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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浪子遐梦

《一粒尘埃》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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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娜穿了和韩如云一样的服装(张娜崇拜韩如云,有时也模仿她穿衣,但韩如云比她高半头,所以很多衣服买回来都得改装。),面带微笑,轻轻地坐在了韩如云的旁边。
韩如云说:“这是张娜,我们在一起工作。”
韩如云刚说完,又响起了敲门声,韩如云想可能是哥哥,就首先站起来去开门,果然是韩涛。韩如云拉住了韩涛的手说:“哥,进来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数学系的陈教授,这是我哥。”
“陈教授,我听过您的一场关于‘计算数学的讲座’,讲的透彻!”韩涛在这儿见到这位教授,既兴奋又意外。
“你是北大的学生?”
“是呀!我是计算机系的大一学生。”
陈中涛意识到这兄妹俩遗传占很大因素,见是兄妹相见,自己也不便久留,就说:“你们兄妹俩好好叙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教授,我送送您!”韩如云说着就打开了门。
韩如云和陈中涛并排走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陈中涛的周围,有一种在花丛中的感觉,陈中涛知道是韩如云身上的味道,觉得这个女孩子处处充满了灵气,不自觉得轻轻地吸了口气。韩如云送到楼门口,看着陈教授走远了才返回。
张娜和韩涛聊得起劲,张娜对这座名校的学子,本身就有十二分的崇敬,再加上这位是韩如云的哥哥,敬仰的有点晕糊了;韩涛聊起了他们的业余生活,学校里有舞厅、电影院,图书馆每晚放映奥斯卡奖原版影片,张娜羡慕极了。韩如云进屋的时候,看到张娜面色绯红,笑容满面,哥哥在那儿夸夸其谈,就说:“哥,看你把张姐忽悠的,没想到你上了大学这么健谈了。”
“我俩可是同学呀!虽然不一个班,但是一级的;我给她啦啦大学生的生活。”
“看来你对自己的生活挺满意的;哥,你这么快乐我很高兴。”
韩涛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东西是人力所不能为的,我想得开;爸妈挺好吧?”
“他们过的很幸福,你放心吧!”
“你受累了。书店开的还顺利吧?”
“挺好的,你学习紧张吗?”
“瞧,他刚才啦的那一些,紧张不到哪儿去。”张娜插话说。
“是的,仅仅为了完成学业的话,大学生活是比较轻松的;但要在某个领域比较精的话,大学生活并不轻松;我想在编程这一块发展,在这上面花费时间比较多。”
“对了,你俩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来采购书。”
“购置好了吗?”
“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和出版社联系呢!我们打算明天去找出版社。”
“是这样啊!那么你们今天一定很劳累,就早点休息吧。再有五天就放假了,回家后我们再聊,那我回去了。”韩涛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韩如云赶忙说:“哥,你等一等。”
韩如云转身去了卧室,一会儿,拿出六百元钱来放到韩涛手里,说:“哥,这六百元钱你拿着,记着,有什么困难要跟我说。”
“小妹,你攒着吧,我够花的,上次你寄来的还没花完呢。”
韩如云把韩涛的手合上,说:“拿着,别太委屈自己,多吃点好的,养好身体。”
韩涛眼睛湿漉漉的,他怕眼泪掉出来,赶紧说:“好吧,那我走了!”
“哥,路上慢点!”
韩涛走后,韩如云说:“张姐,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你也早睡吧,一天够累的了。”
“我记一小时的单词就睡。”韩如云说完就拿出六级词汇掌中宝开始记忆单词。
第二天,蔡国民七点就来电话,说七点半就过来为她们作向导。蔡国民今年也二十八岁,相处四年的女友,刚刚跟一老外走了;虽然和韩如云只有几个小时的相处,却被她的美貌和机智深深吸引;当然这名牌大学的学子个个都充满了自信,个个都象硬了翅膀的鹰,有一种蓝天非他莫属的感觉。
韩如云知道今天要去好几家出版社,所以六点半就起床了,七点十分到餐厅里就餐,大约七点四十回到住处,蔡国民已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了,韩如云不好意思了,“对不起,蔡大哥,让您站在门外等,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非常习惯等待,现在的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我喜欢这种感觉。”
这些话让韩如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用笑来代替一切。然后说:“蔡大哥,我要去明天出版社、新华出版社、中国华文出版社、华艺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等几家出版社。”
“去这么多出版社呀!行,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韩如云说:“昨天,我对两家大型书店的图书大体观察了一下,发现儿童礼品书种类不少,说明今年这类书走俏,所以我们先去明天出版社。”
他们来到明天出版社,选中了识字类、成语类、儿童英语类等几款儿童礼品书,每种各要了一百套。
接下来,又去了其他几家出版社,选中了《四书五经》、《中华大智慧丛书》、《毛泽东兵法商业攻略》等几款成人礼品书。
书都有出版社负责发到长途客车上,韩如云打电话让楚天到时间去接货,一切安排完毕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了。蔡国民没想到韩如云的办事效率这么高,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他才知道经营书店也要很大的学问。他很想挽留韩如云多待一天,就说:“韩经理,既然已经来到北京了,就逛一逛北京城吧!”
