗歌又适用于戏曲一端,便从根本上注定了《中华通韵》在韵部划分的科学性方面,不可能体现领先水平,也无法体现先进水平,甚至连中等偏上水平也难于保证。最终出笼的《中华通韵》也已表明,就科学性而言,饱受诟病的《中华通韵》在或已成文或未成文的五花八门的狭义新韵韵书中,连个起码的中等水准也谈不上。尤其是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 üe硬拉郎配之类乱弹琴,更是错得离谱,诸如此类韵部的音乐美简直被破坏殆尽。
                【点评】         
1)究其原因,因不明就里而强拉戏曲界入伙,乃是《中华通韵》不伦不类的根源所在。戏曲界如何用韵干你诗词界什么事,人家早有大十三辙在,用得着你诗词界去指手画脚吗?         
2)基本概念不清,却又自我感觉良好,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编审团队显然是天真地以为,不把戏曲界等其他涉及韵文体裁创作的领域生拉硬扯进来,便不足以称为国标吧?         
3)只为当得起“国标”称谓,居然不顾实际、不问后果地公然颠覆半个多世纪以来汉语拼音教学理论与实践,愣将六零后一代代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强行合并以迁就戏曲界。         
4)《中华通韵》正式施行已逾一年,未知戏曲界哪部新作是按《中华通韵》划定的韵部创作的,尤其是将e与ie、üe硬拉郎配的作品究竟几何?如此为诗填词的呢,又有几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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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1 23: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0:38 编辑

第二节(上)《中华通韵》从耄耋老人通到髫年学童令人乍舌
        《中华通韵》之通不独表现在编审团队所宣称的适合包括戏曲在内的不同领域的韵文创作,《中华通韵》之通还体现在老幼皆通。《中华通韵》全然不顾诗韵与戏曲用韵本质差异,从诗词界一直通到戏曲界已够奇葩的了,《中华通韵》过分迁就离退休人员,而置在真正意义上振兴诗词的生力军——中小学生心目中的二十五六个自然韵部于不顾,愣是从耄耋老人、古稀老人、花甲老人一直通到青壮年乃至髫年学童,其荒唐指数也不遑多让,同样令人咋舌。此处显然犯了两个错误:一是通的方向错了,二是强求其通。
        我国民间有个说法,叫作“花不花四十七八”。大意是说,人一到四十七八岁,眼睛就该花了。那么耳背呢?一般多大岁数开始出现听力障碍呢?这方面的确切说法倒是没听说过,有的人50岁就出现了听力障碍,有的人八九十岁听力仍然蛮好。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听觉系统也会逐渐衰老退化,出现不同程度的功能性障碍,甚至发生老年性耳聋,却是尽人皆知的自然规律。有调查资料显示,在我国60岁以上的人群中,有听力障碍的人约占30~60%。
        那么,60岁是个什么概念呢?大致就是离退休的年龄吧。耐人玩味的是,多年来,支撑起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那片天的,恰恰就是以耄耋老人、古稀老人、花甲老人等离退休老人为主体的一帮老头老太太以及准老头准老太太。中华诗词学会创会以来,主力诗者的年龄疑似渐呈下降趋势,但离退休老人依然举足轻重,此乃不争的事实,创会之初尤甚。
        《中华新韵》(十四韵)也好,《中华今韵》(十五韵)也罢,归根结底,其实都是面对现实的产物,即充分照顾到了当时诗词创作队伍以离退休老人为主体的现状。如果我们能历史地看问题,这当然无可厚非。就像众多旧韵诗者离了平水韵表这根拐杖便无法走路一样,当年很多离退休人员离了新声韵表也是难以成行的。加之其中不少人业已不同程度地耳背眼花,对不同韵部的音色差异已然不像年轻时候那般敏感,然则以离退休老人为主要服务对象、18韵以下各种版本的狭义新韵韵书也便应运而生了。
        但是,必须指出,如果说当年的狭义新韵韵书过度合并邻韵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本该以在真正意义上振兴诗词为己任,并且名义上具有官方背景的新韵国家标准《中华通韵》依然如法炮制,仍以离退休老人及中老年人为关注点、出发点和落脚点,仍在13~18韵之间徘徊——最终框定为16韵,并向几乎人人都已熟练掌握二十五六个自然韵部的中小学生群体强求贯通,显然就不合时宜了。这既是一个指导思想上的错误,更是一个原则性错误。
        按各年龄段乐感实际,耄耋老人与髫年学童是不宜强求其通的。要通也应从中小学生出发,向离退休人员方向去通,而不应反其道而行之。事实上,一代代广大中小学生几乎无一例外地都能熟练掌握并灵活运用打小便栽入他们心目中的二十五六个自然韵部,可却一直被无情地排斥于形形**的所谓全国性诗词大赛之外。无视这一基本事实、过分迁就离退休老人、以致音乐美严重缩水的《中华通韵》“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云云纯属无稽,不过是可以唱高调,借以掩人耳目而已。
        【点评】
1)如果《中华通韵》当真旨在振兴诗词,真像有关宣传材料上忽悠的“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那么在中小学生心目中二十六个自然韵部的基础上,对舌尖前后音、ie与üe等个别韵部稍加归并,其实就蛮好的。起码不应少于21韵。
2)究竟应该由老通到少,还是由少通到老,这显然是个重要的方向性问题,无视中小学生心目中的二十五六个自然韵部,过分迁就离退休人员,将在中老年人群体也不甚适用的《中华通韵》强行由老通到少,显然犯了本末倒置错误,e与ie、üe合韵更是错得离谱。
3)究竟应该由老通到少,还是由少通到老,既是个重要的方向性问题,更是个重大原则性问题。有关人等究竟想不想振兴诗词?真想还是假想?是满足于嘴上空喊振兴,还是来真格的?果欲振兴,靠一帮年事已高的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能行吗?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4)《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已然断言:尽快将振兴诗词的战略重点调整到广大青少年身上,实质性地将中华古典诗词创作的接力棒交到一代代青少年手上,此乃在真正意义上振兴中华诗词之王道,别无他途。那么,《中华通韵》缘何不把关注重点切实放到中小学生身上呢?
5)《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中的确有 “将新韵的使用规范化,服务广大群众、诗词爱好者特别是青少年学习与创作诗词等韵文的需求”之类表述,可惜言行并不一致,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硬拉郎配便是明证。特别云云显然是在空谈,并且正在误人子弟。

第二节(下)编审团队大面积感染“哑韵综合症”而不自知

        由《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正文五章可知,包括著名古音韵学家在内,普天之下早已没有哪怕是一人能够确读依托唐宋正音的中古平水韵,乃是不争的事实。中华诗词学会及其幕后势力在全国范围内长期强推中古平水韵的直接后果,便是制造了不计其数可在笔端和眼前把玩,而无法在舌间确读更无法在耳畔确听的诗八股和文字游戏,间接后果则是酿成了中古平水韵的“哑韵综合症”并大面积传染。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哑韵综合症”的感染群体并不限于平水韵阵营内部,长期潜移默化之下,还深刻地波及到了部分新声韵诗者,甚而至于,新韵阵营高端乃至有关政府官员以及专家学者也被严重感染。种种迹象表明,《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多数成员以及有关政府官员和专家学者都深受其害而不自知。
      我们不妨一起来看一下这样几个基本事实:
1)《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之“《中华通韵》使用原则”公然宣称:  
        在诗词创作中,《中华通韵》与当前流行的旧韵书并存在双轨并行原则下,提倡使用《中华通韵》,但尊重个人选择。
2)《中华通韵》正文第1章“范围”中,更是仍旧公然而赫然载有下列字样:
本着“知古倡新、双轨并行”的原则,本规范与平水韵、《词林正韵》《中原音韵》等各种韵书并行,但互不交叉使用。”
3)《《中华通韵》研制工作总结座谈会在京举行》有云:
“教育部语用司、语信司司长某某某(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此处隐去真实姓名)在讲话中指出,研制《中华通韵》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时代价值,是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是语言文字发展变化和时代变迁、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也是加强诗词教育和普及诗词创作知识的迫切需求。近三年来,在中华诗词学会牵头组织以及学界、诗词界等各方共同努力下,《中华通韵》研制工作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果,开展的研制、宣传、征求意见过程,也是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的过程,要坚持新不废旧、求同存异,保证“最大公约数”
4)最为典型的事例莫过于中诗学会常务副会长范诗银先生在《关于《中华通韵》》开场白中阐明的这段理论基础:“《中华通韵》是中华诗词学会受教育部委托制定的。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确定了《中华通韵》16韵方案。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
5)尤令现代读书人乃至全体国人难以理解、更无法接受的是,中华诗词学会迄今仍然坚持诗依平水、词依词林,仍然强奉无声的平水、词林为全国范围的诗词正统用韵,仍然无理要求新韵作品必须注明”。诸如此类自虐行为一如既往,多年一贯制而未曾稍改,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诸多大是大非问题,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至于不伦不类的国标《中华通韵》,则不过是个摆设,不过是为“明倡新韵,暗推平水”潜规则做了个蹩脚的注脚而已。
    无须赘述,明眼人谁都不难看出,美其名曰为《中华通韵》的编审团队多数成员,居然也大面积感染了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并严重带偏了所谓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的编审理论与实践,一切都那么“理直气壮”,一切都貌似在情理之中,一切也便都是早就注定了的。由此可见,中华诗词学会长期坚持强推无声中古平水韵以及与之一脉相承的词林正韵,其灾难性后果的严重程度远远超乎人们的正常想象,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正本清源、拨乱反正工作的复杂繁难程度同样大大超乎想象啊!
        【点评】
1)《中古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中古平水韵的前世今生与过渡期狭义新韵韵书》中,曾有如下辨析结论:“关于中诗学会“双轨并行”的提法,那是违背“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的,况且只会在纸面上的韵部归属及平仄归属层面奢谈诗韵者,其实并不懂韵。”现在看来,《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多数成员是否真懂诗韵的本质,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2)《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五章当代古典诗词发展方向突破口及未来前景展望》进一步总结道:“吟者就东南一带所提“有条件的一国两制”之议,与此前所谓“双轨并行”之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与东南一带类平水韵方言区的平水韵诗者一样,广义北方地区的所有现代读书人,根本就读不出听不懂依托唐宋正音的中古平水韵,而且连东南一带或典型或非典型的类平水韵方言也不甚了然,然则双轨之另一轨从何而来,又如何在读诵吟唱层面这种真正意义上并行呢?”
3)“最大公约数”之说本是平水韵阵营以现今各地方言土语冒称中古平水韵所依托的唐宋正音的胡乱说辞,教育部语用司、语信司有关领导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地生搬硬套,实在令人跌破眼镜。笔者不禁要问,“要坚持新不废旧、求同存异,保证“最大公约数””云云,此处新不废旧究竟作何解释?道理安在?求同存异究竟作何解释?保证“最大公约数”又究竟作何解释?在声韵问题上,何谓最大公约数?又该如何求法?在最严的诗韵与最宽的戏曲用韵之间如何求取最大公约数?在耄耋老人与髫年学童之间又怎么可以求取最大公约数呢?
4)尽管十分不情愿,在此却又不得不提的是,我所敬重的一位新韵吟长竟也曾经写过《宽韵说略》,对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不是主张废止,而是搞了个平水《宽韵》,殊为遗憾。更有甚者,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居然还严重感染了一些知名学者,比如,作为中诗学会和国家语委双双邀请的专家、曾参与过《中华通韵》初审和终审的某位博士生导师,居然也一股脑儿抛开现代读书音现实语音,反去大谈而特谈《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且对《中华通韵》 “并未宣布废止平水韵”公开表示赞赏。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的受害者何其多也!何其重也!
5)当然,最为荒唐的还是要数编审《中华通韵》的这段理论基础:“这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滑稽得不能再滑稽的是,活生生的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就在编审团队每位成员的舌间耳畔摆着,相信编审团队几乎每位成员也都曾不止一次地亲口喊过“哥”、“爷”或被人如是称呼过,岂料这些老先生们却全然不顾,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反去热衷于把玩汉语拼音韵母表中的字母外形,以致强行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硬拉郎配并向娃娃们强推,其理由居然是ie、üe之e与单韵母e长得一模一样。
试问,作为官方背景的所谓新韵国标,《中华通韵》如此乱点鸳鸯谱,是一句简单的“宽不碍严”所能解释得了的吗?唉,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真是害惨了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啊!于无声处,也坏了多少所谓专家学者的名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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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0: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0:43 编辑

第三节(上)《中华通韵》混淆诗词曲用韵既反传统又违科学

为了增强互动效果,临时将本期议题前移,只因昨日贴发《《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四)》时,发现热心诗友沧浪客先生在《《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三)》下跟了这样一帖:

“对于【中华通韵】,我曾发表一篇批判文章,结果被文字狱了。不但禁言,而且被某网站除名。民斗不过官,不管谁对谁错。【中华通韵】的最严重错误,表现在“通”上。那就是词韵必须单列。至于具体原因,我就不说了。连最无难度的韵书都编不好,真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中华通韵》的严重错误的确表现在“通”上,比如,已经谈过的从诗韵直通现代戏曲用韵,从耄耋老人直通髫年学童,还有接下来要谈的从诗韵直接通到词曲用韵以及从近体诗直通现代自由体等等。不过,笔者强调单列的不是词韵而是诗韵。尽管诗韵单列与词韵单列后的实际效果可能差不多,但侧重点各异。换而言之,较之词曲,笔者更看重诗,毕竟是诗被誉为文学皇冠上的明珠的,而非词曲。

唐宋以降,在各种文学样式中,诗韵一直是相对最严的,也是唯一具有官方背景的。许敬宗奏折也好,贾昌朝奏折也好,礼部韵略同用之规定也好,中古平水韵也罢,对广义韵书事实上的归并简化都相当慎重,都是相对较严的,而且均为国家层面的科举考试所本。以朋友们在纸面上熟知的中古平水韵为例,仅平声韵部即多达三十个之多,而且一直实质性沿用至清朝末年。时下以现今各地方言土语冒称的平水韵亦然,也是三十个平声韵部。

诗韵相对最严绝非偶然,而是有其深层次原因和传统的。若观其大略,一是因为唐代以降诗与音乐的关系不像词曲与音乐那么密切了;二是近体诗或曰格律诗正格一韵到底,中间不许换韵,对同声相应的要求尤高;三则是配套因素使然,狭义近体诗或曰格律诗句式最为整齐,格律最为严谨,不仅讲究联间平仄粘对,甚至句中也讲究平仄相间,加之有如休止符抑或顿音的入声之用,如果韵脚处不能切实体现音色层面的回环美,则无异于衣裤高档而笔挺,脚上却趿拉一双尽裸脚趾的破鞋,自是不成体统。也正因此,直至中古平水韵仍然依稀可读的晚清,传统诗韵一直秉承三十平声韵部的传统。

词曲则不然。词又称曲子词,本身就是用来演唱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简而言之,词其实就是方便演唱的诗。从来就没有一部官颁词韵,《词林正韵》不过是清人戈载的私人著述,既无任何法律效力,也与不少宋词名家的实际用韵情况不符。唐宋词用韵虽然参照诗韵,实际上却比诗韵明显要宽泛灵活得多。比如,诗韵中的一东二冬界限分明,不得混用,而诗韵中的一些邻韵在词中则是可以通押的;再如,诗韵一律采用正音,严禁方言协韵,而在词中则可使用方言;又如,格律诗正格限用平声韵,并且一韵到底,而词中的一词多韵、同部平仄互协、专押入声韵等等现象均属合理的存在。

至于元曲(以北曲为主),则完全可以视为在宋词的基础上,融入了北方少数民族特色的词。 元曲又称胡曲,实际上是一种比词更为通俗的文学样式。古人曾有诗庄词媚曲谐之说,纵观唐诗宋词元曲,这一说法大抵还是不错的。从句式上看,词曲都可以是长短句,有的词牌可以换韵,有的词牌则干脆押仄声韵;曲则更为灵活,有的曲牌甚至可以平仄通押,比如上平互押。就语言文白而言,诗偏文言,尽管多为浅近文言;曲偏直白,且多尖新口语;词则大体介于二者之间,多用清词丽句,且可略白,有时也径以口语入词。

以雅俗的角度观之,诗偏于雅,曲偏于俗,词又大体介于二者之间。衬字方面,格律诗无衬字,五言也好,七言也罢,均整齐划一;有的词牌可有衬字,尽管不多;曲则较多衬字。反映实际生活方面,诗乃心声,就近体诗而言,通俗地说,其实就是一种格律化的心情文字,社会生活通常是通过“我”而非你和他的视角来反映的;词反映社会实际生活则相对较多,但面儿还是略微嫌窄;曲则更为广泛地涉及社会实际生活,与最基层民众的关系十分密切。有鉴于此,有学者认为:诗者,歌也!词者,诗之余也!曲者,词之俗体也!

诗词曲的各自特点,也决定了诗与词曲用韵注定存在较大的差异,诗韵相对最严,唐宋元明清一直是三十平声韵部;词曲则因其演唱特点及口语倾向等,用韵上则灵活宽泛得多。元代入派三声之后,《中原音韵》仍有十九韵,由于近现代北方戏曲的受众群体以最基层民众为主体,半文盲、准文盲甚至纯粹的文盲皆可轻松看戏听戏而怡情,其实际用韵甚至可以宽至曾被称为俗韵的大十三辙。清人戈载归纳《词林正韵》时,切韵音系已然严重变异并缩水,然而《词林正韵》仍有切实可用的十九韵。

由上可知,《中华通韵》不顾诗、词、戏曲的各自特点,在三者用韵方面强求其通,实属不宜。《中华通韵》为求其通而稀里糊涂地混淆诗词曲用韵,既是反传统的,更是反科学的,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强行归为一部便是铁证。须知,最为通俗的大十三辙也没敢如此妄为,而是老老实实地将韵母为ê、ie、üe的韵字单独列为第三道大辙“乜斜辙”。

  

【点评】

1)缘何用于演唱的词曲用韵可以适当合并邻韵,使其韵部总数可以比诗韵少呢?窃以为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有音乐衬着,二是演唱时拖腔效果使然。我想,天下诗友中真正的音乐爱好者应该都不难理解这一点吧?

2)元曲乃至现代戏曲用韵也是这样,音乐的作用淡化了邻韵之间的音色差异,拖腔的效果则强化了尾音的音色。其实,一般乐队中的低音二胡、大提琴之类乐器都有“衬托”作用,只不过其衬托者不是人声,而是其它主要乐器的乐音甚或噪音。

3)时下诗词固然很少用于演唱,但词用来演唱毕竟是优良传统,我们终究不能长期安于哑韵哑词现状,若想在真正意义上振兴诗词,起码优秀词作迟早是要恢复演唱的,包括部分上品之诗,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敢想不敢做,那振兴诗词云云可真就成了空洞的口号了。

4)事实上,《中华通韵》之通还体现在强求格律诗与现代自由诗用韵之通,这一点无疑同样极不明智。须知,现代自由诗本质上其实属于舶来品,而且当下不少所谓现代诗不过就是分行排列而又大致押韵的散文,有的甚至根本不押韵,几乎人人可以为之,而格律诗则是优秀读书人才能真正玩得转的。二者无异于云泥之别,在用韵问题上,又岂可混为一谈呢?

5)纵然词韵与曲韵可以考虑相通,诗韵与词韵却实在不宜相通,至于诗韵与戏曲用韵,那就更不能相通了。一个至雅,一个大俗,岂可强行折中,愣取平均数或“最大公约数”呢?曾经光辉灿烂的古典诗词沦落到大面积采用哑韵已经够丢人的了,将我泱泱大中华当代格律诗用韵降格为类戏曲用韵,却既无拖腔衬着又无器乐托着,难道就是光彩的事吗?

6)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正文五章中,吟者先生第n次强调,当代格律诗者应该夯实必要的以古汉语为核心的广义古典基础,否则难以驾驭以唐诗为代表的近体诗或曰格律诗创作。受此启发,笔者也想借此机会奉劝一句:当代热情有余而能力不足的老干和笔力尚可而灵性不足并且私心太重的匠人朋友们,若是实在玩不起近体诗或曰格律诗,那么不玩也罢,切莫作践。否则,势必遭到李杜苏辛等唐宋先贤于九泉之下耻笑的。

OK,还是回归主题吧,诗韵理当单列,《中华通韵》似通,其实非通也!

第三节(下)——编审团队乐感欠佳导致《中华通韵》严重败坏音乐美

        《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中古平水韵的前世今生与过渡期狭义新韵韵书》第三节指出:“对同一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不同的人可以归并简化成不同的结果,根本上取决于归并简化者的乐感优劣以及受众群体各异。”
随后又进一步强调:“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本身,就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非纸质化的广义韵书。当无书面狭义韵书时,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便可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归并简化,并据此组织押韵。因此,离了狭义韵书这根拐杖便不会走路者,不是年事已高的老者,便是蹩脚的读书人。”
很显然,正是由于编审团队核心成员和多数成员乐感欠佳,才使“e与ie、üe合韵”的主张占了上风。否则,哪怕是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也不至于闹出此等笑话。可是,问题的症结在于:e与ie、üe根本不押韵呀!前文曾经谈及,史上颇有影响的泛新韵狭义韵书中,大十三辙的韵部划分算是最为宽泛的了,总共只有十三道大辙,可大十三辙任是那般宽泛,也没敢愣将e与ie、üe合韵,而是老老实实地把韵母为ê、ie、üe的韵字单独列为第三道大辙“乜斜辙”。
        这一情节的说服力难道还不够大吗?须知,大十三辙所依托的语音系统与现代普通话相差无几,也是以北京音为标准音,其实就是现代普通话前身的前身——晚清官话,其说服力当然足够大。相信明眼人早就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了,那就是:ie、üe之e与单韵母e根本就不是一回事,ê、ie、üe单列韵部势所必然,天经地义,而愣将e与ie、üe合韵,才当真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四)曾经指出:编审团队大面积感染“哑韵综合症”而不自知。这无疑是业内长期强推无声中古平水韵惹的祸,不过,《中华通韵》编审团队中持“e与ie、üe合韵”之见的多数成员也应深刻反省:日常生活中,像哥、爷这样的高频字音就活跃在人们的舌间耳畔,纵然感染了“哑韵综合症”,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微辨析一下,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也不至于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生拉硬扯到一个韵部吧?
        【点评】
1)《中华通韵》犯下愣将e与ie、üe硬拉郎配之类匪夷所思的低级错误,以致严重败坏了相关韵部本来应有的音乐美,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编审团队多数成员乐感欠佳却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有关人员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俱在,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编审团队成员年龄偏大应该不能成为借口,高龄编审成员纵然没学过新中国的汉语拼音,总该学过旧式注音字母吧?何况现实语音系统就在舌间耳畔摆着呀!
2)《中华通韵》既然宣称“适用于我国大、中、小学校教学和诗歌、戏曲等韵文题材的创作”,纵然不屑邀请戏曲界资深专家加入编审团队,可总该虚心而认真地研究一下大十三辙吧?韵部最为宽泛的大十三辙分明将韵母为ê、ie、üe的韵字单独列为第三道大辙“乜斜辙”,难道还不足以引起编审团队成员警觉,进而问个为什么吗?
3)纵然连这一点也忽视了,《中华通韵》“三鹅”韵部列出了那么多常用字,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一应俱全,难道编审团队内部就没有哪怕是一个负责任的成员认真试读一遍,于舌间耳畔层面考察一下韵母为e与ie、üe的韵字是否真的押韵,并提请主编、主审注意甚或据理力争吗?有关人等对国家标准如此不负责任,是否有误韵误诗误国误民之嫌呢?
4)不禁想起《中原音韵》编撰者周德清。窃以为,在各类狭义韵书编撰者中,周德清最具开创性。这不仅得益于其工乐府,并获“德清三词,不惟江南,实天下之独步也”之誉,更得益于其善音律,欧阳玄在《中原音韵序》中便如是赞之曰:“通声音之学,工乐章之词。常**声韵若干部,乐府若干篇,皆审音以达词,成章以协律,所谓词律兼优者。"
此际,笔者思忖的是,假使周德清独工乐府,而不善音律,还能编成适应当时语音现状,众多元曲作者乐于采用并普遍采用的《中原音韵》吗?实不相瞒,笔者对此是存疑的。
5)忽又想起《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二章《中国当代古典诗词发展现状述评》中的这样一段:
“唐时乃至后世皆知王维“诗中有画”,实则其诗中不独有“画”,亦复有“声”。王维以独特的音乐才华赋予诗歌作品丰厚的滋养,具有独到的音乐美。《史鉴类编》评其诗曰:“百啭流莺,宫商迭奏”。时人则评曰:“音乐方面的造诣,使他能更敏感地捕捉到、也更精确地描绘出自然万物之音,在诗歌中呈现出一幅幅动“听”的有声画境。””
继而又想,假使王维不谙音律,擢进士第后没任过太乐丞,王摩诘诗还能颇具音乐性吗?还能赢得诸如此类赞誉吗?进而不禁又突发奇想:假使王维转世,并亲撰狭义新韵韵书,究竟能搞成个什么样子呢?答案显然是开放性的,实在难于定论。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假使王维亲撰,料应绝对不会搞成《中华通韵》那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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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0:4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0:51 编辑

第四节(上)对受众狸猫换太子导致《中华通韵》不适合中小学生


还是先援引《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中古平水韵的前世今生与过渡期狭义新韵韵书》第三节中的这段话:“对同一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不同的人可以归并简化成不同的结果,根本上取决于归并简化者的乐感优劣以及受众群体各异。”下面再来说说《中华通韵》的实质性受众群体问题。

《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附《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有云:“《中华通韵》的制定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阅读和创作诗词等韵文的广泛需求。”单从这段表面文章来看,可谓高屋建瓴,高明远识,高瞻远瞩,惜乎只是一副官腔、冠冕堂皇而已。不过,必须承认,这官腔打得的确够水平。

接下来,让我们再来援引《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中的这样几段原文,领略一下中小学生超强的韵部辨识及应用能力:

“笔者五十年前的亲身经历以及近年来调研结果显示,进入校门之后,一年级小学生学习汉语拼音时,大体上是这样分门别类的:

1)单韵母6个:a、 o、 e、 i、 u、 ü。

2)复韵母8个:ai、ei、ui、ao、ou、iu、ie、üe。

3)特殊韵母1个:  er。(早年乡间学校也有将er算作复韵母的)

4)前鼻韵母5个:an、 en、 in、 un、 ün。

5)后鼻韵母4个:ang、eng、ing、ong

以上韵母共24个,都是各自独立,逐个教学,逐个辨析,要求学生熟练掌握的。事实上,除个别残障、智障儿童以及偏远山区个别极度落后的所谓后进生外,每个中小学生也确实都能熟练掌握和应用,包括采用双语教学的少数民族中小学生。

此外,另有所谓整体认读音节中的舌尖前音zi、ci、si与舌尖后音zhi、chi、shi、ri,又可分别构成两个自然韵部。

综上所述,统算下来便是26个自然韵部。这26个自然韵部,乃是现代读书人上学伊始,在学习注音字母抑或汉语拼音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分门别类的,自然而然地形成并深植于学龄儿童心目与脑海中的,只不过当时尚未与诗韵概念挂钩,也未建立起韵部的概念而已,故此,我们不妨称之为自然韵部。”

当然,汉语拼音教学理论与实践中,还有所谓介母一说(i、u、ü),不过,所有介母都是从属于其后的韵母的,若按通常认知,介母的存在对前述自然韵部并未构成颠覆性影响。故此,前述26个自然韵部之说是恰当的。这,就是《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所宣称的主体服务对象——广大中小学生的固有能力。

那么,最终强行推出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的实际韵部到底有多少呢?如大家所知,居然只剩16个了。怎么忽然之间渐少那么多呢?强行归并邻韵使然呗,连e与ie、üe都敢硬拉郎配,其它乱点鸳鸯谱的作为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那么,缘何对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如此强行归并呢?照顾业已博得大小不等诗名的离退休人员、中老年、半文盲、准文盲呗,否则轰轰烈烈的诗词之乡运动与华而不实、哗众取宠的各类全国性诗词大赛何以为继,政绩何以保持,虚名何以维系呀?

