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沅洇：文学及诗歌的方向

亦然

答沅洇：文学及诗歌的方向                                       
                                            亦  然
沅茵及其相似观点的诗友：
    好为人师，这是中国人的通病。但是，亦然绝对不是。因为，我深切地知道，亦然一直也永远是学生。这不是谦逊的质本所在，而是作学生尚可俯仰自如，在溺水三千中取一瓢饮，从而增加自己的学识修养，防止“纤纤作细步”的固步自封，防止一步三回首的忐忑不安，防止居高临下的高处不胜寒，当然，这需要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谨慎。但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的我即使想躲开，而你忧心若焚迷茫困惑的诗《到处都是装疯卖傻的诗人》，作一家之呼声，已经触动了我的最为敏感的那一缕神经，因而无法不和你交流——这要怪玉书的始作俑者，谁叫他再次将我发给您的普通的帖子以主贴的方式“示众”呢，惹来我的乡人张之兄和内兄长空等的热贴，受此感染，于是，赶鸭子上桥，借一个江南的雨夜，我斗胆就您的忧思而忧思，再次“夜话”几句，以“效视听”耳！
    于是，我说，“你的思考和历史的思考是多么接近！”因为，诗歌为何存在，这一直是诗歌界不可歧视轻视蔑视的问题，尽管诗歌界的遗忘健忘有时也令人害怕，甚至一些苟且或者中庸的朋友也不去思索探究。而从《诗经》为始，三千年多年的诗歌史说明，诗发乎情，乐于理，凝于思，诗合为时而作，诗合劳动而生，抒情言志，教化礼仪，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而现在的诗人的裸奔吸毒、性滥暴露、颓废无为、半身垃圾……已经让诗走向了“邪”，诗人走向了“ “疯子”——天才的地步了。尽管现代诗歌，特别是近一二十年的诗人中也有脍炙人口堪为传世的作品，但是，这是少数，而确实把握了方向性的问题。
    诗如果违背诗之存在的主流动因，诗歌就谬之谬也！唠叨一己之疼痛，抒发一己之私怨，噪噪窃窃，哼哼哈哈，为艺术而艺术，为语言而语言，为朦胧而朦胧，靡靡菲菲，呢呢喃喃，疯人痴梦，不知所云者是为诗。跟着艺术的幌子，从曲径而通幽，走向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之所。如此“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于是，观众以为，你呻吟，你自恋，你自己呻吟去吧，愈加没有人赏识，愈加孤芳自赏顾影自怜，诗人就愈加固执地走向一条人际罕至的不归路，进入大众望尘莫及、不识人间烟火的“千山鸟飞绝”的“金字塔”，这就是诗歌为什么有些穷途末路，落寞悲哀的原因。疯子为什么是疯子，那是因为他所说的语言，所发的余韵，人们不懂，或者不合乎正常的逻辑。如，李白斗酒诗百篇，酒后一声“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说明即使酒后，“疯子”李白还是知道自己酒喝多了，有些宝马衾裘、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但是，大师如此，诳乎我辈？不然，现在，全国皆诗人也！有些唐朝的味道了。他们，或者是“我们”，用剪刀把语言排列起来，用电脑将语言肢解开来，于是，晦涩起来，高深起来，然后诗人起来。正如你所说：
    疯子写的诗歌疯子本人不懂
    但读者比作者还懂
    不懂也要装懂
    文人不能说不懂。
    幸运得很，疯子自得其乐，陶然其中。他兀自信笔涂鸦或者随意排泄了一点文字垃圾，站在高处，看着纭纭苟苟的“同类”或者“苍蝇们”欣赏着赞叹着，异口同声说：好诗！好诗！因为，你说别人好，别人就会加倍的捧你。否则，一窝蜂就来了，来了不要紧，触犯众怒，大家一起拿着大棒，你不汗流浃背，把鞋子跑丢，你就会被打断脊梁骨！虽然大多的脊梁骨较软。最低，你是无法在诗歌领域混下去。所以，我说，我无言，所以我哈哈。这就是“好，真好，再顶”之类在诗歌网站或者诗歌总结中出现频率较多的原由。当然，你既不能当老师，现在的学生是盛行给老师打屁股的，你又可不要当医生，因为，现代的古人讳疾忌医已经不是高级的寓言。更何况他会大叫：寡人无疾！疯子是不会承认自己疯了，如果承认，疯子就不是疯子了。那么，对于酒疯子的最好办法就是继续让他喝，你不要他喝，他会讥笑你的酒量！