韩如云真想仔细的看看北京,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决定玩一下午明天回去,就说:“蔡大哥,我明天必须回去,就近找个景点玩玩吧。”
“颐和园就在海淀区,我们去颐和园吧?”
“来到北京,能吃遍南北菜肴,您带我们到附近的特色小吃店吃一顿,我们再去颐和园。”
“我也这么想,北京的特色菜及风味小吃至少二、三百种,融合了汉、回、蒙、满等多民族风味小吃以及明、清宫廷小吃而形成的,其中最具京味的有豆汁、灌肠、炒肝、麻豆腐、炸酱面、酸梅汤等。对面的“闻兰香饭馆”的大灌肠很有长安街“聚仙居饭馆”的风味,我们就去那儿吧。”
蔡国民不愧为土生土长的北京市民,韩如云在他身边不到一天的时间,却长了不少见识,也为自己省了大把的时间。韩如云看到旁边有一笔店,灵机一动,说:“蔡大哥,走,先去买支笔去。”
进了笔店,真是琳琅满目,韩如云走到金笔系列区,发现最便宜的款也六七十元,就指着一款八十八元的问蔡国民:“蔡大哥,您喜欢大花的还是小花的。”
蔡国民打量了一下,说:“我觉得这款小花的更雅。”
“老板,买这款小花金笔。”
韩如云付了钱,把笔放到包里。三人离开笔店向“闻兰香饭馆”走去┅┅
到达颐和园时,已经一点半了,走进颐和园,首先看到的是万寿前山,这里巨大的建筑群,华丽雄伟,气势磅礴。从山脚的“云辉玉宇”牌楼,经排云门、二宫门、排云殿、德辉殿、佛香阁,三个人有说有笑,谈论着每一处的景色,直至山顶的智慧海。站在山巅,碧波荡漾的昆明湖尽收眼底,南湖岛、十七孔桥、玉带桥婀娜多姿;后山后湖碧水潆洄、古松参天,韩如云没想到闹市之中也有如此清幽的环境;禁不住脱口而出:“苍山清幽处,闹市尘寰中。古松参天起,碧水动柔情。”
蔡国民渐渐有点迷惑,觉得韩如云不象书店老板,她身上有股书香气,也透露着丝丝童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处理生意上那些复杂关系,他真认为她是刚入学的大学生。当然,有些事他也不便多问,很多事都是后来从陈教授那儿知道的,在蒙胧之中,韩如云的吸引力更加强烈。
一下午,玩的非常尽兴,在回来的路上,韩如云又买了一套茶具。走到北大校门口时,蔡国民想趁热打铁,就说:“韩经理,张妹,我今晚请你们吃饭,一定赏光!”蔡国民发现韩如云非常重视张娜,故称呼张妹。韩如云被这不伦不类的称呼逗乐了,很真诚地说:“蔡大哥,今天我确实太累了,再来北京,我一定让您请客,我可不会客气吆!”韩如云从包里拿出那支金笔,笑着说:“蔡大哥,我没什么送您的,这支笔是给您买的,请收下。”蔡国民一下糟了,自己怎么没想到送韩如云件礼物,他红着脸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揣到兜里,他太想得到她的礼物了。韩如云又指了指蔡国民提着的茶具,说:“茶具是送陈教授的,我就不当面谢他了,就请您转交给他吧。”蔡国民依依不舍地问:“什么时候再来北京?”“说不准,来得时候我会找您,这么好的向导,我不会忘的。”“那我明天去送你们吧?”“不用了,线路我都记住了,这两天太感谢您了。”说完就和张娜向招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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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17
从北京回来后,韩如云和楚天的关系更加微妙了,有种风吹百合的感觉,怪怪的、痒痒的、甜甜的、涩涩的,总之,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在两颗心里交流着,外面的传闻也象人有了鼻子有了眼。就在这什么都滋生蔓延的温床上,很快过了春节,转眼到了四月份。尽管韩如云每天安排的满满的,但还是觉得日子是那样匆匆,在不经意间从她的眼前溜走了,她不想急匆匆地干什么,只想留住现在,静静的在楚天的身边。楚天也是忙碌的,虽说周围的世界实实在在,但心里如轻烟如薄雾,被微风吹着被初阳蒸着。