《强烈呼吁尽快举办全国性的中小学生诗词比赛》等相关文章所列举的大量事实表明,在《中华通韵》实质性受众群体问题上,编审团队其实是玩了一招“狸猫换太子”。换而言之,便是打着教育部、国家语委的旗号,以“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阅读和创作诗词等韵文的广泛需求”做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于不知不觉之间,将《中华通韵》的实际服务对象换成了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中老年、半文盲、准文盲群体。历数一下不计其数、此起彼伏的各类所谓全国性诗词大赛吧,哪项赛事可见成群结队的中小学生身影?哪项全国性诗词比赛又是专为中小学生举办的?一项都没有吧?

【点评】

1)《《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一)》曾经引述赵达明先生这样一段跟帖:“要我说今韵对于六零后都是多余,义务教育汉语拼音都是必修,押韵根本不须指指点点。”这话显然是不错的。若要对中小学生进行指点,只需告诉他们一些押韵常识,讲点儿声韵与音乐的关系,帮他们把自然韵部与诗韵概念挂钩,进而建立起韵部的概念,其实就差不多了。

2)若欲进一步指点,无非就是对自然韵部的归并简化应以确保起码的音乐美为原则,ie、üe既可分列,又可考虑合韵,舌尖前后音既可分列,又可考虑合韵,以及拖腔、音乐衬托条件下的客观效果之类。笔者相信,只要真正讲清了有关基本概念,绝大多数中小学生都会比较科学合理地组织押韵的,最起码不至于将e与ie、üe强行归为一部吧?

3)如此一来,有人可能径用二十六个自然韵部,有人可能归并为二十五个,有人可能归并为二十四个,有人则可能归并简化成二十一个。其实都没关系,均可确保起码的音乐美。在高考暂且不考作诗期间,也大可不必强求一致。如果组织诗赛,在二十一、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等归并简化方案中优选一种即可,相信每个中小学生都能轻松驾驭。
这才是真正“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阅读和创作诗词等韵文的广泛需求”应有的作为罢!

4)遗憾的是,《中华通韵》编审团队不仅向戏曲界等其他韵文创作领域乱通,而且在高高挂起的“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阅读和创作诗词等韵文的广泛需求”幌子下,将《中华通韵》事实上的关注重点放到了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中老年、半文盲、准文盲群体身上,借以彰显自欺欺人的所谓政绩,借以维护有关人等业已博得的一两二两诗名,借以将诗词之乡运动引向深入,借以可持续性演绎诗词大跃进。 宣称服务广大师生的《中华通韵》,却根本不适合中小学生实际,夫复何言!


5)其实也难怪,若不借助纸质狭义韵书或字典,不少七八十岁的老年人的确难以像中小学生一样轻松、熟练、准确地驾驭二十个以上韵部。于是,将《中华通韵》的受众群体政策暗里向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中老年、半文盲、准文盲群体倾斜也便不难理解了。但是,编审团队毕竟忽视了这样一个基本事实:按中小学生认为好听亦即押韵的韵部为诗,中老年人也一定认为好听,并认可押韵,反之则不然,中老年人乃至半文盲、准文盲认为押韵的,中小学生可能觉得并不好听,甚至根本不押韵,一如e与ie、üe合韵。

6)前文曾经谈及通韵之通的方向性问题,即不该由老年向少年方向去通,要通也应从少年向老年方向去通。古时的科举考**韵,从来都是只在各个阶层的科举考生群体内求通,对社会上的其他任何人等并不具有约束力,社会人士采用与否全凭自愿。在《中华通韵》出笼之前,更是从来没有一部专为乐感已然欠佳的中老年人量身**并在科举考生群体中强推的官颁狭义韵书。许敬宗奏折不是这样,贾昌朝奏折不是这样,礼部韵略同用之规定也不是这样,中古平水韵还不是这样——否则不会多达三十个平声韵部。古往今来,在狭义韵书受众群体层面,唯有《中华通韵》冠冕堂皇地玩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哦。

第四节(下)《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多数成员的科学素养实在堪忧

        小黄连先生在 《《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七)》下跟帖说:“ 韵部划分也不是按26个自然韵部自然划分这样简单的事,这是一门学问,是语言科学。”为进一步增强互动效果,进而活跃切磋交流气氛,本期《中华通韵》批判拟结合小黄连先生这段话,简单谈谈《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的科学素养问题。这个问题涉及的内容较多,此处不拟面面俱到,仅就核心问题点到为止。
        窃以为,在这方面,《中华通韵》编审团队最大的问题,便是未能认清诗韵的本质,亦即对“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不甚了然,起码多数成员如此。这绝非危言耸听,《关于《中华通韵》》中的这段开场白便是明证:“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确定了《中华通韵》16韵方案。这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
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我们不妨先回到前文曾经引述过的吟者先生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中的这样两段话:
“对同一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不同的人可以归并简化成不同的结果,根本上取决于归并简化者的乐感优劣以及受众群体各异。”
“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本身,就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非纸质化的广义韵书。当无书面狭义韵书时,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便可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归并简化,并据此组织押韵。”
只要深谙“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和“音色关情”这一高级韵理,相信列位看官都会认同吟者先生的观点。如果仔细揣摩,我们还能从以上两段话中,至少获得以下几个方面的基本认知:
1)首先,吟者先生认为,由现实语言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到狭义韵书,不过就是一种归并简化过程,没什么大不了的。
2)其次,对同一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的归并简化,受归并简化者的乐感优劣以及受众群体各异影响,结果自会不同。
3)第三,也是至关重要的,这种归并简化过程的出发点既不是纸质广义韵书(比如新华字典),更不是那张《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而是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本身,尤其是其标准音。
4)第四,从现实语音到狭义韵书的归并简化过程几乎人人可以为之,只要是个合格的现代读书人,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便可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归并简化,并据此组织押韵。
        《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的另一个主要问题,乃是未能认清诗韵的音乐属性。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中,谈及诗者乐感与格律诗的音乐美时,吟者先生曾经明确指出:
“若从声学的角度加以分析,凡是乐音,均具有三个最主要的特征,即响度(又称音强),音调(又称音高)和音色,通常称之为乐音三要素。朋友们,入诗汉字之声调、调值和通常以所谓韵部区分的音色,较之乐音三要素,何其相似乃尔!至此,我们便将音乐与诗词尤其是格律诗词的音乐美建立起了一种必然联系。”
既然人们正常读诵吟唱诗词时的那种人声也是乐音,既然诗韵具有鲜明的音乐属性,那么,归并简化亦即划分韵部时只凭眼看而不用耳听,可乎?当然不可,绝对不可。《中华通韵》愣把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归为一部之类严重技术性错误,还不就是如此这般犯下的吗?
        韵母为e与ie、üe的常用汉字那么多,只要认真聆听并辨析几个典型字音便可轻松搞定的事情,编审团队居然没人去做,结果闹出那么大的笑话,作为国家标准的编审团队,此等科学素养,难道还不令人担忧吗?
        回头再说小黄连先生的跟帖:“韵部划分也不是按26个自然韵部自然划分这样简单的事,这是一门学问,是语言科学。”前半无疑是对的,不过,余观《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原作者旨在强调“认清广大青少年普遍具有的超强韵部辨识能力”,笔者的《《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七)》也未拘泥于26韵,而是给出了在二十一、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韵部等多个选项。关键之关键在于,哪个选项都远胜《中华通韵》。
        小黄连先生跟帖后半则只说对一半。说韵部划分是一门学问也好,是一门微型科学也罢,无疑都能说得通,但说韵部划分“是语言科学”,则没说到点子上。不错,现实语音系统的正音过程及其广义韵书的编撰过程,均涉及语言科学,均宜由语言学家担纲,但对天然韵母音的归并简化亦即诗韵韵部划分则没那么玄。窃以为,在这一过程中,语言学家其实伸不上多少手,乐感超强的音乐家,其作用反而更大,兼善音律的诗词家作用尤大。
        【点评】
1)因对诗韵本质的认知严重有失偏颇,而抛却活跃于每个编审成员舌间耳畔的现实语音系统及其标准音,进而热衷于把玩、端详《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并据此划分韵部,足证编审团队多数成员科学素养普遍欠佳。
2)《中华通韵》愣把e与ie、üe硬拉郎配、愣将洗衣机的韵母与整体认读音节中的舌尖前后音乱点鸳鸯谱之类作为,早已广受诟病。编审团队所以犯下诸如此类令人匪夷所思的离谱性错误,究其原因,也是科学素养欠佳使然。
3)自然科学是科学,社会科学也是科学。狭义韵书的编撰过程无论怎样归类,终究也得讲点儿科学。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的民主环境早已破坏殆尽,在官颁狭义韵书编撰事宜上都不能正儿八经地讲点儿科学,然则科学与民主安在耶?
4)注意到教育部、国家语委、一些大专院校的所谓专家学者都曾实质性参与其间,更让笔者心情格外沉重。不禁想起2013年腾讯新闻上的一篇署名文章《我国去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若是套用这个说法,则完全可以这样说:《中华通韵》整个编审团队不及周德清一人。
5)借此机会,再次郑重提醒一下,恳请跟帖的朋友尽量围绕主题切磋交流为盼!为了切实增强交流效果,《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以下章节中已有现成答案的问题,尽量不要重复提出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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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0:5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0:56 编辑

第五节(上)《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并未真正看懂《汉语拼音方案》


在 《《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八)》下,注意到小黄连先生又跟了这样两帖:

“《中华通韵》划分韵部最大的笑话是看谁长得象就可以划为同一个韵部,而不是靠听。但是很遗憾,读音是靠听的,是平常人看不到的,除非你是观世音菩萨。”

“结果劳民伤财,搞出的《中华通韵》还真不如自然存在的韵母表,有的地方反而是倒退,不如前人搞的新韵。”

鉴于诸如此类意见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并且越来越有价值,本期《中华通韵》批判继续采取互动方式,并拟多费一些笔墨,着重说说《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积数年之功,其实并未真正看懂《汉语拼音方案》,尤其是那张韵母表。此事糗则糗矣,却多少有些客观原因。

事实上,《汉语拼音方案》并非专为汉字注音而设计的,而是汉字拉丁化的产物。换言之,《汉语拼音方案》用于汉字注音只是权宜之计或曰过渡措施,其更主要的目的是为汉字拉丁化打基础的。稍具常识的朋友都知道,《汉语拼音方案》之前,曾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注音符号,又称注音字母,连吕叔湘先生都曾充分肯定过。现行最新版新华字典中,仍然对应列出每个汉字的注音字母,台湾地区直到本世纪初更是一直在用,甚而至于,《汉语拼音方案》字母表中的名称音本身,便是用注音字母标注的。这就说明,若仅就为汉字注音而言,当年推出《汉语拼音方案》既非必要更非迫切。

当时之所以舍弃行之有效的注音字母而另搞一套,从根本上说,乃是汉字拉丁化使然。由于种种原因,汉字拉丁化运动由来已久,历史上曾经掀起过几次浪潮,仅新文化运动前后,便有刘半农、鲁迅、蔡元培、郭沫若、陶行知等六七百位文化精英联名参与其间。新中国成立后再度形成高潮,建国不久,一代伟人毛泽东主席也曾明确提出:“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于是,建国初期一穷二白、百废待兴之际,在分明已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注音字母的情况下,国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于1958年推出了《汉语拼音方案》。

有资料显示, 1956年《中国汉语拼音草案》征求意见时,时任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主任的吴玉章先生曾在多个场合公开发表看法,明确表示这个拼音方案将是中国拼音化文字的基础,将来还有后续方案,尽管这个方案现阶段只是用于汉字注音。还有资料显示:当时的总体考虑是,先将《汉语拼音方案》用于注音,帮助识字,待时机成熟时再废除汉字,取而代之,此间先实行汉字简化,并取消异体字,废除繁体字。由此可见,《汉语拼音方案》醉翁之意其实并不在酒,而在最终废除汉字也。

作为适当时取代方块汉字的拼音文字初步方案, 《汉语拼音方案》自然而然地遵循了赵元任先生提出的“文字尚形”原则。关于文字尚形等等,赵元任先生曾经有过详尽的论述。《《汉语拼音方案》的理论释要兼及汉语拼音教学的基本观念》披露,对于赵先生的有关意见,《汉语拼音方案》的主要设计者周有光先生曾经简明扼要地归结为:音节拼写设计务求“阅读醒目,书写方便”,但不能要求拼写形式跟字音的实际读音处处紧密吻合。

《《 汉语拼音方案 》 的理论解读与教学解读》认为:“《方案 》中“文字尚形”的理念体现为两点,一是注重字母符号的清晰度和区分度 , 二是注重书写形式的简短便捷 。字母符号的清晰度和区分度要求字母形式的设计在视觉上方便辨认,不易混淆,一些符号与实际读音有出入即是为了满足视觉辨认的需求。如 : “ao、ou 、ong、iong”等,按实际读音来说,应写成“au、eu、ung、üng”, 但前者形式更清晰,也避免由于“u”与“n ”形体上的相似带来与相应韵母“an、hng 、en”等的相混,区分度更高。”

无须赘述,明眼人应该早已看出,为使取代方块汉字后的拉丁化拼音文字行文和辨认方便,《汉语拼音方案》的确牺牲了部分汉语拼音字母的精确表音功能。像字母i一符表三音(舌面元音和舌尖前后音),固然囿于拉丁字母数量有限,但在实际表音方面严重有欠精确毕竟是事实,作为拉丁化文字自是无可厚非,但若作为注音工具,便无论如何都难言科学。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当初设计《汉语拼音方案》时汉语拼音的文字功能第一,注音功能第二并且只是阶段性的呢?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华通韵》编审团队总该好好看看清楚,总不能以此为由原谅自己吧?

【点评】

1)《汉语拼音方案》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的产物,以适当时取代方块汉字为终极目的,若按初衷,给方块汉字注音只是阶段性辅助功能。有学者不谙这段历史,批评《汉语拼音方案》一符多音(如i、o等字符在不同场合表示不同的音)违背了注音精准原则,那是不公平的。须知,包括i、o在内的英文字母在不同的英语单词中也存在一符多音现象,英语国际音标表音才是精准、确切的。假使汉语拼音真的发展成为取代汉字的拼音文字,按理应有另外一套为拉丁化汉字注音的音标才是,那套音标一定是精准、确切的。

2)上世纪80年代我国开始迈入信息时代之际,汉字曾经面临过一场看得见摸得着的生死劫难。当时,国内外汉字拉丁化舆论再度甚嚣尘上,称中国的方块字必将消失,中国文字注定要走上拉丁化道路,并呼吁尽快推进汉字拉丁化进程,以便跟上时代步伐。笔者依稀记得,直到八十年代初,好像是在《现代汉语》之类高等教材中,仍见有人宣称:拼音文字是汉字改革的终极方向。有人甚至断言:计算机是汉字文化的掘墓机。直到中文输入法亦即汉字录入技术取得突破性成果后,大约1986年前后,汉字拉丁化呼声才逐渐减弱。

3)由于种种原因,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实际走向,并未像吴玉章先生所预计的那样出台《汉语拼音方案》之后续方案,更未出台官方背景的《汉语拼音方案》实施细则之类与之配套,以致给各地拼音教学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对同一韵母的教学解读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甚至造成实际拼音教学失准现象(如ui、iu、un),与《汉语拼音方案》脱节等等。之所以未对现代读书人的普通话音准造成失控性影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央播、省播等传媒的长期存在,以及后来电视及手机的普及。

4)当代读书人毕竟置身于几乎无时无处不在的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环境之下,几乎可以随时随地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正音。这恐怕也是吟者先生一直强调现实语音系统重要性的原因所在吧?然而,遗憾的是,《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唯书倾向极为严重,居然置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于不顾,反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揣摩韵母表中死的拼音字母外形上,分明并未看懂,偏又奉若神明,尊为理论依据,焉能不入歧途?与尤为令人遗憾的是,其中一些所谓专家学者也未能免俗。唯书问题其实就是赤裸裸的本本主义、教条主义,当真是害死人啊!

6)作为特殊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的产物,《汉语拼音方案》不过是给出一个粗略梗概而已,诸多重要技术细节语焉不详甚至干脆未曾提及,甚至连普通话现实语音系统中实际存在的39个韵母都没列全,因此并不能直接帮助中小学生形成认读汉字的能力。其转化过程亦即依托汉语拼音方案及其韵母表演绎汉字字音,是通过汉语拼音教学来实现的。而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却又普遍只将24个韵母作为正式韵母教授,与韵母表并未完全接轨,并且存在一定的混乱。凡此种种,《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疑似统统视而不见,真不知那些老哥哥老姐姐三四年间是怎么研究的?

6)《关于《中华通韵》》披露,《中华通韵》“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方始进入“结项鉴定后的试验阶段”。事实上,从2016年3月25日诗词新韵研究课题启动座谈会在京召开,到2018年9月4日形成《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并开始征求意见,直到2019年11月1日经国家教育部正式颁布施行,不算前期酝酿时间,前后历时也足有三年半之久,既有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科研项目支撑及有关大专院校襄助,又有教育部和国家语委宏观指导和审查把关,到头来,居然连ie、üe之e并非单韵母e而是单韵母ê之类都未能看清,居然把个十分严肃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搞得如彼不伦不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真个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叹!

第五节(下)《中华通韵》编撰单位及编者的行业代表性严重不足

        由前文可知,将《中华通韵》定位为通用于各行业韵文创作的国家标准本身,便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问题是既然那么定了,总得像模像样地照着既定思路邀请各主要相关领域的龙头单位和典型代表共商大计吧?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华通韵》编撰单位及其编撰人员的行业代表性显然严重不足。
        有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鉴于历史上从来就没有一部通用于各行业韵文创作的狭义声韵国家标准,那么,适当借鉴一下工程技术领域的相关做法当在情理之中。此际,笔者手头就有一部某工程技术领域的现行国家标准,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人家的编撰团队构成。
        该国标规范是个修订版本,其前言部分在进行其它必要交代的同时,给出了负责强制性条文解释的单位、负责具体技术内容解释的单位(实为主编单位)、执行规范过程中意见或建议的反馈单位及其具体名称、地址和邮编。在此基础上,又分别给出了规范主编单位、参编单位、参加单位、主要起草人和主要审查人。
        其中,主编单位1个;参编单位24个,涉及多个部门或行业;参加单位3个;主要起草人31人;主要审查人10人。所涉及的28个参与单位全部列出具体名称,编审成员总共41人也都一一列出真名实姓,并将编撰与审查人员分列 。
        十几年前,笔者曾经参加过国家某部委行业技术规范的编写,有关编审团队的体例模式与此类同。此外,还给出了规范批准部门、主持机构(实为归口管理部门)、出版发行机构、审查会议技术负责人及规范体例格式审查人。规范编写前的内部分工文件上,还有谁谁谁负责统稿、谁谁谁主笔哪一章等相关规定。
        相形之下,《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就单薄多了,《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整个前言部分居然只有以下几行内容:
“前言
本规范由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中华诗词学会提出。
        本规范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审定。
        本规范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发布实施。
        本规范起草单位:中华诗词学会。
        本规范起草人:……”
省略号处本是一份9人名单,其中7人为中华诗词学会现任及前任会长或副会长;1人为前任会长助理,若按惯例,大抵相当于副会长;另有1人为学会现任部门领导。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此处隐去具体姓名。可以看出,9名规范起草人全是中华诗词学会内部人员,其中8人为副会长以上级别,可谓清一色的高层领导干部。
        笔者一向认为,就某一领域的狭义韵书编撰而言,比如诗韵吧,其实只要有一个真正深谙音律的资深诗者足矣。韵文押韵事宜毕竟不像工程技术问题那般复杂,不存在随着科技水平的日新月异而每几年或十几年就得修订技术规范的需求。故此,只要现实语言系统基本稳定,其基本韵部可以一百年一千年不变,只需微调经重新正音的个别汉字的韵部归属即可。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宣称适用于包括戏曲创作在内的各领域韵文创作,既然长期以来惯用大十三辙的戏曲界没有任何单位和人员实质性参与,既然连中华诗词学会的亲兄弟中国诗歌学会的资深专家也一个都没有,起草人仅仅局限于中华诗词学会的几位新老领导,那么,《中华通韵》所能反映的便只能是单一行业的独家认知。然而,《中华通韵》毕竟已然定位为通用性国家标准,如此以偏概全并强加于其他行业是否合适呢?
        回答显然是否定的:不合适,而且非常不合适,既严重缺乏各涉韵艺术行业的韵事代表性,又对各相关行业有失尊重,起码客观上如此。窃以为,《中华通韵》编撰团队纵然对其它韵文创作领域一概不予理睬,被大十三辙所主导的戏曲界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否则不仅于情于理都根本讲不通,而且让人家也根本无法采用嘛!只由中诗学会一家编撰,号曰国标,又宣称适用于各类韵文题材创作,只有封建皇帝才会这么干吧?
        众所周知,戏曲界当属用韵最为宽泛的行业,长期以来尊奉大十三辙的剧种多了,还有一些曲艺门类,也采用大十三辙,各类代表性单位、代表性人员更多了。那么,编撰通用于戏曲等韵文题材创作的国标《中华通韵》,怎能没有戏曲界权威人士参与呢?纵然其它剧种和曲艺人士都不邀请,总该邀请京剧界实质性参加编撰吧?不请资深司鼓,总该邀请资深司琴吧?不请资深司琴,也总该邀请生旦名角和资深剧作家才是吧?
        遗憾的是,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中华通韵》总共九位起草人,竟然全是中诗学会几位新老领导,其它涉韵创作领域的代表,居然一个都没有。既然如此,又岂可定位为国家标准,岂可冠以《中华通韵》之名,岂可宣称适用于“戏曲等韵文体裁的创作”呢?以京剧界为代表的其它韵文创作领域能认可吗?其它各类韵文体裁作者能心悦诚服吗?
        像《中华通韵》愣将e与ie、üe合韵之类匪夷所思的离谱性错误,相信不仅宽容度最大的戏曲界不认可,其他涉及韵文创作的领域不认可,即便在诗词界内部,自由体新诗作者也不会认可,平水韵阵营更不会认可,纵然在更为狭窄的新声韵古典诗词阵营内部,只要是个合格的读书人,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恐怕也不会认可吧?
        【点评】
1)作为具有官方背景并且直通惯用大十三辙的戏曲界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编撰单位和编写人员,居然仅有中华诗词学会的几位现任及前任领导,根本代表不了戏曲界等其他涉韵创作领域。由是观之,《中华通韵》国标之谓实在名不副实。
2)鉴于《中华通韵》的国标性质及其宣称的通用性,只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一家审定,此举既不合适,也同样不具代表性。将《中华通韵》上升到法律高度并以法压人,显然就更不合适了,实在难以服人。
3)即便中诗学会最高领导层俱是通才,在专业能力方面可以包打天下,既将《中华通韵》定位为国标,并且宣称适用于包括戏曲在内的各领域涉韵文体创作,也理当邀请各主要相关领域代表实质性参与其间才是,哪怕只是象征性、礼节性的。
4)中诗学会高端旧韵匠人、老干及其幕后势力在中古平水韵问题上已然错得离谱,以致闹出大笑话,而今《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又炮制出严重违背乐理、严重以偏概全的新韵国标并任性强推,较之强推中古平水韵,其荒唐指数也不遑多让吧?
5)究其原因,还是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的诗词学术民主环境实在太差使然。先有长期无理限制、强力打压中古平水韵不适宜性研讨,后有宣称适用于各个韵文创作领域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事实上的一言堂,当代古典诗词的生态环境怎能不雪上加霜呢?
【下期《中华通韵》批判主题预告】
《中华通韵》科研团队技术路线跑偏成果不足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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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0:58: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1:02 编辑

第六节(上)《中华通韵》科研团队技术路线跑偏成果不足采信


日前,在“《中华通韵》是新中国诗词文化的巨大进步” 下,资深诗友植杖叟先生曾经如此直言不讳地痛批道:“巨大进步?中华通韵太令人失望了。专家搞了这么久,大众盼了这么久,就出来这么个东东,匪夷所思。还不如先前的中华十四韵、中华十六韵。”应该说,植杖叟先生这段话还是相当中肯的,可谓反映了众多新声旧韵诗友乃至其他涉韵作者的心声。

为行文方便,并使本期《中华通韵》批判自成体系,还是得全文引述一下中诗学会权威人士《关于《中华通韵》》的开场白。据网上资料,《关于《中华通韵》》有两个文题,另题名曰《关于《中华通韵》的几点说明》,2018年8月3日《中国艺术报》上的该文就是这个题目。其开场白曰:

“《中华通韵》是中华诗词学会受教育部委托制定的。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确定了《中华通韵》16韵方案。这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现在处于结项鉴定后的试验阶段,也就是20所学校的教学试验,全国诗词作者依照《中华通韵》创作诗歌的试验。”

经笔者初步调研,这段话还真不是随便说的,尤其其中“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云云,确有所本。有资料显示,确有耗资八十万元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科研项目作为《中华通韵》的技术支撑。耐人寻味的是,相关单位和课题负责人等并未列入《中华通韵》参编者名单。个中原委究竟如何,一时之间不得而知,故此不便妄加评论。其最终科研成果究竟如何,一时之间也没查到。不过,从其开题论证报告会有关信息来看,这个《中华通韵》科研团队在关键问题上的技术路线严重跑偏,尤其是“梭坡、乜斜”合并合理之类韵部划分研究成果,根本不足采信。

某师大语言科学与艺术学院官网资料显示,2017年,该学院曾有名为“《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的重大招标项目获批立项,项目来源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项目负责人为 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联系导师,我国神经语言学研究的主要开拓者。现为某师大语言科学学院院长,某省语言科学与神经认知工程重点实验室主任,某大学、某某大学、某某某大学**教授,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领导小组社科基金评审组成员,教育部高等学校中文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某省中青年首席科学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某师大语言科学与艺术学院官网上贴发于2017年11月8日的一则消息“我院获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立项”,证明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消息全文如下:

“11月7日,中国社会科学网对2017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立项情况予以公示,全国获得立项的项目共计333项。由我院某某某教授主持申报的“《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获批立项,是我校所获批的3项课题之一。我校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年度立项创新高,立项数仅次某某大学位列全省第二位。”

据某师大某学院官网新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举行开题报告会”介绍, 2017年11月27日,该课题开题报告会在某师大某学院举行,有关专家组成员参加了论证报告会。

报道说:“首席专家甲教授(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此处隐去具体姓名,下同)代表课题组全体成员对参加开题报告会的专家和领导表示感谢,并就“《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课题的研究背景与意义、课题的框架设计、研究思路以及课题研究的准备情况和安排等问题向开题论证会的专家组做了详细的汇报。汇报中甲教授首先强调了《中华通韵》的编纂原则,一是要有法律法规的依据,二是要有音韵学理的依据,三是要有创作实践的依据,四是要符合人的语感。其次,甲教授详细阐释了《中华通韵》编纂的五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必须以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语音为标准,而不能实行南北折合,古今折合;第二个层次以“十三辙”的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第三个层次以《中原音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第四个层次以戈载《词林正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第五个层次以“平水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

报道还说:“子课题负责人某某师大心理学院乙院长汇报了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以此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一七、姑苏”分立和“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

据网上资料,乙院长亦为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1)心理认知发展 ;2)认知神经科学;3)应用认知心理学。另据网文“某某师范大学2017年度“十项主要科研进展”网络投票”介绍,该子课题负责人乙院长的科研成果“古诗阅读的认知机制:来自眼动的证据” 作为基础之一,成功申报2017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攻关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报道进一步披露:“与会专家认真听取了报告并进行了深入讨论。一致认为,“《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这一课题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既继承了传统,又做到了创新,有科学价值,将人文科学与现代科学手段相结合。同时,课题目标明确,设计框架宏大而有逻辑,论证科学合理,在子课题的安排上,有基础研究、部门研究,也有应用研究。”

报道对本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子题“数据库建设”语焉不详,但对开题论证报告会给出了明确的结论:

“专家组组长丙教授对开题报告会进行总结,并概括为三个层面:一是课题研究成果将作为国家标准发布,所以在确保学术成果没有瑕疵的情况下,还要进一步考虑如何在社会中推广,让大众接受该标准并乐意使用;二是列为项目预期成果的五个层次的韵书和后续的软件等要编好;三是这个项目有其独特性,可以应用到师范生及中小学相关教学中,在教学中开展韵文教育,加强中华传统文化实践,扩大韵文在创作实践中的影响。论证会专家组一致通过了“《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课题的开题。”

实不相瞒,笔者是日前才注意到以上重大科研项目及其开题论证报告会信息的。或许是太过仓促,或许是查询渠道所限,反正笔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查到结题信息,更未查到项目最终成果。查来查去,只在知乎网《如何看待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中华通韵》(2019.11.01)?》议题下,看到某匿名用户贴了这样一帖: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举行开题报告会” 举行开题报告会。“子课题负责人某某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某某某副院长汇报了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以此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一七、姑苏”分立和“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

想知道这是怎么论证的,有论文吗?”