到他得肝硬化了，他就知道自己死于什么病了。因此，马俊华在《中国现代诗歌是一种邪教》中极端地说：“我觉得，现代诗歌写作是一种邪教，一种精神的自我蛊惑……不把自己弄成神经病或精神病决不罢休！诗人就是叫驴，诗歌就是发疯……”深圳的评论家醒斋主人说：“五十步乎，百步乎，不一而论。在当代文坛这一亩三分地上，虽然也不乏甘于寂寞、真正潜心创作的作家，但是，更多的却是卖弄风骚、沽名钓誉、追腥逐膻、趋炎附势之徒！以致于有些评论家愤激地表示：‘当代文坛，是一碗被苍蝇、蟑螂和臭虫污染的杂碎面——上帝吃了，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以为什么知识都重要，而更让我收益非浅的是文学院校的文凭。实践证明，骈俪的文体，唯美的主义，菲靡的词语，颓废的思想，虚伪的藻饰，绝对不可能在文学的诗歌艺术道路上走的多远。我并不反对语言的惊人和词句的奢华，我是反对一切的极端的为艺术而艺术，为诗歌而诗歌，为名利而名利的主义者，一部中外文学史，已经说的够多了，一条日渐狭小的文学道路，难道只是市场和金钱在左右？！诗人，作家就没有一丝责任？但是，我们对于真的诗的呼唤的同时，一定要区分白与淡，深与浅，曲与直，是与非的区别。诗歌是最需要悟性和灵感的文体，一种对于语言的把握，对于形式的感悟，对于语境的蕴造，对于跳跃的掌控，对于意象的调动，这些应该像价值和价格的关系一样，一定要围绕一条主线在波动，为反映主题，思想，感情，意识服务。不要以为口语等于口水，广告语等于诗歌，口号就是艺术。诗歌需要形象思维,需要思想内涵, 需要鲜明意境的组合，需要美的诠释和张扬，需要犹如张之长空兄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东西。但是，一切故弄玄虚，玩弄词语，无所依托的淫辞蜚语都不是真正意义的诗歌，但是，存在就是合理，作为一种现象，任何文学诗歌流派，总有其存在的空间的，晓风明月，雾含露凝，惊风婉流，睿智叙事，都有其品位风格。比如，现实主义，存在主义，后现代派，自然主义，垃圾流派，口水主义，前朦胧，后朦胧等等，这些一直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层次，不同的斗争中存在着，发展着，衍生着，大浪淘金，进化退废。我们应该少作或者大可不必作天下忧。走自己的路，写感动自己的诗，把握自己的前进或者坚守的方向。
    我是一个直言坦荡的人，说真话是我的缺点。在给长空的诗集写序言的时候，我说实在的，激发灵感的是从历史的现实的河流中提炼出来的那一丝“水骨”，从洪钟大铝中倾听的金属的声音，来北京与长空一晤。我看出了一个激愤忧患深思沉静热情恳挚的诗人！长空的语言，并不晦涩，长空的表达，并不前卫，但是，至今，他的诗的金属的声音还留在我的脑际，久久不散。敢于直击现实，敢于鞭笞丑恶，敢于以诗歌为武器、作匕首、作投枪，真正回归了诗歌的传统，所以，朋友说，我以后不管写多少序言，绝对不可能以此为胜的。我想，这就是诗歌的金子一样的精髓精神感化所至！
    什么是自己应该坚守的方向呢？那就是你在扬弃和吸收中认定的一种审美观点和价值趋向，你的文学的世界观和人生的辨别力。首先，你应该明白是为谁写作，为谁立言？搞不清这个问题，你就不知道自己的笔墨的所向。所以，有时，你为自己成名成家，抒一己情，发一时怨，浮沉躁动，蚊呐声微，难以建树。如果把握了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会吹尽黄沙始到金！而且，有时，由浅入深易，由深入浅难。正如，中国文学巨匠赵树理，人们都认为甚至对之文笔语言鄙夷不肖，但是，殊不知他是一个文学修养造诣较高、艺术表达力非常的人，但是，他的语言确实普通——平民化口水化！因为，他的作文方向是为一切劳苦大众，为人民而创作——所以，历史和人民记住了他！
    沅茵诗友，激赏你的敢于站起一呼，不平则鸣，置疑和批判一种诗歌误区。但是，你的诗歌和艺术发展的的方向是什么，这是你、我、我们一起要搞清楚的。然后，对自己负责，写自己想写，你一定会创立自己的品牌。
附：
到处都是装疯卖傻的诗人
沅茵
诗人最好疯了
疯子的脑子杂乱
写出的诗歌别人会以为深不可测
甚至倒出玄学和名人理论虚夸一番
疯子写的诗歌疯子本人不懂
但读者比作者还懂
不懂也要装懂
文人不能说不懂
诗歌可以不懂
只要自己懂
如果连自己不懂
不是诗歌是疯话
都说诗人是疯子
可没有一个人愿当疯子
倒有许多人不疯装疯
你看，刊物和网络上到处都是
                                    2007年7月8日晨

