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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蝶

潘志远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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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2 18:34:28 | 显示全部楼层
改日再来细赏!{:soso_e157:}{:soso_e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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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9 20:35: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潘志远 于 2014-5-15 21:15 编辑

紧追在花草们身后(组章)

白茅草:我是乡野温文尔雅的君子

春天,对白茅草,我不再寻根究底,只关注它的外表,盯着它瘦弱的身躯,寄希望于它微胖、发福;大腹便便就不必了,那样超过了我的忍耐和许可。
首先与它接触的,是我的目光,对于白茅草,我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和热情。接着是我的双手,轻轻提拔和分析,便见白茅草的内心——
莹白絮状的话语,正是我舌头要接茬的。此刻,我只忙于动口。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乡野既温文尔的君子,不过,一直鲜为人知。

野刺苔:我以32颗牙齿布阵

相对于白茅草,野刺苔则高大威武,是水浒英雄,且有着五虎上将之排名。
但我不在乎,三下五除二,便可将它们拿下;三言两语,便让它们俯首听命。
野刺苔躲在荆棘中,藏的很深。但我知道它们的秉性:耳根子软,性子急,架不住春雨的呼唤,土地的催促,探出身子,伸长脑袋,大胆招摇;浴着暖暖的阳光,踩着腾腾的地气,即兴舞蹈,春风得意。
也许是麻雀多嘴,过早地走漏了风声,孩子们倾巢出动,我也毫不示弱,及时出手,以32颗牙齿布阵,对野刺苔拦腰斩首,实施毁灭性打击。

马兰头:一直摆不上我的台面

说实在的,年少而又任性的我,对马兰头总不感兴趣,尽管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也有着乡村女孩的羞涩。
立春后,我无数次往返于田埂地头,目光向下,寻寻觅觅,却完全忽视马兰头的发育。
一片片,一簇簇,嫩头嫩脑,青言青语,我不为之驻足;我都有充分的理由,将它们置之脑后。
许多人提前动手,靠剪刀说话,凭篮子笼络,将它们一一请进家,啧啧称赏,可我就是无动于衷。
那时,我嘴笨舌拙,有着难以言喻的怪癖,能走进我的视野,且与我的舌头混得不错的野蔌,大多摆不上台面。

紫云英:偷吻我最多的乡间花友

草的身子,花的头衔。
能够进入我的视线,受到我的青睐,与我的嘴唇亲密无间,紫云英是个例外。
不屑于说它的下半身,只盯住它的笑脸。露盈盈,红灿灿,三分妩媚,七分陶醉,让我的欲望瘫软。
清香的言辞,说破一个秘密。
津甜的话语,完成一道使命。
那时,我还不会使用“销魂”一词,它离我十万八千里,我盲目的行动,不断朝它迂回……

狗尾草:没有深深的个结,只有特殊的背景

不言吃,也不言穿,却能与我密切过往的人和物,微乎其微,可狗尾草一马当先。
是它的名字引发了我内心的地震?狗娃,狗蛋,狗屎,金狗,银狗……喊了千百遍的发友,而今都面容模糊,有关他们的往事,早被大风吹散。
论长相,狗尾草貌不惊人,低头弯腰,柔弱弱的,缺乏大胆和野性。
论本领,狗尾草有吗?让我去翻一翻花草们的暗示,看哪根藤蔓上,挂着蛛丝马迹。
用露水打湿我的早行,用毛茸茸的身子,蹭痒我稚嫩的遐思……仅此而已。
忘不了狗尾草,倘若没有深深的个结,那一定是存在某种特殊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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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6 20:2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潘志远 于 2014-4-26 15:34 编辑

多少春天的梦急欲苏醒

东一眼,西一眼,不是凝望和打探,而是日月争辉。
南一拳,北一拳,不是演练或擂台比赛,而是两峰对峙。
开春以来,阴晴不定,忽冷忽热,像更年期老人的脾气,紊乱而没有规律。
左一个电话,右一则短信。说清明节回老家立碑。说今年暑期搞毕业三十年聚会。说银行某理财基金上市,年利不低于7%……
窗外,杨柳青了,桃花红了,油菜花黄了……大自然的色彩一天比一天纷繁和艳丽,而我一如既往,老调重弹。麻雀成群结队,从头顶一飞而过,扔下我一人,在开发区大道上散步,更加落单。
忽然,听见一声巨响,若不是天空乌云翻涌,雨点骤然而降,我还以为是谁家放炮,错过了聆听上天的消息——马年第一个春雷。
振聋发聩。多少春天的梦急欲苏醒……