说实话,在看到开题论证报告会新闻报道之前,我也很想知道这个耗资80万的重大科研攻关项目尤其是““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 究竟是怎么论证的,最终成果究竟如何?可是,未及看完前述新闻报道,便彻底打消了这一念头。为什么呢?因为该子课题的技术路线既严重违背基本乐感,又严重跑偏了,料当注定不会获得什么令人信服的成果。

事实上,梭坡与乜斜合并的无理性根本无须论证,纯属常识,堪称公理。对此,任何乐感正常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表示认同。试图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 “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显然有点儿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既然梭坡与乜斜合并无理昭然,企图证明其合理更是匪夷所思。试想,连宽泛得不能再宽泛的大十三辙都不敢造次的事情,连普通人都能明显感知不押韵的梭坡与乜斜,《中华通韵》编撰团队怎会妄生合并之念,《中华通韵》科研团队又怎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妄生采用心理学手段证明其合理性之念呢?

尤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说到底,押韵本属音乐范畴之事,直接关乎涉韵作品的回环音乐美,押韵的实质其实就是押音色或曰综合音效,《中华通韵》科研团队不从这方面着手设计技术路线,反而围着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打转转,企图以此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 “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这份思维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如果只在某个小圈子内闹着玩玩,倒也无可厚非,浪费几十万社科基金同样情有可原,但是,作为关乎当代乃至未来韵文创作质量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的技术支撑,其技术路线如此跑偏,是不是错得太过离谱了呢?

乐感固然因人而异,可像梭坡与乜斜音色之间的巨大差异,是随便一个乐感正常的韵文作者都能轻易分辨、轻松感知的,《中华通韵》科研团队怎就毫无感觉,反而兴师动众地证明“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呢?

从新闻报道透露的课题框架设计、研究思路、《中华通韵》编撰原则以及所谓五大层次,也可一眼看出,课题组在这些方面几乎都严重跑偏了,诚可谓南辕北辙。人家头疼,他们去医脚,又能奢望得到什么切实疗效呢?

1、关于课题框架设计

如前所述,从《中华通韵》最终结果来看,将《中华通韵》定位为既适用于用韵最为挑剔的传统诗又适用于用韵最为宽泛的现代戏曲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起码在当下和可以预期的未来,没人真能做到这一点。若强为之,则只能是不伦不类——一如愣将e与ie、üe合韵,而且费力不讨好。如果是我,对这个所谓科研课题既不会申请立项,更不会去贸然承接,而会通过适当的渠道和方式,对《中华通韵》编撰团队尽可能去说服劝导。总之,对一个伪命题有什么好研究的,又何谈对支撑这个伪命题的所谓科研课题进行框架设计呢?大前提都不成立,框架再怎么设计,到头来还不就是一副空架子吗?

2、关于研究思路

从前述粗线条的新闻报道,实在看不出什么清晰的研究思路,尤其是试图证明“梭坡、乜斜”合并合理性的思路,更分明是混乱的。还是那句话,对一个明摆着的伪命题,又有什么可支撑、好研究的呀!如果非要给出并认定一个研究思路,那么只能是糊涂僧判断葫糊涂案了,无他。综合新闻报道所提供的信息,完全可以认为,课题组也好,专家组也罢,基本上都是外行,而且似在有意无意地玩弄玄学,然则又能有个什么科学合理的研究思路抑或技术路线呢?从科研团队试图证明“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并获得专家组一致认同这个重要细节来看,其所谓的预期成果其实是早就注定了的,不过是劳民伤财而已。

3、关于四项原则

如前所述,课题负责人甲教授在开题论证报告会上首先强调了编撰《中华通韵》应予遵循的四项原则。以下拟逐项夹叙夹议,甲教授并列位方家尽可据理反诘。

1)“一是要有法律法规的依据。”这显然是一句正确的废话,大而空之谓也。纯属常识,人尽皆知,等于没说,在技术层面上毫无指导意义。须知,该课题毕竟是个技术活儿,而且属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科研攻关项目,阐明在具体技术层面上应予遵循的原则才是正道吧?

2)“二是要有音韵学理的依据。”这一条就有点儿拽了,更有点玄了。须知,任凭《中华通韵》通向何处,终究不过是一部狭义韵书。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就在那儿摆着,考虑各领域受众实际,同时兼顾其它相关因素,按音色相同或相近原则适当归并简化即可,与音韵学理有多少相干呀?纵然音位相同或相近,如果音色迥异,还不是等于零,照样不能通押吗?

3)“三是要有创作实践的依据。”这一条乍看有理,实则似是而非,从结果来看,为害倒是不浅。 按理依托创作实践本来不错,问题是乐感良好的广大中小学生名正言顺的为诗填词权利早已被无情剥夺,多年来,当代古典诗词那片天是靠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硬撑着的,而乐感欠佳的老干部们的创作实践显然是不足为凭的,不仅不足为凭,反而是起副作用的。

4)“四是要符合人的语感。”这一条更外行了,也最要命。乐感才是根本,乐感与语感,那是两个内涵及外延都不可同日而语的概念。一字之差,谬以千里。由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厘定狭义韵书韵部,关键取决于两点,一是归并简化者乐感优劣,再则是受众群体各异——其实质也关乎乐感。前已述及,押韵的实质乃是押音色,韵脚字相同或相近音色的循环往复,体现的乃是音乐美中的回环美,怎能生拉硬扯到相关度极差的人的语感上去呢?

4、关于五个层次

再来说说甲教授在开题论证报告会上详细阐释的《中华通韵》编纂的五个层次。一言以蔽之,除第一个层次属于正确的废话外,其它所谓四个层次均属舍本逐末,舍近求远,不得要领。为便于列位看官浏览,还是夹叙夹议。

1)“第一个层次必须以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语音为标准,而不能实行南北折合,古今折合。”就真正的内行而言,此乃常识中的常识,在技术层面上,显然不足以构成《中华通韵》编撰的首要层次,又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2)“第二个层次以“十三辙”的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这个明显跑偏了,十三辙所依托的乃是晚清时候的北京音,乃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前身的前身,与当今北京语音并不能完全划等号,依托现代读书音而又相对较为科学的狭义韵书或方案那么多,缘何一概视而不见,偏要舍近求远,而且又偏偏选了个最为宽泛的十三辙呢?

3)“第三个层次以《中原音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这个就扯得更远了,《中原音韵》虽无入声,但其语音基础至今争论未休,与清代中叶以后依托北京音的满清官话尚且不能划等号,与现代普通话实际音色的出入自然更大。 关键之关键,是没人能够确读了。

4)“第四个层次以戈载《词林正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这个扯得有点儿没边儿了,《词林正韵》的语音基础与中古平水韵一脉相承,早已无人能够确读——连著名古音韵学家都拎不清了,然则纸面上的同韵类聚关系讲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又于事何补呢?

5)“第五个层次以“平水韵”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这个扯得干脆就不着边际了,现代读书音之所以与中古平水韵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韵乃声韵,有声才有韵,无声则无韵,中古平水韵早已失声多时,普天之下早已没有哪怕是一人能够确读了,此乃不争的事实。那若不是纸上谈韵,又能算个什么呢?

吟者先生等人早在八年之前便已挑明并不断呼吁:新声旧韵之争的实质乃是有声与无声之争。难以确读甚或根本无法确读的东西,固然可以适当参考,却不能作为立论的基础,更谈不上所谓层次。如果说中诗学会高层的老哥哥老姐姐们存在糊涂认识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如此庄重而严肃的国家级声韵类科研攻关重大课题,又岂可抛开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而在纸面上空谈呢?

5、关于一致认同

让我们再来重温一下前述新闻报道中的这段表述:

“子课题负责人某某师大心理学院乙院长汇报了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以此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一七、姑苏”分立和“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

列位看官,是不是够玄的呀!居然抛开最为基础的现实语音和最为根本的乐感不谈,玩起心理实验来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挨得上吗?若有朋友说这就是在搞玄学,应该并不为过吧?像哥与爷之类寻常字音,只要乐感尚可,一听就是根本不押韵的,连大十三辙那种宽泛得不能再宽泛的狭义韵书,都没敢将“梭坡、乜斜”合并,该子课题却要通过所谓心理实验,论证“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若非胡乱联系,料也论不清楚。

问题的症结在于,与会专家认真听取报告并进行深入讨论之后,居然一致认为,“《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这一课题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既继承了传统,又做到了创新,有科学价值,将人文科学与现代科学手段相结合。同时,课题目标明确,设计框架宏大而有逻辑,论证科学合理,在子课题的安排上,有基础研究、部门研究,也有应用研究。”

大家瞧瞧,专家组对课题组试图通过心理实验论证“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等明摆着的技术路线错误,并未提出值得新闻报道哪怕是轻轻带上一笔的质疑,更未提出任何建设性意见,而是也一致认为课题技术路线可行,成果可期,并极尽溢美之词,这是对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开题论证把关应有的态度吗?社科类科研项目也得讲点儿起码的科学吧?“笨寻思”都能寻思明白的事情,却披上科研攻关的外衣,列为重大课题,浪费纳税人的钱,莫非这也是诗词学术界的一种中国特色?

【点评】

1)很显然,该课题的框架设计、研究思路基本上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课题核心成果不用看,也注定是空中楼阁。其根源在于,《中华通韵》定位为既适用于用韵最为挑剔的传统诗又适用于用韵最为宽泛的现代戏曲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起码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以受众认可的角度观之,没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若强为之,则只能是不伦不类,而且费力不讨好。未知该课题组是真不懂,还是刻意借科研名义为《中华通韵》编审团队抬轿呢?

2)作为社科基金支撑的重大科研攻关项目,课题负责人强调的四大原则,从客观效果来看,怎么看怎么像大而空的政治口号,真正高屋建瓴的指导原则尤其是具体技术层面的指导原则一条都没有,比如前瞻性原则、科学性原则、音色相协优先原则、格律诗韵与戏曲用韵分列原则之类,一条都没有,说明不过是浮在面上,根本没有深入进去。与此同时,课题组对预期成果的副作用明显估计不足,《中华通韵》最终沦为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三大笑话之一,该课题严重跑偏的技术路线以及起码在客观上形成误导的所谓科研成果也难辞其咎。

3)《中华通韵》编纂的五个层次云云,概念上就是错的。那不过是各不相干的五件事而已,相互之间没有层次关系,对于在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的基础上归并简化韵部,更构不成层次关系。最为要命的是,其中提到的后三部狭义韵所依托的现实语音系统,都是连课题组成员自身也无法确读的。即便是大十三辙,一些韵字晚清时候的读法也与现今不同,比如景字,那是要读成jin的。笔者纳闷的是,现今18、19、20、21韵乃至更多韵部的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就在那儿摆着,课题组居然一概不提,反去奢谈无法确读或难以确读之中古、近古狭义韵书说不清道不明的同韵类聚关系,未知是不谙“国内外研究现状”这一最基本功课的重要性,还是另有其它缘由呢?

4)子课题试图通过“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 “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实在匪夷所思。分明是乐感和音乐美问题,“梭坡、乜斜”分韵分明早有定论,分明连大十三辙那般宽泛的狭义韵书都不敢强行归并的事情,分明只要简单听辨一下,便可轻而易举地判定为不押韵的梭坡与乜斜,怎能扯到风马牛不相及的心理实验上去呢?特定情形之下,心理状态对乐感乃至音乐美的感受效果固然有些影响,但是绝非主要影响因素。换言之,梭坡、乜斜能否合并,关键取决于其实际音色或曰综合音效,而非其它。该子课题的技术路线严重跑偏,分明不得要领嘛!

5)笔者实在想不通的是,如彼漏洞百出的开题论证,居然获得了专家组的一致认同。不知论证会专家组究竟凭什么一致通过了“《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课题的开题论证?一致通过是个什么概念呀,应该就是没有不同意见吧?或者过程中也曾有人提过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课题组做出同样无关痛痒的解答之后,便一致通过了也未可知。其实,笔者丝毫不怀疑课题组成员和专家组成员在各自熟悉的研究领域所具有的科学素养和科研能力,但在对《中华通韵》有关事宜的认知方面,他们基本上都是陌生的。

6)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从该课题开题论证报告会相关资料来看,除“数据库建设”语焉不详但却可望提出真正有价值的科研成果外,其它方面的最终科研成果料应八成以上属于隔靴搔痒,难以真正解决问题,难以站得住脚,难以以理服人,更难以对《中华通韵》尤其是“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提供真正有力的科学论证和技术支撑。《中华通韵》闹出恁大笑话既成事实,神仙也无法挽回了。此际,笔者所关心的是,现在全国究竟有多大比例大专院校科研院所的所谓重大攻关课题的开题论证过程与此类同呢?

7)专家组组长丙教授就开题论证报告会所做的总结发言表明,肩负开题审查使命的专家组基本上也是不折不扣的外行。仅从其认同课题研究成果将作为国家标准发布一事便可看出,专家组对韵事相关事宜缺乏必要的了解。“在确保学术成果没有瑕疵的情况下”之类表述,纯属外行论道。技术路线都严重跑偏了,又能指望最终提出什么完善的科研成果呢?数据库建设除外——这方面未见披露,其它各主要方面基本上就是糊涂僧判断糊涂案。 “论证会专家组一致通过了“《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课题的开题”,究竟怎么通过的呢?尽管新闻报道未能明言,也不难想象,显然是稀里糊涂地通过的。

8)某师大语言科学与艺术学院官网上那则消息中的这句话“我校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年度立项创新高,立项数仅次某某大学位列全省第二位”颇耐玩味。忽然想起吟者先生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五章《当代古典诗词发展方向突破口及未来前景展望》 中披露的这样一个基本事实:“2013年的腾讯新闻上,曾经载有中国青年报邱晨辉先生的一篇署名文章,题曰:《我国去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看来,科研立项与诗词创作一样,盲目追求数量其实毫无用处,诗词也好,科研成果也罢,真正上档次才是硬道理啊!

9)忽又想起吟者先生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发展现状述评》中批评多年来诗词学术研讨唯书唯上、不顾逻辑、甚至干脆以态度当结论时所举的一个实例:“当时论辩的主题是中古平水韵现实适宜性问题,吟者认为早已不合时宜,有位据说是大学教授的某某先生偏说适宜。其理由是:时下70%以上的人口和地区较为系统地遗存了入声读法,亦即具有类平水韵方言背景,故应在全国范围内少数服从多数采用平水韵。随后他又发觉不对,应该反过来才是,并跟帖更正。但是,吟者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教授级别的学者型老先生最后一句话居然是:“结论不变。””列位看官瞧瞧,一切居然都是为先入为主的态度服务的。
    10)其实也难怪,而今为经费而科研、为造势而科研、为科研而科研、为态度而科研甚至为抬轿而科研之类怪现状,在诸多领域绝非个案,各类假冒伪劣科研成果、科技论文不时见诸报道报道抑或闻于耳畔便是明证。大环境如此,奈何?话再说胡来,客观地说,专家组组长丙教授在开题论证报告会总结发言时“还要进一步考虑如何在社会中推广,让大众接受该标准并乐意使用”之说,倒还是蛮靠谱的。不过,在基本概念不清,研究现状不明、技术路线跑偏的情况下,这一点显然在开题之初便已成为空谈,最终结果注定不会乐观的。那么,广大受众是否乐意接受并乐意使用《中华通韵》呢?咱们下期接着说。

第六节(下)《中华通韵》奇葩韵部严重败坏音乐美受众怨声载道

        上期谈及《中华通韵》某科研团队技术路线跑偏成果不足采信。事实上,除“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 外,国家语委自己也有个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作为《中华通韵》的重要技术支撑之一。蹊跷的是,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 一样,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也是只见开题新闻,未见结题报道。
        前期《中华通韵》批判之所以按下这一话题未表,是因为笔者也是搞科研出身,自然懂得用数据和事实说法的道理,鉴于“中华诗词新韵研究”项目开题新闻语焉不详,结题报道一时之间又查无实据,故此不敢造次,不便置评。天下诗友只要知道《中华通韵》科研团队阵容强大,“e与ie、üe合韵”之类奇葩韵部并非单纯来自《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而是有不只一个科研团队力挺即可。为慎重起见,待稍后进一步查证后自会旧话重提。
        言归正传。第十一期《中华通韵》批判曾经留下一个话题:广大受众是否乐意接受并乐意使用《中华通韵》呢?客观地说,还是有极少数人乐意接受并乐意使用的,起码《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科研团队以及因年事已高而乐感欠佳的耄耋老人群体中,还是有人持鲜明的支持态度的。但是,更多的人,不,应是绝大多数受众根本不认可、不买账。据初步调研,尚未看到戏曲界宣称放弃大十三辙而采用《中华通韵》创作的剧本或曲艺作品,也未看到真正像样的 “e、ie、üe合韵”之类狭义诗词曲作品。
        笔者一时之间未能查到并不等于没有,说不定真就有乐感欠佳并跟着瞎起哄者如法炮制过呢,不过肯定应该不多。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甫一推出便舆论哗然,相关网站和诗词园地便是一片强烈质疑之声。对于e、ie、üe合韵及舌面音i与舌尖前后音合韵等等,批评之声就更尖锐了。可惜并未引起《中华通韵》编审团队足够的重视,此后有关方面并未进行实质性优化调整。及至2019年11月1日正式施行之后,广大受众可谓群情激奋,用怨声载道来形容也应不算过分。
        如前所述,作为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的重大失误乃是多方面的,广大受众的强烈质疑也体现在多个方面。就技术层面而言,则较为集中地体现在愣将e、ie、üe硬拉郎配以及愣把舌面音i与舌尖前后音乱点鸳鸯谱两大方面。这两项失误的严重程度,并非宜与不宜那么简单,而是错得离谱,离谱到严重败坏格律诗音乐美的程度,广大受众口诛笔伐怨声载道自在情理之中。《中华通韵》征求意见阶段的哗然舆论,天下诗友早已耳闻目睹,但那毕竟属于过程产品,情有可原。不可原谅的是,《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对于铺天盖地的强烈质疑、反对甚或恨铁不成钢的谩骂之声,居然一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始终坚持一意孤行,并且急不可耐地强行出笼充其量只具半成品性质的所谓《中华通韵》。
        第十一期《中华通韵》批判还曾谈及,日前查询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结题信息时,在知乎网《如何看待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中华通韵》(2019.11.01)?》下,看到某匿名用户跟了这样一帖:
“匿名用户
“子课题负责人某某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某某某副院长汇报了普通话人群韵律识别认知心理实验的原理、过程以及实验结果,以此证明《中华通韵》韵部划分(特别是“一七、姑苏”分立和“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
想知道这是怎么论证的,有论文吗?”
需要说明的是,当时正值《中华通韵》正式施行之初,亦即2019年11月初。在该主帖下,不独那位匿名用户几度跟帖质疑,众多网友也纷纷跟帖点评,整个场面无异于一面倒式的大批判会。尚需说明的是,知乎网既不是诗词园地,又不是戏曲园地,也不是其它涉韵文体创作园地,跟帖吐槽者身份背景不详,故此完全可以视为对广大受众是否乐意接受并乐意使用《中华通韵》的随机抽样调查,起码可以视为冰山一角。
        下面,我们不妨一起来看一下众位非限定领域涉韵网友的真实观感,广大受众是否乐意接受并乐意使用《中华通韵》之答案,天下同仁尽可自行品味。限于篇幅,以下转帖略有删节。
        【专业瞎bb三十年】
        专项经费到手就可以了咯,符不符合语言学、符不符合诗词传统他们可不管。
        另,我们或许可以这样想:“好容易”就是好不容易的意思,“肯爱”就是不肯爱的意思,那么这本书,或许就是《中华(狗屁不)通韵》的意思。
        【亜恵恵阿由
這不就是把普通話拼音韻母表抄了一遍麼?不過我記得普通話拼音韻母表還標記了e跟ê的不同來著???
        【王文徽
e和ie üe押?
        【李鶱棹】
        儞要用這个去害儞旳「中華新詩詞」也沒人闌著, 反正那垖老榦軆屬於乍出徠就可以扔了旳玩意兒。但他好象又非想拆點近古分韵徠冒充中古。
        想要加近古旳分韵, 那倒是把「曾梗」「通」分開呀——「鏗訇靑瓊」「東風」各韵也行。結果按倂音把eng/ing、ung/iung分開了???
E韵大槩是想按「車遮」處理, 取錫蘭味兒旳/e/, 於是又跟ie/üe塞一起了, 反倒沒有和溥通話音系中同韵旳uo放一凷兒。
        【TairanoKaeru】
“ie和üe应该单成一韵。支思和齐微早就分开了,硬捏在一起算是什么玩意?当然了,现在又没有科举考试,他搞归他搞,你们写诗的时候不用就是了。”
【南蛮一个】
        太草率了,庙堂之上坐着一堆连普通话都不会讲的大猩猩,建议送回非洲玩相扑。
        【语言学话题下的优秀回答者】
        中华“通”韵?狗屁不通。
        一切和曲艺十三辙一致的普通话押韵规则,以及比十三辙更严格的押韵规则都值得我们尊重和支持(比十三辙更严格的比如:i 和 -i 不通押、ian 和 an 不通押、o 和 e 不通押等等),但一切跨十三辙的押韵规则都是不可理喻的,应该坚决反对(跨了十三辙的比如:en 和 eng 通押、ui 和 i 通押等等)。
e(属梭波辙)和 ie、üe(乜斜辙)通押显然跨了十三辙,而且跨得过于可笑。
        【哆啦梅度三世
e和ie,i和-i根本不押韵。作者连《汉语拼音方案》都不懂,更别说诗词了。
        我支持《中华新韵》,你们可以打我了。
        【虞时
        看了三鹅,我怀疑他们这帮人上xue xue的语文有很重的口音,üe都能读成ü+e。
        就是图里这种口音。
        【Prince
        无用,但有趣。一个四不像。
        没有照顾好普通话。
        按这个文件来看,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的歌词是不押韵的。韵部的划分明显不符合普通话母语者对音韵的感知。拼音e,不和uo与o划入同一个韵部,居然和ie与üe划入一个韵部。拼音an,居然和ian与üan同韵。en、in、un、ün划入同一个韵部简直令人困惑。
        哪怕这是一本只能照顾到普通话的韵书,它也不该如此不堪。
        【王贲】
        世上最悲惨的,就是看着爱人受苦而护不住,看着国家衰亡而救不了。
        某些部门的工资真好挣。
        【清水炖茶叶
        建议按字的偏旁部首写韵书滑稽
        【虞兮
        看来不久写诗就要上税了。
        【匿名用户】
        通知:
        为加快国家语委音韵新改革进程,促进新标准《中华通韵》落实,现要求各单位人员在诗歌词曲创作及表演中作以下改动:
ie üe应读如i+e、ü+e,如“蝶”应读如“滴鹅”,“绝”应读如“居鹅”;
        空韵-i应读如i,如“直”应读如“支姨”,“日”应读如“日亦”;
……
以上4条改动与《汉语拼音方案》的有出入之处,均以本通知为准。
        【嘉納芙未】
        不分也斜和梭波是在搞笑么?
        【匿名用户】
        這笑話兒少說能管個一二百年。
        【悠悠一评】
        我就想知道这帮人到底会不会讲话?我想把这帮人挒过来,让他们给我读读,额和耶,怎么能够押韵?
en,in通押我都觉得不舒服,这帮浪费钱的怕不是哑巴。
        抄十三大辙都抄不好,古不古今不今,恶心人。
        【爱学习的人】
        呵呵,别说我话大!编写《中华通韵》的专家,既不精通普通话,更不懂诗词,也对古往今来诗词用韵的特点一无所知,编写的一堆无用的东西,专门和诗词传承过不去,专门引导后来者学习诗词误入歧途。很简单的事,搞得很复杂,还乱,可惜了国家的经费,诗词界关于用韵的对抗问题,没有丝毫缓解。扼腕!
        【反串黑】
        文字(拼写)才是文明的体现,读音算个鸟?“体制内”的“专业人士”就应该用眼睛而不是用耳朵来研究语言!
        【匿名用户】
        成功总结出了大部分老干体的用韵规律,还是可以的*˙︶˙*☆*°
【無敵JF戰士】
        我寻思了一下怎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韵书呢?
        他肯定不会说中国话,没听过中国话,仅靠拉丁字母的汉语拼音才搞出这么个东西,可惜的是他很明显也没看过汉语拼音方案。i和-i通押是复古?能把e ie üe通押的他只是看字母一样造成复古的巧合而已。
        思来想去,哦!原来是外国友人啊!而且还不是日本朝鲜南朝鲜越南人,八成是罗曼语族的人!搞不好复活了罗马人!
        【我揪住了你的小尾巴】
        语言会演变,与时俱进的观点是对的,可是还没到革命的时候,而且这名字起得太大了,一下就把整个中华放进去通了一遍。
        列位看官不妨睁开慧眼仔细瞧瞧,以上全部跟帖者中,乃是清一色的批评、批判甚或嘲讽、谩骂之声。过程中,匿名用户还曾转引褚宝增先生《在教育部语用司中华通韵课题研究论证会上的发言(2018)》,不过,从其圈点内容来看,疑似旨在从宏观上说明弃旧用新的必要性,故此略过不赘。
        最后,直到一位网名为儋州小书生的网友跟帖支持e、ie合韵,并以专家学者姿态给出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释之后,这场大批判会才戛然而止,再也未见有人继续跟帖。至于原因嘛,笔者猜测无外乎以下三点:一是不排除个别网友被儋州小书生的专家学者派头给唬住了,二是部分网友尽管并不认同儋州小书生的说法,却无力从专业角度实施有力的反驳,更多的网友对儋州小书生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读恐怕是不屑一顾,更不屑一驳吧?
        【点评】
1)为什么说更多的网友对儋州小书生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读不屑一顾,更不屑一驳呢?我想,这些网友固然大多不具什么音韵学理背景,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而朴素的道理,那就是:事实胜于雄辩。须知,声韵事宜实践性强,押不押韵一听便知,这可是个绝对的硬道理。故此,像“e与ie、üe合韵”之类离谱性错误,任凭《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和科研团队如何舞弄音韵学理,任凭《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和科研团队把音韵学理、心理实验等等讲得如何天花乱坠,也是唬不了人的。唬得了假冒伪劣专家学者,却唬不了真正的内行。
2)在此必须强调,厘定狭义韵书韵部终究是个技术活儿,其根本依托乃是现实语音系统,其基本原理乃是音色相协,此外尚应切实考虑受众各异。如此一来,就得扎扎实实地讲点儿真正的科学。不是谁的衙门大、权力大、嘴巴大,便可任意妄为的,也不是谁的学历高、职称高、虚名高,便可信口胡诌的,更不是戴上了国家社科重大科研攻关项目之类高帽、搬弄几个云里雾里的所谓专业术语、玩弄几招曼妙的玄学技巧,便可自欺欺人的。省级科研团队如是,部级科研团队如是,国家级科研团队亦如是。
3)以上所及,不过是冰山一角。事实上,诸如此类一针见血的尖锐批评之声几乎随处可见,随时可闻,迄今不绝于耳,广大受众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买账、不认可,而是《中华通韵》错得太过离谱,太过匪夷所思,根本接受不了,方始嗤之以鼻。问题是在这种**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情况下,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郑重呼吁“废止《中华通韵》十六韵并消除影响”之后,中华诗词学会参与指导的“爱江山杯”诗词大赛仍在强推《中华通韵》,让广大受众实在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4)网友们的意见未必全对,一些言辞也实在是有点儿过激,但话糙理不糙,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以上转帖中,下列诗友的点评意见尤为耐人寻味:
a)南蛮一个网友:“庙堂之上坐着一堆连普通话都不会讲的大猩猩,建议送回非洲玩相扑。”
b) 哆啦梅度三世网友:“e和ie,i和-i根本不押韵。作者连《汉语拼音方案》都不懂,更别说诗词了。”
c)虞时网友:“看了三鹅,我怀疑他们这帮人上xue xue的语文有很重的口音,üe都能读成ü+e。”
d)悠悠一评网友:“我就想知道这帮人到底会不会讲话?我想把这帮人挒过来,让他们给我读读,额和耶,怎么能够押韵?en,in通押我都觉得不舒服,这帮浪费钱的怕不是哑巴。抄大十三辙都抄不好,古不古今不今,恶心人。”
e)爱学习的人:“编写《中华通韵》的专家,既不精通普通话,更不懂诗词,也对古往今来诗词用韵的特点一无所知,编写的一堆无用的东西,专门和诗词传承过不去,专门引导后来者学习诗词误入歧途。
f)無敵JF戰士网友:我寻思了一下怎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韵书呢?他肯定不会说中国话,没听过中国话,仅靠拉丁字母的汉语拼音才搞出这么个东西…… 思来想去,哦!原来是外国友人啊!而且还不是日本朝鲜南朝鲜越南人,八成是罗曼语族的人!搞不好复活了罗马人!”
g)反串黑网友之言固然不好听,却可谓一针见血:““体制内”的“专业人士”就应该用眼睛而不是用耳朵来研究语言!”
h)清水炖茶叶网友之言看似离谱,其实并不走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情溢于言表:“建议按字的偏旁部首写韵书滑稽。”
4)必须承认,一阵阵强烈批评、反对乃至抗议声浪之中,的确夹杂着一些零星而肉麻的肯定、褒扬甚或溢美之词,却又无一例外地都显得那么空洞乏味、有气无力。经初步考察,为《中华通韵》唱赞歌者,不是乐感欠佳的老干,就是感染哑韵综合症的匠人,要么就是死读书、读死书的专家学者或曰伪学究,以及彼等轿夫或吹鼓手。当然,诗词界内部也有个别人是从有声胜无声角度泛泛夸赞的,认为只要能取代平水就行,就是伟大胜利,管它三七二十一呢!不错,任何狭义新韵韵书无疑都明显优于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但是,作为平水韵的替代品,为数众多的狭义新韵韵书终究拿不上历史的台面,尤其是《中华通韵》。
5)匿名用户网友对e与ie、üe合韵以及i、-i合韵的解读颇为有趣。的确,ie、üe若是分别视为i+e、ü+e, “蝶”、“绝”若是分别读成“滴鹅”、“居鹅”的话,e与ie、üe确实可以合韵;同样,zhi、si若是分别视为zh+i、s+i,“直”、“丝”若是分别读成“芝姨”、“思衣”的话,则舌面音i无疑也可与舌尖前后音合韵。遗憾的是,除《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和科研团队可能虔诚地采用如此读法外,现今乃至未来普天之下合格的读书人中,应该再无他人真照这样去读,包括那些毫无原则地盲目为《中华通韵》唱赞歌的轿夫和吹鼓手。
6)《中华通韵》饱受诟病、不受待见、高手无人真愿采用的结果其实是早就注定了的。在《中华通韵》编撰团队无视现实语音而热衷于把玩《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字母外形的时候,在《中华通韵》科研团队无视现实语音而热衷于玩弄玄学作伪证的时候,在专家组组长丙教授同样无视现实语音和课题技术路线而奢谈确保学术成果没有瑕疵、奢望大众接受并乐意使用的时候,《中华通韵》的悲惨命运便已注定。当然,此后本来还有两个补救机会,可惜都被《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白白浪费掉了,终致铸成大错,沦为笑柄。时也?运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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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1: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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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上)《中华通韵》编审团队自信心爆棚征求意见流于形式