四月五日,就是济南的图书展销会了,离现在只有三天了,韩如云在等着楚天的回话,她希望楚天和她一块儿去。因为事关出书,她的小说《堤边柳》,楚天的小说《骆驼和船》、诗集《地球的乳娘》都已完工,需要为它们找一合适的出版商;楚天已出过几本书,虽没有什么轰动,但已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她很希望楚天和她一块儿去。楚天并不是不想去,韩如云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可楚天和韩如云一块儿去济南,暂且不说外人怎么想,盖汝这一关就通不过。楚天思前想后,作出了一个令韩如云意想不到的决定。
这天晚上,楚天来到韩如云的办公室,韩如云正在吃饭,煮的南瓜小米粥,刚刚盛上了一碗,见楚天进来,就问:“为什么不早打电话来,我好为你准备饭。”
“下午开会,一直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
“你先把这些汤喝了,我再煮,用不了二十分钟。”
“你先喝吧,等煮熟了我再喝。”
韩如云笑了笑,“那我们来个公平的,一人一半!”
楚天笑了笑,把汤喝了。韩如云又把锅里的盛到楚天递过来的碗里,自己喝了。
楚天说:“别再煮了,有别的吃的吗?随便吃点吧!”
“我刚买的蔬菜饼干,在南边抽屉里。”韩如云说完就去刷锅刷碗去了。
楚天倒了杯水,然后拿出饼干吃着走到韩如云的身后,说:“哎!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什么事?”
“我想让盖汝和你一块儿去济南。”
韩如云的身子颤了一下,继续刷锅,没有说话。
楚天解释说:“你听我说,┅┅”
“你不必解释什么,既然你已决定了,肯定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
韩如云又接着说:“你刚完工的诗集和小说,我都读了;你的诗风格变化很大,你过去的诗吸收了欧洲诗歌和美国乡村歌曲的格调,语言浅显优美,娓娓道来,非常自然,可以说自成一体。可你现在的诗已不纯粹,象是有意躲避生活中一些东西,内心充满了矛盾,有些比喻深奥难懂。”
这些评价就象楚天自己说的,丝毫不差,让楚天有点脑中羞涩,找不到合适的词与她交流,明知故问地说:“你是这样认为的?”
“是呀!你看这首《地球的乳娘》。”韩如云擦完手翻开了诗集指着下面这首诗:
地球的乳娘
人生道路,
西部长廊,
异域风情,
惊扰了忧伤;
你颤抖的唇,
诉说着无限的愁怅;
你抖动的十指,
撕裂着内心的委屈。
是我不懂——
没有读懂骄阳下的凄冷,
美丽下的阴凉。

你纯美的心地,
如海鸥掠海波的弧线,
简单而美丽。
道德的天平,
总是倾向于情感,
别人的故事你会流泪,
世态炎凉你会悲伤。
变更的日子,
单调的在十指间滑过,
为你缝制着忍耐寂寞的衣裳,
裹住了写写算算多少时光。

在时光的温床上,
你把月亮嫁给了太阳。
地球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他们把光芒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身上,
孕育了无限的生机和力量。
啊,美丽的姑娘,
天才的红娘,
你的内心何等的高尚,
把自私的爱情贡献给了月亮,
化作白云,
酿造着乳汁,
甘愿作地球的乳娘。
“整首诗都在赞美一位姑娘,可诗中的这位姑娘,一点也不快乐,带着一袭悲伤和忧愁,最后的结局是一种无奈,你却说她是高尚,一种非常矛盾的内心世界。”
楚天何尝不知道,诗中的结局是他不情愿的,太阳是矛盾的,他爱月亮也爱云,而月亮和云又都深深地爱着他,在今天的社会里,要想找到一个美满的结局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赋予她们神圣的使命,让缺憾的人生有所寄托。
楚天深情地看着韩如云说:“我知道你总是想求证我对你的感情,我现在可以说实话,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但我也爱盖汝,我不知道对错,但我知道你会有辉煌的事业,而盖汝失去我就等于生命的终结。