春江水暖影先知

被阳光推下水。正是早春,春江水暖影先知。或者被拉下水,水晃动一下,我没看清:是乌龟、爬鳖、鱼、虾、蛇、水老鼠,或者其它什么动物……不过,现在它们早走了,给我腾空位置。
倘在水面,我愿意做江鸥,低低盘旋,贴水面而飞,沿着江流的方向,或者逆流,去探访一条江的童年。
在江畔,我愿像一只鹭鸟,遗世独立,或者顾影自怜。潜入江中,总能掀起一些动静,泛起几朵浪花或涟漪,吐一串寂寞的泡泡。泡泡上升、破灭,露出虚无的端倪。
沉入江底。水下暗流涌动,我在漩涡里挣扎……浩浩汤汤,一条江,表面看,多么宽阔而平静!

宛溪河畔,我听见了布谷之鸣

这里不是山野,没有成片成片的森林,掀起阵阵松涛,拉开绵亘的画面。
这里也不是乡村,没有一树一树的柳烟,一团一团的花发,房前屋后,交相辉映。
而是城市小区。楼房绝对比树木长得高大茂盛,白色、灰色、赭色……盖过花草的缤纷。不具备鸟儿欢唱的条件,仍有许多麻雀在窗台上跳跃,在屋面上凝望,在几棵矮树上窃窃私语。更不具备布谷啼鸣的环境:一望无际的田野,烘托草长莺飞、杂树生花的纵深……
但我还是听见了布谷之鸣。四分符,八分符,十六分符?脑海里一团浆糊。D大调,F大调,G大调?更加不明就里。但我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仿佛满城春色,都是布谷带来的,并被它的啼鸣催促,在大街小巷里扩散……
这里没有可耕之田,可播之种,布谷殷勤的啼唤,只能唤醒一些人的陈年旧梦和内心的柔软。划一条界线,剜一种疼痛,缀一片记忆。宛溪河畔,我听见布谷之鸣,古老的乡音,铅弹一样命中我漂泊脆弱的灵魂!

草从来都那么认真

草认真地藏在泥土里,避过寒冷的锋芒。冰消雪融时,开始萌芽,尽管还春寒料峭,草探了探头,满怀信心,拿稳了分寸。一点一点地绿,绿得那么认真:浅绿,深绿,老绿,不放过每一种色调,像一个爱美的女人,根据季节和气温,变换着不同的服饰。

有花就开,冲你露一个笑脸,灿烂而羞涩。
有果就结,甜蜜的,酸涩的。喜欢就噙在嘴里,不喜欢,也可以视而不见……草不会因此而改变态度,只认真地把果结大、结熟。
有香更好,无香就认真地散发本真的气息。
没有花果,草也绝不自卑,认真地绿完一生。

每次在风中舞蹈,草都格外认真。根据风力的大小,做出适当的选择:点头致意,摇曳腰身,贴近地面,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像风的红粉,蓝颜,月光公主,潇洒男神。
一只粉蝶栖息,草挺直,给她提供温馨的支撑。一只蜻蜓小立,草微微倾斜,保持矜持与平和。一只七星瓢虫路过,草给它预备遮掩,恰到好处。

夏天,草走过茂盛,走过峰巅,一声不响,完成使命。
秋日,草认真地老,认真地黄,认真地被风吹折,随风飘泊……天地茫茫,何以家为,但草从不草草了事。
世人对草的误解和诋毁,请随我收回草草了事,这短短的铭文,或悼词。

我给世界大泼冷水

看见了吗?我给世界大泼冷水。
为了避免当成玩笑,且无恶意,我黑着脸,不露一丝笑容。
为了泼得面更大、更匀、更透,我旋转着身子,运足力气;间歇,持续,我努力做到公正完美。

转瞬,世界变成了落汤鸡。
土地淋醒了,僵硬的骨骼,明显的松软。
道路淋醒了,干燥,尘土飞扬,化为潮湿清新,陷入泥泞。
杨柳反应最快,率先让人看见她的脸色。
油菜花也不示弱,涂抹金粉,可她不是菩萨,拯救不了颓废的风俗,更拯救不了土地的命运。

一些滚烫的呓语,躲在伞下,不能回归常温。
一些烧得通红的欲望,躲在水泥的城堡,怎么锻打,也难以定型。
一些干净的污浊,因为过多的庇护,一直得不到清洗。
一些枯黄的梦想,因为拒绝,无法返青。

