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龙玉薛 于 2014-12-15 10:48 编辑
《请给我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文/龙玉薛
爷爷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满仓。
奶奶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富贵。
父亲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功名。
母亲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平安。
后来,一位说书的老先生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中国。
中就是中国的中,国就是中国的国。
《呼叫天堂的诗人》
昨天,我给天堂打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恰巧是一位诗人,我便谦虛地向他请教什么是真正的诗歌。
他却让我在地图上搜寻波兰的森林、科罗拉多的山谷、纽约的中央公园、苏格兰的铁路和密西根州的灯塔。 结果是,我找到了中国的长城。
《合欢树》
1
寡淡的放手,拥有的尴尬,似乎盲目就像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无从细说,唯有默许,装作一副心平气和的神情。
2
许多的情缘于一张紫色的明信片,而我没有足够的底气填上自己的署名。
记忆里那仅仅只属于一个人或者整个草原,还有羊群。
内容一省再省,蹩脚的依然是最深情的话语,逃跑和躲避开始精心拦截我的去路。
鼓起最后的勇气写下:每天,温暖的阳光环抱你。
这句永远没有期限,假如有定是一万年。
3
阴差阳错没能邮寄出去,轻柔的抚摸黑色的字迹。
有一天,我把这张明信片移植自己的心田。
十年过去,它长成了一棵健康的合欢树,枝头挂满了憧憬和祝福,只是我再也不敢偷偷的回首。
4
昨日夜里,我又梦见了合欢树,两棵、四棵、六棵。
它却变成了那轻灵的雪绒花。
哦,是忧伤的雪绒花!
《局内人》 一 1988年,我的梦流浪在春天。 它像一粒折翅的蒲公英种子,身躯埋藏进塔克拉玛干沙漠,眼泪在青海湖骤然降落。 二 祈盼雨露,一滴救死扶伤的灵药。 虔诚的心是行驶在午夜的最后一班列车,追逐是四季里一块遍体鳞伤的足泥。 三 攥紧、撕咬,一根念想的瘦骨头。 深吸一口气,吐入久觅的月亮井。 鲜血淋漓。 四 当绝望突袭,我是生长在深渊里一朵幽怨的莲。 怀揣新天鹅堡的童话,深情地注视四周的铜墙铁壁。 而那多情的阿尔卑斯山依旧向着远方蜿蜒。 五 一个人的灵魂就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 浅浅深深的亲吻,或一把锋利的铧犁,或一片丰腴的土地。 他扬言要走出窒息的局。 六 有生之年,愿做一只蝉。 爬上高树,歌声悠然。
《蒙昧人》 一 我的心。 最美的时刻,像花一样勇敢的怒放。 它总是盛开在孤独的夜里,凝神、思索。 二 握起一支秃笔。 发现自己的目光与犀利背对着背,思想与深邃闹离,语言与魅力脱轨。关于你,骄傲的不知从何说起。 你像云像花像虹,更像美妙的星辰。伏案小憩,我听见了夜的心跳,鼾声如雷。 三 一句再见。 扯我跌入了贝加尔湖,关于爱情,冷漠早已将我放逐。 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我和苏武一起牧羊。 每天朝着同一个方向张望。 四 假如这爱太卑微,我宁可拂袖离去。 在心炉里纵一把火。 那往昔的浓情蜜意,熊熊燃烧了七天七夜,没有了血水没有骨头。 添柴。 五 你把爱画成了一幅天涯。 我赶着清风的马车追逐,呼唤是没有应答的电话。 就让思念碾成一枚钻戒,落在梦里筑起两人世界。 六 指尖握不紧的沙,黑夜流成孤独。 隔着薄凉的山水,望见它坐在星星上弹奏。 嘴角微扬,浅唱你我爱恨愁殇。
《一个有理想的人》
曾想像沈万三富甲一方,曹子建七步绝唱,张子房足智多谋,霍去病封狼居胥。
也曾想像罗马的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法国的拿破仑·波拿巴、英国的弗朗西斯·培根和德国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如今,我却踉踉跄跄地长成了一只笨拙的蜗牛,而一颗蠕动的心夜夜在中国南海啼血张望。
《画画》
今天,2014年11月11日。
我不想自私地画一幅自画像,据说这个日子只属于单身男女。也不愿画虾画马画荷画星月夜,却可以试画南京画白鸽画敦煌莫高窟画圆明园。
假如画累了,就让我静静地躺下吧,躺成一根蓝色的骨头,然后随手涂鸦成一条与印度或者不丹陆上的边界线。从此不用再天南地北的找那个武陵人,你会讶异脚下就是一片桃花源。
(注:武陵人、桃花源,见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壮志未酬》 01、苏轼 正是思念时节,岸上千头万绪拔高,我念君恰似后山青竹。 飘零也是飞翔,当你骤然落在乌台,诗意的谪居遥指归路。 泛轻舟游赤壁,忆公瑾与孟德对峙,揽一轮明月吟唱举杯。
大丈夫俯瞰乱世沉浮,杭州苏堤波光惹人醉。 只是今朝,我欲将一缕西风追回。 02、辛弃疾 你唾弃降服,畏缩怯懦就是悲愤的屈辱。 你像一名燕赵侠士,挺身抒怀一阕家园悲歌。 你是一柄出鞘的剑,躺下依然光芒四射。 你一生都在磨剑,蛰伏的廉颇是为了东山再起。
合上锐利的双眸,口中的一句“杀贼”撕心裂肺。 回首,北伐的热血情仇向着你从一而终。 03、张元干 我没有勇气袖手旁观,抵抗金兵是生平一大夙愿。 因为消瘦的誓言,悲凉的烦恼二万五千。 敢问山河安在?天涯寒水八十载梦碎,余剩怒目圆睁死守帐外。
04、张孝祥 谁言苟且偷安?残躯但为收复中原。 拘禁折磨,苦难在坚韧面前不堪重荷。 哀痛凝噎,志向犹如若隐若现的朱砂。 而我的心驻扎在芜湖,日夜操兵等待伺机而动。
《久违的琴声》
居然没有墓碑。
坟头的蒿草又长了一拇指,那棵站立的松树依然如故,想必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四处不见祭品、纸钱、招魂幡。夜里偶有一两只猫巡哨,也不知是家猫,抑或野猫。
还是让时间倒回1939年7月4日。
离这最近的一个村庄被鬼子团团围困,而躺在这地底下的主人始终都不指认谁才是她的革命同志。没错!她是一名妇女,是一个妻子,是一位母亲。可她的舌头比男人的骨头还要坚硬。
这天是1989年10月1日,他从台湾飞回来探望她,只是弯腰哆嗦着摆放了一台单放机。此刻,听!那流淌的琴声却轰然将过往的18520多个日子炸得粉碎。
《去香港扫雪》
这个季节,我不去神庙和泰姬陵,不去彩虹桥和凯旋门,也不去萨那老城。
如果可以,一颗心鲸吞整个耶路撒冷。携带着千年的虔诚,我会到香港去扫一场盛大的雪。但愿梧桐河还没来得及冰封,而冰雨、冰花、冰柱、冰石都只是两岸三地刹那的传说。
我要从白天一直扫到黑夜,从黑夜一直扫到白天。我要一扫一意孤行,二扫居心叵测,三扫兴风作浪,四扫颜色革命。我要扫得道路通畅,人人认祖归宗。我要扫尽鲜血与冲突,还有野蛮与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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