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索阿著 龚刚 译 朱良 评| 我们所感觉的并非所感之物

雨夜人鱼

我们所感觉的并非所感之物

佩索阿(著)/龚刚(译)

我们所感觉的，并非所感之物，

而是心中所属。不用怀疑，这凄凉的冬天

犹如偶遇。

但愿冬天只在大地上，而不在心上。

流连于情感或书籍的世界，爱我们

这短暂的一生

O que sentimos, não o que é sentido,

É o que temos. Claro, o lnverno triste

Como à sorte o acolhamos.

Haja inverno na terra, não na mente.

E, amor a amor, ou livro a livro, amemos

Nossa caveira breve.

诗评

感觉

朱良

“我们所感觉的，並非所感之物，而是心中所属”——葡萄牙“感觉主义”诗人佩索阿如是说。

这“凄凉的冬天”呢？又该如何“感觉”？

“但愿冬天只在大地上，而不在心上”——

“心”中的“冬天”，来自“既成”“观念”——或“铁马冰河”的“壮烈”，或“红装素裹”的“妖娆”，亦或“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欢欣鼓舞”……

独没有“大地上”赤裸的“不用怀疑”的冬天的“凄凉”。

“感觉”以感官——“看”银白世界；“听”朔风呼啸；“触”冰雪之寒凉……

“大地上”的“感觉”，打开了由“情感和书籍”构筑的监禁之门——

“流连”于“冬天”的观念，“凄凉的冬天”早已带着无尽的落寞与伤感，悄然离去——只“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不远处，“犹如偶遇”般，王阳明自言自语——

若心里没有冬天，冬天就只在大地上……

龚刚，浙江杭州人，北京大学博士、清华大学博士后。现任澳门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澳门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新性灵主义”诗学创始人，于《诗刊》等期刊上发表诗文多篇，近年主编出版诗集《七剑诗选》、《新性灵主义诗选》（暨南大学出版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