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精神病写法——著名诗人鱼虾访谈录（转）

写生

鱼虾，出生于郁闷的夏天。鱼虾的诗歌素有“产量奇高，一般人难懂”之著称。虽然鱼虾名扬网络世界的时间不长，但是他那种制造诗歌的奇妙方法――“诗歌的精神病写法”确实值得许多新学之诗友研究和学习。经过“三顾茅庐”式的真诚相约，鱼虾先生终于从制造诗歌工厂里抽出四十分钟时间与我畅谈了“诗歌的精神病写法”的技术精要。现把我们的访谈实录，以满足各位诗友的要求。
　　
　　时间：2005年4月30日。
　　地点：鱼虾诗歌工厂。接待室。
　　采访开始的场面：上午九点三十分，鱼虾先生满面春光，手拿一首刚制造出来的诗歌，来到采访现场，现场气氛显得比较热烈……我们的访谈，从九点三十五分开始。
　　
　　记者：非常感谢鱼先生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采访。请问鱼先生，听说你最近几年制造了很多诗歌，而且这些诗歌得到很多网络诗歌晦涩编辑的赞赏，你能给大家说说你的诗歌制造技巧吗？
　　鱼虾：谢谢你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很多读者多次请教我的问题。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给你说一段故事。我名叫鱼虾，出生于七十年代，农民身份，现在是城里的一个民工。我从小就喜欢诗歌，总认为诗歌是一种很高雅的艺术。但是，一段时间以来，我写的诗歌投向有关诗刊后，总是石沉大海。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诗刊编辑，他告诉我：“你要想让诗刊编辑喜欢自己的诗歌，必须让诗句颠三倒四，就是不要让编辑认为你在说人话！”这位编辑的话，可谓意味深长啊！于是，我开始想啊想啊，想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前年的郁闷夏天里，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正在为诗歌写法苦闷的我，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精神病的女人在断断续续说一些奇妙的话，我觉得好玩，就慢慢的给予记录下来，并经过一番高速度的整理加工，加上一些我自己胡说的话，就成为这样的了：
　　也许我们注定奔忙注定离离散散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们在异乡的城镇里忙碌流浪
　　我们都曾抬头仰望那眩目的云彩
　　我们所有的惶惑忧伤飘于远方天际
　　　穿过岁月的铁轨/啊我的兄弟姐妹们
　　我们最终握住了什么
　　最终谁把那些精美的石子
　　遗落在青青的水岸
　　
　　车间里依旧灯火通明
　　思乡的泪水打湿每个黄昏和夜晚
　　我们的爱情是一页页脆薄零乱的素笺
　　随时都可能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那个大腹便便的人
　　是我过去的老板
　　他的脸是一个永远不肯明朗的天空
　　那天我终于忍不住同他争吵
　　他的脸涨得通红让我感觉一丝快意的悲凉）
　　
　　一切都是命定么
　　但谁能诠释一片云彩的忧伤
　　我的所有的兄弟姐妹啊
　　穿过岁月的铁轨
　　我们该用什么样的歌声
　　把我们自己歌唱
　　之后，我给它命名为《打工的岁月》，投向了某网络诗歌编辑部。你猜猜看，结果如何？嘿嘿，竟然通过了。对此，我悟到了一个道理：精神病者的胡话，就不是人话，把他说的话堆砌在一起，就是一首编辑喜欢的诗歌了。由于有了这样的体会，我的诗歌产量从此大增。通过一段时间的实践，我给我的诗歌制造法鬼界为《诗歌的精神病写法》。
　　记者：鱼虾先生真是有心人啊。竟然听懂了精神病人的话，而且还能把精神病人的话整理成诗歌，确实高明！鱼先生，能详细说说你的《诗歌的精神病写法》吗？
记者：鱼虾先生真是有心人啊。竟然听懂了精神病人的话，而且还能把精神病人的话整理成诗歌，确实高明！鱼先生，能详细说说你的《诗歌的精神病写法》吗？