“楚天,你的人生就象蜗牛,背上的壳是无法去掉的,你太负责任的心也会伤害别人,不是人人都需要你负责的,有时候圣人不一定是对的。”
“我懂得,可凄美也是一种美,尽管她的基调是冷的,甚至有太多的遗憾,但她也是美的;就象海浪对礁石的爱,虽然侵蚀了礁石的身体,但却奏出了壮美的歌。”楚天忧郁地说。
“你觉得天山雪莲美不美?”韩如云笑着问楚天。
“美!”楚天很认真的回答,“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可她不会招蜂引蝶,如果有缘人不采摘,她的美就没有意义。”韩如云笑着说。
楚天沉默了,他就象黑暗中的虫子,不能辨清方位;或者说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方位”,只是一味地爬来爬去。(插图5)
韩如云冲楚天妩媚地笑了笑说:“回家吧!后天去济南。对了,顺便和你说一声,北京的江一凡和蔡国民要来玩,已经打过几十次电话了,由于前一段很忙,我一直没同意他们来,可这二位非来不可,我告诉他们从济南回来后给他们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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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人你只跟我提过一次,为什么非要来这小地方?”
“楚天。”韩如云再次直呼名字,“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难道你真的傻?”
楚天一愣,真的傻了。他仔细地看了看韩如云,脸上无法抹去孩子气,眉宇间透着纯真,眼睛透着明亮。“不,她已十八岁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楚天在心里说着。
楚天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会在场的。那我走了。”
韩如云笑着摆摆手,随手把门关上,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拿出高三化学书,翻到有机化学中的《多糖》一节,仔细地研读起来┅┅
四月四日,韩如云和盖汝从长途西站,坐上了开往济南的大宇。越往前走越是绿的世界,一开始几排绿树和绿的田野,再往前走绿到天边的山尖了。一路上,韩如云和盖汝聊着、笑着,两个女人好象没有一点芥蒂,但心里都有点酸。当楚天让盖汝和韩如云一块儿去济南的时候,盖汝内心非常别扭,但想到楚天出版书,也就答应了。虽然她对韩如云存有戒心,但她佩服韩如云;不但学习让人刮目相看,而且书店经营的也非常出色,还写了一部让人感动的书。
上午十点半,客车驶进了北园路长途汽车站。下了车,盖汝说:“小云,既然‘图书展销会’在文化路上,我们就到文化路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吧。”
“那我们就住山师招待所吧。一来,便宜一些;二来,您也可以重温往昔的美丽岁月。”
盖汝正有此意,她倒不是为了图便宜,而是很想找找大学时的影子,特别是在韩如云面前,就欣然同意了。两人搭的到了山师,从北门进了校内,主席就站在那儿向她们招手,给浪漫的校园增添了严肃,给严肃的学术增添了温暖。她俩沿着倾斜的青石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招待所,要了最好的两人间;放好行李后,盖汝对韩如云说:“走,我俩到‘微山湖鱼馆’吃鱼去。”
两人又搭的去了“微山湖鱼馆”,点了鱼渣、烤鱼排、炒鱼片,还有一小份鲫鱼汤。韩如云说:“这量还真足,打包回去,晚上都够吃的了。”
“你觉得这店咋样?”盖汝问韩如云。
韩如云向四周看了看说:“老板很有创意,墙上挂满了名人在这儿吃饭的照片,环境布置的也比较雅,鱼做的也够专业。”
盖汝说:“中国人喜欢美食,油城人更爱吃,当时为什么没选择开饭店呢?”