经过漫长的酝酿和蓄势,我化为一团乌云,抓住雷的令牌,对世界大泼冷水。脊背上插满太阳的金矢,耳朵里汹涌着谩骂:比眼镜蛇的牙液还要狠毒,瞄准我的心脏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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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6 21: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品读先生这炼达,力透纸背。学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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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0 21: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梦令的韵味

宋朝很大度,也很包容,尤其对一个叫清照女子。允许她吟诗填词作赋,和男人一样酷爱金石……
一首《醉花阴》,误了丈夫多少三更好梦,五十多阕心血,竟不如一句“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更情意绵绵,压倒京华三千须眉。
经常溪亭把酒,喝得酩酊大醉。只身闯入藕花深处,惊得鸥鹭们纷纷逃窜,溅起满天暮色,
至今还流淌着如梦令的韵味。

云的奶水很充沛

春天来临,云的奶水很充沛,花苞们吮吸着,不几天,便粉头粉脸……
风停,雨住,气温回升。
我脱掉臃肿的心情,皮鞋在土路上打拍,眼神在花草间逛街……
蜜蜂忙忙碌碌,黄莺殷勤叫卖,我两手空空,只想走走看看。
还是心有所动,禁不住跃跃欲试……

和颜悦色

河堤上愣头青的小草,算不算和颜悦色?
跨上枝头,欲绽未绽,粉红、银白、浅紫、嫩黄的……花蕾,算不算和颜悦色?
晨雾消退,隐约一抹苍黛;天朗气清,从浑浊跳槽清澈的河水,算不算和颜悦色?
大自然的每一缕色彩,都有和蔼可亲的表情;每一种声响,都堪称天籁;每一个造型,都胸怀鬼斧神工。
色盲于矫揉的美丽,耳聋于造作的腔调,绝缘于每一个虚伪的言辞和往来。
和颜,蔚蓝澄静的天穹;
悦色,茫茫无遮掩的大地;
多么像我的左邻右舍!

蝉来又蝉去

三年一梦,五年一觉。更有甚者,
十七载,
正好是我的少年。

黑暗中的赤橙黄绿青蓝紫,
潮湿里的急火攻心。

抬头,大风歌。
低眉,垓下曲。

在知了中一生,
金蝉脱壳。

蝉来,
又蝉去。

满眼汽车,满脑子蛙鸣

我这眼睛怎么了:起风了,下雾了,还是烟雨蒙蒙了……
我这脑子怎么了:卡壳了,断电了,短路了,还是魔术了,中了移心大法……

小区楼下满地汽车,看成满眼青蛙,想成满脑子蛙鸣。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摸不到东西。
一个在诗,一个在曲,前言不搭后语。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霄壤之别。

强迫症?受虐狂?河的暗示?堤的提醒?亦城亦野的环境,让我陷入幻想,满脑子蛙鸣、蛙唱、蛙鼓、蛙琴。

想到一个词:汽笛。迄今最差劲的比喻。

有一种慢,慢了五千年。一成不变的速度,一成不变的音符。
稻花香里说丰年!

低头俯瞰,满眼的青蛙都跳走了,满脑子的蛙唱都停止了。
一辆保时捷卡宴,正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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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0 21: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春光美》(微型散文诗组章)

《春光美》

春光不是光,而是一种物态。
弄春晖,是一种诗的界定;弄花影,是一种词的属性。
美是一种体验,点点滴滴,发乎内心。

《一枝歌》

我惊叹于你的比喻,你倾服于我的发现。
一朵一朵打开的音符,一句一句吟唱的歌词。
我是门票。眼、耳、口、鼻是陶醉的看客,心是前排的贵宾。

《老人与花》

花是老人的前世,老人是花的今生。
从绚烂到质朴,恍若昨日。
开到发白,霜的冷静,雪的宁静。更如一夜春风,吹一朵梨花在陌上,颤动我的心弦。

《花香蝶恋》

只为花香,不为蝶恋。
但蝶还是来了,两个季节,合兵一处。
春风是指挥,她大将的风度,让我也不请而至。

《倒影》

水是画笔,淡淡一描,便进入春波的心扉。
静,是写生;动,是素描。由动到静,隔着一个世纪。
在一条河畔,与我映衬,虚与实的人生。

《蝶恋花》

最自然、最真实的词牌。
蝶是上阕,花是下阕,恋是词眼。
我是词客,婉约的风格,被我吟成豪放。此刻,野梨花正汹涌澎湃。

《一世红颜》

红颜之外,你是我一世的红颜。
不是你风流成性,也不是我浪漫至极。
当春风将你推举到我的眼眸,贴在我的胸口,我是该感激路的指引,还是埋怨意念的作祟?

