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font size="4"><strong><font color="#e61a42"><font size="5"><span style="FONT-WEIGHT: normal; FONT-SIZE: 16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verdana; mso-bidi-font-size: 9.0pt; mso-hansi-font-family: verdana;">●</span>《聚焦后现代主义转型下中国新诗的话语存在》</font></font></strong><br/> </font><p><br/><font size="4"> 王志栋 </font></p><p><font size="4"><strong>摘 要:</strong>新诗在失去权力文化的中心地位而退守边缘,当前新诗存在“民间写作”、“知识分子写作”和“第三条道路写作”等多因素的集合,由于时代语境、后现代话语和批评方式的转变的影响,多元文化互疑、攻讦和较量,众语喧嚣。在杨黎、徐乡愁被废话(口水)掩埋之时,余怒、陈东东深深扎根于语言的魅力中,他们和一些多种层次尝试的诗人提供给了我们有利的借鉴和参考。新诗的话语阐释,需要重塑其空间和思想,加以引导。 </font></p><p><font size="4"><strong>关键词:新诗;多元;话语;语境;语言</strong><br/> </font></p><p><font size="4">新诗的发展变化极速,诗人也在为自己的活动空间拓边掠土,时下攻击意味的事件发生也尤多,现象背后便是对自己原则的捍卫,而且表现得异为强烈。随着后现代文化在诗坛的登陆,新诗普遍出现了困窘,文化扩张怂恿人们向市场靠拢。我们所提倡的汉语诗歌,其意旨一直在探究。由于自由度的扩大,有各自的阐释和评价,新诗的研究仍需踏实,建构标准一直在探寻。 </font></p><p><font size="4">80年代中后期以来的中国正逐步经历着一个具有明显文化过渡倾向的“转型时期”,诸多主义理论和后现代文学作品被迅速地介绍到中国。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孕育于西方现代文化的母胎,这时开始的“后现代诗潮”的研究,就是在一个风云变幻般的冲击下,在激情、信念、想象力尽数湮灭后,反叛意志已逐步瓦解,令人狐疑的日常经验和语言成为新诗构筑材料,似乎便是穷尽任何形式、任何手段收集各种语言,来表达一切实验。对于时代和诗人而言,既是温床,也是墓地,在这种茫然中诗人在陷落一种未知的绝境,当抒情无用,口水泛滥,诗歌内部一直遭际着破坏。一时间内眩目的主义和团体迅速充斥着我们的视野,更让人担忧的是“90年代之后,‘圈子’的对立和‘割据’,其界限趋向含糊、不稳定的、更加错综复杂的状态。”①这种复杂便是形成多元发展格局的“场景”再现,造成多元的发展格局与诗歌所受的理论指导、思潮影响的社会现实密切相关,由于70年代中后期以来活跃的诗歌潮流,和所受人文环境的影响,国家机能的蜕变,社会的分化,造成集体观念的严重淡化(无政府状态)和个人关注的蜕变,诗歌于是有了新的价值取向,写作追求由宏大沉重的民族、国家话题转向个人,再经过几个阶段的思想递进后,新诗出现一种自恋式情结,对于国家社会、人民大众、历史未来都表现得异常冷漠。随着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过渡,人的主体向自由存在的本体也开始过渡。新诗的话语空间发生了转换。 </font></p><p><br/><font size="4"><strong>一、格局:纷争的肇因</strong><br/> </font></p><p><font size="4">新诗的变化今非昔比,它已过渡到另外一个格局。总的来说,当前新诗纷争有两个方面的状况:一方面是新诗与市场体制的两元对立,市场和传媒在其中的影响很大;一方面是新诗内部生产机制的多元共存,比如“民间写作”,“知识分子写作”,以及上述两派对立衍生出的“第三条道路写作”等多因素的集合。 </font></p><p><font size="4">“民间写作”与“知识分子写作”的对立,在新诗发展史上是重大的事件。他们各执一端,彰显自己,但却发展为二者争夺诗歌的话语霸权,对诗歌精神的伤害很大,这是由于在诗歌观念上追赶意识导致。年轻一代的写作者在寻求崭新的“口语”空间,然而我们似乎在这里,发现诗歌一些苟延残喘的东西。