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妈妈的二十首十四行诗 诗/狄吉马加 诵/张宏 非也

茂华

只有她的手能高过万物的顶端，
甚至高过了任何一个君王的冠冕。
如果不是自然造化的组成部分，
那仁慈就不可能进入灵魂的深处。

茂华

纵然为传统和群山可以赴死，
每一次遭遇命运不测的箭弩，
还都是她的手改变了我的厄运。

茂华

我知道从今以后将会生死难卜，
因为再也无法握住妈妈的那双手，
多么悲伤，无常毁灭了我的护身符。

茂华

世界上只有一首谣曲，
能陪伴着我们，从吱呀的摇篮，
直到群山怀抱的火葬地，
它是妈妈最珍贵的礼物。

茂华

那动人的旋律吹动着宇宙的星辰，
它让大地充满了安宁，天空如同宝石。
当它飞过城市、乡村和宽阔的原野，
所有的生命都会在飘渺的吟唱中熟睡。

茂华

这低吟能穿越生和死的疆域，
无论是在迎接婴儿新生命的诞生，
还是死神已经敲响了厚重的木门。

茂华

晚年的妈妈再没回到故乡，
她常常做梦似的告诉我们：
在那高高的生长荞麦的地方，
让人思念的是沁人心脾的泉水。

茂华

难怪她时常独自坐在窗前，
对一只鸟从何处飞来也感到好奇。
她会长时间地注视着一朵云，
直到它在那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茂华

谁也无法改变我们生命的底色，
瓦板房里的火塘发出嘶嘶的声音，
还有院落里的雄鸡不断地高鸣。

茂华

妈妈的头发已经灰白掉落，
好长时间不再用那把木梳，
往日那一头浓密的黑发，
从过去的照片中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