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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某人

[散文诗] 边缘人(长篇散文诗连载)(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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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14:38:20 | 显示全部楼层
                                                           年青的客

        “你常在我们这条船上,没有一个人陪你,你也蛮自在的。记者?我早就猜带你如此跑来跑去,准是吃笔杆饭的。刚才我看见你跟这班船最漂亮的女人嘻嘻哈哈地怪亲热,我还以为你是老跑江湖的嫖客呢。
       “别见怪,我没穿上衣,天太热了,金沙江年也像给煮沸了一样。
       “其实,如果你真是嫖客我倒会另眼相看。很奇怪,是不是?在江上跑的人,哪个不想在女人窝里多泡点时间?从新市到宜宾,又从宜宾到新市,几百里水路,该见的都见惯了,该听的听腻了,所以才想点花样玩点女色。不想玩女色的人才是怪物呢。你不会把我也写进你的报道里去吧?话是这样说,人这东西都喜欢许诺,可真真心心去遵守的又有多少呢?不过,我不怀疑你,你这样老老实实,我想你也不例外。
       “你笑什么呢?我说的可是实在话。新市镇和宜宾两处我都有一个女人,三天两头,总要去见见她们,说一说新鲜事,再亲亲她们。对,这并不过分。可是,又多少人懂人的心呢?你别看我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是对女人动真心的。那个宜宾小妞如果不对我三心二意,不嘲笑我是水上客,我哪能在新市另寻新欢呢?
       “你的话有道理哦,对人不要太苛刻,也不要太迁就,特别是迁就,你一迁就她,她就以为你软弱,好欺负,好支配。
      “天真他妈的热,金沙江也像煮沸了一样。
       “新市就快到了,你也是常去那地方的。我那妞就在离码头不远的下四湾……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聊聊?
       “那漂亮女人在看你哪。我看你还是赶紧过去陪陪她,女人总是需要男人陪着玩的。哎,兄弟,多美言几句,她完全可以成为你老婆,笑话?也许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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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14: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淘金的老妇人

       ”孩子,我耳聋眼花的,你声音可是大点啊!哦,哦,我听清楚了,这回我听清楚了,你是问我多大岁数了?!不瞒你说,孩子,我在这江边活过来的日子比你父亲的年纪还大,还不加上我在云南那边过了二十年。“
       ”我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
       “七十多岁了?那你是家里最小了?对不起了,孩子,你看我耳聋眼花的,想问题也糊里糊涂的。你父亲比我小几岁,我快八十了,听见了吗,我明年就八十了。”
       “你淘的金子呢?”