《比翼》

比翼真的很简单。
当两片树叶在一根枝头张开叶脉,扶摇春风,一场比翼就开始了。
而在树下,我和你高举的目光,是另一对翅膀。
以足为翼,以心为翼,爱是世间最旷长日久的翱翔。

《春天的颤音》

那颤音来自黄鹂。
是谁触响了黄鹂的琴键?欢歌,悲符,一一滑过。
月光下的小夜曲,只能是黄鹂自己轻轻地弹奏,让我心情烂漫,落满池塘边的小径。

《一剪春》

燕子是一把春天的剪刀。
剪辑我的心情,贴于池塘,弄皱一池春水。
贴于稻田,夏天此起彼伏,一个充满悬念的故事。
贴于高压电线,我有那么多思想,不怕触电。
微微灼热。丝丝作响。绚烂的火花是季节碰撞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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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6 15:3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潘志远 于 2015-2-25 22:22 编辑

《以蝉蜕为药引》

你的歌喉,男高,女高?男中,女中?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为爱呐喊,你早已歇斯底里。
在你的呐喊里,青蛙子孙满堂,燕子儿女成双,就连在墙根蜕皮的两条水蛇,也完成了交配,产下一串蛇卵。
餐风饮露,你的爱又一次落空。
村头那个心高气傲的姑娘病了,且一病不起。镇上老中医给开了一剂秘方,并一再嘱咐,必须以蝉蜕为药引。

《求助于荒原的一朵磷火》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白天,要么黑夜。
一只眼圆睁,一只眼半闭,天地正一步步走向昏暗。
两只眼都闭上,我伸手不见五指。
向星火求助,向萤火求助,向渔火求助,向篝火求助,向灯火求助……它们都不理睬我,我惟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求助于荒原的一朵磷火。
磷火呈现,我感慨万端!
感谢他从另一个世界带给我光芒,带给我微弱、飘忽的引领。
哪怕南辕北辙,也胜似星火、萤火、渔火、篝火、灯火对我的沉默,对我的拒绝。
相隔百年,甚至几个世纪,不沾亲带故,没有丝毫往来,真正的陌路;在夜行的荒原,与我萍水相逢。
感谢你骨头里的灯,带给我惊恐;惊恐只是一瞬,一瞬之后,我比石头还要镇定。
一点一点,从涔涔的冷汗里回温。

《鹧鸪又向我叨咕》

一枚青钱,向池塘购买一柄荷伞,撑在风中、雨中、烈日中……
荷花来了,你一柄荷伞为她遮档害羞。
伞撑了又撑,荷花笑了又笑,水藏了又藏。
当伞被秋霜扯破,莲被渔舟采撷,藕被人一再挖掘。
梦结冰了,寒塘鹤影。
从水底再捞一枚青钱,春意阑珊,我听见鹧鸪,藏在深树枝头,向我一遍遍叨咕……

《那里的清明依然清明》

山不清明了。水也不清明了。不经意间抬头,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像久病未愈的脸。
草想清明,站在路边,一会身上便落满了车来车往的灰尘,蓬头垢脸,十分狼狈。
花也想清明,躲在密林中,可风不断吹来炼铁厂、化工厂刺鼻的异味,逃无可逃,苦不堪言。
清明蜷缩在文字堆里,或更旷远的岁月;像一场早做醒的梦,只能捧着支离破碎的回味。
到文字王国去走一走吧,兴致所至,你就放开喉咙,浅吟低唱:一首诗,一阕词,一篇散曲,一则小品——那里的清明依然清明。

《生命帝国》

心肺肝脾肾,是我的心腹;手肩腰膝足,是我的重臣。我奴役它们如地主老财,驱使它们如驱使牛马,从不怜惜。
不知呵护为何物,安抚几斤几两。像高高在上的暴君,拥有绝对的权威,让它们听命于我,服从于我。
五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忽然发现一夜之间,它们有了二心。肺不给力,常让我气喘吁吁。肝与我作对,让我气血两滞。肾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让我尿频尿急。
想到要善待它们,但积怨已深。
倘若有一天,它们之中,谁突然病假,谁遽然罢工,谁愤然辞职,都将给我以致命打击。
我惟有寄希望与它们和谐相处,相依为命。它们之中,谁工作效率低下,谁整天磨洋工,我也愿意多开工资,多发奖金,维护我生命帝国的秩序,以求巩固百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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