上期谈及《中华通韵》奇葩韵部严重败坏音乐美,愣将e、ie、üe硬拉郎配,愣把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乱点鸳鸯谱等,结果读起来根本不押韵,听起来也极不好听,以致广大受众群情激奋,怨声载道,终致沦为笑话。此等离谱性错误,显然出乎几乎所有人意料,更是建国以来诗词界及其它相关领域国家标准中绝无仅有的糗事,

诚如资深诗友植杖叟先生日前在“《中华通韵》是新中国诗词文化的巨大进步” 下所诘: “巨大进步?中华通韵太令人失望了。专家搞了这么久,大众盼了这么久,就出来这么个东东,匪夷所思。还不如先前的中华十四韵、中华十六韵。”植杖叟先生这段话,可谓生动地反映了众多新声旧韵诗友乃至其他涉韵作者的心声。

那么,何至于此呢?究其原因,乃是《中华通韵》编审团队自信心爆棚,不肯放下身段礼待天下涉韵作者,未想甚至不屑从内心深处广泛而深入地听取不同意见,因而未能对《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进行实质性优化调整使然。结果呢,结果是整个征求意见过程基本上流于形式,不过是走个过场——提不提意见在你,听不听意见在我,做个样子而已。

据资深诗友A先生在《新韵的研究思路和方法》一文中披露:

“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B先生在武昌《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座谈会上,面对众说纷纭的意见时表示,当代没有王力,没有一个权威出来拍板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而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C先生则反复强调没有必要征求意见,他说:我们定了,教育部颁发了,《中华通韵》就成了法律(跟汉语拼音方案一样),你就必须遵守,否则你就违法。”

A先生接着评论道:

“我想,如果王力先生在世,他一定不会同意这种说法。

音韵学是一门科学,如果学术上不过硬,用权力补台,这就不是学术范畴的问题了。

因此,笔者对当前中华诗词学会在中小学、在诗赛中强推《中华通韵》持强烈异议。”

客观地说,A先生以上批评意见还是相当中肯的。多年来,中华诗词学会学术上不过硬、专业能力不足、借助权力补台之怪现状早已成为常态,在中小学校和诗词大赛中强推《中华通韵》的确严重不宜。料想A先生一定是个知情人,否则不会说得如此有鼻子有眼的。不过,笔者却一直不敢相信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级别的吟长居然作如是观,居然放如是言,居然铸如是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话说回来,如果A先生所言属实的话,那么问题还真是相当严重的。《中华通韵》毕竟具有官方背景,毕竟作为国家标准,毕竟宣称适用于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涉韵创作领域,其编审过程不请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兄弟行业的单位和代表参加已然说不过去,征求意见环节又如此目中无人,居然“反复强调没有必要征求意见”,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责令各行业涉韵受众必须遵守,否则以违法论,此等态度起码有欠科学吧?

毫无疑问,《中华通韵》编审团队这份自信堪称爆棚,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份爆棚的自信心大抵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源于有关人等本身自视甚高,一方面源于《中华通韵》科研团队阵容太过强大,几乎是清一色的博士导师、硕士导师、资深教授和研究员。其实,单看“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和“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这样的科研项目名头,便足以吓人一跳,何况前者有我国当下最著名的大学之一加盟,后者有我国当下最著名的大学之二加盟。所谓科研成果一经提出,谁又敢轻易说出半个不字呢?

列位看官还记得在上期《中华通韵》批判中,笔者曾经谈及一位儋州小书生“一鸟如林,百鸟压音”的情景不?在知乎网《如何看待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中华通韵》2019.11.01)?》下,众位网友本来评议正酣,结果儋州小书生一出现,明确支持e、ie合韵,并以专家学者姿态给出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释之后,那场大批判会便戛然而止,再也未见有人继续跟帖。由此可见,起码从客观效果来看,大专院校、科研院所资深专家学者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大的,更何况有资格参与国家级、省部级重大科研课题的专家学者呢?

上期《中华通韵》批判中还曾谈及:“鉴于“中华诗词新韵研究”项目开题新闻语焉不详,结题报道一时之间又查无实据,故此不敢造次,不便置评。”“待稍后进一步查证后自会旧话重提。”怎奈笔者受查证渠道限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未能查到该二课题的具体成果及其新闻报道。既已旧话重提,那就不再浪费时间继续查找了,此处拟结合儋州小书生的跟帖略作评述,权作给列位看官一个交代。天下网友自行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可也。

儋州小书生究竟何许人也,笔者不得而知。其网名后刻意注明:“没且不打算考研,请勿邀请回答考研相关问题”。看来这位儋州小书生很可能是在读研究生,干脆就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抑或“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的直接或间接参与者(**成员)也未可知。

在前述议题下,儋州小书生先是给出两张表,一是汉语韵母的国际音标,一是舌面元音音位图,然后摆出一副专家学者姿态,明确支持e、ie合韵,并自信满满地给出了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释。为给列位看官提供一个认清中国当代诗词界以及其它相关学术领域伪专家学者、伪科学、伪成果的管窥机会,我们不妨再一起来看一下儋州小书生的具体解释。

  



表1:汉语韵母的国际音标



表2:舌面元音音位图

评论区 @Kotoba Trily 的问题,因为评论不能放图片,我在这里作答一下。

你提出的两个质疑:

第一,是为什么韵母e和o不能通押。参考表1的国际音标来看,他们的国际音标是不同的,参考表2,他们的发音部位是明显不同的。

第二,是为什么e,ie属于一个韵部,继续参照表1和表2,ie和e的主要元音都是前半高元音,舌位前后和舌位高度完全相同,只是圆唇不圆唇的区别,至于ie前边这个i,《广韵》以来汉语音韵学对于韵部的归纳主要依据两个标准,一是韵尾必须完全相同,二是主要元音韵腹相同或相似,前边的介音韵头i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不只是ie,yue也和e同属一个韵部。

按照刚刚说的,《广韵》的韵部归纳标准,在《中华通韵》中是没有被违反的,至于你说的歌手的歌曲中的e和o押韵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可能只是有的时候说的顺口而已。

顺便一提,现代语音实验学已经通过声学实验证明了,汉语的韵头似乎与声母的联系更紧密一些,而不是与韵母的联系更紧密,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国古人在生活实践中朴素地就发现了这一点,还是很伟大的。

——2019年11月3日修改——

最初《广韵》包括206个韵部,到了后来的《平水韵》变成了106个韵部,如今《中华通韵》只有十几个韵部,韵部的简化是随着汉语语音系统的简化而进行的,语音系统的简化则是语言发展的趋势。此外,从《中华通韵》的这些韵部来看,对于汉语韵母的归纳是比较系统合理的,遵循了"韵尾相同,主要元音相同或者相似"的基本原则。

除此之外,《中华通韵》在文学上的意义也是巨大的……”

转引者按,省略号处大抵是从“厚今薄古”等角度鼓吹《中华通韵》的,因与此处所研讨的核心问题无涉,故此从略。当时,正是在儋州小书生以专家学者姿态支持e、ie合韵,并贴了这样一大串似是而非的所谓专业解释之后,知乎网上的那场大批判会才戛然而止的。由此也可看出,专家学者名头或姿态的确是可以唬人的,哪怕是蹩脚的专家学者,哪怕是伪劣的科研成果,哪怕其学术论证过程及结论全都似是而非,也可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须知,支撑《中华通韵》的两大科研项目,一个是国家级的,一个是省部级的,科研团队阵容也的确堪称强大。《中华通韵》编审团队显然也被唬住了,加之有关人等本来就自信爆棚,然则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C先生“反复强调没有必要征求意见”,也便不难理解了。相应地,诸如此类霸道说法以及随之而来的武断做法,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们定了,教育部颁发了,《中华通韵》就成了法律(跟汉语拼音方案一样),你就必须遵守,否则你就违法。

既然如此,又怎能指望《中华通韵》征求意见不流于形式呢?

从《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征求意见的范围来看,也的确是太窄了,恰恰印证了这一点。网上资料显示,《教育部语用司关于征求《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意见的函》(教语用司函【2018】36号)只是发给了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教育厅(教委)、语委,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其他涉韵行业居然只字未提。这与国家标准理当具有的征求意见范围也相去太远了吧?《中华通韵》宣称也适用于戏曲韵文创作,却既不请人家参与编审,又不征求人家意见,那让人家怎么执行呀?其它领域还有如此霸道的国家标准吗?

从《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限定的反馈时间来看,也是太过仓促了些,显然有点儿操之过急了,同样可以印证这一点。尤其作为从无到有的开创性国家标准,给予反馈者消化理解与信息反馈的时间的确是嫌短了些。前述征求意见函件于2018年9月4日行文,要求10月10日前就得将书面意见或建议反馈至教育部语用司,那么大个事体,又是个新生事物,总得给被征求意见的单位和个人留出更多的时间,以便扎扎实实地消化消化、理解理解、布置布置、研究研究,进而收集、整理、归纳一下,才可望反馈一些建设性意见吧?

《中华通韵》正式施行前的热身过程同样铺垫不够。《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谈及的修订性质的国家标准,经广泛而充分地征求各相关行业意见并最终定稿之后,从正式发布到正式实施,尚且间隔足足八个月零二十天,以便各有关行业和单位从容宣贯培训,进而以利执行,那么旨在一统天下、从无到有而又在“梭坡、乜斜合并”等方面突破传统、标新立异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呢?这方面的功课是不是应该做得更足些才是呢?怎么说也得让各涉韵行业广大受众有个起码的适应过程吧?否则让人家怎么扎扎实实地执行呀?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教育厅(教委)、语委对《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的意见或建议究竟如何,笔者不得而知。当时网上对《中华通韵》的意见或建议倒是不少,其中不乏建设性意见,当然,更多的则是铺天盖地的批评之声。对此,《中华通韵》编审团队显然没当回事。问题的症结在于,《中华通韵》编审团队依然自信满满,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并未根据广大受众灵活多样却又不乏建设性的反馈意见,对《中华通韵》明显不合理的韵部做出实质性调整。这是最为令人遗憾的。

很显然,由于《中华通韵》编审团队自信心爆棚,又兼赖有“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和“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课题成果支撑,《中华通韵》征求意见过程无可避免地在相当程度上流于形式了。由此也便不难想象,当由编审团队自命为国家标准并宣称直通诗词界和戏曲界等相关涉韵领域的《中华通韵》正式出笼之后,必将面临的尴尬处境了。既然大家都看到了,此处不赘。

【点评】

1)“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B先生在武昌《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座谈会上,面对众说纷纭的意见时表示,当代没有王力,没有一个权威出来拍板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既然认识到这一点了,就更应该诚邀各涉韵行业加盟编审团队,以便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并在此基础上,在《中华通韵》所通的各涉韵领域内广泛而深入地征求意见才是呀!事实上,在《中华通韵》之前及其编审过程中,早有18韵以上的好几种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问世,都比《中华通韵》科学得多,未知《中华通韵》编审团队缘何连其中任何一种都不切实借鉴参考,并且在相关调研材料中只字未提呢?

2)“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C先生则反复强调没有必要征求意见,他说:我们定了,教育部颁发了,《中华通韵》就成了法律(跟汉语拼音方案一样),你就必须遵守,否则你就违法。”这显然就更说不过去了,《中华通韵》毕竟定位为国家标准,无论编审团队自信心如何爆棚,为慎重起见,为对受众负责起见,都应耐着性子认真听取建设性的不同意见,并作必要的修改完善之后再正式颁行才是吧?不过,此等态度倒是符合中华诗词学会的一贯作风,在长期强奉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为全国范围的正统诗韵问题上,不也是这样吗?不也是凭借手中权力强行补台的吗?不是还曾在其根据地——前中华诗词论坛强力打压过诗词学术民主、严禁研讨中古平水韵的现实不适宜性来着吗?

3) 颇为耐人寻味的是,儋州小书生认为韵母e和o不能通押的理由,一是二者国际音标不同,二是二者发音部位明显不同,却只字未提实际音色相异事宜。儋州小书生认为e,ie属于一个韵部的理由,一是二者舌位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圆唇不圆唇的区别,二是ie前边那个i可视为介音,按《广韵》以来之传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同样只字未提实际音色近似事宜。说起来也够奇葩的,研究押韵与否,居然绝口不提实际音色,而只是在舌位之类层面上打转转,实在让人跌破眼镜。从儋州小书生前述跟帖来看,其对押韵事宜的整个认知基本上都是混乱的,却能以专家学者姿态令众位网友缄口,也算是让列位看官开了眼了。未知《中华通韵》两大科研团队的论证过程是否与此相同或类同呢?

4)笔者确实不清楚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和“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究竟是如何具体论证的,然而,无论其论证过程是否与儋州小书生一样或类同,从其所支撑的《中华通韵》的最终结果来看,两大科研项目的经费基本上算是白花了。最为不可思议的是,分明是乐感和音乐美问题,怎能生拉硬扯到音韵学理和心理实验上去呢?像“e与ie、üe合韵”之类严重音色不协,连普通之耳都能轻易分辨得出,连普通受众都能认识到荒唐透顶,又何须故弄玄虚地搞什么心理实验、语音实验呢?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通过心理实验、心理辅导抑或声学实验、音韵学理指导之类一折腾,难道就能立时押韵了吗?当今科研项目中的玄学真有那么玄吗?

5)忽又想起2013年6月22日中国青年报率先报道、央视网新闻频道、人民网、新浪网、腾讯网等各大传媒竞相转载的《我国去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一文。注意到《中华通韵》两大科研项目的主持单位均为教育系统的大专院校,联想到区区“哈佛一校”便可匹敌我泱泱大中华,以及其它有关事宜,看来我们对当前教育体制、教育科研体制、教育服务对象、教育关注重点等诸多方面,也应该认真反思一下了吧?包括挂靠在教育部的国家语委,更应深刻反思。须知,作为适用于各涉韵领域的国家标准,狭义韵书《中华通韵》与教育部和国家语委的关系并不大。还是那句话,押韵的实质乃是押音色,而乐感问题与狭义韵书音乐美问题相关研究,都不是教育部和国家语委的主业或强项,更不是中华诗词学会高端诗官的强项,然则有关人等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身段,虚心听取各方意见,诚恳接受合理意见,切实修正《中华通韵》,反而坚持霸王硬上弓,结果却闪了腰呢?

第七节(下)《中华通韵》审查团队只设庙堂并无主持严重失职

        在哑韵综合症肆虐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诸多大是大非问题之是非均被严重颠倒的历史背景下,堂堂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的滑稽命运尽管早已注定,但在《中华通韵》正式出笼强推之前,至少应有两次补救机会。一次机会是征求意见阶段,编撰团队因自信心爆棚,认为没有必要征求意见,在这种思想支配下,征求意见自然难免走过场,结果基本上流于形式,征求意见之后并未做任何实质性调整,把个大好的补救机会白白浪费掉了。再则是提出送审稿之后的最终审查阶段,那是最后一关,可惜仍未把住,终致铸成大错,沦为笑柄。前者上期已然谈及,本期《中华通韵》批判,拟就后者提出几点质疑,并希冀抛砖引玉,引发天下诗友更深层次的思考。
        种种迹象表明,《中华通韵》如彼不伦不类,既非时也,亦非运也,实乃命也!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合该有此一劫,仿佛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似的。实不相瞒,直至此刻,笔者仍未完全参透《中华通韵》有关事件之间微妙的内在联系。比如,作为依托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的通用性狭义新韵韵书,《中华通韵》与国家语委的关系其实并不大,缘何由国家语委来唱主角而不是文化部或其他专业学会呢?再如,一部宣称适用于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涉韵领域的跨行业用韵标准,缘何只由国家语委一家审定而不邀请戏曲界等其他相关领域呢?又如,押韵的实质本是押音色,而乐感优劣与是否语言学家、音韵学家并无必然联系,也与是否高端诗官无涉,却与年龄直接相关,缘何放任中华诗词学会几位年事已高、乐感欠佳的新老领导闭门造车,而不力邀真正的行家实质性参与其间呢?等等等等。
        亥子之交才结束一天的工作,上网后便注意到三福居士先生在上期《中华通韵》批判下的这段跟帖:“读了很多篇批判了。看来作者对i,-i和e,ie,üe通韵深恶痛绝,几乎每篇都要提到。我只想说,请你研究一下平水韵的“上平四支”,看看“知,吃,诗,饥,期,熹,追,吹,谁,离,危,眉,卑”等等是否在一起“混”着。看看“哥”和“瘸”是否一块在下平“下平五歌”?“车”和“爹”是否一块在“下平六麻”?看看“an”平声韵母是否分散在上平十三元、十四寒、十五删、下平一先、十二侵、十三覃、十四盐、十五咸中。看看上平十三元里的字是否混着“vei,an,ian,van,en,ven,vn”七个韵母。” 本来有些疲惫,原拟早点休息,阅罢三福居士先生这段跟帖,忽又来了精神,看来今晚还得设法把这期《中华通韵》批判赶出来才是。
        三福先生让我研究一下中古平水韵上平四支等韵部的问题,对此,笔者可以十分坦诚地当着天下诗友之面答曰:对不起,依托唐宋正音的中古平水韵表究竟如何读法,连著名古音韵学家都拎不清,笔者自是无能为力。实不相瞒,笔者只能依据那张死的韵表确定入诗汉字死的韵部以及死的平仄归属,实在是既读不出又听不懂至今依然窃据全国范围正统诗韵之位的中古平水韵。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智)也。笔者如是回答,其实没什么可丢人的,反而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实事求是这一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以及我们党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
        笔者相信,不仅笔者本人,包括三福居士先生在内的普天之下一切有关人等,其实都无法确读依托唐宋正音的中古平水韵。未知三福居士先生可认同否?至于三福居士先生的另一质疑,诚如大家所看到的,《中华通韵》及其编审团队的问题是多方面的,绝非e与ie、üe合韵、i与-i合韵那么简单。只不过由于作为国家标准,此等离谱性错误太过匪夷所思,才不得不多次提及,以便促成有关方面有关人等猛醒。窃以为,正是借助神话中古平水韵而得以入主诗词蜃楼的高端大神们有欠自知之明,强不知以为知并自欺欺人,才得以滥权强行误导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长期以俗充雅,以假充真,进而演绎了亘古未有的诗词大跃进吧。非常遗憾,《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同样未能免俗。本期就来说说《中华通韵》审查团队的问题,限于篇幅,不拟面面俱到,更不拟展开,还是点到为止。
1、《中华通韵》审查团队只设庙堂并无主持,谁来负责?
        窃以为,在诸多扑朔迷离的有关《中华通韵》的事宜中,最为滑稽的当属《中华通韵》审查团队只设庙堂不见主持了。第十期《中华通韵》批判谈及的修订性质的国标,其主要审查人员便有10人之多,并且有名有姓地一一列出,而同样作为国家标准并且具有破天荒和四通八达性质的《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居然连一个有名有姓的审查人员也未列出,只在前言部分言明:“本规范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审定。”
笔者不禁要问,四通八达的开创性国家标准这样大的事体,对《中华通韵》审查也好,审定也罢,怎能只是笼统地给个审定单位,而没有具体审查人员名单呢?而今《中华通韵》闹出堪与强奉无声中古平水韵为全国范围正统诗韵“谐美”的大笑话,究竟应该由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的哪些领导、专家以及外聘专家学者负责呢?谁来为愣将e与ie、üe硬拉郎配、愣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之类乱弹琴巨大的副作用或曰后遗症买单呢?大错已然铸成,笑话已然传开,总得有人公开站出来哪怕是象征性地负个责才是吧?可是,《中华通韵》毕竟未能给出审查会议技术负责人以及具体审查人员名单,那么《中华通韵》审查团队有关人等是否均可一推六二五呢?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2、《中华通韵》经审定后仍然默认奇葩韵部,属严重失职
        众所周知,较之编撰,审查也好,审定也罢,那是具有更高一级的权威性的,只要审查团队提出切实合理的原则性审查意见,编撰团队就得逐条逐句甚至逐字地认真研究,并对《中华通韵》的明显不合理之处进行相应修改完善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由我国技术领域校审机制的严肃性与严谨性所决定的——无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更是由国家标准不得出现重大原则性错误这一隐含要求所决定的。但是,从《中华通韵》最终版本所显示的e与ie、üe合韵、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合韵之类奇葩韵部来看, 审查团队显然没有尽到应有的审查责任,《中华通韵》贵为国家标准,居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审查团队无疑已然不是难辞其咎的问题,而属严重失职。
        鉴于此等重大失误太古离谱,已远远超出一般性差错的范畴,尤其愣将e与ie、üe合韵之奇葩韵部,对任何涉韵领域及其涉韵文体创作都不适用,就押韵而言,乃是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重大原则性错误,有关审查人员至今仍然悄无声息地眯着,甚至放任中华诗词学会在“爱江山杯”等全国性诗词大赛上强推根本不通的《中华通韵》,终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吧?很显然,《中华通韵》作为国家标准,出现诸如此类匪夷所思的常识性重大失误,既是不可接受,又是不可原谅的。须知,诗词也好、诗韵也好,都不是哪个组织或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现代民族诗词文化能否在真正意义上振兴的大事。大错铸成民怨沸腾之际,难道有关部门有关人等不该勇敢地站出来,给天下韵民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吗?
3、国标《中华通韵》居然屈居平水韵下做小,成何体统!
        关于韵乃声韵、音色关情以及中古平水韵的不可确读性,吟者先生等众多天下同仁八年多来不计其数的善意批评文章,早已掰开了揉碎了地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审查团队也应有人早已看了个真真切切,《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正文五章更是以无可辩驳的历史事实,从理论到实践进行了较为系统而深入的总结,纸面上死的中古平水韵理当早该让贤,没的商量。可是,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的《中华通韵》及其官方宣传材料上,居然仍旧公然提倡严重违背基本韵理和高级韵理的所谓“双轨并行”原则,仍称“本规范与平水韵、《词林正韵》、《中原音韵》等各种韵书并行”,是何道理?居心安在?
        更有甚者,就在不久以前,在所谓第四届全国高校“爱江山杯”中华通韵诗词创作大赛征稿启事中,作为大赛指导单位的中华诗词学会仍在强推所谓《中华通韵》,而在全国“周村烧饼”诗词曲赋创作大赛征稿启事中,作为大赛首席指导单位的中华诗词学会更是坦然默认了“使用旧韵,诗依《平水韵》、词依《词林正韵》,曲依《中原音韵》;使用新韵,统一使用国家颁布的《中华通韵》,且须注明”之类征稿要求,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的鹊巢鸠占行径和神话地位依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我泱泱大中华21世纪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及其所依托的法定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居然屈辱地居于无声中古平水韵之下做小,成何体统?!
4、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的历史性大倒退居然麻木不仁
        笔者曾以e与ie、üe合韵的即兴打油诗、顺口溜等方式方法,对多处在读中小学生做过随机调查,连初谙韵理的娃娃们都能立时感觉到那样押韵“不好听”、“一点儿也不好听”,《中华通韵》审查团队的专家学者怎就毫无察觉呢?对于《中华通韵》愣将e与ie、üe合韵之类离谱性错误怎就无动于衷呢?最为宽泛通俗的大十三辙尚且将“梭坡”与“乜斜”分立,真正在行的新韵诗者也从未那般蛮干过,《中华通韵》愣将e与ie、üe合韵分明连极端草根化的大十三辙也不如,一向最为严格的中国传统诗韵一下子沦落到连最起码的音乐美都不讲了,干脆拿不押韵当押韵了,不是历史性倒退又是什么呢?
        不过,必须申明,《中华通韵》在技术层面如此硬拉郎配、乱点鸳鸯谱只是表象,更为严重的历史性大倒退则在指导思想层面和官方认可层面。众所周知,多年来,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高端的一些老哥哥老姐姐们因不谙韵理而又私心作怪,长期乱喊严重违背基本韵理和高级韵理的所谓“双轨并行”口号,并且公然藐视国家语言文字法,强行配套了歧视性极为明显的“新韵作品必须注明”之类泥古措施,借以维护无声中古平水韵的当今天下正统诗韵之位。怎奈诸如此类倒行逆施一直不得人心,八年多来声韵易帜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谁曾料想,正在旧韵高端老干和高端匠人一直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古典诗词界声韵易帜势在必行之际,官颁《中华通韵》正文竟公然将“双轨并行”云云写进《中华通韵》“范围”一章,并公然宣称 “本规范(指《中华通韵》)与平水韵、《词林正韵》、《中原音韵》等各种韵书并行”,中华诗词学会更是会同一些省级诗词学会,不失时机而又有恃无恐地继续在有关全国性诗词大赛征稿启事中强令“新韵作品必须注明”,结果呢?不,应是恶果,恶果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倡新韵,暗推平水,变相地将中古平水韵继续窃据全国范围正统诗韵之位堂而皇之地合法化了。与此同时,另一方面,又造成了人人看得见摸得着的e与ie、üe合韵之类新的声韵认知混乱,进而授平水词林铁杆拥趸以口实。其综合作用结果则是,匠人体、老干体、各类律体文字游戏除外,真正文学性强的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的生存环境更加雪上加霜。
        这才是最为致命的,这才是《中华通韵》真正意义上的历史性大倒退啊!这一历史性大倒退不仅是半官方性质的中华诗词学会一手炮制的,更是全官方性质的国家语委胡乱审定的,而且是全官方性质的教育部稀里糊涂地颁行的。夫复何言!
        忽又想起资深诗友A先生在《新韵的研究思路和方法》一文中披露的这样两个细节:
“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B先生在武昌《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座谈会上,面对众说纷纭的意见时表示,当代没有王力,没有一个权威出来拍板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而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C先生则反复强调没有必要征求意见,他说:我们定了,教育部颁发了,《中华通韵》就成了法律(跟汉语拼音方案一样),你就必须遵守,否则你就违法。”
难道《中华通韵》审查团队也作如是观吗?诚如是,唉,不敢往下想了……
5、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之无理强通性缺乏专业敏感
        前已述及,作为具有官方背景并且直通惯用大十三辙的戏曲界的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编撰单位和编写人员,居然仅有中华诗词学会的几位新老领导,根本代表不了戏曲界等其他涉韵创作领域。由是观之,《中华通韵》国标之谓实在名不副实。然而,《中华通韵》毕竟已是既成事实,鉴于《中华通韵》的国标性质及其宣称的通用性,只由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一家审定,此举既不合适,也同样不具代表性。将《中华通韵》上升到法律高度并以法压人,强制推行,显然就更不合适了,实在难以服人。
        将《中华通韵》定位为既适用于中国传统诗又适用于现代戏曲、既适用于耄耋老人又适用于髫年学童本身,便是一个伪命题,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一部四通八达的狭义韵书。鉴于各涉韵创作领域的不同特点和历史传统,在可以预期的将来,无人能够编撰一部放之各个涉韵创作领域而皆适用的大一统式狭义韵书,若强为之,则只能是不伦不类,既不适合中国传统诗,又不适合现代戏曲,既不适合耄耋老人,更不适合髫年学童,也未必适用于其它涉韵创作领域。正如天下同仁所看到的,《中华通韵》及其编撰团队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中华通韵》编撰团队坚持强为,本来不足为奇,普天之下早已无人能够确读的中古平水韵,中华诗词学会都能长期强奉为全国范围的正统诗韵,全部由中华诗词学会新老领导组成的《中华通韵》编撰团队,因异想天开而强为个试图一统天下的《中华通韵》,当然也在情理之中。问题是国家语委在审查环节也强为了,参与审查的领导和专家在自己并不熟悉的涉韵创作领域、乐感及音乐美层面,因对《中华通韵》之无理强通性缺乏专业敏感,而对《中华通韵》这样一个伪命题稀里糊涂地认同了、审定了、放行了,结果不但戏曲界根本不待见——睬都不睬,连诗词界内部居然也是怨声载道,终致沦为笑柄。这一切的一切,又能怨谁呢?如果《中华通韵》审查团队有关领导和专家不是霸王硬上弓,或者稍具起码的专业敏感,又何至于此呢?
6、国家语委跨专业审定的深层次原因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如果说中华诗词学会高层的几位老哥哥老姐姐强行炮制所谓《中华通韵》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本应以学术见长的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强行审定放行,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纵然有关领导和专家都是外行,按国家语委的学术传统,也应广邀各涉韵创作领域真正的行家实质性参与审查才是。遗憾的是,时至今日,不仅未见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涉韵创作领域行家参与其间的相关报道,韵民们连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自家的哪些领导和专家堪称《中华通韵》的主要审查人都不清楚。国家标准审定环节出现此等怪像,若非有意为之,实在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为怪异的是,如果国务院、中宣部、文化部等党政部门有意追究相关部门相关单位相关人员责任的话,一时之间还真难于找到正主。《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强烈建议废止《中华通韵》,迄今杳无任何回音,也从侧面表明,没有部门、单位和人员勇于公开承认错误,并且大大方方地宣称对《中华通韵》之荒唐负责。
        敦请中诗学会废止吧,人家可能会说,中华诗词学会之于《中华通韵》,不过是草拟而已,审定部门若是认为欠妥,尽可提出具体修改意见甚或大删大砍,而今已然审定颁行一年多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呀!敦请国家语委废止吧,人家可能会说,国家语委并非涉韵创作部门呀,我们只管审定,并不执行,既未执行,又何谈废止呀?何况颁布施行的权限并不在国家语委呀!敦请教育部废止吧,人家可能会说,你堂堂中华诗词专业学会研究了好几年,你堂堂国家语委原本不过是挂靠性质,后虽并入,但至今对外仍称国家语委,本身便是相对独立的副部级单位,而且是在不止一个重大科研项目支撑下研究论证多时才审定的,我教育部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而今废止倒是不难,一纸通令即可搞定,可让我教育部又情何以堪呢?你中华诗词学会也好,他国家语委也罢,总得给个正式的足以平民怨的书面解释才是吧?否则如此朝令夕改,我们也无法向公众交代呀!
        列位看官瞧瞧,诚如是,则僵住了不是?列位看官也不妨说说,谁该为《中华通韵》之荒唐买单呢?总不应是无辜的天下韵民吧?
        【点评】
1)实不相瞒,就《中华通韵》审查团队严重失职这个话题,笔者其实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话到舌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过,仅就以上吐露的质疑而言,也应足够引发天下同仁进一步思考了。在此,笔者只想说,韵文的种类其实很多,现代诸多韵文体裁都是实践性超强,押韵就是押韵,不押韵就是不押韵,而且几乎人人均可轻易判断,韵事绝不像一些务虚事宜,装模作样地拽一拽或是玩弄几招玄学,便可蒙混过关的。未知《中华通韵》审查团队认定单韵母e可与复韵母ie、üe合韵的理由是否与儋州小书生类同呢?
2)几年前,吟者先生曾以剑指千秋笔名发过一帖《关于编撰《东南韵》的框架构想》,并被广为转发,惜乎迄今无人勇于一试并付诸实践。按吟者先生构想,《东南韵》的性质为区域性用韵,应有现实语音依托和专属自己的基础方言,并应建立健全自己的规范读音;《东南韵》应该保留入声读法,但应厘定入声读法的规范读音;《东南韵》的地位应是独立的,既非平水韵的简单翻版,亦非普通话的肆意改造。客观地说,编撰并审定这样一部《东南韵》,才是国家语委的强项,纵观天下,非国家语委莫属。建议同样列位重大科研项目,并衷心期望早日成书。此事意义相当重大,不言自明,未知国家语委可有兴致为之?
3)《中华通韵》也好,其它官颁狭义韵书也罢,国家语委参与其间并重点解读《汉语拼音方案》无疑是必要的,但由国家语委主导乃至审定就明显不合适了——编撰与审定《东南韵》除外。诚如吟者先生所言,现实语音系统就活跃在人们舌间耳畔,其广义韵书就在那儿摆着,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只要对音乐美有起码的追求,谁不会组织押韵,谁心里没有一部或成文或不成文的狭义新韵韵书呢?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的两大怪像,一是复杂事情简单化,比如吟诗或曰作诗,二是简单事情复杂化,比如组织押韵。国家语委显然也陷入了简单事情复杂化的怪圈而未能自拔,而在《汉语拼音方案》及其韵母表的解读层面,却又复杂事情简单化了,殊为遗憾,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4)国家语委跨专业贸然立项《中华通韵》,并大张旗鼓地列入十三五计划,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贸然审定《中华通韵》,并认同e与ie、üe合韵之类奇葩韵部,其实都是有失明智的。立项之后又转手委托给不谙韵理者主政的中华诗词学会,并放任中诗学会几位新老领导曲解《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而纸上谈韵,尤为有欠明智。按理国家语委应该非常熟悉《汉语拼音方案》乃是当年汉字拉丁化的产物这一基本史实及其“文字尚形”原则,吕叔湘先生对i既代表舌面元音又表示舌尖前后音也早已明言,而ie、üe之e实为单韵母ê在《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后附说明中也有点化,纵然其他人都没看懂,国家语委的专家学者也应看个请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吧?
5)在特定历史时期,在声韵易帜关键时刻,作为国家标准,明倡新韵暗推平水且又不伦不类的《中华通韵》可谓罪莫大焉,影响极坏。须知,那可不是只在极小圈中玩玩的私家货色,也不是国家语委及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的内部文件,更不是只能看不能读的中古平水韵表,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涉韵创作领域共同遵守的国家标准啊!岂可如彼儿戏?纵然审查团队成员也对无声的中古平水韵情有独钟,纵然有幕后势力采用胁迫手段暗中操弄,纵然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应审定、放行如彼不堪的所谓《中华通韵》吧?那可关系到我泱泱大中华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兴衰大计啊!
6)上期引述的儋州小书生的这两段释疑结果与《中华通韵》的最终结果完全一致,的确颇耐玩味:
“第一,是为什么韵母e和o不能通押。参考表1的国际音标来看,他们的国际音标是不同的,参考表2,他们的发音部位是明显不同的。
        第二,是为什么e,ie属于一个韵部,继续参照表1和表2,ie和e的主要元音都是前半高元音,舌位前后和舌位高度完全相同,只是圆唇不圆唇的区别,至于ie前边这个i,《广韵》以来汉语音韵学对于韵部的归纳主要依据两个标准,一是韵尾必须完全相同,二是主要元音韵腹相同或相似,前边的介音韵头i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不只是ie,yue也和e同属一个韵部。”
那么,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对《中华通韵》的审定辞全文究竟如何呢?笔者端的十分好奇,未知有关领导和专家肯于公开赐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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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1: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1:15 编辑