可以肯定指出他们对话交流的意义,使他们认识到自身的危机存在,更多被关注,然而对话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一致性,试图调整新诗步伐以获得共同解放。大面积创作的人群被遮蔽、被忽略,他们从而被排斥在话语权利之外。新的主义、新的派别迫切需要得出与他们两派不同的观念和实践。 </font></p><p><font size="4">语言游戏是朝着这个方向迈出的一个步伐。它努力在顺应社会中来创造属于新诗的系统,它采取的规则虽然或褒或贬,但毕竟也是一次必须的探寻。 </font></p><p><font size="4">除语言游戏之外,还有一个抢眼的行为艺术和视觉图象,以裸体等恶心形式进行“捍卫”近年愈演愈烈,然而背后缺乏的是学术性知识构架的支撑,这首先是自审意识的缺乏,其次是艺术精神的沦落,也可以认识到我们在借鉴西方文艺时的不完全消化所造成的悲哀。用视觉来传达信息,以图象侵入文字,无拘无束的网络也需要继续制造新意,今后图象交流也将有一定发展,这也必将影响到我们的思维方式。 </font></p><p><font size="4">社会的电脑化,即是网络也试图来解决这个问题。这种语境的迁移本身发生了吁求意义的转换,带来了是更大的骚动,因为网络的隐蔽性和便捷性,鼓舞着更多人尝试多种形式实验,各种压抑的词汇随即喷涌而出。网络所带来的激烈用语,导致了更多人对批判话语的参与,对知识的激烈论战,对意识形态建构问题的讨论,网络暴动虽为吁求他们的心声,但本身也对诗意进行猖狂的戕害。更有游戏性意味的是,行为艺术的发展达到一种极端化程度。虽新诗的脉络不可避免地将更多呈现都市的生活场景和精神思维,在“艺术策略上最极端的倾向就是对诗歌传统审美规范的解构和对诗歌崇高性和神秘性的颠覆,其根本在于剥蚀诗歌被历史所罩上的装饰和光环,还诗歌以本色,”②语境的迁移,向各个方面拓展,在这其中暴露了新诗文化的种种缺陷。 </font></p><p><font size="4">而无论如何话语在文本中始终蕴藏着,只不过在某种意义上,统一性被要求搁置或被降低要求。主观化的方式介入诗歌时会对现实产生多大的影响,在解构宏大叙事话语之后,自身却步入了用纯欲望去重构权利话语的误区。 </font></p><p><font size="4">伦理的眼光也来了一场阻击战,对于一场新的文化差异,对于传统诗学带来了巨大挑战,更多人试图解决尝试中的见识和盲目性问题。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文化的话语转变,文学创作实践处在深刻的矛盾中,新诗写作在现实生活的位置及其意义的探寻变得更加注重。 </font></p><p><font size="4">诗歌环境的不同,出现了不同风格和手法的作品,诗集、诗选和诗丛层出不穷以及诗歌的网络暴动,都存在着亟待解决的问题。首先是诗歌观念上表现出来的一种“自闭”心理。由于过分强调个人意识,存在排斥心理,当写作不断重复自己,一定意义上造成了诗歌观念的模糊和对创新精神的放弃。 </font></p><p><font size="4">其次是流派和媒体的被侵犯。虽然值得肯定其包容性,但其实已经消弱了他们固有的性格特征,缺乏冲击力,譬如“非非”中流派与思潮的等同,造成理论与创作的严重脱节,理论多而杂、零而散,显得无力。一本杂志的不被时代冷落,“离不开对诗坛的历史与现实走向的宏观了解和把握,离不开对诗歌本身内在艺术规律的高远的理论认识,更重要的离不开对诗歌超乎寻常的热情。”③ </font></p><p><font size="4">再次是语言方面的根本追求。语言作为诗歌一种手段,常用表现独特感觉,对于世界本体的反映采取何种表达是其重要内容。诗歌有快速的、多变的节奏,物象的转换频繁,有对形式美的自觉尝试。心灵纵深层次的探索与社会生活(背景)的探索的结合,语言的实验和风格的挖掘,“在‘朦胧诗’那里,关于诗歌语言的运用远未达到充分发挥其表现的境界,由于要代替抒情自我进行一种主张式的宣称,诗歌语言失却多方位的张力,从而也使得语言自身在文本内整合再生意义的创造能力下降。”④ </font></p><p><font size="4">最后要提及的是异化的意识形态流行。这涉及到一个层次的断裂,源于过去和现在之间,割断了与历史的承传关系。在新诗接二连三的运动中,我们惊奇发现他们制造着一次次轰动,然而很快陷入困境,诗作的流于口号化、宣传化,致命的是艺术与现实之间的距离的继续拉大。所以,时代特征、意识形态功能需要被强调,并加以建构。 </font></p><p><font size="4">概而言之,新诗不同之前,已经缺失理想主义色彩,并且在追求着现实性原则的过程出现了很大困窘。