       “孩子你大声点,你问金子吗?……孩子,我看你刚二十出头,跟我刚到这江边来时差不多一样大,我想你……还是别想金子的事好。金子这东西是害人的,没错儿,是害人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稀奇金子稀奇银子,大老远的跑到这江边上,学别人淘起了金沙,可你看看,几十年淘来淘去,还不是只剩我一个孤老婆子。淘金子淘金子,到头来倒淘了自己……”
       “你淘的金子呢?”
       “人们都说金沙江里有金子,要不,怎么会叫金沙江呢?胆小的人不敢私自来挖沙,国家有法令。胆大的人就不同了,偷偷摸摸地干,人毕竟之长了两只眼睛,能看到哪儿去?唉,孩子,我看你还年青,就别想金子了,金子这东西害人不浅,我和我那个死去的鬼不也是在年青的时候鬼迷心窍,跑来挖金子的么?
       “孩子,这就是淘金子的色,说起话来,可就长了……筛有好几种,细筛,粗筛,恩,还有什么?……反正,你找到一块你相信有金子的地方,就挖起来放到筛子里,浸在清水里反反复复地筛,懂吗?这活儿累得很,往往你筛了大半年,也见不到一丁点金灿灿的金子。”
       “你们淘到了吗?”
       “金子这东西害人不浅啊。到这儿来几十年了,多少我们也淘到了一些,怕别人偷,就藏在山缝里,埋在山沟沟里……金子能买大钱呢。我老伴就是经常把我们淘来的金子用麻布口袋装好,混在粮食里,弄到云南去卖。呸!鬼才想到宜宾去卖呢。现在宜宾怎么样了?我不……清楚,以前,唉,可不是太平的地方……孩子,以前,哪儿都不太平,我男人最后一次去卖了金子回来后,就死了。你听着,我告诉你,金子这东西就跟蛇一样,蝎子一样毒,你还年青,别想什么金子银子的。我男人的金子被人抢了,抢光了,一块包谷粒儿那么大的也没有留下。我男人那时候可是粗暴脾气,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可他们人多,他怎么能斗得过呢?况且,他们手头还有刀子有斧头有长铳。我男人身上……被砍了五刀,周身都是血,你看见了准吓得昏过去。幸好被一个熟人救了下来,派人用船把他送了回来。那天我就坐在这儿洗沙子,累得腰酸腿痛。我听见有人叫我,一看,一条小船正从江中心划来。我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周身是红的人一头栽进了江里。孩子,金沙江可是一头野兽啊,你倒在它嘴巴里,还能活人吗?没多久,我就知道了那个跳水的人就是我男人,那群遭天杀的挨雷劈的强盗抢光了他的金子不说,还把他下身也给割了……
       ”孩子,这是命!我没说错,这是命。在云南时,我们就穷,心想挖了金子,该不会再穷了吧?可是,我们哪里想到,不穷却有灾啊。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回老家吗?孩子,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我男人死在这条江里,孤孤单单怪可怜的了,我不陪他谁陪他呢?
       “孩子,我看你跟我到这儿来时一样大,听我的没错,孩子……别想什么金子银子,这种东西害人不浅哪。你可是大声点啊,哦,我淘的金子吗?后来淘的金子?扔了,全扔到金沙江里去了。我一个孤老婆子,金子有什么用呢?
       “孩子,我耳聋眼花的,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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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14:4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罗某人 于 2023-10-25 14:41 编辑

