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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12 编辑
Her Kind ---- Anne Sexton
I have gone out, a possessed witch,
haunting the black air, braver at night;
dreaming evil, I have done my hitch
over the plain houses, light by light:
lonely thing, twelve-fingered, out of mind.
A woman like that is not a woman, quite.
I have been her kind.
I have found the warm caves in the woods,
filled them with skillets, carvings, shelves,
closets, silks, innumerable goods;
fixed the suppers for the worms and the elves:
whining, rearranging the disaligned.
A woman like that is misunderstood.
I have been her kind.
I have ridden in your cart, driver,
waved my nude arms at villages going by,
learning the last bright routes, survivor
where your flames still bite my thigh
and my ribs crack where your wheels wind.
A woman like that is not ashamed to die.
I have been her kind.
-- from To Bedlam and Part Way Back (1960)
塞克斯顿本人朗诵的这首诗:
她这种人作者:安妮•塞克斯顿(Anne Sexton)
翻译:Rhapsodia_晚枫
我出来了,一个魔怔的巫婆,
游荡在黑暗里,夜间更大胆;
梦想着作恶,该做的都做过
挨家挨户地,从灯台到灯台——
孤独的东西,十二指的神经病。
这样的女人,实在不是女人。
我向来是这种人。
我在林子里,找到暖和的山洞,
把它们装满锅瓢、雕刻、搁架,
壁橱和丝绸,东西无尽无穷
给蚯蚓、小鬼,把晚饭备下——
满腹牢骚地,收拾乱七八糟。
这样的女人,总是被人误解。
我向来是这种人。
车把式,我一直坐在你的车上,
光着胳膊,向路过的村庄挥舞,
学着生存,认清最后的光明路
虽然你的烈焰仍咬食我的大腿
你的车轮碾过,轧碎我的肋骨。
这样的女人,不以死为羞愧。
我向来是这种人。
——选自《去精神病院中途而归》(To Bedlam and Part Way Back)
译者注评:
1. 这首诗歌的初稿在1957年低便成形了,它是塞克斯顿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曾经过多次改动,甚至到《去精神病院中途而归》(To Bedlam and Part Way Back)截稿的前一周她还在修改,以此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21行版本,并成为这本诗集的代表性诗篇。这也是塞克斯顿朗诵的第一篇诗歌。
2. 多数人认为这是一篇反应妇女争取社会地位和权力的力作,也有人认为是反映塞克斯顿精神病的状态。
3. 女巫总是与黑色相联系,黑斗篷、黑尖帽,骑着长把扫帚,出没于黑夜里,从一家房顶漂游到另一家房顶,这是最典型的女巫形象。因此Black air 应该指女巫的空间,是他们的世界。既不是真正的黑风,也不仅仅是夜色的空气。而是只属于巫妖的一种特质(a distinctive quality)。
4. twelve-fingered 有十二只手指的,一只手有六指是魔力的象征。
5. 说到女巫,有必要提一下十六世纪末欧洲宗教法庭对异教徒和女巫的迫害和残杀。所谓女巫实际上是指那些不按照社会世俗的理念和教会的意志行事的女性。因此,塞克斯顿把自己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形象比喻成女巫,是很恰当的。第三节里提到“烈焰”也可以让我们联想到女巫被教会用火刑处死的场景。
6. I have done my hitch 是一句俚语(slang),起初流行于军队,表示“派给我的倒霉活我做了”。一般来讲,这种“活”都不是人们乐意做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这个俚语也用于社会上,hitch可以理解为不得不做的工作。这里的