第八节(上)教育部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迄今未废通韵令人遗憾


上期《中华通韵》批判简要谈及以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为主体的《中华通韵》审查团队严重失职事宜,并曾谈及:“直至此刻,笔者仍未完全参透《中华通韵》有关事件之间微妙的内在联系。比如,作为依托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的通用性狭义新韵韵书,《中华通韵》与国家语委的关系其实并不大,缘何由国家语委来唱主角而不是文化部或其他专业学会呢?

事实上,笔者一直未能完全参透《中华通韵》有关事件之间微妙的内在联系一句,也包括《中华通韵》与教育部之间微妙的内在联系。说白了,就是《中华通韵》与教育部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缘何不是文化部或韵文学会之类专业学会,而是由教育部跨行业跨年龄颁行国标《中华通韵》呢?实不相瞒,个中原委究竟如何,笔者直到此刻仍未参透,以致本期《中华通韵》写了改,改了删,删了又写,写了又改,改了又删,始终难以定稿。

昨天晚上,笔者忙完一天的工作再度上网时,忽然看到笑品诗词先生在第十四期《中华通韵》批判下的这段跟帖:“先生如此连篇累牍的讲啊讲,而被批判的对方却始终不予辩解,您究竟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  到此为止吧,把您累够呛,又没什么用。”这段话无疑很中肯,也很无奈,笔者不禁又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包括必要时直接上书习总、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宣部、文化部等。这无疑是解决问题的终极办法,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慎用为宜,因为一旦采用终极办法,有关部门有关人等便都没有回旋余地了。

笔者百般踌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教育部毕竟不同于专业化学术性的国家语委,更不同于老龄化功利性的中华诗词学会,而是肩负培养造就下一代等历史使命的国家级行政部门。笔者实在不知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说到何种程度为宜,故此一时之间难于决断,可谓备受煎熬。犹豫大半夜,思来想去,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不说,在诗词用韵这种事关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兴衰的大是大非问题上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一个合格诗者的作为。

说实话,在草拟《中华通韵》系列批判过程中,笔者一直试图绕开国家教育部。可是,众所周知,颁行所谓国标《中华通韵》的确是教育部而非其他行政部门所为,且属既成事实,绕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不过,为免引发歧义,在此必须强调:尽管客观上《中华通韵》有关事宜确属教育部的集体性组织行为,但以下行文过程中所称教育部,仅指牵涉到《中华通韵》的教育部所属有关部门和有关人等,与国家级方面性行政机关教育部之整体无涉。

通过这些铺垫,相信列位看官应能把教育部局部与整体,少数人与多数人分开了。至此,笔者有理由认为:事实上,作为依托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通用于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个涉韵创作领域、以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大一统式狭义新韵韵书,《中华通韵》与国家教育部的关系确实不大。教育部卷入这场旋涡,并在《中华通韵》有关问题上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轻率颁行,未予废止,实属严重失察,并且令人啼笑皆非。

毋庸讳言,教育部在声韵问题上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至少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置行标性质的中小学生考**韵于不顾,反而默许所属国家语委贸然立项并轻率放行所谓国标《中华通韵》,实有“不务正业”之嫌,严重有欠明智。

其二,全然不顾中小学生乐感实际及其心目中固有的26个自然韵部这一基本事实,反而热衷于以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的所谓《中华通韵》,那么到底是青少年的教育部,还是老年人的教育部呢?

其三,对感染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的师生员工长期听之任之,以致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和专家也不同程度受到传染,声韵事宜居然不以听定反以视决,堂而皇之地默许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之类合韵,让包括中小学生在内的广大韵民情何以堪?

先说其一

实不相瞒,直到此际,笔者也未能参透教育部在《中华通韵》问题上所扮演的究竟是怎样一种角色,缘何在教育部本系统行标都八字没一撇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卷入国标旋涡并以国标充行标,又是试点又是教学呢?

有人可能会说,历史上的礼部韵略不就是由礼部牵头的吗?教育部肩负当代学子考试之责,在这一点上与礼部职能类同,由教育部颁布施行国标《中华通韵》不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吗?这种说法貌似有理,其实大谬,根本就禁不起推敲。笔者这么说,自有道理在。此事毕竟涉及诸多学术问题,而学术问题自当由学术手段解决,学术能力不足,靠权力补台是无济于事的,而权力不足,却可以凭学术能力立论,只要有关部门有关人等讲点儿起码的诗词学术民主。

不错,唐以后科举考试的确由礼部主持,自韵略产生之日起,便直接为礼部科考所用,并名曰《礼部韵略》。在组织学子考试方面,教育部与历史上的礼部职能的确很相像。但是,四通八达的《中华通韵》仍与教育部关系不大,理由如次:

1)顾名思义,所谓礼部韵略,乃是地地道道的礼部之行标,而非大唐、大宋之国标。在这一点上,显然与宣称适用于各涉韵创作领域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截然不同 。

2)礼部韵略纯属科举考**书,无论景德礼部韵略,还是景祐礼部韵略,抑或其它官颁礼部韵略,其核心目的,其实都是为科举考试服务的。这与《中华通韵》无视中小学生观感与需求,大面积用于社会上的所谓诗词大赛也截然不同。

3)非但如此,历史上官方新颁韵书施行之时,便是旧韵书废止之日,景祐韵略取代景德韵略便是如此,一如而今之新高考大纲取代旧高考大纲。这与《中华通韵》严重违背韵理的所谓“双轨并行”,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4)礼部韵略的服务对象非常明确,那就是以青少年为主体的举子。这与《中华通韵》主要服务于中老年人又有着本质差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尽管科举考生中也有年龄明显偏大的中老年人,近年高考也有耄耋老人的身影,然终属个案,不足为凭,更不能以偏概全。

5)礼部韵略乃广义韵书,只不过属于缩略本,诚如南宋陈振孙所言:“其曰略者,举子诗赋所常用,盖字书声韵之略也。”礼部韵略只收录万八千常用字及准常用字字,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小型字典,那当然是礼部分内之事。而《中华通韵》则属狭义韵书,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6)押韵事宜纯属乐感及音乐美范畴,且与行业特点密切相关,而与官位多大、职称多高、诗龄多长、是否语言学家、是否音韵学家、是否教育学家均无必然联系。更何况无情的事实也已表明,由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狭义韵书,确非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之强项。

如此说来,对于所属国家语委贸然立项国标《中华通韵》,继而“一女嫁三夫”,不负责任地转包给中华诗词学会和两所大学、进而又放任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草率审定,直至教育部自身轻率颁行不伦不类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致使根本不押韵的奇葩韵部借国标名义流入社会并流毒甚广,教育部均应负有不可推卸的主管之责、把关之责和失察之责。

再说其二

同样令人费解的是,教育部居然完全不顾中小学生乐感实际及其心目中固有的26个自然韵部这一基本事实,反而热衷于以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以老干体为主要创作实践依据、并且愣把e与ie、üe硬拉郎配、愣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的所谓《中华通韵》,并且盲目配合中华诗词学会在多达20个大中小学校煞有介事地乱搞什么试点。

《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 有云:

“笔者五十年前的亲身经历以及近年来调研结果显示,进入校门之后,一年级小学生学习汉语拼音时,大体上是这样分门别类的:

1)单韵母6个:a、 o、 e、 i、 u、 ü。

2)复韵母8个:ai、ei、ui、ao、ou、iu、ie、üe。

3)特殊韵母1个:  er。(早年乡间学校也有将er算作复韵母的)

4)前鼻韵母5个:an、 en、 in、 un、 ün。

5)后鼻韵母4个:ang、eng、ing、ong

以上韵母共24个,都是各自独立,逐个教学,逐个辨析,要求学生熟练掌握的。事实上,除个别残障、智障儿童以及偏远山区个别极度落后的所谓后进生外,每个中小学生也确实都能熟练掌握和应用,包括采用双语教学的少数民族中小学生。

6)此外,另有所谓整体认读音节中的舌尖前音zi、ci、si与舌尖后音zhi、chi、shi、ri又可分别构成两个自然韵部。

综上所述,统算下来便是26个自然韵部。这26个自然韵部,乃是现代读书人上学伊始,在学习注音字母抑或汉语拼音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分门别类的,自然而然地形成并深植于学龄儿童心目与脑海中的,只不过当时尚未与诗韵概念挂钩,也未建立起韵部的概念而已,故此,我们不妨称之为自然韵部。”

事实上,不独中小学生,这也是每个合格的现代读书人全应具备的韵部辨识能力,无论作诗填词,还是戏曲唱段等其它韵文创作。无论实际创作中是否必要,每个合格的现代读书人全都具备这种基本能力,毕竟是不争的事实。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韵民们无可避免地会出现耳背眼花现象,相应地,乐感会逐渐迟钝,对依然活跃于舌间耳畔的现实语音系统的音色辨识能力会越来越弱,难于像年轻人那样仅凭一对聪耳轻松分辨,甚至可能出现拿根本不押韵当押韵的错觉,比如e与ie、üe合韵。不过,这毕竟只是部分高龄乃至超高龄韵文作者才会出现的状况,统计资料表明,中青年韵文作者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笔者现已年近花甲,依然具备轻松辨识上述26个自然韵部的能力,与我年龄仿上仿下的同事、同窗、同乡也还全都具备这种基本能力。

至于在校大中小学生,那就更不用说了。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高度普及的今天,仅凭一对聪耳便可轻松辨识26个自然韵部,可谓莘莘学子们人人具备的基本能力。对此,纵然其他行业不甚清楚,教育部也应是了如指掌的,因为汉语拼音教学实践这一重要环节就在教育部管辖范畴之内,可谓诸多声韵事宜中教育部的最强项。

令人十分遗憾的是,中华诗词学会疑似对此并不清楚;令人百分遗憾的是,教育部所属国家语委疑似对此也不清楚;令人万分遗憾的是,教育部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专家以及试点学校疑似对此还不清楚,否则怎会铸成《中华通韵》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硬拉郎配以及愣将音色迥异的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之类离谱性大错呢?

更有甚者,几乎每个在校大中小学生分明都能轻松辨识26个自然韵部,教育部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人等缘何全然不顾,反而拿着仅仅适用于古稀老人、耄耋老人中乐感严重欠佳者的所谓《中华通韵》,在大中小学校乱搞什么试点教学,造成新的声韵认知混乱,并轻率放行美其名曰为国家标准的《中华通韵》呢?这不是彻头彻尾车里车外的本末倒置,又能算个什么呢?

再来说说其三

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B先生曾在《关于《中华通韵》》中如是开门见山:

“《中华通韵》是中华诗词学会受教育部委托制定的。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确定了《中华通韵》16韵方案。这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

对此,中华诗词学会前副会长、中国韵文学会会长、全球汉诗总会副会长、某师大文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P先生在《对《中华通韵》颁行一事的四点浅见》中做了进一步阐释:“ 第一,《中华通韵》与此前私人编写的各种新韵书相比较,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严格按照《汉语拼音方案》来划分韵部。韵头i、u、ü除外,只有韵腹的字,韵腹相同即视为同韵;兼有韵腹与韵尾的字,韵腹与韵尾完全相同方视为同韵。发音相近者,一律不予合并。这样的划分,更严谨,更符合学理,对基础教育的具体操作与诗歌写作的具体实践来说都更加简便易行。”

B先生关于《中华通韵》16个韵部的这段荒唐来历,前文已然批过,此处不赘。P先生拘泥于汉字拉丁化产物《汉语拼音方案》,不谙“文字尚形”原则对部分汉语拼音精确表音功能的严重负面影响,奢谈纸面上的韵尾及韵腹,进而只拽大抵基于音位的所谓音韵学理而全然不顾e与ie、üe实际音色巨大差异的所谓专家说法,我们也暂且按下不表。单说中华诗词学会官网新闻要讯《《中华通韵》研制工作总结座谈会在京举行》中的这段话:

“2016年初,国家语委委托中华诗词学会开展专项课题研究,研制以《汉语拼音方案》和《通用规范汉字表》为基础的普通话新韵国家标准。”

在此,笔者想要当着天下韵友之面向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请教的是:

1)教育部缘何对感染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的师生员工长期听之任之,以致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和专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传染而不自知,甚而至于连P先生那样的大学博士生导师在声韵事宜上也不以听定而以视决呢?

2)国家语委缘何不向“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以及中华诗词学会同类研究项目的课题组讲明《汉语拼音方案》实乃汉字拉丁化的产物, “文字尚形”对部分汉语拼音韵母的精确表音功能造成了严重的失准性影响呢?

3)教育部缘何不请资深播音员抑或优秀中小学语文教师向以上三个科研项目的研究人员示范朗读e与ie、üe以及i与-i等韵母或整体认读音节的实际音响效果或曰音色差异呢?非但如此,《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还有作伪证之嫌,对此,《《中华通韵》提升诗词教学层次、促进诗词质量提高的具体证据安在?》已有相关剖析,此处从略。

P先生的《对《中华通韵》颁行一事的四点浅见》还曾透露并神吹:“近年来,国家教育部委托中华诗词学会和SD师范大学、JS师范大学等两所高等院校,共三个单位,分别编纂了三部新的韵书。经比较,选定了其中最好的一部,即中华诗词学会编纂的《中华通韵》,提交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审议。2019年,《中华通韵》通过了国家语委的审查,并由教育部正式颁行。从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了自己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具有权威性的国家标准韵书。这是教育界、文化界、诗词界的一件大事,可喜可贺。”

实不相瞒,在《中华通韵》问题上,围绕教育部所扮演的尴尬角色,还有不少值得品评玩味之处,可是,阅罢P先生这段解读,笔者心情忽又变得极为沉重,以致兴致全无。须知,说此话者,可是中诗学会前副会长、某师大资深教授、堂堂博士导师啊!在此,笔者只想最后再问一句:宣称放之各个涉韵创作领域而皆适用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如此之大的事体,缘何不去广邀各个涉韵创作部门的大行家们集思广益、联合攻关,反而分散使用兵力,把个本属“娶媳妇进门”的大好事,稀里糊涂地演绎成“一女嫁三夫”,却又通过“试婚”而满足于“矮个子里面拔大个”呢?

纵观古今中外,科学是这样讲的吗?国标是这样编的吗?轿子是这样抬的吗?忽又想起2013年6月22日中国青年报率先报道、各大传媒竞相转载的《我国去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之背景情况,以及《中华通韵》两大科研项目分别由教育系统两所大学主持的基本事实,联想到其它有关事宜,难道《中华通韵》沦为笑柄是偶然的吗?回头再说教育部,各个审查环节到底审查了什么?究竟是谁决策转包的?究竟是谁负责把关的?究竟是谁拍板放行的?如今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教育部参与其间的有关领导、专家以及有关大学死读书、读死书,热衷于并唯书唯上的专家学者们能够置身事外,心安理得吗?

【点评】

1)很显然,在《中华通韵》事宜上,作为教育部直属机构的国家语委在诸多方面的不作为,教育部全都有份。比如,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曾经谈及的《中华通韵》审查团队只设庙堂并无主持、《中华通韵》经审定后仍然默认奇葩韵部、国标《中华通韵》居然屈居平水韵下做小、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的历史性大倒退居然麻木不仁、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之无理强通性缺乏专业敏感、《中华通韵》闹出亘古荒唐并成为无头案等等,教育部均难辞其咎。须知,国家语委过去属于挂靠性质,现在则已成为教育部的有机组成部分,尽管对外仍称国家语委。

2)如果说诗词界高端匠人及老干竞相以现今各地方言土语冒称中古平水韵,大面积地热衷于把玩死的平水韵表,并长期强行误导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强势普及、几乎无时无处不在的今天,《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厘定其狭义韵书韵部居然依旧本末倒置,依旧不顾实际语音,依旧不辨实际音色,而只看拼音字母外形,声韵事宜居然不以听定,反以视决,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闹出此等笑话,固然是中华诗词学会长期强推无声中古平水韵引发的哑韵综合症使然,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对此严重失察并轻率颁行,同样难辞其咎。

3)早在八九年前,吟者先生便曾明确指出,在真正意义上振兴现代民族诗词文化的希望乃在青少年身上,若欲振兴诗词,必须从娃娃抓起,并应借助高考指挥棒适度调动一下,舍此别无他途。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掌控青少年命运以及诗词命运的教育部,理当早就出台完全针对中小学生的诗词用韵导则之类行业规定或标准,并以此向全社会辐射。然而,教育部却反其道而行之,有必要做并且有力量做的不做,没必要做并且无力量做的反而强为,居然厚老薄小,将仅仅适用于乐感严重欠佳之超高龄老人的《中华通韵》在大中小学强推,纯属本末倒置。

4)编撰适用于各个涉韵创作领域的和各个年龄段韵文作者的所谓《中华通韵》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当初国家语委不明就里贸然立项时,教育部便应事前指导,强力干预,责令打消此等不切实际的念头,进而将问题消灭于萌芽状态。既已贸然立项,那么作为补救手段,过程中也应采取有力措施切实督促检查,并应严禁转包,同时广邀各相关涉韵领域真正的行家集思广益,力求共识,以免错得太过离谱。审查阶段直至最终放行之前,则应想方设法严格把好质量关,广泛而深入地征求意见,并扎扎实实地研究修改,尤应确保消除原则性错误。遗憾的是,在几乎各个主要环节,教育部均未切实履行应尽的领导责任、监管责任和最后的把关责任。

5)笑品诗词先生的这段跟帖颇耐玩味:“先生如此连篇累牍的讲啊讲,而被批判的对方却始终不予辩解,您究竟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  到此为止吧,把您累够呛,又没什么用。”没错,前两届中华诗词学会整整十年间便是凭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而一意孤行、强行误导的,那些老哥哥老姐姐们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你批你的,他玩他的,愣是奇迹般地导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诗词大革命——以匠人体、老干体和不计其数的律体文字游戏充诗,进而造就了亘古荒唐的诗词大跃进。可是,作为政府部门的教育部毕竟不同于中老年超级诗词**及其主办单位中诗学会,如果在《中华通韵》问题上教育部也步中诗学会之后尘,坚持继续强推,不予及时废止,势必会有损政府形象,这与半官方性质的中诗学会强推中古平水韵在性质上截然不同。

6)诚如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所言:“须知,那可不是只在极小圈中玩玩的私家货色,也不是国家语委及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的内部文件,更不是只能看不能读的中古平水韵表,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涉韵创作领域共同遵守的国家标准啊!岂可如彼儿戏?纵然审查团队成员也对无声的中古平水韵情有独钟,纵然有幕后势力采用胁迫手段暗中操弄,纵然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应审定、放行如彼不堪的所谓《中华通韵》吧?那可关系到我泱泱大中华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兴衰大计啊!”然而,漏洞百出、副作用极大的《中华通韵》毕竟已由教育部正式颁行一年多了了,众多有识之士强烈呼吁之下,迄今未能废止。更有甚者,有关方面疑似正在用一个个新的错误,去掩盖、粉饰业已为铁的事实证明并且有如**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旧的错误。