                                                    阴差阳没错
   
        “朋友,我想你是听了那几个烂舌头戳了我脊梁之后,才对我发生了兴趣的吧?说吧,让她们说够了,舌头长了霉了,她们就会闭口的。
        “没有?她们没说我什么,只是说有一桩趣事,你就找上门来了?谢谢你的烟,哦好烟。你坐你坐,我这个人平时懒惯了,地方脏,你别介意。
        “我知道了,你想写写我……我这种人有什么写头呢?弄不好没人看你的东西……好吧,都是混江湖饭的,说一说也好,打发打发时间。你真是个读书人,烂笔头真那么管用?
        “十多年前,我就在这船上干活了,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船每天颠来颠去,见到的没几个熟人。倒是经常有云南和川西来的商人,贩卖花椒、核桃等一些山里土特产。这种在外跑生意想捞点钱的多半是男人,要不,就是一些又粗又矮的中年妇女。朋友,你不大清楚这些跑来跑去屁股颠着吃苦力的人,一出到江湖上来,那可是全靠拼命啊,那些妇女,你看看,干的活哪样比男人差?磨,这就叫磨命!嘿,这才叫他娘的人生……
         “有一天,就是我出事蹲牢房的那天,江上有雾,但不是很大,一、二十米远的地方还能看得清东西。这时候来了一帮跑花椒生意的人,全是清一色女流,码头上堆满了小山似的货。她们先上船,一包一包地从码头上把花椒扛到船上,一个个满头大汗,身上沾满了泥块。不多阵儿,整个船上都是花椒香味,好象我们的船班变成了生产花椒油的工厂了.哦,忘了告诉你,我是专干抛钢缆活儿的,船到一块码头,人货要上岸,或者人货要上船,必须把船系牢,我把钢缆扔到码头,再把对方抛来的钢缆拴在船陀上。就在船快要开的时候,我发现那几个女人中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妞,长得蛮漂亮水灵灵的。一笑两边脸上就有一对小酒窝,就是她根本没往你这边看,那笑好象也是冲你来的。我心痛极了,这样漂亮的姑娘成天在江湖上颠来颠去,不是亏了一张迷人的脸蛋和一副好身材吗?我当即就想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你也看出来,我长相还不赖,跟那姑娘相好,她不会冤枉。我想:她是我的,谁以后想得到她,老子就撕了他。
         “她们买的全是五等舱的票。那姑娘最后一个去买票,我想机会来了,就壮着胆子走到她身边,把柿饼脸的女售票员快撕下的票按住,要她扯一张卧铺,我付了钱。售票员诡秘地眨了眨眼,柿饼脸歪了一下,姑娘汗潜潜的脸上也没露出多大的不安,只不过有点惊奇罢了。这更加剧了我身上的欲火。她拿了票,大大方方地走到同伴那边去了,叽叽咕咕了一阵。我看见她们笑成一团,还时不时朝我这边偷看。好大胆的野妹子!我朝顶舱房走去,听见背后一个妇人尖怪的声音:‘去吧,别这样扭扭泥促的不好意思,我们想得到这种好事还没门呢。
快去啊,大不了让他抱抱!’
         “朋友,看你那样子你已经猜到了我们在顶舱房里干了什么。你或许想不到一个山里小妞竟会那样大胆,按今天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开放,我在她面前做出要她上床的指示时,她居然没任何反对和木高兴二你想想,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吗?你是读书人,我们在床上的情景你自己会想个夭花乱坠,我说出来也就没盐没味了。我想给你说’,我们还没完全停下这件好事,就被人抓住了。虽然没有人告诉我是谁告的密,可我敢肯定就是那柿饼脸的臭裱子,当我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我立即就想到了她,肯定是她捅出去的,她那眼神……
         “我唯一的救星就是那个村姑了,只要她说是她同意我那样做的,我就得救了,顶多要我写一份检查。检查?检查管他妈什么用?
         “我盯着她,她正理弄着乱蓬蓬的头发,把衣服的钮扣一只只扣上,同刚进来时一样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我心急如焚地用目光示意她:你一定得救救我!哪知她突然用
手捂着脸嚎陶大哭起来,边嚎边说是我强迫她脱衣服的,说我强奸了她……
         “这件事糟透了。露水夫妻可真是他娘的逢场作戏,没错儿,这是逢场作戏。一我被关了十年,嘿嘿,十年,那姑娘去了何方,又跟哪个男人做过露水夫妻,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要一想起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可好多时候,你知道的,就是我们男人长时间一个人睡在床上憋不住的时候,我还是很想她,有时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想她.可是,她如此不顾我的面子,我恨她,叫她裱子娘养的。
       “出狱后,我四处找工作都泡了汤,好在这船的头儿和我哥们儿一场没忘记我,收下了我,我又在这船上干起扔钢缆的活儿来了……
       “当然,怎么不结婚呢……男大当婚嘛。不过,说给你听了你会吓二大跳,我老婆就是那个卖花椒的妞,哈,你看我没说错吧,你眼睛瞪得象灯笼。告诉你了,我恨她也想她、可
和她结婚,谁这样想别人不以为他有病才怪。可是,她在我坐牢时生下了我的儿子,知道不?一个小子,加之她话说得好听,可怜,会理弄家务,没粘惹过其他男人,我也就同意了……
       “朋友,你说你遇列了这种事会怎么样呢?你说什么?你好象闻到了椒油香?这哪儿有卖花椒的人?哈哈,你们读书人啊,都是些书呆子。不过,我想你遇到这件事是不会跟她结婚的,你看,我不是又说对了吗?唉,人和人总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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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14: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罗某人 于 2023-10-25 14:44 编辑