　　鱼虾：好的。但是，要说清这个问题，必须先了解一下什么叫精神病。我们知道，人类的大脑是心理活动的物质基础，是当今世界上任何一部电脑所不能比拟的。如果大脑受到有害因素的影响，功能上发生了紊乱，则表现为神志错乱和行为失常，这就是精神病。得了精神病的人，胡说八道、不说人话就成为他的家常便饭。比如《打工的岁月》里面的一些句子，就是我遇到的那位精神病人的原话：“我们所有的惶惑忧伤飘于远方天际/穿过岁月的铁轨/……我们最终握住了什么/最终谁把那些精美的石子/遗落在青青的水岸”等等，这些句子，初看起来，句子很美，但是，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说句实在话。连我自己也不懂啊！其实。所谓“诗歌的神经病写法”就是“在一首诗歌中加上一些神经病人的语言，让语法紊乱、语意失常，让读者看着不知所云，让编辑费尽心思”的诗歌制造方法。
　　记者：谢谢鱼虾先生的阐释。但是，我还是不大明白，那些精神病的句子是怎么来的？精神病诗歌是如何制造出来的？能进一步给予详细介绍吗？
　　鱼虾：好的。精神病句子的来源有三种：一是精神病人话语记录法。就是在街道上寻找精神病人，记录精神病人的话语，然后进行一些必要的精神病加工整理，加上一些通常的诗歌语言后，就可成为一首诗歌了。二是语句包抓阄法。就是把许多语句按照词性分类后，分别装进几个小包内，然后采用抓阄的办法，按照语句的主语、谓语、宾语、状语等顺序进行一句一句的排列，即可成为一首诗歌；三是让自己扮演精神病人，就是故意让自己进入精神病的状态，然后打开录音机，拼命说一些自己的听不懂的话，在进行一番笔记整理、加工，加上一些通常的诗歌语言后，就可以成为一首诗歌了。
　　记者：鱼虾先生的“诗歌精神病写法”确实神奇。还是请鱼虾先生予以举例介绍吧？
　　鱼虾：好的。我昨天上街，正好遇到了一个精神病人说了这么几句话：“你的每一句话都足以在我脆弱而敏感的胸膛上拉出伤痕……我看见比天空更高的天空看见比路更长的路……我看见最后一个人在茫然中走入黄昏血色的晚霞中……我看见远方茫茫的草原和皑皑的白雪……”嘿嘿，你知道这些句子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好！就要你听不懂，看无味。诺，这就是我早上刚整理出来的一首：
　想起这个名字我总是满腹凄楚
　　??我的优秀而薄命的兄长
　　??十年前他已撒手而去留给我们
　　??一沓厚厚的诗稿
　　??我的愚蠢而圣洁的兄长
　　??你的每一句话都足以
　　??在我脆弱而敏感的胸膛上
　　??拉出伤痕此刻
　　??我看见比天空更高的天空
　　??看见比路更长的路
　　??看见十年前的春天看见十个海子
　　??我看见最后一个在茫然中
　　??走入黄昏血色的晚霞中
　　??而多年以后你已无法听见一个
　　??名叫鱼虾的青年的呼唤
　　??他却听见你的呼唤
　　??他流着泪
　　??想起你
　　??想起我优秀而薄命的兄长
　　??我的愚蠢而圣洁的兄长啊
　　??我看见远方那条长长的路
　　??看见远方唱歌的人
　　??看见远方茫茫的草原和皑皑的白雪
　　??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天
　　
　　记者：确实好玩。那么抓阄法呢？
　　鱼虾：这抓阄法吧，记得有一个叫“海上打渔人”的记者已经在《红袖添香》网上披露过。这是我的徒弟给总结的。在这里，我把“海上打渔人”的说法给你复述一遍：“第一步，先要按照主、谓、宾、定、补、状等主要七种句子成份，准备七个袋子；第二步是裁剪很多很多的小纸条；第三步是用笔在每张纸条上都写一个词语，写什么词语都行，但是切记句子成份要和词的类别相统一，如主语和宾语要写名词或代词；第四步是把每种词语放进每种句子成份的袋子中。如果要押韵的，就在最后一个袋子里要重写一个韵的所有词语。这样，准备工作就做好了。至于什么时候想写诗了，就随机从每个袋子中抓一张纸条，把它们拼凑起来就成了一句话。然后，再放把纸条放进袋中反复重摸数次。用不了一会工夫，一首好诗就写成了。”比如你譬如说，我在定语袋子里摸了一个“我的”，在主语袋子里摸了一个“头颅”，在谓语袋子里摸了一个“不是很高贵”，这可以组成一句。然后再像这样摸第二句――“被遗弃的”、“田野”“寂静一片”、“吉祥的鸟”……就这样不停地摸下去。最后我写的诗就是这样的：
　　　　我只是跟自己的孤独在说话
　　??我并不曾记住什么
　　??人们已远去
　　??深秋！人们取走了粮食
　　??被遗弃的田野
　　??我在空旷无边的秋风里
　　??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
　　??我并不曾记住什么
　　??我的头颅是不是很高贵
　　??我的诗歌是不是很高贵
　　??这都无关紧要
　　??要紧的是
　　??我们都还活着
　　??我们就这样被联系在一起了
　　??
　　??但是深秋！
　　??人们已远去
　　??被遗弃的田野寂静一片
　　??吉祥的鸟
　　??我弱视的眼睛看不见你们
　　??我并不曾记住什么
　　??我只是跟自己的孤独在说话
　　记者：那么第三种，就是让自己扮演精神病人法？