张玉书

大力欣赏!我看过2遍了.写得很好,佩服作者的思维和文笔!握手问好!

赵福治

对自己负责，写自己想写，写出属于自己的诗.

张玉书

什么是自己应该坚守的方向呢？那就是你在扬弃和吸收中认定的一种审美观点和价值趋向，你的文学的世界观和人生的辨别力。首先，你应该明白是为谁写作，为谁立言？搞不清这个问题，你就不知道自己的笔墨的所向。所以，有时，你为自己成名成家，抒一己情，发一时怨，浮沉躁动，蚊呐声微，难以建树。如果把握了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会吹尽黄沙始到金！而且，有时，由浅入深易，由深入浅难。正如，中国文学巨匠赵树理，人们都认为甚至对之文笔语言鄙夷不肖，但是，殊不知他是一个文学修养造诣较高、艺术表达力非常的人，但是，他的语言确实普通——平民化口水化！因为，他的作文方向是为一切劳苦大众，为人民而创作——所以，历史和人民记住了他！

王者天夫

写的和说的都很好！
我给兄弟的文章转《天涯诗会》啦，特些告知！

亦然

原帖由 王者天夫 于 2007-7-8 14:10:00 发表
写的和说的都很好！
我给兄弟的文章转《天涯诗会》啦，特些告知！

谢谢朋友！一种真正的语言在左右着我的，所以，我说！

亦然

原帖由 张玉书 于 2007-7-8 13:44:00 发表
大力欣赏!我看过2遍了.写得很好,佩服作者的思维和文笔!握手问好!

谢谢！一起共勉！

亦然

原帖由 赵福治 于 2007-7-8 13:53:00 发表
对自己负责，写自己想写，写出属于自己的诗.

谢谢勉励和阅读！握手，战友！

李长空

原帖由 张玉书 于 2007-7-8 13:53:00 发表
什么是自己应该坚守的方向呢？那就是你在扬弃和吸收中认定的一种审美观点和价值趋向，你的文学的世界观和人生的辨别力。首先，你应该明白是为谁写作，为谁立言？搞不清这个问题，你就不知道自己的笔墨的所向。所以，有时，你为自己成名成家，抒一己情，发一时怨，浮沉躁动，蚊呐声微，难以建树。如果把握了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会吹尽黄沙始到金！而且，有时，由浅入深易，由深入浅难。正如，中国文学巨匠赵树理，人们都认为甚至对之文笔语言鄙夷不肖，但是，殊不知他是一个文学修养造诣较高、艺术表达力非常的人，但是，他的语言确实普通——平民化口水化！因为，他的作文方向是为一切劳苦大众，为人民而创作——所以，历史和人民记住了他！

这一段尤其中肯.紧握兄!

李长空

曾经写过一段关于口水与口语的"诗话",贴到这里为兄注解:
口语诗不是口水诗。口语诗的语言虽然是大众化的，但它是通而不俗的，是注重提炼的，包括呼吸的提炼、节奏的提炼、衔接的提炼……尤其是思想内涵的提炼。如诗人爱松的口语诗《卖器官》：“老非做这个决定时/让我大吃一惊/好好的为什么要卖？/这个农民吉他手/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发颤/说着说着电话突然就/断了/我赶紧回过去/一个声音很温柔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欠费停机’”，农民吉他手的生存状况令人窒息、让人揪心的疼痛；又如他的《母亲》：“她一直站在油锅旁/起早贪黑/里面的洋芋和豆腐/炸了又炸//许多孩子放学跑过来买/其中有一个/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一直没有叫她/妈妈”，亲情因贫穷和幼稚的虚荣而失声。这些诗都富有生活气息和思想内涵。而口水只是形式，缺乏思想内涵，还不能够称其为真正意义上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