“知识分子写作”虽然标榜“理想主义精神”,但最终还是受挫,还是被时代和意识驯服了,他们在对个人存在经验表现兴趣的时候思考和写作就转向了客观的、自嘲的叙述立场上去了。自始至终,文学都应该是孤独的事业,过度地面对市场将最终损害到文学的独立性,当前基础价值体系也更多倾向于用货币和消费数值来评判文化,因为市场的多层次性决定了大众的整体需求是庸俗的,它不占有过高的精神高地,当文学过度地去迎合大众的惰性心态,利用市场心理,当个体性上升为一种普遍性,文学的精神超越意义存在越来越值得我们怀疑。但庆幸的是,一批诗人扎根于文化沃土、语言锤炼之中,陈东东、余怒等就是代表。 </font></p><p><font size="4">在一个语境的转移之后,新诗沉浸在狂欢的游戏性里,20世纪90年代作为新诗的最大发展,也无疑将整合进历史系列。而纷争的肇因潜伏已久,这种指涉多种精神领域里,诗歌的洞悉无疑渴求更有力的探寻和论证,以诗美为质体等艺术特质来衡量新诗,关于诗歌尺度变得有些无所适从,新诗的研究也就显现得它的捉襟见肘。结合与此前的诗歌之间联系,我们可以从以下进一步探讨新诗出现纷争的前提条件和产生原因。 </font></p><p><font size="4">一是时代语境的明显不同,意识形态整合性功能的弱化,异化的意识形态流行。语言方式的媒介上,英语热潮潜意识的误导价值观取向,造成时下各层面以西方作一整套话语的病态局面。另外,个人获得了相对自由的存在空间,政治、教育功能和权力话语己逐渐退失,任何写作样式都取得了自己的合法身份与独立地位,众语喧嚣。从文学自身形式的不断发展及创作者的主体意识上来说,文化的转型时期,为求占有一席之地,他们就不断拓展新的形式,不断对以往的文学传统进行超越,并进而在迅速制造崭新叙事话语的过程中,迅速借鉴模仿,而且这种现代诗写作的分散化、平面化、复制化不断加速,以多种层次的实验去缔造文本,而当这种实验的视角转向西方时,出于新鲜而独特艺术特征,后现代主义就成了作家们实验的一种手段。 </font></p><p><font size="4">于是要谈及的是后现代主义话语影响。后现代主义话语中并不是单纯的反意义,反中心的话语诉求,它本身潜含着对现代性的批判性吸收。当欲望的突出表现完全独立地构成文本,我们不得不对当前的体系做重新的评估,无论哪个体制政策,它都无法战胜欲望的本能,可是对欲望的自然诉求并不是无节制的,欲望不能成为我们的生活本质,它天生就并不具有深层次的穿透力,缺乏深入实质的能力,只能在表层上进行快感的呐喊,不能行使起理性思索的责任。欲望本身是植根于个人基点的,应承载着相应的意识形态为目的,在时尚的消费里,消解苦难的途径是深入苦难而不是向欲望进军。 </font></p><p><font size="4">随着后现代主体间对话基础的削弱,新诗的革命和继承问题争论也一直不休,在当前诗歌发展中,由于刚刚出现论争,其眉目未得到理清,进行革命无疑是不成熟的,诗风、追求等需要触媒的正常批评与引导。当西方现代派文学以一种即兴的语句反传统语言表达习惯,这就演化出了艺术上的通俗化。“后现代文化在表达方式上的艰深晦涩、在性欲描写上的夸张渲染,在心理刻划上的肮脏粗鄙,以致于在发泄对社会、对政治的不满时所持的那种明目张胆、单刀直入的态度——凡斯种种,超越了现代主义在其颠峰时期所展示的最极端、最反叛、最惊人骇俗的文化特征。”⑤ </font></p><p><font size="4">三是分化文化领域的自主价值,批评方式的转变。文化内部的叛逆力量源自当下文化主体媒体、消费的介入,以媒体批评和商业批评的话语方式,本质上是强化了商业主义精神,在满足自身的需要同时,无限扩张自己的话语霸权,在此冲击下造成了文学日益商品化、世俗化。 </font></p><p><font size="4">上述分析了纷争肇因的三个方面。进一步说,各主义派别之间的意识形态论争,通常通过自身来建造一种明晰的本体论和认识论,而把其他主义合并或排除出去。这种斗争捣毁了主义的合理性,也导致了“舶来品”到达中国后也变得面目皆非。在这种意义上,“第三条道路”也就应势而出。为避免发生冲突和误会,开辟条广阔道路,第三条道路没有加以限定,也无统一纲领。到1999年11月的“龙脉诗会”,“知识分子写作”诗人集体缺席,“第三条道路”在此诗会上提出。但是对于九十年代中国诗坛,它早已存在,只不过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忽视或遮蔽,其包容性旨在提倡自由写作,排除各种干扰因素,发掘每个诗人具有代表性文本,它来自于“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的双重非议。被称为“第三条道路天王”的谯达摩,主编了诗歌与理论选本《第三条道路》,试图以一种新的理论来介入当下的诗歌写作立场的分歧之中,然而眼花缭乱的诗歌概念也因此埋下了隐患。 </font></p><p><font size="4">由于多元文化的参与、互疑、攻讦和较量,文化的整体性被破坏造成步调不一致,零散、分化、见解各异;市场与物质主义时代的来临,浮躁的换代欲望,物名的染指;以及广泛的诗歌实验,写作立场的偏执,个体化的诉求凸显,更重要的是新诗渴求着一种更接近灵魂的有力话语的诞生,喋喋不休的纷争的来临于是应运而生。 </font></p><p><br/><font size="4"><strong>二、消解:变换的话语</strong><br/> </font></p><p><font size="4">1999年4月的“盘峰诗会”出现了变味,争执、急噪和极端化,但是却激活了年选、年鉴等的出版,后来由于大众媒体的介入,渐而造成其后论争的激烈化,结果出现的就是大量权力话语。90年代后期由“话语权利”引发的“民间写作”和“知识分子写作”之争。他们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就是:“通过向广大群众宣传喜闻乐见的文化主张和文化形式,通过大多数人向少数人的说服、压抑和诱惑,来实现自己偏激的文化理想。”⑥譬如于坚在《对一只乌鸦的命名》中反复声明的那样,一只乌鸦只是一只乌鸦,不是象征、隐喻或神话,以此消解哲学意义上的存在,代之以物质的存在,对存在领悟,如他理论所言,用汉语——诗性的语言来保有与世界的联系。这样的诗类似说明文,语言是解放的,平面而透明,他向往在具体的、在场的、日常的生活里,以本真来开始存在的语言活动。然而其文本意义并不充分,没有其独特的建构品质,拆解也无很大力量。 </font></p><p><font size="4">“下半身”来了,它以写性写身体,以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我们不禁怀疑其肉欲化的展现是否说明“回归身体原初表情的存在才是最本真的存在” ?2003年3月开始在中国网络上出现了“垃圾派”,近来愈演愈烈。他们推出所谓的“垃圾原则”,崇低(屎)、向下,强调废话(口水),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有徐乡愁的《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为证: </font></p><p><font size="4">我的头颅开始腐烂 <br/>头发和头屑不停地下掉 <br/>我的五官开始腐烂 <br/>眼屎鼻屎耳屎大量分泌 <br/>我的心脏开始腐烂 <br/>面对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无动于衷 <br/>我的骨头开始腐烂 <br/>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 <br/>我的鸡巴也开始腐烂了 <br/>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 </font></p><p><font size="4">你们不必给我治疗 <br/>也不必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br/>你们干脆把我干掉算了 <br/>现在正是阳春三月 <br/>太阳晒得我发懒晒得我发困 <br/>正是干掉我的最佳时机 </font></p><p><font size="4">这首诗被解释为,粗率放浪的诗写到惊世骇俗的地步,根本可以说是没有解析的任何必要。然而也就是在这个人消解过程中,社会已等同于个人,对于时代的鞭笞需仔细的反思。在一些看似废话的话语里,却陈述着一个对于意识形态的判断,也就是在这些不安的文字里时代在颤栗。可以这么说徐乡愁只是把形式主义发展到极端,并且放纵复制现象,来说明时下人的残缺不全,所指的扩张和膨胀,各个碎片意味着对整体不如也说是社会的肢解。 </font></p><p><font size="4">以释放物欲和享乐,在自我炫耀,自我欲望的满足或发泄中,赋予身体符号的功能,通过身体执迷于生活的多维性,来制造暴露。紧接着他们开始了一场网络暴动。他们并未完全脱离灵魂的回归,该文本与其他文本和语境将处在对话的关系中。譬如孙文波也在《我知道我做了……》沉思时代中的“孙文波”:“我怜悯吗?我懊悔吗?我骄傲吗?”他们,包括下文提及的杨黎,都触及了一个问题:在诗歌的探索中,形式所注重的还未见成熟,只停留于叙述的方向性问题上。