“姐。”盖汝让韩如云喊她姐,韩如云一喊她师母,她就觉得自己象个老太婆。“老师当初选择开书店,是他性情高雅,再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我节约时间,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你很了解楚天,当初我选择嫁他,就因为他那股雅劲;他虽学理,但他的诗却很清纯。”
“老师很谨慎,学习以外的话题很少,我对他的了解,主要是通过他的诗,他的内心几乎没有阴暗。”韩如云不想让盖汝知道她对楚天的感情,甚至她想即使自己嫁给楚天,也不想让盖汝知道。
盖汝静静地看着韩如云,她不是不喜欢韩如云,更佩服楚天的眼光,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韩如云爱楚天,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爱。
韩如云发现盖汝一直看着她,有点害羞地说:“姐,您看的我都发毛了,我们走吧?”
“你真美!”
她俩又搭的回到了山师,韩如云说:“姐,我们休息两小时,然后找一找您当年的浪漫情怀。”说完就去换了一套比较宽松的内衣。
盖汝也脱得只剩内衣,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她内心很不平静,很想和韩如云说话,可看到韩如云背对着她,到嘴边的话硬是停住了。
下午三点半,韩如云和盖汝出现在山师的青石路上,济南的春天特别短,晚春的骄阳暖暖的;那核桃树是阳光下的华盖,伴着微风里的唰啦声,洒下了智慧的清凉;微微倾斜的青石路,积淀了文化的营养,在重叠了无数脚印的青石上,每一粒石子都诉说着哲人的故事;树下的石凳上,学子们在温书、谈心,忘记了匆匆的影子。盖汝说:“在这里,我和楚天挥洒了心酸和柔情,也挥洒了傲气和执着;那时我们总是做着彩虹般的梦。”韩如云若有所思说:“老师在诗中多次咏及核桃树、青石路、牡丹园,我们到牡丹园看看吧?”“牡丹五?一时才艳开,我们现在去有点早。”“那我们去听堂课吧,找找感觉。”韩如云提议说。盖汝来了兴致,问:“你想听什么科?”韩如云指了指,“姐,看,这是化学系的教室,我们就进去听一堂化学课吧。”她俩从后门进了阶梯教室,坐在最后排,静静地听起课来。黑板上的大标题是《复相化学平衡》,她们看了看前位学生的课本,才知道是《物理化学》上册中的一节,韩如云听的很仔细,但两个概念:“凝聚相”“化学势”没明白什么意思,另一概念“离解压力”倒是听明白了。不过这堂课的意思,她大体明白。
从教室里出来,盖汝问:“感觉怎样?”
韩如云轻松地说:“这位老师授课比较有激情,但讲课形式比较单一,不太注重学生。”
盖汝沉思了一会儿说:“也许那位老师更看重的是知识,而忽略了他首先是位老师。”
“是啊,一个老师应该是双料的,很大一部分精力要花在学生身上,学生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这样才不愧为人师。”韩如云说。
“可在大学里科研占很大比重,学生的大面积培养反而次之了。”盖汝说。
“可我认为小学、中学的一线教师也应该是科研的主力军,只是研究的内容有所不同而已,不应该只看教学成绩,致使人的培养理论只停留在粗糙的、虚无的水平上,导致不切实际的理论满天飞。”韩如云说。
盖汝理了一下飘在眼角的一绺长发说:“我不太了解现在的学校,不过学生的地位提高了很多,大有临驾于教师之上的趋势,教师都快成为弱势群体了;学校的评价制度缺陷很大,教师只是挣饭吃的工具了。”
韩如云眼睛望着远方,有些叹息地说:“老师得不到尊重,学生就更得不到尊重,现在的学生只是考分的工具,师生关系比原来淡漠了很多。”
“我们俩只顾说话了,开饭时间到了。刚才路过餐厅的时候,门口牌子上写着‘牛肉灌汤包’,这可是很出名的,一个礼拜只能吃一次,要提前去排队,否则就买不上了。”盖汝说完拉着韩如云向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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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18
“写尽天地间,诵遍千秋事。”“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关于书的各式各样的横幅挂满路边的花墙。不管你是否读过书,就这么过来走一走,保你一辈子书香味。人类与书结伴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书中所蕴涵的智慧,已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只有顶礼膜拜的份。
韩如云和盖汝满眼都是书,韩如云对盖汝说:“姐,我俩这次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联系出版商;二、了解图书的行情。我们不能太死板了,必须拓宽进书的渠道,作为书店,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提高利润是宗旨。”
盖汝不解地问:“还有比从出版社进书便宜的吗?”