呜呜呜……

第八节(下)《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当代合格诗者用韵现状

        日前贴发《《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五)》时,在《《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四)》 下,发现莫吟先生跟了这样一帖:
“编辑新韵韵书在前人的基础上已经不是一件难事了,但是当权者大部分都是声韵外行,他们说了算,就是有人费力编辑了好的韵书也会被弃之不用,谁还愿意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说你行你就行 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 行也不行。”
笔者当即答曰:
“是的,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强势普及的今天,在前人大量有益探索的基础上,在受众领域及受众群体均已明确的前提下,如果既谙创作又谙音律,那么由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狭义韵书,一人便可轻松搞定,如周德清之于《中原音韵》;果真精通音韵之学,连广义韵书也可一人为之,如孙愐之于《唐韵》。遗憾的是,而今诸多领域诸多阶层确是外行愣充内行,古典诗词界尤甚,然则诗词又何以振兴呢?可悲啊!
        不过,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高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哥哥老姐姐们任意妄为倒还情有可原,像国家语委那样技术性强的学术机构居然也不谙其前辈的《汉语拼音方案》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的产物,居然未能勘破“文字尚形”对部分汉语拼音韵母精确表音功能的严重影响,像某师大、某某师大那样挂满头衔的资深教授、博士导师也不具备起码的科学素养,也跟着以重大科研的名义瞎说八道,甚至跟着强行误导,那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了。”
为进一步增强互动效果,本期《中华通韵》批判拟先岔开话题,暂就《中华通韵》三大科研团队居然不谙前人研究现状,简要研讨一二。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曾经谈及,P先生在《对《中华通韵》颁行一事的四点浅见》中披露:“近年来,国家教育部委托中华诗词学会和SD师范大学、JS师范大学等两所高等院校,共三个单位,分别编纂了三部新的韵书。”前已述及,三家单位都是有各自的科研团队支撑的,都开展了相应的专项课题研究,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科研成果,最后却是矮个子里拔大个,才选定了中诗学会粗制滥造的《中华通韵》。
        从教育部选定并颁行的《中华通韵》结果来看,被淘汰的两个方案也好不到哪里去。之所以出现这种尴尬局面,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三家单位均未认真调研前人研究现状,应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之一。搞过科研的朋友都知道,立项申请乃至开题报告的一项最为基础的工作,便是“国内外研究现状”。唯有真正搞清并弄懂弄通这一点,才能站到前人的肩膀上,才可能统筹考虑并选准突破口,才可望真正有所创新并少走弯路。否则难免重走别人的老路,盲目做无用功,甚至钻进死胡同。《中华通韵》科研团队恰恰掉入了这样的陷阱。
        《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附“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曾有这样一段交代性文字:
“目前,普遍使用的旧韵书主要有金代的“平水韵”,元代的《中原音韵》,清代的《佩文韵府》和《词林正韵》,以及中华民国教育部于1941年颁行的《中华新韵》等。普遍使用的新韵书主要有1965年中华书局上海编辑部以《中华新韵》为蓝本刊印的《诗韵新编》18部,1975年广西人民出版社的《现代诗韵》13部,2002年中华诗词学会推出新疆师范大学教授星汉主编的《中华今韵》15韵,2004年中华诗词学会推行的赵京战执笔的《中华新韵》14韵,还有近年湖北编印的《诗词通韵》13部21韵,盖国良编印的《中华韵典》20韵等。”
值得注意的是,此处提及的超过18韵的狭义新韵韵书其实只有一种,即盖国良先生编印的《中华韵典》20韵,也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一句而已。至于湖北编印的《诗词通韵》13部21韵,仓促之间未能查到具体大类和小类,但从下面这段网上介绍材料来看,作为格律诗词用韵,合并为十三个大类无论如何均属蛇足,尤其是格律诗,若是宽至十三韵部,其基本音乐美显然无法保障:
        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分韵依据,采用“有分有合,可严可宽”的方式划分韵部,也就是按照“小类”(即自押)划分二十一个小类韵部;按照“大类”(即“通押”韵部),让相关“独用”或“自押”韵部“同用”或“通押”,合并为十三个大类韵部。为区别起见,将“小类”韵部称之为“韵”(各“韵目”名称采用习惯称呼),将“大类”韵部称之为“部”。于是,可称之为“十三部二十一韵”。
        表面上看,《中华通韵》编撰团队开展了相应现状调研工作,其实只是浮在面上,根本就没有深入进去。一些颇有影响的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只字未提,以及《中华通韵》最终胡乱定位十六个韵部,便可证明这一点。对此,笔者无意全面而深入地一一点评,只想就以下方面点到为止,相信真正的练家子都会心领神会的。
“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中所谓“普遍使用的新韵书”云云,显然是个糊涂概念。事实上, 21世纪以来,尤其是《中华新韵》(十四韵)推出以来,为数众多的广义老干和草根诗者真正普遍采用的狭义新韵韵书只有《中华新韵》(十四韵)一种。窃以为,《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对诗词基本认知的严重偏差,感染多时而不自知的哑韵综合症,乐感的严重退化或曰对音乐美的感应迟钝,是导致用韵调研明显偏重老干体用韵实践的主因。
        《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五章《当代古典诗词发展方向突破口及未来前景展望》曾对狭义当代古典诗词作品做过总体分类,因词林正韵与中古平水韵一脉相承,且词为诗余,可以触类旁通,为行文方便,吟者先生当时虽只言诗,但应包括类诗之词。经八年多长期跟踪考察,吟者先生认为,时下包括结集付梓作品在内的名义上的古典诗词作品大体上可以分为以下三类:
        一曰格律诗。新声旧韵作品都有,但却很少很少,而且往往不被人们识得。
        二曰诗八股,多以匠人体、老干体面貌出现,包括纯文字游戏,为数不少。
        三曰诗词习作,亦即普通诗词爱好者急就章式快餐类诗词作品,为数众多,属半成品。
        简要分析之后,吟者先生曾经这样总结道:事实上,时下很多很多所谓古典诗词作品即便在满清三流诗人面前,也是根本拿不出手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说,与唐诗宋词就更没法儿比了。
        很显然,吟者先生的上述分类其实也包括新韵作品。遗憾的是,在中华诗词学会发动的旷日持久的“诗词大革命”背景下,为数众多的新声旧韵从业人员尤其是诗词掮客们竞相以匠人体、老干体、不计其数的律体文字游戏以及半成品式习作充诗之风愈演愈烈,从而造就了亘古未有的“诗词大跃进”——当代古典诗词日产量便不亚于整整一部全唐诗。
        在“诗词大革命”发动者和“诗词大跃进”引导者看来,只要分了行押了韵,只要套上了狭义韵书中死的平仄,只要外形看上去像诗,那么匠人体也好,老干体也好,纯文字游戏也好,半成品式习作也罢,均可堂而皇之地称诗。国民承不承认不必理会,现代读书人承不承认不必理会,诗词历史承不承认更不必理会,反正就是一个玩,玩得开心就好,玩得快乐就好,能在圈中相互推赏更好。
        已然轰然倒塌一年半之久的诗词蜃楼——中华诗词学会的根据地亦即前中华诗词论坛的所谓创作实践,便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如大家所知,新韵诗词比平水词林作品显然要好一些,但是,客观地说,总体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其中,新韵老干体尤为不争气,诸多高端老干们对诗词的认知更是严重跑偏,以致连酸臭不堪的平水匠人都有不服之意,甚而至于对老干体一脸的不屑。这既是堂堂国标《中华通韵》心甘情愿地居于无声中古平水韵下做小的深层次原因之一,也是《中华通韵》炮制团队用韵调研明显偏重老干体的重要原因。
“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对诸多十八韵以上的重要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居然只字未提,而只是象征性地开展选择性调研,也就是实质性地在十三、十四、十五韵部附近打转转,表明《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根本不谙当代合格诗者用韵现状。
        对诗词肤浅认知的执着,对“诗词大革命”的迷信,对“诗词大跃进”的疯狂,对平水匠人、老干和诗词掮客的畏惧心理等等,导致“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选择性罗列既有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而对一些真正较为科学的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视而不见,尤为令人遗憾。笔者出差在外,查询渠道有限,只能根据匆忙查到的网上资料例说如下。
        其一,杨发兴先生的《中华今韵》(十九韵)。这是一部成书较早,同时也是较有影响的的狭义新韵韵书,据网上资料,该书从2001年的《中华今韵简编》,再到2003年的《中华今韵修订本》,直到2006年《中华今韵》(繁本)出版,前后耗时五六年,可见杨老先生精益求精的精神和为此付出的辛劳。
        其十九韵部具体如下(为方便对比,排列顺序按汉语拼音顺序调整,并省略韵部名,而只列出代表性韵母,下同):
1)a、ia、ua;2)o、uo;3)e;4)i;5)u;6)ü; 7)ai、uai;8)ei、ui;9)ao、iao;10)ou、iou;11)ê、ie、üe;12)er;13)an、ian、uan、üan;14)en、in、un、ün;15)ang、iang、uang;16)eng、ueng、i ng、;17)ong、iong;18)-i(舌尖后音);19)-i(舌尖前音)。
        可以看出,在杨先生的方案中,不仅e与ê、ie、üe分立,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分立,甚至舌尖前音与舌尖后音也是分立的。但ei、ui是合并的,ou、iou是合并的,en、in、un、ün还是合并的,eng、ing、ong也未完全分开,等等。尽管部分韵母的韵部归属仍有争议,还值得商榷,但是这个划分方案显然比《中华新韵》(十四韵)和《中华通韵》(十六韵)都要好得多。好在哪里呢?当然是好在科学性方面。
        须知,杨老先生于1928年出生,乃是湖北籍土家族人。与《中华通韵》(十四韵)》几乎同时提出十九韵部方案时,老先生已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一个少数民族诗者,耄耋年纪仍有此等乐感,此等见识,此等追求,实属难能可贵。遗憾的是,“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对《中华今韵》(十九韵)居然只字未提。
        其二,吕中明先生的《中华今韵新韵合璧》。无独有偶,湖北籍另一位退休教师吕中明先生曾以83岁高龄出版了一部《中华今韵新韵合璧》。在《中华通韵》立项之前的2013年,便已出版了修订版。仓促之间,笔者未能查到其具体韵部归并情况。不过,据网上报道:“湖北省咸宁市永安中学退休教师吕中明花67年编著的《中华今韵新韵合璧》,日前由中华诗词出版社出版。该书共31万字,把700多年前刘渊等人整理的“平水韵”30个平声韵精简为《中华新韵》18韵,然后,以汉语拼音方案语音为标准,将《中华今韵》18韵与《中华新韵》18韵对照排列,合并统一。”
另有题为“湖北83岁老翁67年著就韵律奇书,专家称国内唯一”的网上报道称:“该书对诗词歌赋、楹联创作有很大的帮助。”“我国著名音韵学家朱宝全为该书作序,称“此书是我国目前唯一没有争议的好韵书”。
        尽管朱先生的评语未免有点儿“吹着唠”,但是既然宣称对《中华新韵》(十八韵)进行了改良,并获得著名音韵学家如是褒扬,加之吕老先生1960年即毕业于华中师范学院(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教语音语法等43年,一直未间断对中华今韵、中华新韵的研究,料当定有独到之处抑或可取之处,起码应有可资借鉴之处才是。吕老先生耄耋之年仍然坚持提倡十八韵部,仅这一点,便值得尊敬。遗憾的是,“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对此也是只字未提。
        其三,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该狭义新韵韵书由华中师大出版社2017年10月出版,程先生认为,将现代汉语划分为19个韵部是比较科学、合理的方案。其具体韵部如下(为便于对比,排列顺序也按汉语拼音顺序调整):
1)a、ia、ua;2)o、uo;3)e;4)i;5)u、ü; 6)ai、uai;7)ei、ui;8)ao、iao;9)ou、iu;10)ie、üe;11)an、uan;12)ian、üan;13)en、un 、ün ;14)in;15)ang、iang、uang;16)eng、ueng;17)i ng、;18)ong、iong;19)-i(舌尖前后音合并)。
        在程先生的方案中,不仅e与、ie、üe,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各自分立列,而且in与en、un、ün,an、uan与ian、uan也分立了。与杨发兴先生一样,ei、ui是合并的,ou、iu(iou)也是合并的。后鼻韵母eng、ing、ong则各自分立,等等。
        至于er韵,程先生认为,儿韵因包含的字数很少,押儿韵的诗极为罕见。即使偶见儿韵诗词,也是凑韵之作,故儿韵被称为“死韵”。所以,儿韵单独成韵并无意义,建议将其划分到支韵中去。
        程先生方案中的部分韵部无疑也有争议,也值得商榷,但是这个划分方案显然也比《中华新韵》(十四韵)和《中华通韵》(十六韵)都要好得多。好在哪里呢?当然还是好在科学性方面。《汉语新韵》(十九韵)成书时,《中华通韵》尚处于炮制过程中,不知为何,“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同样只字未提。
        其四,二〇一九五四先生亦即吟者先生的《弹性诗韵举要》。这套方案是2018年5月4日率先在大中华诗词论坛推出的,后被到处转载,并被全国新声韵普及与推广指导委员会作为后二〇一九五四时代全国新韵推委会的过渡性推荐用韵而直接引用,其具体韵部划分方案及相关说明参见《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中古平水韵的前世今生与过渡期狭义新韵韵书》
        《弹性诗韵举要》的最大特点,便是在推荐不同于他人的21韵的基础上,同时给出了从广义韵书的39韵、到中小学生心目中的26个自然韵部,再到25、24、21、19、18以及18韵以下逐级兼容的思路和系列归并简化方案,不同阶层的诗者可以各取所需,并在21韵(含)以上诸方案中主张ei、ui分立和ou、iu分立。ei、ui分立和ou、iu分立的依据不是《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而是现实语音系统中四者实际音色的显著差别,以及尽管有些混乱但却不难看出实际优势发音的汉语拼音教学实践。此处暂且点到为止,得暇时拟另文专述。
        需要说明的是,吟者先生推出《弹性诗韵》方案时,《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尚未出台。窃以为,《中华通韵》炮制过程毕竟历时数载,包括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等其它方案在内,此间推出的任何真正有价值的狭义新韵韵书或归并简化方案,理当引起《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足够的重视。遗憾的是,“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除象征性地提及盖国良先生的《中华韵典》(20韵)外,《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对与《中华通韵》(十六韵)相左的超过18韵的各种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一概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以致公然违背押韵常识,居然不顾几乎人人具有的基本乐感和几乎人人可以轻易感知的基本音乐美,一意孤行到底,愣将e与ê、ie、üe硬拉郎配,愣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奈何?
【点评】
1)事实上,被“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略过未提的真正讲究科学性的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还有不少。吟者先生曾经多次强调,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高度普及的今天,只要乐感尚可,只要受众明确,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人人心目中都有一部或成文或未成文的狭义新韵韵书。在此,笔者不妨补充一句,只要对音乐美具有起码的追求,只要熟悉诗词用韵历史及其使用背景,就诗而言,大一统式狭义新韵韵书不应少于21韵。
2)对诗词基本认知的严重偏差乃是诗词界高端发动“诗词大革命”并演绎“诗词大跃进”的基本动因,并间接导致用韵调研过程中过于偏重老干体用韵实践的严重偏差。态度首先决定了《中华通韵》不会超过18韵,“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所列出的狭义新韵韵书基本上都在18韵以下,这绝非偶然,而是选择性开列使然。尤其是杨老先生的《中华今韵》(十九韵)和吟者先生的《弹性诗韵举要》,《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可能不知道。
3)e与ê、ie、üe分立,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分立,乃至ei、ui分立,ou、iu分立, in与en、un、ün分立,eng、ing、ong各自分立等等,自有其科学道理在。押韵的实质毕竟是押音色,而如何在追求音乐美的基础上兼顾增广文路,才是有识之士真正考虑的问题。窃以为,无论如何,确保基本音乐美或曰起码的音乐美,理应成为底限。从这个意义上说,“宽不碍严”之宽如果宽到丧失基本音乐美的程度,那么这样的宽是不能成立的。
4)杨发兴先生和吕中明先生都是耄耋之年仍具良好的乐感,程宝庆先生和吟者先生疑似也已年近花甲,却都主张18韵以上的归并简化方案。据此推断,《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年龄偏大的确可能对其乐感造成一定的不良影响,但应不是彼等拿不押韵当押韵的主因。笔者认为,诗词界高端长期强推无声中古平水韵所引发的堪比新冠病毒的大面积哑韵综合症,及其所造成的诗词界高端对押韵本质认知上的严重偏差,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当然,也不能忽视高高在上且又自以为是的有关人等借机滥权开宗立派心理的恶劣影响。
5)每种狭义韵书都与编撰者的乐感优劣和受众群体各异密切相关,每种狭义韵书也都有其具体的历史背景和使用条件。从这个意义上说,就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标准音而言,其现实语音系统虽然只有一套,但根据这套现实语音系统归并简化的狭义新韵韵书却可能有多种,一如前述之26韵、25韵、24韵、21韵、19韵、18韵等等。不问青红皂白地只看既有韵书韵部多寡,或者选择性调研,抑或稀里糊涂地乱取最大公约数之类糊涂认识,显然都不是科学的态度,更不是负责任的做法。《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新声韵用韵现状调研过程中的短视与短见,也是国标《中华通韵》最终沦为莫大笑话的重要原因之一。
6)第十二期《中华通韵》批判有云:“匿名用户网友对e与ie、üe合韵以及i、-i合韵的解读颇为有趣。的确,ie、üe若是分别视为i+e、ü+e, “蝶”、“绝”若是分别读成“滴鹅”、“居鹅”的话,e与ie、üe确实可以合韵;同样,zhi、si若是分别视为zh+i、s+i,“直”、“丝”若是分别读成“芝姨”、“思衣”的话,则舌面音i无疑也可与舌尖前后音合韵。遗憾的是,除《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和科研团队可能虔诚地采用如此读法外,现今乃至未来普天之下合格的读书人中,应该再无他人真照这样去读,包括那些毫无原则地盲目为《中华通韵》唱赞歌的轿夫和吹鼓手。”由此可见,《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连基本概念都不清楚,连《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都没看明白,然则根本不谙当代合格诗者用韵现状,进而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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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1:1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1:21 编辑

第九节(上)《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既往狭义韵书奥妙所在



莫吟先生在【转载】《《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六)》下跟帖,赞同“诗词大革命”乃老干体泛滥的原动力之说:

“老干体的背景是“诗词大革命””

转帖者答曰:

“何止老干体呀?诗八股和各类律体文字游戏的背景又何尝不是“诗词大革命”呢?如果不是借助“诗词大革命”,当代古典诗词界能封那么多大神吗?如果不是借助“诗词大革命”,当代古典诗词界能如彼不堪吗?如果不是借助“诗词大革命”,根本无法确读的中古平水韵能一直窃据全国范围正统诗韵之位吗?如果不是借助“诗词大革命”,《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国内外研究现状”调研环节能只看热闹而瞧不出门道吗?”

为了进一步增强互动效果,本期《中华通韵》批判的主题拟定为:《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既往狭义韵书奥妙所在。事实上,上期《中华通韵》批判已然点到:《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新韵诗词用韵现状调研过程中的短视与短见,也是国标《中华通韵》最终沦为莫大笑话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么,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呢?窃以为,其具体表现乃是多方面的,但却集中表现在《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对包括平水、词林等哑韵在内的既往狭义韵书只看热闹,而瞧不出门道。

比如平水韵。众所周知,对于成书于金宋末年的中古平水韵表,普天之下早已没有哪怕是一人能够确读,更没有哪怕是一人能够确听了。但是,《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附“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仍公然宣称:

“目前,普遍使用的旧韵书主要有金代的“平水韵”,元代的《中原音韵》,清代的《佩文韵府》和《词林正韵》,以及中华民国教育部于1941年颁行的《中华新韵》等。”

事实表明,对于那张早已干缩成木乃伊的死的中古平水韵表,《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至少未能真正搞清弄懂以下事宜:

1)根本不懂“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和“音色关情”这一高级韵理,以致公然拿无声当有韵。这也是世纪之交中华诗词学会发动“诗词大革命”并在第三、第四届任期内将“诗词大革命”推向高潮,进而造就亘古未有、方兴未艾的“诗词大跃进”的韵理基础。

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课题组,居然还以连他们自己也无法确读的中古平书韵表的同韵类聚关系为基础,作为 《中华通韵》编纂的五大层次之一,更是把当代所谓专家学者的拽和诌演绎到了极致。

3)不谙平水韵只供举子应试之用,而对其他人等并无约束力这一基本史实。举子之外的诗者用不用平水韵完全出于自愿,礼部并无所谓通韵强行约束。当年社会上仍然普遍采用,不过是以各级登科或落第举子为主体的诗者想在全国范围内的读书人群体中有效交流使然。

4)根本不懂应从平水韵部对200左右天然韵部占比角度借鉴参考,反而强调平水韵迄今仍在普遍使用,诚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为方便起见,我们不妨单说平声韵部。须知,平书韵表的平声韵部占到天然平声韵部的五成以上,这一点才是真正具有借鉴参考价值的。

再如《词林正韵》和《中原音韵》。《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附“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只说这两部古代韵书迄今仍在普遍使用,其实同样未能参透其对编撰《中华通韵》的借鉴价值。《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至少未能真正搞清弄懂以下事宜:

1)不懂宋词元曲本质上都是演唱脚本。宋词元曲作为演唱脚本这一基本事实本身,才是狭义词曲(宋词元曲及仿宋词元曲)用韵可比中国传统诗用韵更为灵活宽泛的根本原因。词曲均比诗俗,更接近底层民众,加之演唱时的拖腔和器乐衬托,一些邻韵方可适当合并。

2)徒知《词林正韵》成书于清代,却不知彼时唐宋正音业已发生严重变异,这一情况对更接近底层民众的仿宋词用韵必然产生宽松性影响。纵然如此,《词林正韵》仍有19个韵部可供选择。而今入声虽已消失,但仿宋词用韵韵部亦即音色的多样性理当设法保障。

3)事实上,最初的词韵是参照诗韵的,戈载的《词林正韵》属于马后炮,已然晚了数百春了。况且《词林正韵》也不是官颁韵书,而纯属私货。《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曾经谈及晚清的诗八股,其实也应包括词八股。如此说来,《词林正韵》其实不足为凭。

4)不谙《中原音韵》的借鉴参考价值远大于平水韵表和词林正韵。尽管《中原音韵》的语音基础与现代读书音不尽相同,毕竟是入声消失的产物。而今汉字总数比元代只多不少,连用于演唱的元曲用韵尚且多达19个韵部,今之传统中国诗韵部怎能少于这个数字呢?

又如《中华韵典》。《中华通韵》(征求意见稿)所附“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提及的盖国良先生编印的《中华韵典》,是所引狭义新韵韵书中唯一一部超过18韵者。惜乎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一笔而已,根本就未能参透其内涵及外延,更没有任何层面的参考借鉴。在此,我们不妨一起来简单地来看一下。

据网上图书资料介绍,《中华韵典》是依靠民间力量编写完成的,参加策划和编写工作的专家学者达数十位之多,历时10年,精心纂修,反复校阅,五易其稿。全书由今韵、古韵、诗律、词谱、曲牌等部分组成。包括今韵二十部、古韵三种、诗律十六式、词谱四百调和曲牌五十阕。其前言有云:“相信,这部《中华韵典》的问世,不久就会像《新华字典》一样为国人所熟悉。”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相当自信。

其中的“今韵”共划分为二十个韵部,具体包括:   

一东、二庚、三江、四支、五微、六鱼、七无、八齐、九佳、十开、十一先、十二萧、十三皆、十四歌、十五波、十六尤、十七侵、十八真、十九青、二十儿。

受查询渠道限制,笔者费了挺大的劲,一时之间也没查到其中一些敏感韵部所包含的具体韵母。不过,从以上韵部名称和《中华通韵》最终稿来看,至少可以得出以下几点基本认识:

1)十七侵与十八真显然是把en、in、un、ün分别归入两个韵部,但具体是如何归并的,则不甚清楚。不过,无论是二二阵型,还是三一阵型,都有其合理性。

2)一东、二庚、十九青各自分立,同样有其合理性。四支、八齐分立,势所必然。至于四支中的舌尖前后音未再细分,十一先也未细分, 也都有其合理性。

3)就传统诗用韵而言,十三皆、十四歌、十五波分立也是合理的,尤其是十三皆、十四歌分立,更有其必然性。未知《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数年之间缘何对此视而不见?

4)作为二十一世纪倡导新声韵的韵书,《中华韵典》中硬生生混入三种古韵,应是最大的败笔,一如《中华通韵》公然乱喊“双轨并行”。在这一点上,《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显然有所借鉴,只是不学长处,偏学断处。

最后再说说《中华新韵》(十八韵)和《中华新韵》(十四韵)。前者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编制的一部狭义新韵韵书。有资料称:“民国教育部国语推行委员会于一九四〇年七月二十六日召集全体委员会议,议决推定黎锦熙、卢前、魏建功三委员按照国音符号,编订《中华新韵》:“分部十八,各别四声;斟酌古今,权衡文质”。经过逐韵审查,认为适当。由教育部长陈立夫呈请行政院转呈国民政府命令颁行。一九四一年十月十日,由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长蒋中正、教育部长陈立夫签发。”从其阵势来看,可谓相当郑重其事,颇有些钦定韵书的味道。

依托民国国语的《中华新韵》十八韵部分别为:

一麻、二波、三歌、四皆、五支、六儿、七齐、八微、九开、十姑、十一鱼、十二侯、十三豪、十四寒、十五痕、十六唐、十七庚、十八东。

1)值得注意的是,民国从未在北平建都——哪怕是陪都,加之长年军阀混战和内外战争,以北平音为基础的民国国语,当时很多人说得其实并不那么标准。不过,考虑到酝酿、编撰过程中的特定历史条件,应该说这部《中华新韵》(十八韵)还是相当不错的。惜乎由于连年内外战争,社会动荡,其实并未得到深入普及和推广。

2)事实上,从五四新文化运动至中华诗词学会成立,在中国大陆长达七十年的古典诗词荒漠期内,不仅当代旧韵古典诗词几乎绝迹,当代新声古典诗词更几乎是一片空白。此间采用十八韵的新韵古典诗词实在是少得可怜,现代自由诗倒是方兴未艾,自觉不自觉地采用十八韵的现代自由诗作者倒是大有人在。这是颇为遗憾的事。

《中华新韵》(十四韵)不必介绍,大家都很熟悉。相较之下,采用《中华新韵》(十四韵)为诗填词者倒是不少,可惜多为广义老干以及草根诗者,根本不足为凭。鉴于已然批判多多,此处不拟赘述,仅就以下方面点到为止。

1)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中华诗词学会的成立,以基础相对薄弱、乐感相对欠佳的各级各类老年大学学员为主体的新韵诗词作者队伍迅速壮大,中华诗词学会面对现实,随后推出了《中华新韵》(十四韵)。

2)未曾料想,这一阶段性过渡措施一经推出,便连续实行了十几年,进而形成了较大面积的所谓创作实践。《中华新韵》(十四韵)脱胎于大十三辙,可以视为大十三辙的改良版,的确比较适合广义老干和草根诗者实际,但与广大中小学生心目中的26个自然韵部格格不入,严重违背了中国传统诗用韵从严的一贯传统。

3)作为“诗词大革命”和“诗词大跃进”畸形成果之一,遍地开花的诗词之市、诗词之乡,以及华而不实、哗众取宠、商业味浓的各级各类所谓诗词大赛,严重败坏了唐宋诗词优良传统,使得破坏了人们对诗词及其用韵的基本认知,主要依托《中华新韵》(十四韵)的广义老干和草根诗者的所谓新韵创作实践,总体上根本不足为凭。

谈及诸如此类话题,笔者总有一肚子话想说。限于篇幅,就此打住。

【点评】

1)“国内外研究现状”调查与研究是任何科研课题取得成功的重要前提保证,是决策技术路线和决定预期成果的前提条件,无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这方面的确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惜乎只是蜻蜓点水,浮在面上,根本就没有深入进去。否则绝对不会犯下愣将e与ie、üe硬拉郎配、愣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之类离谱性错误。尤为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国家语委及有关大学的科研团队也打着重大科研的旗号为《中华通韵》作伪证,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委实令人嗟叹不已。

2)任何一部狭义韵书都受编撰者乐感优劣及受众群体各异控制,并受特定历史条件以及涉韵创作门类特点等项因素制约。平水如是,词林如是,中原音韵如是,当代五花八门的狭义新韵韵书亦如是。广泛收集既有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固然必要,深入研究其内涵及外延,进而汲取精华、剔除糟粕则更为必要。《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这两个层面的外行表现显然都不及格。光看某某狭义韵书共有多少个韵部及其受众多寡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认认真真地问个为什么才行,《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恰恰就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3)不,严格地说,《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连知其然也未能尽知。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曾经谈及,“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所列出的狭义新韵韵书基本上都在18韵以下,不仅象征性地选择性开列,而且居然连颇具代表性的杨发兴老先生的《中华今韵》(十九韵)和独具特色的吟者先生的《弹性诗韵举要》等重要韵书或方案都只字未提,却打着国家级、省部级重大科研之类旗号蒙蔽韵友,看来有关方面有关人等强行误导的招数已然升级到科研层面,殊不知博导、教授、研究员之类头衔只能吓唬匠人和老干,却根本唬不住吟家。

4)平水、词林、中原音韵等等当然可以借鉴参考,问题是必须真正吃透了才行。难道只为凑个数,或为体现知识渊博,甚或借机为平水、词林及其幕后势力站台吗?诚如前文所言,《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其实不懂平水韵只供举子应试之用,而对其他人并无约束力这一基本史实,而且也根本不懂应从平水韵部对200左右天然韵部占比角度借鉴参考,反而强调平水韵迄今仍在普遍使用,诚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须知,平书韵表的平声韵部占到天然平声韵部五成以上,这一点才真正具有借鉴参考价值:中国传统诗韵一向都是分韵较细的。

5)历史地看,客观地说,真正文学性高水平的新声韵古典诗词创作实践迄今未成气候,广义老干及草根诗者主要采用《中华新韵》(十四韵)的所谓创作实践,根本不足为凭。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怎奈《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但不察,反而自鸣得意,以致在多重心理驱使下,一方面会同有关方面有关人等借机为无声之平水词林公然站台力挺,公然将“双轨并行”云云写进《中华通韵》正文,一方面又将不伦不类的《中华通韵》强行定位为国家标准强推。姑且不论其主观故意程度究竟如何,起码在客观上,却收到了往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创口上撒盐之效啊!