孙文波的“贡献在于对叙事能力的开掘,在我们周遭发生过的‘现实’,经过他的编码,是那样的不可思议,触目惊心。这样又难免表现单调,抒情的功能变得干瘪。”⑦ </font></p><p><font size="4">我们再认真地比较“废话天王”和“非非天王”中一个共有的名字:杨黎,杨黎作为“非非”裂变的产儿,虽然追求个体意识和所生存的社会合于同步的意义值得肯定,但他仍在一种民族虚无主义中,以彻底反传统的意识形态出现,却抛出了无所依附的废话言论,他把语言的概念缩小,并和意义混淆在一起,并且说“诗的意义就是使语言失去意义”,“诗与文化无关”,故做无聊,当作消解,可怕的是竟有更多的追随者尾随身后。在“语言的现实里”,凸显作品“复制化”倾向,虽然杨黎的诗歌是最接近韩东提倡的纯诗理想,被诗歌批评界视为分支与未流这也是原因。 </font></p><p><font size="4">在其消解的“反文化”里,有一个重要特征是反对“崇高”,亵渎“优美”,或者干脆就直指向了丑,通过自我亵渎的“丑”,其深层的心理畸变就在于内在的矛盾促使自我的惶惑,意在制造“热点”更始文化体系,希望就是消解所有的假模假式,颠覆一切虚假的东西,并以此来消解假模假式的话语或者自己的话语。许多青年诗人心态上持有谬误,势必会造成诗歌的粗鄙化。正如他们在时代病里自我赏玩和鼓噪一样,在诗文本中,其诗歌文本冲腾的能量是否值得我们一窥?这种赤裸裸的真实以反观的方式,虽然对平淡无奇的生活进行了扭曲,但我们发现在这之后诗歌需要一个重建的问题。“对一切现存的文化进行解构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文化建构的愿望和努力的意向,这势必导致新的文化虚无主义。”⑧ </font></p><p><font size="4">在《撒哈拉沙漠上的三张纸牌》中,完全摒绝了主体,“一张近点/一张远点/另一张当然不近不远/另一张是红桃K”,在这里“与零碎事件(场景)紧密结合的叙述方式由此成功地实现了对存在的消解,实现了对意义统一体的分离、损毁和解构”。⑨然而日常性叙述,肆意地挥舞着,价值的浅度和“平面化”的弊端由此可见。于是我们期待怀一种与文化贴近的新的价值选择出现。 </font></p><p><font size="4">面对腐朽的文学(旧体制)旧秩序旧话语势力,以及经济的发展带来的个性解放要求日益迫切,新的青年诗人——“第三条道路”直指国人的个体真实性问题,把文字变成了完全自我宣泄的情感载体,其中充满了话语的嘲讽,进行了彻底而又毫不妥协的颠覆,以字词的惊骇来扩大边界,来“审判”可笑的群体,来消解意义,倾覆了原有的“宏大叙事”写作范式。通过个体经验的叙述构成叙事文本,写作呈现出一种非公共性,即是为己支配的私语写作。因此在“第三条道路”里,中国新诗真正地进入了后现代主义。在文学界普遍低迷的状况下,以独特的语言姿态出现的个人化作品竟然获得了良好的市场回报。 </font></p><p><font size="4">在争夺话语权论争中,希望争夺的不是话语霸权,然而得以维持的是不时变换着的种种话语圈套。在价值混乱中,诗学必须考虑到普遍问题,而不是把自己的圈子缩小;必须考虑到阅读者的话语,不能过分地媚俗而导致更多人偏离这些崭新的诗学;必须考虑去探察阅读者的话语思维结构,包括情商、智力、经验等。 </font></p><p><font size="4">第三条道路在走向网络同时将需要以诗为载体作为代言的人群扩大化,多元化意味着绝对权威和中心的消解。话语的基础单位由声音、言辞、语象构成,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话语也呼吁着更大程度的转换,而这种在针对在争夺话语的过程中离开话语的语言将是可怕的。 </font></p><p><br/><font size="4"><strong>三、路标:警省与思虑</strong><br/> </font></p><p><font size="4">90年代后期以来,诗坛面目很难以理论性很强、线条很明晰的说法来概括。特别是当下,一种普遍的混乱笼罩着诗坛。诗歌倾向之间的分裂日益加剧,不同诗歌势力之间的争斗日益明显,而这也正是诗歌向度上的日益狭隘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当前,需要努力的是要从这些杂乱而喧嚣的诗歌中,清理出有建设性的诗歌样本。 </font></p><p><font size="4">“非非主义”提出了“反文化”宣言,可谓是80年代诗坛的中心声音,而切实深刻内在体验与感觉在文本中值得怀疑,被吹捧出来的一些“名作”,呈现的是一种低劣的文字游戏。