韩如云指了指,“今天来的人很多,我们从那边走过来,您发现没有,有三处的书商笼络的人最多;相反,一些著名出版社并没有多少人过问。看来,许多人就是奔着这些书商来的,这里头肯定有事,我们选择几家洽谈一下,看看价格如何。”
“会不会是盗版?”盖汝充满疑问的说。
“我们看看再说!”
韩如云和盖汝选择了一家比较体面的摊位,洽谈业务的不少。韩如云递上名片说:“我们的业务量比较大,那位是你们老板?”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旁边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想进多少钱的书?”
韩如云说:“你说了算吗?”
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有个比较大的书店,想谈一个长期的业务。”韩如云直截了当地说,“你这里新书全不全,质量如何?”
“只要能在出版社买到的书,我们一般都有,质量和这里摆放的样品一样。”
韩如云已明白,肯定有地下印刷厂。也没有再兜圈子,用平静的语调问:“你看,这价格方面——”
“是这样的,超过一万元的货,按四折;超过五万元,按二点八折。现钱交易。”
“那我们一次进十万元的货呢?”
老板知道遇到了大客户,想了想说:“那按二点五折,我想再没有比这低的价了。”
韩如云脸上虽然看不出,但心里非常震惊,象学习用具书,从出版社进都七折。就有点怀疑地问:“你们书的定价不会偏高吧?”
老板笑了笑,“这个我可以保证,定价都是一样的,如果不一样,你退货。”
“这样吧,我们再逛一逛,等会儿再过来。”说完拉着盖汝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盖汝不解地问:“那么便宜的书你怎么不进呢?难道还有更便宜的?”
韩如云笑了笑,“不是的,价格已到了令我震惊的地步,但我不能接受;再说,我们没有必要卖盗版书,我们书店的效益挺好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如果楚天和你智商一般的话,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姐,我并不是不明白人们在想什么,奸商咱先不说,就说老师给我讲的一件事,他说他老家有一个远房的二叔,老实善良,在他的记忆里,这位二叔淳朴得小孩都骗不了,可不久前他回家,发现二叔经商了,用火烧换麦子,然后再把麦子卖到粮栈,令他目瞪口呆地是二叔把麦子运往粮栈之前,每一百斤麦子里掺进五斤沙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揍死他也不会相信。”
盖汝觉得韩如云的才智和年龄无法联系在一起,她的社会责任感,让盖汝的防范意识减弱了很多。在这熙来攘往、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人的思维是片断性的、感性的、没有过多逻辑的,转瞬即逝的念头会突如其来,盖汝竟然想自己如果遇到不幸,她倒希望韩如云嫁给楚天,妩媚、温柔、智慧,韩如云什么都不缺。
韩如云拉了拉正在愣神的盖汝,说:“姐,我们先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摊位问一问,他们以出版中国当代文学为主要业务。”
盖汝回过神来,说:“你和楚天写的书,水平没得说,关键是找一合适的编辑,有慧眼的编辑能读懂你和楚天的心灵,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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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如果您是编辑就好了,”韩如云笑了笑说,“我们就不必这么费劲找伯乐了,只在写书上下功夫就行了。”
“楚天原来出书,都是找编辑汪海,这一次把你俩的书带到这里来,是看一看有没有商业价值;在经济社会里,钱能说明很多东西,最起码也能说明你们的书是否迎合潮流。”盖汝说。
“可现在我们并不认识哪位编辑,每次从出版社进书,也没考虑过出书的事,如今真要出书了,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是认识许多出版商吗?找一找看有没有熟悉的?”