I have done my hitch
over the plain houses, light by light:
应看作是一句话,over。。。和 light by light 都是说明她做事的方式,后面的冒号相当于中文破折号的作用。
附:现代版(戏作)
这种德行的人作者:安妮•塞克斯顿(Anne Sexton)
翻译:Rhapsodia_晚枫
我窜出来了,活脱一个鬼道的巫婆儿,
黑咕隆咚里边转悠,黑灯瞎火更能壮胆儿;
整天寻思着干坏事,该干的我都干了
挨着门地,从灯台儿到灯台儿——
孤零零的家伙,十二个指头,脑子进水。
这样的女人,真他妈的不是女人。
我就是这副德行。
在林子里,我找到几个暖和的窝儿,
把它们塞满了锅碗瓢勺、摆设、书架,
还有橱子和丝绸,物件多得数不过来
我给地蚕和小鬼们,天天做晚饭——
还满腹牢骚地,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样的女人,他奶奶的老被人误解。
我就这副德行。
嗨,车把式,我一直搭你的车哈,
光着胳膊,冲着路边的村子狂舞,
想活着,就得明白光明大道就这一条
虽然你的火苗子还啃嚼我的大腿
你车轱辘碾过去,我的排条就“啪”地裂了。
这样的女人,死也没啥丢人的。
我就这副德行。
附几种在网上搜到的译文:
得一忘二的译文:
她那一类
安妮塞克斯顿(1928-74)
我走出门去,魔力附身的女巫,
缠住了黑空气,越夜越勇猛;
我做梦都想作恶,一户一户
连接清白人家,一盏一盏点灯:
孤独的东西,十二只手指,脑子不对。
这样的女人算不得一个女人,真不像。
我一向就是她那一类。
我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些温暖的洞穴,
将它们塞满炒锅、小雕刻、衣橱、
层架、丝绸、还有不计其数的杂物;
我为软体虫和作乱的小精灵做晚餐:
牢骚带着哭腔,整理乱了的一切。
这样的女人总是被人误会,
我一向就是她那一类。
我乘坐着你的马车,驾车人,
挥着裸臂向退去的村庄一一告别,
记住这最后的闪光之途,幸存者,
一路上,你的烈焰还在啃咬我的大腿,
你的轮子辚辚碾过,我的肋骨咔嚓作响。
这样的女人不会羞于死亡。
我一向就是她那一类。
出处:
明迪 译文:
她的同类(Her Kind)
我跑出去,象着了魔的巫婆,
在黑空气里游荡,夜里胆更大;
梦着邪念,我在普通的房子里
一间一间屋地找,一盏一盏灯地的寻:
孤独的人儿,十二个手指*,疯疯癫癫。
这样的女人不是女人,不完全是的。
我一向是她的同类。
我在树林里找到了温暖的洞穴,
装满锅瓢、刀叉、架子、
厨柜、丝绸、数不清的东西;
为小爬虫和小精灵做晚餐:
唠唠叨叨,重新整理被搅乱的一切。
这样的女人常被误解。
我一向是她的同类。
驾驶者,我乘着你的车,
向飞过去的村庄挥舞我赤裸的手臂,
幸存者,我学会辨别最后的光明之道,
在那里你的烈焰穿透我的大腿,
我的肋骨在你的轮子转弯处断裂。
这样的女人不会为死感到羞愧。
我一向是她的同类。
*六指手曾被认为是有魔法的标记。
出处:
李之平 译文:
她的种类
我已经消失了,一个拥有
猎寻黑气体的,夜里的勇敢者,
梦到魔鬼,我打了个趔趄
在画房,光线接着是光线:
孤独的东西,十二根手指,意识之外。
一个女人喜欢的不是一个女人,相当程度
我拥有了她的种类。
我在墙上发现温暖的洞穴,
用木片填充,雕刻,搁置
壁橱,丝绸,无数商品,
混合着为女人和爱做恶剧小孩的晚餐
抱怨。重新安排
女人像是误会。
我是她的种类。
我骑上你的大车,
甩着我的裸露的胳膊驾驶
在路过的乡村,
明白上一个明朗的路线,幸存者所处的地方,
你的焰火仍旧舔我的腿
我的肋骨在你的车轮的风中破裂
一个女人喜欢那样不无羞愧地死去
我曾是她的种类
李之平译文链接:
赵毅衡译文:
她那一类
我走了出去,一个鬼祟的巫女,
在夜里更大胆,紧追着黑风;
梦想着做坏事,我轻轻飞过
普通的人家,一盏盏的灯:
十二个手指的孤独者,早已忘怀。
这样的女人不太象女人,
我一向是她那一类。
我在森林里找到温暖的洞穴,
在里面放上煎锅,雕刻,绸缎,
橱子,柜子,无数的摆设;
给虫子和精灵准备了晚餐;
我呜呜地叫着,把这混乱重新安排,
这样的女人总是被人误会,
我一向就是她那一类。
我一直坐在你的车中,赶车人,
我挥着裸臂答谢途经的村庄,
认定这最后的光明之路,幸存者,
你的火焰至今咬在我的腿上。
你的轮子转动,我的肋骨压碎。
这样的女人不会羞于死亡。
我一向就是她那一类。
出处:
附有关塞克斯顿的网上文章链接:
《有关安妮•塞克斯顿的一个小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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