于坚论述本真、原初和原在生活方式,虽直承80年代第三代诗歌,能代表“非非”、“他们”诗群在90年代的发展和探索,但其堆积语言可以说是达到极至,是对常规语言的反叛,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满足,语言的松动也毕将自我磨损。在杨黎、徐乡愁被废话(口水)掩埋之时,余怒则深深扎根埋头于制造语言的魅力中。 </font></p><p><font size="4">余怒是一个深刻洞悉语言魅力的诗人,被称为“不解天王”。余怒对于语言的关注,与时下的诗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而令人奇怪的是,余怒是较早提倡“语言诗歌”的诗人,他的诗歌主张中,主张搁置“意义”,以语言自身的“在场”见证存在的“在场”。从反语言、反文化角度看,很难看得出余怒与“他们”的本质区别。余怒强调的是“语言”和“意义”的不可剥离性,意义不是由主体来提示,而是依靠语言来“自我呈现”。余怒诗的“怪”,被称为“余怒制造”,让我们看到了存在的隐秘之处与语词的奇妙对应,深度而又暧昧。 </font></p><p><font size="4">她是鸟走后留下的尸体,是一张纸上<br/>残存的理性之肉<br/>随风飘着,纯属捏造。现在我回来了<br/>那个少年却没有回来,花园里<br/>找不到他的骨骸。两个人<br/>埋伏在一个人的身上,多少年不发一语<br/>他们想干什么?由此我肯定<br/>我是一只混蛋月亮,把什么都看在眼里<br/>在草丛中,在堆放着旧轮胎的小径上<br/>——《目睹》 </font></p><p><font size="4">在语言的展开中,平和的跨跳,并串联,发生了一种紧张和迷惑感,这种气息是凝固的。使诗歌具备完整的语义的乃是分裂的、稍纵即逝的感觉,一切的气息是漂浮性的。“我”在诗歌中的闪现,启示给我们的是一种感觉,语言在言说,出现的物象获得空前的自由,给予了一种穿透力。 </font></p><p><font size="4">他的一些诗歌呈现出一种开放状态,对读者的想象力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这里更要说明的是话语构成单位的字词问题,话语便起源于自我生活对象与物事,展现得非常平常与熟眼。语词的系列组合,可以把不同的语词的具体特殊一面加以叠加、放大,或形成一定的具象语境,或突出其主导地位,超出其常态意义。 </font></p><p><font size="4">他的诗歌写作是对交际语言和既定意义的解构,基本上以一种“反语言”来颠覆交际语言的既定意义。难得的是我们在习以为常的语言里得到一种感觉,余怒诗歌给予当前新诗的是一个路标指示性问题,当诗歌走向“私我性”,丧失了现世关怀。由于雅俗皆有,文学艺术良莠不齐,决定着标准也是多元性的,但是标准需要建构,需要跟随时代制定相应指示意义的路标。余怒的诗通过语言的符号,来获得转换的超出,同时加以延伸话语的意义。 </font></p><p><font size="4">余怒标明的是新诗革新的必须,新诗需要面临着一次转型。时下以一种不稳定的文学特征来命名当代诗歌,无疑是在追随、迎合时尚的当代诗歌作风。驮负着心灵的重压,诗坛是否以具体性来代替抽象性,以迅速走俏的方式来投机取巧?诗歌的理论标榜会是什么?时下有些诗歌以“漠视”一切的态度,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赏玩”着自我。这当然不能不怀疑其微妙的空间和张力。“反文化”只作为“非非主义”的一个方面,若是从他们的文本实验中,就会很清晰他们的不同,比如语词与情境、逻辑与语法、理性与抒情。至少,优秀的诗能深入个体感受,带来互动,借助于现实而别于现实,无可否认的是,诗歌如果未经淬炼,那写作的内在驱动力值得思辩。 </font></p><p><font size="4">陈东东则是“幻想的走兽”,她的诗有的是微妙的情境,或有隐象的玄秘,或有禅悟的转化,对于中国语境而言是进行一种自觉的包容和诗性转化,“肉身之美在紫鹿苑中,/被一个文法家辞语编织。/肉身之美在诗歌的灯下,/远离开秋天,被音节把握。”《秋歌》之五)“八月的弄箫者呆在屋里/被阴天围困。/他生锈的自行车像树下的怪兽。”(《即景与杂说》)淋漓尽致地展露了现代汉语的语言美,揭示出话语场的存在及对诗歌的重新建构所具有的重要意义。 </font></p><p><font size="4">通过上述诗歌创作情况的综述、评析,我们可以了解到其中一些诗人的特色,包括不足。而对于谁担当新诗重建者,不管是个体性觉醒还是话语状况,都让人甚为担心。诗歌毕竟是建立在一种肤浅的地基,原因我们可以从制造消费品的“下半身”作家找到,可以从一些诗人自动放弃纵深而痴迷于生活的琐事中找到。