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4:51 编辑
Lady Lazarus
Sylivia Plath
I have done it again.
One year in every ten
I manage it-----
A sort of walking miracle, my skin
Bright as a Nazi lampshade,
My right foot
A paperweight,
My featureless, fine
Jew linen.
Peel off the napkin
O my enemy.
Do I terrify?-------
The nose, the eye pits, the full set of teeth?
The sour breath
Will vanish in a day.
Soon, soon the flesh
The grave cave ate will be
At home on me
And I a smiling woman.
I am only thirty.
And like the cat I have nine times to die.
This is Number Three.
What a trash
To annihilate each decade.
What a million filaments.
The Peanut-crunching crowd
Shoves in to see
Them unwrap me hand and foot ------
The big strip tease.
Gentleman , ladies
These are my hands
My knees.
I may be skin and bone,
Nevertheless, I am the same, identical woman.
The first time it happened I was ten.
It was an accident.
The second time I meant
To last it out and not come back at all.
I rocked shut
As a seashell.
They had to call and call
And pick the worms off me like sticky pearls.
Dying
Is an art, like everything else.
I do it exceptionally well.
I do it so it feels like hell.
I do it so it feels real.
I guess you could say I've a call.
It's easy enough to do it in a cell.
It's easy enough to do it and stay put.
It's the theatrical
Comeback in broad day
To the same place, the same face, the same brute
Amused shout:
'A miracle!'
That knocks me out.
There is a charge
For the eyeing my scars, there is a charge
For the hearing of my heart---
It really goes.
And there is a charge, a very large charge
For a word or a touch
Or a bit of blood
Or a piece of my hair on my clothes.
So, so, Herr Doktor.
So, Herr Enemy.
I am your opus,
I am your valuable,
The pure gold baby
That melts to a shriek.
I turn and burn.
Do not think I underestimate your great concern.
Ash, ash---
You poke and stir.
Flesh, bone, there is nothing there----
A cake of soap,
A wedding ring,
A gold filling.
Herr God, Herr Lucifer
Beware
Beware.
Out of the ash
I rise with my red hair
And I eat men like air.
女拉撒路
傅浩译
我又玩了一回。
每十年我就设法
玩一回——
一种活生生的神迹:我的皮肤
透亮得似纳粹的灯罩;
我的右脚
是一块镇纸;
我的脸是没有五官的、细腻的
犹太亚麻布。
揭掉这块头帕吧,
啊,我的敌人。
我吓人吗?——
鼻子、眼窝、全副牙齿?
酸腐的气息
一天后就会消散。
很快,很快,墓穴
吃掉的肉就会
回到我身上,
我就又是个微笑的女人。
我只有三十岁。
像猫一样,我可以死九回。
这是第三回。
每十年都要清除
多少垃圾呀。
多少亿万根纤维呀。
嚼着花生的人群
拥挤进来看
他们解开我手脚的裹缠——
盛大的脱衣舞表演。
先生们、女士们,
这是我的双手,
我的双膝。
我也许瘦的皮包骨头,
然而,我还是原先那同一个女人。
第一回发生是我十岁。
那是一次事故。
第二回我本想
一去就不复返了。
我像一直海蚌
摇摇晃晃闭合了。
他们只好叫啊唤啊,
从我身上摘掉像黏糊糊的珍珠似的蛆虫。
死
是一门艺术,就像别的一切。
我玩得特别好。
我玩起来让人觉得过瘾。
我玩起来让人觉得真实。
我猜你会说我有一种需求。
在小屋子里玩容易得很。
玩完了呆在原处容易得很。
令我晕倒的却正是
大白天
又戏剧性地回到
同一个地方、同一张脸孔、同一阵野蛮
而兴奋的呼喊——
“神迹啊!”
看看我的伤疤
得付钱。听听我的心跳
也得付钱
还真有销路。
要问一句话或摸一下
或讨一滴血
或我的一绺头发或一片衣裳,
就得付钱,很大一笔钱。
那么,那么,医生先生
就这样,敌人先生。
我成了你的作品
我成了你的宝贝——
融化成一声厉叫的
纯金娃娃。
我辗转燃烧。
别以为我低估了你的极大关心。
灰烬、灰烬——
你又戳又拨。
肉、骨,那里什么也没有——
一块肥皂,
一枚结婚戒指,
一颗金假牙。
上帝先生、魔鬼先生,
小心,
小心!
从灰烬中
我披着红发升起
我吃人就像吃空气。
女拉撒路
靳乾学译版本
我又干了一回。
每十年就有一次
让我设法做到——
一个神创造的活生生的奇迹,我的皮肤
透亮的如纳粹的人皮灯罩,
我的右脚
是一块镇纸,
我的脸是平淡无奇,细腻的
犹太亚麻布。
揭去这块头帕,
哦我的敌人
我恐怖吗?——
鼻子,眼窝,满排的牙齿
酸腐的气息
一天之内便消失散尽。
很快,很快这被墓穴吃进
的肉体将会
回到我的身体,
而我又成了满脸笑颜的女人。
我仅仅三十岁。
我如猫有九次重生的机会。
这是第三回
真是垃圾
每十年就要销毁。
竟有数百万的纤维。
嘎吱嘎吱嚼着花生的人群
搡挤着围观
他们解开我的手脚的裹缠——
盛大的脱衣舞的表演。
先生们,女士们
这是我的双手
我的双膝
我或许仅剩皮包着骨头,
但是,我还是同样的那个女人。
第一回发生在我十岁。
那是个事故。
第二回我想
就这样地坚持不再回来
我使劲摇晃着
就好像贝壳关闭。
他们不得不狂喊疾呼
像在黏糊的贝肉挑出珍珠似的捡出蛆虫。
死
是一门艺术,像其他所有的一切
我做得相当地好。
我去做了所以感觉如在地狱。
我去做了所以感觉如此真实。
我猜你会说是我的需要。
在个小地方做是相当容易
做后就此弥留是相当容易
那极具有戏剧性
在光天化日之下复活
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脸,同样的粗野
愉悦的呼喊
“真是奇迹!”
给我重重的一击。
看我的伤疤
我拿了一笔,听我的心跳
我还能再拿一笔——
这真是畅销。
这是一笔钱,巨大一笔
只为一句话或抚摸一下
或些许血迹
或是我衣服上的一缕头发。
所以,所以,医生阁下
所以,敌人先生
我是你的杰作
我是你的值钱物件
熔化成一声尖叫
的纯金宝贝
我翻转着燃烧。
你莫大的关注我没有低估丝毫。
灰烬,灰烬——
你搅搅戳戳。
肉,骨头,在那里一无所获——
一块肥皂,
一枚婚戒,
一颗金牙。
上帝阁下,撒旦先生
当心啊
当心 。
从灰烬中
我披散着红发腾起
我吃着人就像我呼吸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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