　　鱼虾：这种办法看似简单，其实很艰难。关键在于你要让自己像精神病人那样，做到思维混乱，没有办法说人话。这种方法是我这种“诗歌的精神病写法”的最高境界。比如一句平常的“鸟叫”，你要说“这鸟叫穿破云层”；一片绿色的山峦，你要说成“这山峦是一片苍白”、一个女孩的温柔，你要说成“女孩的温柔是一场大水”等等。给你看我一个徒弟用我传授的这种方法所写的一首诗歌：
　　　　但是小小女孩
　　??我的温婉善良的小小女孩
　　??今夜一场温柔的大水
　　??浸漫了我夜色中的家园
　　??雪花漫卷白色的大雪
　　??砌满我向你眺望的小窗
　　??
　　??我是否能从厚积的冰雪中凿出窗口
　　??让我用水的眼睛向你眺望
　　??小小女孩
　　??我一生的伤痛
　　??主要由雪花和雨水构成
　　??此刻一场温柔的大水
　　??正漫过我的头顶
　　??
　　??但是小小女孩
　　??踏着虚构的雪朝我走来的小小女孩
　　??你是否会用你清亮的眸子
　　??笑着问我
　　??“现在是九月
　　??大雪从何而来？”
　　
　　记者：谢谢鱼虾先生的详细介绍。到这里，我基本上了解了你的《诗歌的精神病写法》。现在离预定的四十分钟采访时间还有5分钟。我想问一个题外的话。听说鱼先生的诗学理论很高，经常在网络诗歌论坛发表一些精到的见解。最近，部分网络在开展什么“呼噜诗学运动”，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鱼虾：关于呼噜诗学的理论要义，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只看到几句。从诗歌的发展历史考察，历史上那些真正的诗歌是都是说人话的，都是能够让人看懂的。听说呼噜诗学运动的宗旨就是要让诗歌拒绝晦涩，回归本真，回归平民。说句实在话，这几年，由于我的“诗歌精神病写法”的推广，导致现代诗歌殿堂充斥了许多不说人话的精神病诗歌，导致诗歌脱离了群众，这是相当可悲的。但是，呼噜诗学一旦普及、发展，将会敲响我好不容易发明的“诗歌的精神病写法”的丧钟，也将严重冲击我的诗坛霸主地位。所以，不管你呼噜诗歌有多好，我偏偏不说好。记得一个叫“蜈支洲岛”的写了一首名为《有个女孩名叫阳其珏》的诗歌，那确实很好啊。可我偏偏就说：“你们呼噜诗歌是垃圾，曾经有一个斑竹对我说过论坛里蜈支洲岛写了一首好诗歌，我当时没在意，因为我其实以前根本就没看过。今天既然看到顶上来了，我就进来瞧瞧。看后不觉莞尔。原来所谓的好诗就是这样子啊！受教了！不错！没有脏话，语言也中规中矩。不过要说到好诗，嘿嘿，得了，我想我还是不发表自己的真实观点的好。不知道是谁偏激了呢！我怎么觉得这阵子呼噜诗派都得了狂燥臆想症啊？”你还知道一个叫黄笛声的诗人吧？他写的诗歌也确实很棒。但是，我偏偏不予以支持，因为他的诗歌也是很不错的呼噜诗歌。对此，我就这样给予跟贴：“我觉得楼主在红袖浪费自己的时间，在红袖实在是一大损失。你应该抱着你的诗集站到马路上一边发一边告诉别人说这就是伟大诗人黄迪声的诗集，然后再自豪地告诉他们你就是黄迪声才对。最好是下雨的时候你也不打伞，却把诗集保护得好好的，一定会更让人感动！象你这样的天才呼噜诗人在红袖真实浪费时间和才能啊！可惜啊可惜！”
　　记者：好的，谢谢鱼虾先生！今天的采访就到此结束。祝愿你的“诗歌的精神病写法”能够在你的领导下，再上一层楼！
（转自红袖添香呼噜诗歌论坛）

张玉书

先占个位子，待我细读！

亦然

激赏的回放！诗歌的生产和制造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不懂就是诗歌！讽刺的及至，令人思考的作品！

罗书球

从诗歌的发展历史考察，历史上那些真正的诗歌是都是说人话的，都是能够让人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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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我很认真地读完了全文。对诗歌的技巧，思想的内涵，意象的运用等就是否能真正成就诗歌本身的真谛，值得探讨。

赵福治

最好是下雨的时候你也不打伞，却把诗集保护得好好的，一定会更让人感动。。。。。。。。。有益的交流。

弦意

这些诗歌不错，只是精神病法叫的奇怪。

一郎天才

如果说是人人都这样写
也就远离大众了啊!

诗之风

真不明白“诗歌的精神病写法”这也叫一种写法！:default6:

诗之风

朋友们不要再给诗歌下毒了！

写生

为诗歌的写作者和爱好者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