我们再次回顾20世纪末的诗学之争,而绝对化地置身我们的时间和空间,诗歌被炮制,而且被制造成一堆堆的精神垃圾。诗人认识能力和表现能力上的懒惰,以及道德责任感让位于轻松、功利化的商业运营,当新诗将咖啡馆、酒吧、迪厅构成了消费市场的强力符号,被当作生活中欲望的容器,并加以疯狂追求,当文本只剩下原始本能的红男绿女,在这个场地转达出来的是欲望的无所顾忌。总的说,在为解构而解构时,我们往往迷失了自我。 </font></p><p><font size="4">第三条道路的包容性和多元化策略,的确呈方兴未艾之势。转型是艰难的,但艰难的背后是转机。多元的生活以及多种媒体中介把诗歌撕得四分五裂,价值观念和艺术趣味的转变,甚至诗歌在走向“浅表型”蜕变,由于多元文化又以视觉图景为主,当代诗歌给我们展示了这样的画面:“缺少对生活的提炼、集中,缺少宏观的把握、独特的哲学认识和雄大的人类命运感。”⑩ </font></p><p><font size="4">当艺术与非艺术的两极渐被抹平之后,其后应该有一种新的努力方向,应该超越物化意义的认识,词语也应有骇人的力度,这里值得倡导的是能把新生活和新节奏也带进诗歌,这得力于诗人的敏锐和功力。当然作为诗歌刊物更需要突出其中的指引作用,它的标准给我们造成的影响也不应该成为一种束缚。矛盾的解决迫切需要诗建设与理论建设。当办刊缺乏一种明确持久的追求方向,喜欢捕捉热点、造势等等,对于诗歌的成果必定造成消极影响。诗人的思想始终要有必要的敏锐,不能依托于诗歌文本。可怕的有些诗人把其他人的作品作为写作的动力。——作者投入的努力远远不多,必将造成诗歌难堪的局面。余怒等诗人语言实验的努力难得可贵,还需的是一个检验的过程。 </font></p><p><font size="4">多元共存的诗歌格局,就现在的诗歌创作的整体成就值得肯定,但新诗的范式的形成在若干年内难以形成,这是当下时代语境所造成。语言与生存体验的密切结合,完成思想话语的追问和对话,逐步将新诗的精神内涵阐发出来,我对当代新诗发展前途的信心也是基于这样的思想和逻辑。由于在新的探索中难以满足自身的“成就”,新诗在穷尽一切“制造运动”后,将对现有诗歌进行反思,于是视角将伸延进历史文化、自然等空间,这一点上,新的诗人不乏提倡“朴素”、“自然”、“节制”、“平静”字眼的诗观,譬如新的诗人三子、王夫刚、李轻松,由于文本中情感力度、思考话语的表现有限,召唤读者还需一定的努力,他们的高峰还没有到来。新诗毕将在今后重视真情实感和真参实悟的表现,回到心灵,它离不开诗界、社会阶层的启蒙和正确指引,相信一些具备潜力、仍坚持独立写作执着追求的诗人继续成长,能为规范诗歌写作和探索行为提供有利的借鉴和参考,艺术规律和尺度也必须靠他们来建立。 </font></p><p><font size="4">目前的新诗格局虽有很多不足,更多层次的尝试,能完成很好的互补。互补的意义,在于给诗歌新人于新的集结与阐释可能,以扩大新的批评空间,寻找新的诗歌生长点,拉近艺术和生活的距离,对于文化的狂躁,需要重新进行新的欲望叙述与表现,重建诗歌批评空间的意向,重获汉语的尊严,回到真正多元健康的情状,毕竟以包容的态势才是希望之所在,才能不断衍生与变化。在后现代开拓的多元文化语境中,新诗重塑其空间和思想,必须保持重要警觉,以渐渐形成深层的文化模式,期待在既有秩序、重新阐释话语中,通过理论的清理来发展一种新认识,通过话语的差异、不同的语言游戏的规则来加以引导,来维系话语的正确思想。 </font></p><p><br/><font size="4"><strong>四、余论:审美和道德</strong><br/> </font></p><p><font size="4">诗潮多元的语境,新的开拓空间表现得越来越突出。“第三条道路写作”和网络诗歌的兴盛成为21世纪亮点的主要原因。由于诗歌具有其敏锐和前沿性,预示着它有变革话语的先天优势。以现代网络作为平台,催生了“下半身”、垃圾诗派,当正统话语被一再打击和破坏,说明当前话语机制的自我控制和调节比较薄弱。梨花体派的恶搞,裸诵对其捍卫,随即网友写诗机的横空出世,深刻影响了话语方式。但也许当写诗软件真正到它成熟的时候,诗的情感与表达就会带来新门类的研究,修辞、语言等也必须要有其独特风格。我们必须警惕愚民势力的狂扑,警视他们日常话语的情绪煽动,至少要有起码的知识涵养与公正评判意识,避免误导,毕竟掌握正确话语权不是简单以呈现诗歌或诗论为表征的,他们必须肩负审美和道德使命为前提,也希望能充分利用网络优势为实现现代诗歌的发展和繁荣服务。 </font></p><p><font size="4">2007-4-13 </font></p><p><font size="4"> </font></p><p><font face="仿宋_GB2312" size="4">注 释:<br/>①洪子诚、刘登翰.