6)本世纪以来,以无声充雅韵,以各类律体韵文充诗、以匠人充诗人,以老年充少年的“诗词大革命”,不仅造就了严重老龄化的庞大诗词创作队伍,更演绎了亘古未有、荒唐透顶、足以贻笑千秋的“诗词大跃进”闹剧。只因有关方面有关人等不肯切实去私,不舍既得利益,不甘心黯然推出历史舞台,才无视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大义,无视广大青少年名正言顺的为诗填词权利,无视中小学生心目中的26个自然韵部,并绞尽脑汁,借明倡法定新声韵之名,行暗推无声平水韵之实。这一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的潜规则,才是酿成《中华通韵》亘古荒唐的罪魁祸首,普天下富于良知的诗友们,务必提高警惕啊!

第九节(下)炮制团队不谙狭义韵书根本依托及主要影响因素

        昨天,也就是2020年12月31日,在《《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七)》同名转帖 下, 发现热心诗友六松后生先生跟了这样一帖:
“我整理一个《拼音新韵》,请多提宝贵意见,也许能一解燃眉之急。
https://www.52shici.com/posts.php?id=311579”
转帖者答曰:
“多谢六松后生先生跟帖交流!奉茶问好!明年高考不考作诗,便没什么燃眉之急。此际电脑网速极慢,容稍后学习交流哈~”
眨眼之间,已是2021年元旦。鉴于转帖者尚未进一步回复,笔者乃按图索骥,查到了六松后生先生的《拼音新韵》归并简化方案:
《拼音新韵》二十韵简表目录(按照汉语拼音韵母顺序排列)
韵部          韵母
        六松后生先生在后记中坦言:“《拼音新韵》的韵部划分参考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为便于对比,兹将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韵部划分方案摘录如下(排列顺序对应调整):
a、ia、ua;2)o、uo;3)e;4)i;5)u、ü; 6)ai、uai;7)ei、ui;8)ao、iao;9)ou、iu;10)ie、üe;11)an、uan;12)ian、üan;13)en、un 、ün ;14)in;15)ang、iang、uang;16)eng、ueng;17)i ng、;18)ong、iong;19)-i(舌尖前后音合并)。
        可以看出,《拼音新韵》乃是《汉语新韵》的改良版,而《中华新韵》(十四韵)实为大十三辙的改良版,《中华通韵》又是《中华新韵》(十四韵)的改良版,只是《中华通韵》改而不良而已。前两期《中华通韵批判》分别谈及《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既不谙当代合格诗者用韵现状,又不谙既往狭义韵书奥妙所在。究其原因,就技术层面而言,乃是《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狭义韵书根本依托及主要影响因素使然。
        为了持续增强互动效果,本期《中华通韵》批判拟结合对六松后生先生《拼音新韵》的研讨,继续对《中华通韵》及其炮制团队进行批判。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在此,我们不妨做一个基本假定,即假定《拼音新韵》作为《中华通韵》课题组“国内外研究现状”调研对象之一。诚如是,则《中华通韵》炮制团队起码应该做好哪些基本功课,才可望达成深度借鉴参考之目的呢?窃以为,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应考察《拼音新韵》的根本依托是否现实语音系统。这一点至关重要,毋庸讳言,《中华通韵》之所以犯下e与ie、üe合韵之类离谱性错误,便是因为《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作怪,进而无视几乎无时无处不在的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使然。吟者先生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四章《中古平水韵的前世今生与过渡期狭义新韵韵书》 中,引入了广义韵书与狭义韵书的概念,并在阐明其皮毛依附关系的基础上,进行了相关辨析,其【辨析】3原文如下:
“再次强调,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本身,就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非纸质化的广义韵书。当无书面狭义韵书时,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便可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归并简化,并据此组织押韵。因此,离了狭义韵书这根拐杖便不会走路者,不是年事已高,便是蹩脚的读书人。”
众所周知,包括《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内的严重感染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的匠人朋友、老干朋友以及冒牌专家学者朋友们,他们厘定狭义新韵韵书韵部的根本依托或曰出发点不是现实语音系统本身,也不是辅助性的纸质广义韵书,而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的产物——表音并不精准的《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换而言之,他们的归并简化过程乃是“从纸到纸”,这种奇葩认知与时下诗词界高端平水匠人、老干及伪专家学者对声韵的基本认知如出一辙。可以断言:正是因为彼等无视现实语音系统这一根本依托,才稀里糊涂地误入歧途,为害不浅,且又沦为笑柄。
        六松后生先生虽未明言,明眼人却不难看出,六松后生先生实际上是依托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进行归并简化的。六松后生先生虽也借助汉语拼音说明问题,却未拘泥于被《中华通韵》炮制团队神化到极致的《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从其二喔三鹅十二街各自分立、四衣五支分立等细节,便不难看出这一点。十三安与十四烟分立、十五恩与十六阴分立,也各有道理,必要性姑且不论,起码体现了较强的对音乐美的主动追求意识。相较之下,《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在这方面显然就相形见绌得多了。
        在此稍微辨析一下。鉴于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才是厘定狭义韵书韵部的根本依托,古韵如是,新韵如是,方言土语韵亦如是,那么,就编撰狭义新韵韵书而言,《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并不是必要的。须知,是先有现代读书音标准音,后有《汉语拼音方案》及其韵母表的。稍具常识的朋友都知道,《汉语拼音方案》之前的注音字母便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汉字注音系统,其表音甚至比《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还精准,起码不会导致e与ie、üe合韵之类离谱性错误,因为单韵母 e的对应注音字母是ㄜ,而ie、üe之e对应的注音字母则是ㄝ。
        事实上,作为纯粹的注音工具,就精确表音而言,其实大可不必非得采用拉丁字母,条条大路通罗马,反切法也有反切法的长处。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音标系统形与音一一对应,阿猫阿狗其实也可用来注音。由此可见,在厘定依托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的狭义新韵韵书韵部时,过分依赖甚或膜拜《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的任何举动言行,都是从根本上不懂韵的表现。《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之所以犯下前述离谱性错误而贻笑大方,便是未能认清现实语音系统这个根本依托,未能看懂《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并且哑韵综合症委实不轻,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必然结果。天下韵民对《中华通韵》不敢恭维,其实也难怪。
        其次,如果笔者乃《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成员之一,那么我会十分关注所借鉴参考的狭义韵书作者的有关背景情况,尤其是其乐感。已知《拼音新韵》作者网名为六松后生,具体背景不详,乐感究竟如何也不甚清楚。不过,从其所开列的《拼音新韵》所包含的韵部情况来看,六松后生先生的乐感显然相当不错,尤其将an、uan、 ian、üan以及en、un、ün、in进一步拆分之类尝试,起码在积极追求音乐美的精神层面是值得肯定的,这种精神显然也是《中华通韵》炮制团队难以企及的。
        顺便谈及一个重大原则性问题,那就是:乐感从优原则。具体说来,便是乐感良好者的归并简化方案,在乐感较差者看来通常也是押韵的,反之则未必成立。比如,乐感良好者将e与ie、üe分立为两部,甚或e、ie、üe各自分立,那么在乐感较差者看来显然也是押韵的,而像《中华通韵》那样将e与ie、üe硬拉郎配,在乐感良好者看来则根本不押韵。那么怎么办呢?究竟应该以谁的观感为主甚至为准呢?当然应该尊重乐感良好者的观感。确切地说,起码就诗韵而言,狭义韵书韵部多寡应以乐感良好者的意志为转移,而不能胡取什么平均数或最大公约数,这就是所谓乐感从优
        第三,按照前述假定,如果笔者乃《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成员之一,我还会十分关注《拼音新韵》拟定的受众群体,这一点同样十分重要。事实证明,总体而言,老年人群体的乐感与青少年群体的乐感根本无法同日而语,不同涉韵创作领域也难以强行糅合。在受众群体方面,《拼音新韵》没有具体交代,料应不会像《中华通韵》那样,从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到以中小学生为主体的青少年无理强通的。
        窃以为,《拼音新韵》若是专为中小学生量身**的,则大抵可算及格。须知,每个乐感正常的中小学生,其心目中都无一例外地固有26个自然韵部,都能轻而易举地将en、in、un、ün分立为四部。这既是汉语拼音教学之功,更是中小学生普遍具有的实际能力,包括笔者这个五十年前的小学生。《拼音新韵》若是也像《中华通韵》那样主要是为离退休人员和草根诗者服务的,则其韵部数量显然绰绰有余,尚有适当归并简化的余地。说句气话,既然连诗词界高端离退休老干都觉得e与ie、üe是押韵的,硬要厘定为20以上韵部,不是阻塞了彼等文路了吗?
        第四,基于前述假定,笔者还会关注《拼音新韵》适用的涉韵创作领域。这一点与受众群体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主要关系到演唱类韵文的拖腔和器乐衬托关系。在此,有必要提及 《拼音新韵》后记中的这样一段文字:“写诗建议:新韵平仄是无所谓的,新韵四声不宜生搬硬套平水韵的平仄格律,可以不受其束缚。因此,新韵同韵部四声可以分押,也可以混押。”
由此看来,就诗而言,《拼音新韵》疑似主要用于现代自由诗,因无法揣摩作者本意,是否适用于格律诗词尚不确知,六松后生先生本人便是主攻现代自由诗作者也未可知。众所周知,格律诗毕竟以正格为主,并且是押平声韵的,若平仄混押,便难言格律了。现代自由诗则不然,因其类曲,若以现代自由诗的散体结构甚或偶尔可以不押韵的角度观之,《拼音新韵》应是完全可用的,但其他现代自由诗作者是否也愿如彼那般恪守,则是一个未知数。
        第五,按前述假定,笔者还会关心《拼音新韵》对iou、uei、er等韵母的处置结果及其理由。先说iou、uei。若将iou、uei分别看成i+ou、u+ei,则分别与ou、ei合韵显然是没问题的,《汉语拼音方案》也只是说,iou、uei前面加声母的时候,才“写成”iu、ui。但是,包括诸多著名播音员、主持人在内的现代读书人的实际发音和众多包括权威人士在内的拼音教学视频资料显示:现实语音系统中, iou、uei绝对优势的实际读音其实是直接按简写字来读的,iou、uei中的主元音实际上是被大面积地吞掉了的。惜乎笔者所看到的所有狭义新韵韵书,除《弹性诗韵举要》外,全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这一语音实际。
        再简单说说er。在此,笔者不得不强调,er韵是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所固有的,在依托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的诗词类狭义新韵韵书中,理当名正言顺地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宜随意处置。尽管纯粹押er韵的诗词很少,创作空间的确很小而创作难度却又很大,但毕竟不像单韵母ê那样基本上只有几个叹词,难为毕竟不等于不可为,故此,谁都没有权力剥夺人们采用er韵为诗填词的权利。像《中华新韵》(十四韵)那样将er与i、ü强行合并的做法显然是欠妥的。窃以为,er韵必须独立,这是原则问题,至于是否作为附韵,那倒无关紧要。从这个意义上说,《拼音新韵》实为21韵,而不是20韵。
【点评】
1)在此,有必要重温两个基本概念。《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对广义韵书和狭义韵书是这样界定的:所谓广义韵书,是指记录某朝某代官话现实语音系统的韵书。比如隋朝的《切韵》,唐朝的《唐韵》,宋代的《广韵》、《集韵》,明朝的《洪武正韵》,以及当代的《新华字典》及其审音表等等,都是吟者所称的广义韵书;所谓狭义韵书,是指在条分缕析、面面俱到、包罗万象的广义韵书的基础之上,为方便文人创作,按实际音色抑或韵母相同或相近原则,对广义韵书所包含的全部自然韵部进行适当归并简化,用以指导韵文创作的一种实效性极强的阶段性用韵规则。这是两个相当重要的概念,可惜动辄被高端人士混淆。
2)当广义韵书表音精准时,根据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狭义韵书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当广义韵书表音模糊甚或严重失准时,那么根据广义韵书厘定狭义韵书韵部就靠不住了。也正因此,吟者先生才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中强调:“再次强调,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本身,就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非纸质化的广义韵书。当无书面狭义韵书时,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便可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自行归并简化,并据此组织押韵。因此,离了狭义韵书这根拐杖便不会走路者,不是年事已高,便是蹩脚的读书人。”《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狭义韵书的根本依托乃是现实语音系统,才在技术层面闹出天大笑话。
3)由此可见,中古平水韵之哑韵综合症流毒甚广,感染甚重,危害甚大,居然连教育部、国家语委、大专院校科研团队以及中华诗词学提倡新声韵的有关人等都被严重感染了,而且迄今未见任何好转迹象。此际已是公元2021年元旦,注意到中华诗词学会换届已然整整一个月了,除在其官网公布”第四届“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获奖作品”和”中华诗词学会关于调整会费收取标准的意见” 两则新闻要讯外,未见任何实质性动作,连个廉价的盼头都没给。未知是正在酝酿根治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相关举措之中,还是欲将“诗词大革命”和与之配套的“诗词大跃进”进行到底呢?尚待观察。
4)在明确狭义韵书的根本依托乃是现实语音系统这个大前提下,尚须切实考虑其它主要影响因素,才可望编撰出一部真正拿得出手的狭义韵书。教育部也好,国家语委也好,有关大专院校科研院所也好,各级各类诗词研究机构也好,中华诗词学会也罢,除应切实考虑前文提及的编撰者乐感优劣、受众群体综合素质各异、诸多涉韵创作领域各有自身特点等相关因素外,还应切实把关注重点调整到以中小学生为主体的广大青少年身上来,并切实尊重科学才是。如果连这一点起码的认知和自觉都没有,那么无论扯上多大的大旗,都终究成不了虎皮,吓唬不了任何人,蒙蔽不了任何人,左右不了任何人,止增笑耳。
5)就狭义韵书编撰而言,“乐感从优原则”至关重要。一部真正科学性强的以青少年为服务对象抑或关注重点的狭义韵书,在中老年看来肯定也是押韵的,反之则不然,一部以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为服务对象或关注重点的狭义韵书,必有一些韵部在包括中小学生在内的青少年看来根本不押韵。主张e与ie、üe合韵,认同e与ie、üe合韵,支持e与ie、üe合韵,审定e与ie、üe合韵,坚持e与ie、üe合韵,但凡犯下诸如此类离谱性错误者,不仅根本不懂韵,更是严重不负责任。国家标准《中华通韵》出现诸如此类离谱性错误,实在匪夷所思,理当立即废止才是。不知有关部门有关人等还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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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01: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志愿者 于 2022-2-1 01:26 编辑

第十节(上)炮制团队不谙狭义韵书编撰乃是一种归并过程



《中华通韵》系列批判原拟21    期连载完毕。鉴于众多韵友积极跟帖交流,不断引发新的话题,为保持并进一步增强互动效果,笔者必须做出必要的回应才是。尽管行文过程中尽量糅合,以便在预定期数内批完,怎奈话题太多,看来21期可能打不住了。那就索性继续互动,以飧天下韵友吧。

1、从一组对话说起

在《《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八)》同名转帖下,注意到六松后生先生与转帖者又有这样一组对话:

【六松后生】

“非常感谢你的修改建议,主要总结一下需要再拆分的韵部:ei和ui拆分两部;ou和iu拆分两部;ie和üe拆分两部;en、un和ün拆分三部。这样就要再增加五部,成了二十五个韵部了,我会考虑的,再等一等其他诗友的建议。

《拼音新韵》我主要依据《中华新韵》十八韵、《汉语新韵》和《中华通韵》,是三者的融合。北郊村人诗友的《汉语新韵》是《中华新韵》十八韵的改良,《拼音新韵》不是《汉语新韵》的改良,二者各有特点,可以满足不同诗友的需要。

《拼音新韵》主要用于新诗写作,自由体也行,新诗格律体也行。但是新诗格律体还有争议,在本人空间转载的《平仄理论中的误区》有相关讨论。”

【转帖者】

“哦,不是我的建议,而是《中华通韵》批判原作者我心依旧先生的商榷意见。狭义韵书之由来,乃是一种归并简化的过程,其出发原点乃是现实语音系统。仅就音色而言,舌尖前后音其实也各有特色,这就不是25个,而是26个韵部了。不过,这26个韵部可不是任何既有狭义韵书的拆分,而是现代读书音39个天然韵部的归并,在汉语拼音教学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形成的,每个乐感正常的中小学生都能轻易辨识。详参《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 。

估计您也不只参考了《汉语新韵》一种,但您原帖并未提及《中华新韵》(十八韵),而是这样说的:“《拼音新韵》的韵部划分参考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拼音新韵》的常用字简表依据《中华通韵(试行稿)》常用字简表分拣。”对合格的现代读书人而言,常用字简表不是必要的,加之以借鉴参考的角度观之,《中华通韵》实在不值一提,不就只剩下《汉语新韵》了吗?

至于新诗格律体争议,自可聊备一说。然不足采信,也不足为凭,更不值一驳。实质性参与《中华通韵》的资深专家学者那么多,又是教授又是博导又是研究员的,还不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时下既不懂韵更不懂诗而奢谈诗韵者多矣,由之可也。呵呵。”

【六松后生】

“之前没有好的新韵韵书,乱用,用过很多,《中华新韵》十四韵,《诗韵新编》等都用过,都不太满意。直到北郊村人的《汉语新韵》面试,才不像无头的苍蝇乱碰了。

你对新韵的要求很高啊,分得非常细,其实你的设想也非常好,你自己也可以拆分一个高要求的新韵韵书了,给乐感要求高的受众用,就叫《神州通韵》,多牛。 ”

【转帖者】

“之前的确没有太好的新声韵狭义韵书,其实也大可不必。吟者先生曾经主张:过渡期内(指二〇一九五四以前),新韵诗词用韵不妨适当放开,就耄耋老人和草根诗者而言,哪怕直接采用戏曲界的大十三辙,也算采用了新声韵。先实践,再纠偏,然后再归纳总结不迟。不过,吟者先生同时强调,若欲振兴诗词,必须从娃娃抓起,一代代血气方刚、乐感优良、创造力十足的青少年才是在真正意义上振兴中华诗词的希望所在,没有中小学生自发参与的用韵实践是不能作数的。

遗憾的是,广大中小学生名正言顺的为诗填词权利迄今仍处于被高端平水匠人、老干无情剥夺状态。《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披露的中小学生的所谓用韵实践也不是自发的,而是《中华通韵》先入为主,并且是在连基本概念都没讲清的前提下的一场闹剧。有知情人士曾经透露:“中华通韵草案征求意见稿,一纸通知,仅头一个月,便收到全国大中小学师生过亿首诗词,相当于中华诗词论坛十七年数量总和还要多得多。”诚如是,则分明是本末倒置、强行误导、误人子弟、害人不浅嘛!

杨发兴先生的《中华今韵》(十九韵)、盖国良编印的《中华韵典》之今韵20韵、程宝庆先生的《汉语新韵》《汉语新韵》(十九韵)、吟者先生的《弹性诗韵举要》(认为中小学生可以直接采用26个自然韵部或稍作归并简化的25韵、24韵乃至21韵;向社会上推荐21韵;基于乐感优劣,涵盖了各种归并简化方案)、你六松后生先生新近提出的《拼音新韵》(二十一韵)等等超过18韵的狭义新韵韵书或方案,其实都是相对不错的。大家的乐感看来都不错,那就得着重看受众群体了。哦,不是拆分,以现实语音系统为源头,应是归并吧?”

从这组对话,很自然地又引出一个新的话题,那就是:狭义韵书编撰过程究竟是拆分还是归并呢?

2、狭义韵书编撰乃是一种归并简化过程

笔者认为,狭义韵书编撰过程乃是一种归并简化过程。在此需要澄清的是,拆分是就既有狭义韵书或方案而言的,若在较低水平狭义韵书基础上拆分,应属改良,若在一般甚或较高水平狭义韵书基础上拆分,则为优化,六松书生先生的《拼音新韵》即属此类,其它在18韵~26韵既有狭义韵书或方案基础上的任何拆分方案均属优化。

一个完整的狭义韵书形成过程恰恰相反,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删繁就简的归并过程,归并的源头乃是现实语音系统,归并的结果乃是简化,简化的底限是确保基本音乐美,简化的目的则在于增广文路。事实上,正是因为《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不谙狭义韵书编撰乃是一种归并简化过程,才直接在大十三辙、《中华新韵》(十四韵)等既有韵书的基础上进行极为有限的拆分改良,却改而不良,画虎不成反类犬,直至闹出e与ie、üe合韵之类超级笑话。

既然狭义韵书编撰的根本依托或曰源头乃是现实语音系统,既然汉字音色的决定性因素乃是通常所谓韵母,首先就得厘清现实语音系统中究竟有多少个韵母。 那么,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中到底有多少个韵母呢?印象中,这个问题前边曾经谈及,不知韵友们是否还记得?笔者倒是依稀记得,曾有文章披露,有人在某省会城市街头上做过随机调查,询问普通话里究竟有多少个韵母,结果答案竟然五花八门,居然没有一个答对的。

其实也难怪,由于《汉语拼音方案》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的产物,以取代方块汉字为终极目标,为汉字注音不过是阶段性**功能,而受拉丁字母数量制约,又囿于“文字尚形”原则,加之方案只是框架性的,粗线条的,与汉语拼音教学之间缺乏实施性细则或汉语拼音教学导则之类过渡性权威指导文件支撑,结果不仅造成望形生音之类认知误区,更导致汉语拼音教学与《汉语拼音方案》的脱节与混乱。由此看来,在前述省会城市随机调查中,出现无人知晓普通话究竟有多少韵母之类怪像,倒也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不仅包括众多普通读书人在内的不计其数的国人不知道现代汉语里总共有多少个韵母,一些大学文科教授对此其实也不清楚。中国语言学会会员、某省语言学会理事、省高校语言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国家级普通话测试员某某先生,便曾在一篇力挺《中华通韵》的驳论文章中如是明言:

“一、立韵的法律依据。立韵必须以宪法规定的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语音——也就是具有法律地位的《汉语拼音方案》的规定语音系统为依据。《汉语拼音方案》的韵母系统(也就是普通话的韵母系统)是6个元音、15个韵基、35个韵母。这是立韵的大前提。”

天下韵友不妨睁大慧眼仔细瞧瞧,这位大学教授先生显然也没看懂《汉语拼音方案》,也没弄清韵母个数,愣说普通话韵母系统中只有35个韵母。而实际上呢,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中的韵母总数实为39个。

说来真是难怪。事实上,一些非常著名的语言学家说法也不确切,然则难免在客观上形成误导。比如,大约三十八年前,《文字改革》1983年2月号上曾经载有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的《《汉语拼音方案》是最佳方案》,内称:

“有时候,音素的数目不超过,但是跟拉丁字母不是一个对一个,有的字母要闲下来,有的音素没有合适的字母来代表。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要采取补救的办法。

一种办法是在某些字母的上面或下面加符号,点儿啊,圈儿啊,月牙儿啊,等等。《汉语拼音方案》里边,这样的字母只有一个,就是ü。

另一种办法是让一个字母在不同的场合代表不同的音。例如拉丁化新文字让g,k,h这三个字母在a,e,o,u的前面代表一组音,在i和ü前面代表另一组音。《汉语拼音方案》不采取这个办法,在i和ü前面不用g,k,h,而用j,q,x。《汉语拼音方案》只有一个字母代表两个音,就是i,它在z,c,s,zh,ch,sh,r的后面代表一个音,在别的字母后面代表另一个音。”

很显然,最后一句便不确切。字母i在别的字母后面代表舌面元音当然是对的,但在z,c,s,zh,ch,sh,r的后面代表一个音之说就有失确切了。无论从实际音色考察,还是从教学称谓角度衡量,z、c、s后面那个i与zh、ch、sh后面那个i都不是一个音,两者实际音色明显不同,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前者称为舌尖前音,后者称为舌尖后音。由此可见,i这个字母实际上是代表三个不同音色的音的,即舌面元音i以及舌尖前元音和舌尖后元音。

表面看来,《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只有35个韵母,的确并未列全,但其后附说明乃是韵母表的有机组成部分,其中还包含或隐含着4个韵母:er、ê、【ɿ】、【ʅ】。以音色的角度观之,这些韵母也都是现代汉语韵母大家庭中的一分子,不可割裂,更不能无故除名。

在《汉语拼音方案》后附说明中,对er的说明最为明确:“韵母ㄦ写成er,用作韵尾的时候写成r。”对ê的说明则有欠明确:“韵母ㄝ单用的时候写成ê。”不过,细心的韵友大多都能立时想到,韵母ㄝ单用应该并非常态,才有此一注,进而对ê的组合用法进一步考察,那么对照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以及字典中爷、些、学等常用字的拼音字母ye(前面没有声母时,ie写成ye)、xie、xue等,并考虑ü的省写规则,应该很容易就能认定:韵母ㄝ即ê组合使用的情况只出现在i+ê和ü+ê中,也就是说,复韵母ie、üe之e并非单韵母e,而是省略了头上零碎儿的ê。不过,《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后附说明对此并未明说,早年的汉语拼音教学以及时下幼儿拼音教学实践中一般也不作深入辨析,而是将ie、üe当成复韵母整体教授。

至于舌尖前后元音,《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后附说明就更含糊了,只有一句“知、蚩、诗、日、资、雌、思’等七个音节的韵母用i,即:知、蚩、诗、日、资、雌、思等字拼作zhi、chi、shi、ri、zi、ci、si。”大家瞧瞧,只说诸如此类汉字也有韵母,并且也用拉丁字母i表示,如此而已。不过,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却有舌尖前音与舌尖后音之说,纵然老师没这么教,那么根据现实语音系统中知、蚩、诗、日、资、雌、思等汉字音节的实际音色,也不难自行厘定出知、蚩、诗、日等字的实际音色与资、雌、思等字的实际音色各异,也就是应该分属两个韵母才是。

3、按“音色决定论”而不是“音位决定论”归并简化是关键

至此,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中共有39个韵母应无异议。由上述分析可知,《汉语拼音方案》中实际上也涉及到了39个韵母,只不过《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乃至习惯于死抠本本的有关大学教授、硕士导师、博士导师、资深研究员未能真正看懂《汉语拼音方案》罢了。

事实上, 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也有诸多不够科学之处,比如所谓呼读音。经笔者初步考察,若能在汉语拼音教学中酌情引入辅音与元音的概念,则好些问题均可迎刃而解,中小学生对声韵的认知也会更到位些。故此,笔者习惯于从外文教学中元音、辅音的角度来看汉语拼音有关问题。不过此乃题外话,点到为止。接着说韵母总数,这39个韵母分别是:

1)由单元音构成的单元音韵母,亦即通常所谓单韵母,共有9个:a、o、e、ê、i、u、ü、-i(舌间前音,相应的国际音标为【ɿ】)、-i (舌间后音,相应的国际音标为【ʅ】。

2)特殊韵母er,只有1个。er的归属有争议,早年很多地区的拼音教学实践归为复韵母,近年则称特殊韵母。也有归入单韵母的,其理由在于:er中之r只表示卷舌动作。不过没关系,无论怎样归类,现代汉语韵母大家庭中39个韵母总数不变。