                                                  这样一段故事

        “老人家,这座古庙是什么时候被毁的?看样子时间还不长吧?这些青草……那两座坟?”
        “那是六九年的事了,时间倒不是很长,二十多年。可我们这些喝岷江水长大的人,说什么也忘不了那父女俩。想起来就未免有些后怕,人是死得惨啊。
        “那年刚开春,我们村里就来了两个城里人,省城来的,说是被批臭了的‘白专分子’。老的是个历史学家,他女儿也在大学堂里念过书,人们都说老头子写的书是蚊子苍蝇娱蛤毛毛虫一类的东西,是有害的.当时我就想,管他什么蚊子苍蝇,反正我不识字,对我有什么害?人是生产队长龙兵从崛江上头领回来的,他们的屋子就在村口,唠,就是那座门前有棵老槐树的草房子。老头子虽说被批过斗过,可他好象若无其事,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不是找我们聊聊庄稼的收成呱就是间我们这地方有没有古代留下来的东西啦,谁的家里保存有明清民国时候的铜钱啦‘我们村的这座旧时地主的大注险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后来,他就来到了这古庙里。唉,年青人,我们这座古庙没有销毁。之前可真是威风哩,八大金刚,如来菩萨,还有一数不清的小雕像,老头子发现了金砖似的整天在这儿转悠,这里敲敲,那边捏捏,嘴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兴奋得象个青屁股孩子。他女儿长得可美啦,你知道不,她一来,我们村里的姑娘家就不敢出门,见了她也躲得远远的,龙兵那狗东西心里冈;痒痒吗?他从接来父女俩的那天起就在动她的脑筋了,这是谁都清楚的,只是没有人敢说。所以,有龙兵这人,父女俩在生活上是不成,问题的,龙兵一开口,粮食少不了,工分少不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明明白白了。老天爷有眼,没过几年,龙兵这狗东西就死了。说来奇怪,他头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也就是有点头痛脑热,开了两付中药,晚上却死了。他家的亲呀戚的可真不少y整整来了三十多桌人,那年头能摆这种阔场的恐怕只有龙家了,集体的东西他拿少了吗?年青人,你说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不是真家伙?龙兵当了十几年生产队长养肥了自己,恶事一大堆,死也没个好死。人们都相信他死了,虽然脸色象是睡着了一样,也给他穿了寿衣,套了寿鞋,糊了灵房,把他装在棺材里,埋了。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有人听见那坟里传来咚咚的巨响,好象有人在里面撞墓门。那小伙子赶紧到龙家报告,等龙家老老小小赶到坟场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龙老婆子当场就昏死过去。龙兵那狗东西在坟里闷死的,人们都这么说……咳,咳……这真是报应!
        “你看,我扯远了……老头子不清楚龙兵的、鬼心眼,一个心思都在庙里。有一天我还看见他乐呵呵地从庙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只明朝的香炉,说是很有研究价值。可事过一个多月,上面就来了命令,不准老头子再进庙门,古庙也必须立即毁掉。唉,人啊人只要一喜欢某样东西,连命都不会要的,这真是怪事。毁庙那天,老头子吓呆了,急得直拍脑门。那时侯他女儿正在捞水草玩,什么也不知道。老头子跟着手里拿着钢钎的人赶到庙外,被一个年青人推倒在沟里,很久也没能爬起来。等他从沟里叫着爬到古庙外头时,古庙已被毁了不少。那天太阳很大,比今天都还猛,老头子头被撞破示,流着血,在耳根那地方凝成了一条黑线,蚯蚓似的。人们中他叫,威胁他,如果他敢过去,就一锄头砸死他。他真的过去了,背贴在一堵墙上,伸开双手,一边哭叫一边哀求人们千万别这样做,这是有.研究价值的文物啊。‘研究你妈个球!’头头怒骂道。墙倒了,老头子被砸在墙下,当场就死了。‘
         “人死了,做女儿的可是伤心得劝也劝不住。我和几个人把老头子放在他的屋子里,叫他女儿热了水,给他净身。一看到他浑身血污,我就想吐,腿上一点劲都没有。好歹弄完了,给他穿上衣服,点上灵灯后,我们就赶紧走了。可是,第二天,我们就看见小女子趴在老头子身边,死了。她是用剪刀在手腕那儿割了一道口子……
        “后来,我才听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天晚上,菩萨脸蝎子心的龙兵摸到了老头子的房里,假惺惺地劝了阵小女子要‘节哀’,要‘化悲痛为力量’,然后就扶她到床上休息,山他替她给死人守灵。你想,那老头子的女儿见过多少世面呢?龙兵这一号人她能看透吗?龙兵千口百口说他白己根本就不知道毁庙这件事,也不清楚是谁下的命令,直到她爸死后他才知道是县上直接下达的。他让女子进屋里去了,他白己坐在外面打着算盘。半夜三更的,乡下人都睡得死,谁知道老头子家里出了什么事呢?龙兵悄悄地摸到里屋,把弱女子给糟踏了。你说,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把父女俩埋在古庙后边,是龙兵出的主意。唉,那年头想起来就让人害怕……”
       “他们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没有。听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
       “要是古庙还在,我们这地方就稀奇了。”
       “要是古庙还在,老人也许还活着,乘轮船从省城到这儿来研究古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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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7 11:38: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深谷的溪流,从不坐在无意象的拐杖外,以期扶着一把年纪看看阴阴阳阳真真假假;
       沙滩上的芦花,颤巍巍地倾听清秋的几帘雨,扬起秋天的象征说说虚虚实实平平仄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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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7 11:38: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上佳作漂亮
问好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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