中国当代新诗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br/>②龙泉明.中国新诗的现代性,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br/>③向卫国.天涯诗说,诗探索,2004年秋冬卷.<br/>④郜积意.“后新诗潮”的论争及其理论问题,南方文坛,64.<br/>⑤詹明信.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三联书店,1997.<br/>⑥程光炜.新诗在历史脉络中,大家,1999(5).<br/>⑦程光炜.不知所终的旅行,山花,1997(11).<br/>⑧吕汉东.90年代中国新诗的诗美营造,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2000.16(3).<br/>⑨沈天鸿.现代诗学:形式与技巧30讲.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br/>⑩杜海斌.解构时代:诗歌的新写实倾向,星星,1995.237.<br/></font></p><p><font face="仿宋_GB2312" size="4">参考文献: <br/>[1]韩忠良主编.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2003年诗歌,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br/>[2]胡晓明.中国诗学之精神,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br/>[3]江弱水.中西同步与位移:现代诗人丛论,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br/>[4]罗振亚.中国现代主义诗歌史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br/>[5]洪子诚、刘登翰.中国当代新诗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br/>[6]沉睡编著.智识的绝响——徘徊在空间、时间和创造之间,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br/>[7]杨匡汉.中国新诗学,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br/>[8]张闳.声音的诗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br/>[9]王岳川主编.中国后现代话语,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4.<br/>[10]罗明洲.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5.<br/>[11][美]塞德曼编.后现代转向.吴世雄等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br/>[12][英]奥顿奈尔.黄昏下的契机:后现代主义.王萍丽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13][英]特伦斯·霍克斯.结构主义和符号学.瞿铁鹏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font></p><p><font size="4">通讯地址:350108 福建福州大学城闽江学院03级中文系四班 王志栋(收) </font></p><p><font size="4">文章出处:http://www.zhxysgj.com/bbs/ShowAnnounce.asp?boardID=11&RootID=14345&ID=14345<br/><!--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font></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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