3)由复合元音构成的复元音韵母,亦即通常所谓复韵母,共有13个:ai、uai、ei、uei (ui)、ao、iao、ou、iou(iu)、ie、üe、ia、ua、uo。

4)由元音附带鼻辅音构成的带鼻音韵母,又分为通常所谓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其中,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各8个,共16个。

前鼻韵母:an、ian、uan、üan、en、in、uen(un)、ün

后鼻韵母:ang、iang、uang、eng、ueng、ing、ong、iong。

就是这39个韵母,构成了现代汉语现实语音的整个韵母系统。其中一些韵母可以独立构成汉字音节,如a、an等,多数则需与声母相拼才能构成音节,如ge、di等。再次强调,编撰狭义韵书的根本依托乃是现实语言系统,实际上就是这39个韵母。既然韵母对汉字音节的音色起决定性作用,那么厘清现实语音系统中的韵母个数,便应成为编撰狭义韵书中最为基础的工作。

这项基础性工作做好了,韵母总数厘清了,接下来便是考察各个韵母的实际音色,然后按音色相同或相近原则,并考虑受众领域和受众群体各异,适当归并简化即可。还得强调一下,切忌按汉语拼音字母外形去意淫音色,而应依托活跃于人们舌间耳畔的活生生的现实语音系统之标准音,用耳朵去听,用正常乃至优良的乐感去辨识才行。这个其实很简单,乐感正常者几乎人人可以为之,大可不必搞什么心理学实验,也无需什么音韵学理,用一对聪耳认真倾听即可。总之一句话,分水岭乃是实际音色,抛开了实际音色,一切都等于零。

需要说明的是,“音色决定论”乃是吟者先生的观点。当然,笔者也完全同意。而“音位决定论”则是一些音韵学者、语言学者的实际作为,笔者代为归纳而已。前述中国语言学会会员、某省语言学会理事、省高校语言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国家级普通话测试员某某先生,在那篇力挺《中华通韵》的驳论文章中,在前述引文之后其实还有这样两段原话:

“二、立韵必须以音位学理论为理论指导。这是立韵的理论依据。

三、立韵必须遵循韵基相同韵部就相同的基本操作原则。《汉语拼音方案》的韵母系统有15个韵基,因此应该确立15个韵部。这是立韵的基本对象。”

这第二条以及原文中基于音位的奇谈式解释(限于篇幅,此处从略),大抵就算“音位决定论”了吧?还有第十三期《中华通韵》批判中所引述的儋州小书生同样基于音位对o 、e分韵合理性和e、ie、üe合韵合理性的怪论式解释,实际上均属此类。

哦,篇幅不短了,其余不赘。

【点评】

1)《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一股脑儿地抛却了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新华字典等),全然不顾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单韵母e与后响复韵母ie、üe实际音色的巨大差异,甚而至于全然无视日常生活中“哥”、“爷”等字呼读时实际音色的巨大差异,而热衷于端坐案前,仔细端详、揣摩《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的字母外形并以貌取音,进而炮制出不伦不类、贻笑大方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深度感染中古平水韵哑韵综合症固然是根本原因,不谙狭义韵书编撰乃是一种源于现实语音系统实际音色的归并简化过程,反而立足于大十三辙、《中华通韵》(十四韵)等既有狭义韵书,试图进行有限的拆分改良,也是不容忽视的技术层面上的严重失着。

2)音色,综合音色,或曰综合音效,才是对所有39个韵母归并简化的根本依据。只有音色相同或相近,才可考虑归并到同一韵部。反之,只要其实际音色明显不同,便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地生拉硬扯到一部,不论有关韵母的具体音位和发音要领如何。一旦离开了现实语音的实际音色而奢谈音位与押韵,那么基于《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字母构成及外形长相的所谓韵基、韵身、韵头、韵尾之说,便全都无异于纸上谈兵,那是靠不住的。《中华通韵》及其炮制团队业已用e与ie、üe合韵之类荒唐举措作为反面教材,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因此,押韵事宜研究中,实际音色的重要性无论怎么强调都不过分。而在这方面,音韵学家也好,语言学家也罢,如果不谙音律,不擅音乐,其实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3)“音色决定论”至关重要 ,“音位决定论”则似是而非。音色相近,当然可以考虑通押。音位相近则未必,事实证明,往往搞错。追溯某教授力挺《中华通韵》的驳论原文,其主张e与ie、üe合韵的理由居然是:“《方案》把e、ie、üe列为一行,是把‘ê’作为‘e’的音位变体处理的,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汉语教研室《现代汉语》也是这样处理的。”而其深层次音位学理由则是“e与ie、üe是互补的”,亦即符合确立音位的“互补原则”。此外,某教授还曾谈及诸多原则,什么“相似原则”啦, “系统原则”啦,“经济原则”啦,“历史原则”啦,惜乎扯来扯去,一直未曾触及到根本原则:音色相同或相近原则。

4)笔者曾经多次强调,押韵的实质乃是押音色。遗憾的是,《中华通韵》炮制过程中,经类似某教授的“立韵必须以音位学理论为理论指导”之类伪学术理论一忽悠,居然将押韵事宜所密切相关的音色、回环美、乐感等音乐范畴的事情,硬生生地严重带偏到音位学理论上去了。至此,天下韵友们可能不禁要说:我才不管你什么音位,是对立还是互补呢,我只看结果,只看有关汉字的实际音色是否相同或相近,是则可以考虑通押,否则绝对不行,扯什么臭氧层子都没用。笔者此际则在想,某教授所在的大学乃是前边谈及的几所大学之外的另外一所大学,唉,咱们的大学教授呀,一个个的,怎都是这个样子呢?难怪《我国去年(指2012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啊!一叹!

5)从e与ie、üe合韵之类奇葩结果推断,《中华通韵》炮制团队成员对《汉语拼音方案》中共有多少个韵母也应不甚清楚,否则绝对不会将单韵母e与省略头上零碎儿的ê混为一谈,也绝对不会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混为一谈,以致酿成天大笑话。其实,只要以现实语音系统为源头,只要遵循音色相同或相近原则,只要考虑不同涉韵创作领域的各自特点和不同年龄段乐感实际,加以区别对待,并以确保基本音乐美为底限,对39个韵母适当归并简化即可。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乐感尚可,只要稍具押韵常识,其实人人均可自行归并简化。遗憾的是,《中华通韵》炮制团队积数年之功,这课题那课题的,研究来研究去的,居然连一张韵母表都没研究明白,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

第十节(下)《中华通韵》炮制团队分工协作机制不健全涉嫌渎职

        《中华通韵》炮制团队主要涉及到教育部、国家语委、中华诗词学会三大家以及有关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的有关领导、专家学者和诗者,外加20所大中小学试点学校,却无深谙音律的诗家和/或乐感上佳而敏感于音色的音乐家,以及戏曲界等其它涉韵创作领域的权威人士。尽管如此,若能分工协作,各司其职,各展所长,并通力配合,集思广益,按理照样可以搞定一部真正可以拿得出手的狭义新韵韵书。当然,这需要适当的分工协作。惜乎分工协作机制极不健全,以致诸多职责所系之事也无人去做抑或严重不到位。
        窃以为,各主要有关方面的领导、专家学者、诗人词家等等,起码应在以下方面分工协作并应切实澄清有关是非才是。
1、国家语委应予澄清的有关是非
        鉴于《中华通韵》是从《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横着竖着数出来的,相对而言,有关澄清事宜,国家语委首当其冲。《中华通韵》编撰之前、编撰过程中乃至编撰之后征求意见期间,国家语委至少应澄清以下是非:
1)《汉语拼音方案》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汉字拉丁化运动的产物,其核心目的乃在逐步取代并最终废除方块汉字。汉字拉丁化运动由来已久,甚至可以上溯至明清时期,不计其数的文化精英都曾投身其间。早在1940年1月,一代伟人毛泽东便在《新民主主义的文化》中明确指出:“文字必须在一定条件下加以改革,使其易学易用。言语必须接近民众。”建国伊始,也就是1951年春,毛主席又进一步明确并强调:“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1956年1月,在中央召开的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上讲话时,毛主席又就汉字拉丁化向与会代表做了进一步的耐心细致的阐释。《汉语拼音方案》大致就是这一时期充分酝酿、反复修改并最终出台的。
2)《汉语拼音方案》属于汉字拉丁化的过渡产品,原拟出台后续方案,虽因历史条件变化而未果,也应尊重基本史实,而不宜盲目神化《汉语拼音方案》的**音标功能。如前所述, 1956年《中国汉语拼音草案》征求意见时,时任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国家语委前身)主任的吴玉章先生曾在多个场合公开发表看法,明确表示这个拼音方案将是中国拼音化文字的基础,将来还有后续方案,尽管这个方案现阶段只是用于汉字注音。当时的总体考虑是:先将《汉语拼音方案》用于注音,帮助识字,待时机成熟时再废除汉字,取而代之,此间先实行汉字简化,并取消异体字,废除繁体字。这是一段无法回避的历史,忘记这段历史,其实也是一种另类背叛。因此,必须客观公正地看待和评价《汉语拼音方案》。
3)《汉语拼音方案》旨在为汉字拉丁化初步打下拼音文字基础,而并非纯粹的音标系统,表音失准问题既不该回避,更无法回避。如果单从为汉字拉丁化打基础的角度考量,或从为汉字拉丁化打基础之主旨以及兼顾为汉字注音的双重角度考量,《汉语拼音方案》的确堪称当时历史条件下的最佳方案。但是,若是仅从为汉字注音的角度来衡量,《汉语拼音方案》又存在诸多缺憾,音——形对应关系不唯一导致表音不精准甚至造成误读,乃其最大缺憾。事实上,不独i代表三个不同的音,还有其它一些拉丁字母也与此类同。比如,ao中之o、ou中之o、ong中之o的实际音色也不能与单韵母o划等号,等等。至于ie、üe之e,虽属省写,但省写后的字母长相与单韵母e一模一样,极易造成误读误判,凡此种种,不可不察。
4)如果我们真能历史地看问题,自当对参与《汉语拼音方案》的老一辈专家学者肃然起敬。既要完成为汉字拉丁化打下坚实基础的根本任务,又要兼顾阶段性的为汉字注音功能,尽管纵向横向都参考了大量的文献资料,《汉语拼音方案》也实在是太难为了,老一辈专家学者实属难能可贵。但是,作为老一辈专家学者的学生或者学生的学生,抑或一般意义上的学术晚辈,若是基于为尊者讳心理而无视基本史实,在音标层面上也一味地无原则地不问青红皂白地为《汉语拼音方案》鼓吹,甚而至于神话《汉语拼音方案》,神化到取代现实语音及新华字典,在其韵母表上横着竖着一比划,便可厘定《中华通韵》韵部的地步,那就不是一个合格专家学者的作为了。有关汉字拉丁化的背景情况,如果说囿于建国初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形势,在一些文献资料中不便明言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时至今日,有关专家学者仍于此等之处讳莫如深、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甚至刻意文过饰非,那就无论如何都不是一种科学而严谨的态度了。
5)国家语委最该阐明的,当属变了形的音位理论并不能有效解决音色问题。换言之,在押韵亦即押音色研究方面,一般的音韵学家、语言学家并无任何优势可言。如果有关音韵学家、语言学家不谙音律,反而会自觉不自觉地形成误导,结果只能适得其反,一如有人愣将e与ie、üe合韵,有人又煞有介事地搬弄音位理论及心理实验证明其合理性。殊不知那是作伪证,而且是以科研的名义作伪证。音色相协与否,常人一听便知,怎能生拉硬扯,有意无意地蒙人呢?遗憾的是,国家语委及其聘请的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专家学者,并未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才最终演绎了《中华通韵》之荒唐。
        窃以为,无论如何,国家语委起码应在以上方面对《中华通韵》的直接或间接参与者做出起码的解读和必要的澄清才是。
2、教育部应予澄清的有关是非
        鉴于汉语拼音教学环节乃是逐渐形成长时期大面积标准化现实语音系统的重要纽带,教育部的澄清任务同样很重,甚或可谓更重,当时至少应澄清以下是非:
1)推行《汉语拼音方案》60年来,在学龄儿童中教学汉语拼音韵母时,大体上是这样分门别类的:
①单韵母6个:a、 o、 e、 i、 u、 ü。
②复韵母8个:ai、ei、ui、ao、ou、iu、ie、üe。
③特殊韵母1个:  er。(早年乡间学校也有将er算作复韵母的)
④前鼻韵母5个:an、 en、 in、 un、 ün。
⑤后鼻韵母4个:ang、eng、ing、ong。
⑥另有zhi、chi、shi、ri、zi、ci、si等16个整体认读音节。
2)在实际教学处理上,汉语拼音教学韵母与《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所列韵母不尽相同。大概是为降低教学难度,便于学龄儿童接受和掌握,其中,i、u、ü三个单韵母同时又作为介母处理,进而构成声介合母、介韵合母之类。像家、瓜、天、宽、冤、枪、筐等字的韵母ia、ua、ian、uan、üan、iang、uang等,《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都是整体列出的,拼音教学实践中则拆分为i+a、u+a、i+an、u+an、ü+an 、i+ang、u+ang等等,前半便是通常所谓介母,后半则为前述教学韵母。诸如此类介韵合母,实际上就是《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的相应韵母。
3)对以下事宜均应重点强调并特别提醒:①单韵母ê一般并不单独教学,但其实际音色及其与单韵母e音色上的显著甚或巨大差异,在复韵母ie、üe教学环节事实上已经充分体现;②在整体认读音节教学中,明确提出了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的概念,事实上又厘定出舌尖前音(相应的国际音标为【ɿ】)和舌尖后音(相应的国际音标为【ʅ】)两个韵母;③i、u、ü三个介母发言均不响亮,在介韵合母中通常居于从属地位,ia、ua、ian、uan、üan、iang、uang等韵母的实际音色基本上可以归入单韵母a、前鼻韵母an和后鼻韵母ang的音色大类当中。在此尤需澄清的是,介母对汉字音色不是没有影响,无视介母并非天经地义,而是影响一般相对不大,通常可以忽略而已。当对音乐美的要求高到一定程度时,教学韵部an完全可以进一步细分。
4)应明确并且大大方方地提出26个自然韵部的概念。由上可知,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中的39个韵母亦即39个天然韵部,汉语拼音教学实践中事实上都是涉及到了的。非但如此,还歪打正着地形成了26个自然韵部,亦即前述24个教学韵母外加从整体认读音节zi、ci、si、ri、zhi、chi、shi中提炼出来的舌尖前后音两个韵母。诚如《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 所言,这26个自然韵部,乃是现代读书人上学伊始,在学习汉语拼音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分门别类的,自然而然地形成并深植于学龄儿童心目与脑海中的,只不过当时尚未与诗韵概念挂钩,也未建立起韵部的概念而已。 只要告诉中小学生押韵其实就是押音色,那么孩子们是无论如何不会认同e与ie、ue合韵的。
5)应就iu、ui、un尤其是ui、iu两个复韵母的实际教学语音做出必要的澄清。众所周知,《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中是没有这几个韵母的,与之相应的韵母是iou、uei、uen,但其后附说明中只是说“iou、uei、uen前面加声母的时候,写成iu、ui、un。例如牛(niu)、归(gui)、论(lun)。”但是,事实表明,起码在中国大陆广大地区,《汉语拼音方案》推出60年来,拼音教学乃至现实语音系统中的绝对优势读法,却是iu、ui、un直接按双音素来读的,其实际音色大致就是i+u、u+i、u+【n】(【n】为鼻辅音国际音标),其理由则不止一个,莫衷一是。这一基本事实理当得到应有的尊重,最起码应按《集韵》相较于《广韵》的偏重点来看待才是。
6)教育部尚应明确指出:历史上的礼部韵略乃是礼部之行标,而非大唐大宋之国标;礼部韵略的核心目的,在于为科举考试服务,其服务对象乃是以青少年为主体的举子;历史上的官方新颁韵书施行之日,便是旧有韵书废止之时,景祐韵略取代景德韵略便是如此,一如而今之新高考大纲取代旧高考大纲;《中华通韵》施行之日,便应是平水、词林等古代韵书废止之时,何况景佑韵略取代景德韵略时,景德韵略依然有声,而《中华通韵》颁行之时,平水、词林早已失声;礼部韵略乃广义韵书,只不过属于缩略本,而《中华通韵》则属狭义韵书,并且从诗词直通戏曲,此乃现阶段根本不可能之事,若强为之,则只能是不伦不类,并已严重超出了作为国家行政机关的教育部的基本职能与专业能力范围。
        窃以为,教育部起码应在以上方面对《中华通韵》的直接或间接参与者做出必要的澄清,并最终切实把好最后一关才是。事实上,纵然可以从诗词界直通戏曲界,从老年直通少年,也不应由教育部牵头,而应由文化部或相关专业学会牵头才是。
        教育部、国家语委、中诗学会、参与其间的有关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原以为《中华通韵》项目是块香饽饽,结果却成了烫手山芋,分明烫得不轻,却至今不肯撒手。这才在《中华通韵》问题上,教育部、国家语委、中华诗词学会最大的失策吧?
3、中华诗词学会应予澄清的有关是非
        在《中华通韵》问题上,作为主要炮制单位,中华诗词学会需要阐明的有关是非显然更多,最该由中华诗词学会阐明的则应是:“押韵的实质乃是押音色”。惜乎在中古平书韵哑韵综合症作用下,中华诗词学会对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界诸多大是大非问题迄今都说不清道不明,或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或者明知错了,偏不改正,犹在观望、拖延。那么,指望中诗学会阐明并澄清这一点,无疑纯属奢求。限于篇幅,此处拟仅援引吟者先生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第二章《中国当代古典诗词发展现状述评》中谈及“诗已非诗”之后,阐明“韵更非韵”时的几段原文,提供中华诗词学会的老哥哥老姐姐们仔细玩味,并衷心希望能够引发古典诗词界高端仍在强行误导的有关人等深刻反省:
“再说韵更非韵
        关于这个问题,无论就论点、论据、论证哪个层面而言,吟者早就掰开了揉碎了地在各大诗词园地宣讲过无数次了,很多资深平水韵诗友也已心悦诚服地接受了吟者的观点,鉴于根子乃在诗词界上层,此处不赘。下面拟从韵乃声韵、乐感与格律诗音乐美的关系角度,简单谈谈韵更非韵事宜。要想说清这个问题,至少得从两方面着手:一是乐感,二是中古平水韵。
1)乐感
        此际吟者正出差在外,手头上没有任何音乐书籍,无法对乐感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百度汉语的解释是:“指人在创作、演奏、欣赏等音乐活动时因节奏,旋律等音乐要素产生的感觉和知觉。有时也专指对音乐的高低,强弱等特性的听辨能力。”百度百科的解释是:“乐感是人类七大智能中的一种,具体内容包括:音高感,节奏感,和声听觉,旋律感等等。作为一种艺术,音乐就是要传达某种感觉(非简单的听觉),而乐感就是人们了解这种感觉的感官能力,这种能力可以先天遗传,也可以后天培养。”应该说,此等解释大致还是不错的,惜乎均未明确言及音色。不过没关系,您只需了解以下内容即可:有了灵敏和丰富的乐感,会使您在接触到优美的音乐作品时,心灵上产生的反响与共鸣更强,则可谓之乐感很好或较好;反之,纵闻《韶》乐却无动于衷,那就是缺乏灵敏和丰富的乐感了,或可谓之乐感太差。
2)诗者乐感与格律诗的音乐美
        谈及这个话题,不能不提一代诗佛王维王摩诘。说起王维,相信所有朋友都不陌生。是啊,那是仅次于李杜,曾长期排名第三的诗佛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但王维擢进士第后曾任过太乐丞,深谙音律,王摩诘诗颇具音乐性,恐怕就不一定人人都清楚了。《河岳英灵集》评曰:“维诗词秀调雅,意新理惬。在泉成珠,着壁成绘。”对此,知之者恐怕就更少一些了吧?
        唐时乃至后世皆知王维“诗中有画”,实则其诗中不独有“画”,亦复有“声”。王维以独特的音乐才华赋予诗歌作品丰厚的滋养,具有独到的音乐美。《史鉴类编》评其诗曰:“百啭流莺,宫商迭奏”。时人则评曰:“音乐方面的造诣,使他能更敏感地捕捉到、也更精确地描绘出自然万物之音,在诗歌中呈现出一幅幅动“听”的有声画境。”
那么,为什么王维精通音乐,其诗作便能达成如此效果呢?在此,我们不防再引入一个概念:乐音。一般认为,所谓乐音,其实就是发音体有规律地振动而产生的具有固定音高的音。如钢琴小提琴二胡等等都是能发出乐音的物体。事实上,人们正常读诵吟唱诗词时,那种人声也是乐音。
        若从声学的角度加以分析,凡是乐音,均具有三个最主要的特征,即响度(又称音强),音调(又称音高)和音色,通常称之为乐音三要素。朋友们,入诗汉字之声调、调值和通常以所谓韵部区分的音色,较之乐音三要素,何其相似乃尔!至此,我们便将音乐与诗词尤其是格律诗词的音乐美建立起了一种必然联系。
        有人曾经专门研究过,从起源上说,“诗”“乐”本来就是同源,诗最早是为乐而服务的;诗、乐分家,那是后来的事。就时下艺术而言,“诗”“乐”固然分属不同范畴,但诗人将音乐技艺融汇于诗歌之中,以声入诗,并且融会丰富的想象、艺术化地再创造,借以感动一颗颗善于聆听、排布万物之声的心灵,难道不是当代格律诗词家们所应传承并发扬光大的吗?
3)中古平水韵早已成为“木乃伊”
经过吟者并一干同仁八年如一日、掰开了揉碎了地无数次质疑、宣讲、质问,时至今日,包括众多资深平水韵诗者在内的几乎全部天下诗者,都已或直接、或间接、或在内心深处暗自坦承,曾经活跃于唐宋诗人舌间耳畔、源于洛阳读书音、依托活生生唐宋正音的中古平水韵,早已失声多时,成为“木乃伊”。那个“木乃伊”又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时下广大平水韵诗者时常翻看查阅的《平水韵》表。其中的韵部划分、平仄归属当然可以一万年不变,现实语音系统却早已不复存在。
        记得吟者进入中华诗词论坛不久,便公开发帖谈及:就声韵而言,近体诗或曰格律诗有别于其它诗体的本质属性或曰核心属性,乃在其无与伦比的音乐美。当年吟者据此强烈呼吁:必须尽快礼送只能看不能读的中古平水韵退居太上皇之位,尽快公推基于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的新声韵入主当代诗坛。其深层次的道理,便是因为中古平水韵早已失声,对于无声的东西,纵然你乐感再怎么好,也是无济于事的。然则那又算个哪门子的格律诗呢?
        个中道理其实很简单,如大家所知,孔子闻《韶》,曾三月不知肉味。可是,而今谁若拿出一张《韶》乐谱,摇晃着对您说,听,这《韶》乐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何其曼妙之至!您能买账吗?中古平水韵及与之一脉相承的词林正韵之全面失声,乃是不争的事实,对我泱泱大中华当代古典诗词音乐美的影响还不就是这样吗?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有那么多高端人士也跟着瞎起哄,甚至盲目、固执而荒唐地推动诗词大跃进呢?吟者认为,除却一己之私、认知水平有限等因素外,有关人等乐感不佳,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吟者的乐感料应赶不上王维,其实也算相当不错。初一时全凭自学掌握了简谱识谱,当时便礼貌地纠正过一位科班出身的音乐老师教唱歌曲中的音高错误,进而在校乐队拉大弦(板胡领奏),因京胡、板胡、二胡都会玩,大学时又与年长吟者十余岁的七七、七八级学兄学姐共乐于校乐队。正因有过这些经历,吟者才对只具书面意义的那张中古《平水韵》表,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堂而皇之地窃据当代正统诗韵之位极为不解,极为不满,也才八年如一日地强烈呼吁至今。中诗学会的根据地——中华诗词论坛从有如日中天到突然之间哗啦啦坍倒,应该也能从某些侧面佐证吟者所言非虚吧。”
窃以为,中华诗词学会最不济也应在以上方面,对《中华通韵》的直接或间接参与者做出起码的阐释与必要的澄清才是。当然,现代戏曲用韵与中诗学会毫无关系,用韵宽严度也与中国传统诗词出入甚大,尤其是传统诗,实在不该强通,不该为个有名无实的“国标”虚名而强为之。连“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都还糊涂着呢,干嘛非要对人家戏曲界指手画脚呢?结果不仅有关人等个人蒙羞,整个诗词界不是也很没面子吗?实不相瞒,尽管本人不是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但作为一介诗者,也深感脸上烧得慌呢。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在《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公开发表四个月之久,中华诗词学会换届也已一月有余之际,中华诗词学会**迄今未就立即废止无声中古平水韵和不伦不类的《中华通韵》事宜公开表态。莫非中诗学会高端的老哥哥老姐姐们要将“诗词大革命”和“诗词大跃进”进行到底不成?

        【点评】
1)窃以为,中华诗词学会、国家语委、教育部以及其他参与《中华通韵》炮制的部门、单位和个人,理当先有所分工再有所协作,并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自在己方强项上阐明有关是非,并充分相互沟通,进而统一思想,集思广益,同时精心研究,谨慎论证,甚重放行,才可望拿出一部真正过硬的狭义新韵韵书。遗憾的是,这一点显然让天下韵友大失所望。
2)缺少权威古音韵学家的实质性参与,也是《中华通韵》酝酿、编撰、审定过程中的最大败笔之一。古音韵学家不必参与39个天然韵部的归并简化,也不必参与对“e与ie、üe合韵”之类奇葩韵部的音色论证,只须阐明中古平水韵、词林正韵的不可确读性以及历史上正音与方言的本质区别即可。诚如是,则《中华通韵》终稿正文中料应不会出现“双轨并行”、有声新韵与无声旧韵并行之类为哑韵站台、为高端平水匠人和老干背书的荒唐行径。
3)握有话语权的各有关部门、有关单位和有关个人,居然没有一家一人从现代民族诗词文化大义出发,真正出以公心,站到理上,站到学术上,站到历史的高度上,真正讲点儿科学与民主,真正负起起码的责任来,以致演绎了中华诗词史上堪与强奉无声中古平水韵为当今全国范围正统诗韵相“谐美”的亘古荒唐。这种不负责任显然是集体性的,既属民间性质,更具官方意味,其**的深层次原因值得每个富于良知的业内同仁深思。
4)如果教育部、国家语委、中华诗词学会等《中华通韵》的实质性参与部门、单位和个人,哪怕只在以上方面,向其他直接或间接参与者做出必要的阐释并辨明真伪是非,那么“双轨并行”、“本规范与平水韵、《词林正韵》《中原音韵》等各种韵书并行”之类严重有违“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的强行误导说辞,也绝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中华通韵》最终文本之中,“e与ie、üe合韵”之类离谱性错误更完全可以避免。
5)《中华通韵》暴露出来的问题是全方位多层次的:事前缺乏周密的策划,事中缺乏细致的检查,事后缺乏严格的验收把关,各有关方面的多个环节都稀里糊涂地一路绿灯通过。尤为令人无法容忍的是,强行颁行并强推不伦不类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导致舆论哗然、怨声载道之后,各有关方面全都无人站出来负责,反而疑似争相甩锅,已经并正在试图用一系列新的错误掩盖旧的错误的态度。这是最为令人愤慨的。。
6)就在三四天前,力挺《中华通韵》的某位吟长与笔者屏间交流时还曾贴来这样一帖:“《中华通韵》是国家唯一法定用韵,其通的意义是指适用一切文体,包括诗词曲赋,歌词创作和一切韵文。《中华通韵》的实施,押韵宽不妨严。在新老韵用韵上,遵重作者的自由选择。但新韵只能是中华通韵,鉴于中华十四韵已实行多年,故暂定过渡期二年。也就是2019年12月到2021年12月。”
不知这是当事人本人的意见,还是中华诗词学会的意见,抑或是国家语委乃至教育部的意见。《中华通韵》之多处荒唐有如**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为何不立即收回?为何不即行废止?为何非要挨到两年之期呢?教育部、国家语委、中华诗词学会有关部门有关人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难道也是顾忌面子问题?诚如是,则笔者不禁也想请教一句:到底是你个人或所在部门、单位的面子大呢,还是现代民族诗词文化的面子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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