“姐,是这样啊!那我们就没必要来这里了,直接去找和我们联系比较密切的出版商就是了。”
“来这里我们可以多走几家,谈一谈稿费的问题,说不定哪家非常看重你们的书。因为在我的眼里你们俩都是天才作家,应该得到公正的评价,而不应该长期被埋没。”
韩如云心里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睛里间或几轮,赶紧拿了面巾纸擦了。她没想到盖汝会给她这么高的评价,这是她想不到的;在她眼里,盖汝有些敌视她,是女人的一种正常心理。这使韩如云更加尊重盖汝,原本有些内疚感,现在却有些负罪感了,觉得自己欺骗了一个自己尊重的女人;可楚天只有一个,她对楚天的感情已无法割舍,如果楚天一直不动她,而她将来嫁给了别人,不管那个人对她多么好,她都会生活在遗憾和后悔中,还不如一生都不结婚。韩如云的心中有“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的感觉,缥缈的很,一种无名的伤感似有若无地游走着。她看了看天空飘着的一朵孤零零的浮云,是那样的飘浮不定,但她不相信命运,认为命运的权杖操在自己手中。
韩如云和盖汝见了几家出版商,留下了自己印的样品和联系方式。天很快到了正午,盖汝对韩如云说:“我们俩找个小餐馆休息休息,顺便吃一顿。”
两个人找了一家比较雅致的餐馆,坐了靠窗的位置。点了醋熘土豆丝、老橱白菜、银耳羹、两碗米饭,两人想吃的清淡一点,昨天吃的鱼,今天还有鱼味在胃里翻腾。
江一凡和朋友吃完饭刚想离开,一转身看见了韩如云,从电话里,他知道韩如云会来展销会,他也是因为她而来的(本来销售部是派了一位副经理来的。)。自从那次北京一面之缘,韩如云的丽影就嵌在了他的大脑里,越嵌越深,就象脑里得了肿瘤而没有治疗一样。江一凡也琢磨过,为什么让他和蔡国民一块儿到她那里,明摆着,在她心里蔡国民和他的地位是一样的,他在商业上已滚打了六、七年,而且业绩显著,知道什么叫抢占先机,象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是不会错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江一凡让朋友先回去,自己把韩如云和盖汝的账结了,坐回原处等。
韩如云和盖汝吃完饭付账的时候,服务员指着江一凡说:“那边那位先生已付过了。”
江一凡走过来打招呼:“韩经理,不会记不起来了吧!”
韩如云愣了一下,笑着说:“江大哥,您也来展销会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姐,这位是北京第三极书局的江一凡。江大哥快请坐!”
江一凡没想到韩如云还有这么一位姐姐,就非常恭敬地伸出手和盖汝握了握手。然后问韩如云:“你们谈业务来吗?打算在这待几天?”
“这一次来,我们主要是想出版三本书,顺便再看看别的。”
“出版书?有样品吗?”
盖汝把样品递过去。
江一凡一边接书一边问:“谁写的?”
“我写了一本,楚老师写了两本。”
“什么!你写了一本?”
“怎么!不相信呀?”盖汝接过话去说。
“不是的,我从没有想过韩经理会写书。”
“不但写,而且还写了一本好书。不信您可以读一读,保证您赞不绝口。”盖汝极力地夸韩如云。她已看出江一凡很恭维韩如云,也就是说他在追韩如云;盖汝也看出江一凡并不了解韩如云。
江一凡才明白韩如云只是把他当作很普通的朋友,象出书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他,也觉得自己很滑稽,一点都不了解她,就每天朝思暮想,梦想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新娘。他才明白这谈恋爱和做生意有着天壤之别,在生意场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在这里,他成了一片沙漠,一片无垠的沙漠。他有点羞惭地说:“这三本书,我带回去好好拜读拜读,你们留下联系方式,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这次盖汝没有说话,她乐呵呵地看着韩如云。韩如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拒绝,就冲江一凡笑了笑,很干脆地说:“好呀!我们等您的电话。”说完把招待所的电话号码写给了江一凡。
“下午我还去拜访几位朋友,那我先告辞了。”江一凡说完就离开了餐馆。江一凡做梦都想见到韩如云,为什么刚见到就马上离开了呢?他不敢再唐突,他想读读韩如云的书,了解一下她的心灵深处,同时给这三本书找家出版社,如果真是好书,他们会好好包装包装,炒作一番。
江一凡给摊位上的一位负责人打了电话,就直接回到了住处,拿起韩如云写的《堤边柳》,躺在床上,翻到第一章,题目是《风中的柳絮》:
这是一泊人工湖,一年四季,湖水碧波荡漾,群鸥尽情翱翔,洁白的天鹅也在此过冬。阳春三月,芬芳的桃李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小鸟啾啾啼叫,杨柳轻轻飞扬,一粒刚刚睡醒的种子,裹着厚厚的柳絮,随着风儿飘了起来┅┅
优美的语言象诗一样敲打着江一凡的心,他一口气就读了书的一半,每一段都象李清照的词译成了现在汉语,象永远流不出山的清泉。江一凡放下书愣在那儿了,那股锐气被蒸发了,无形中紧张起来,觉得自己正在追求令所有人垂涎的宝物。他不想再读下去,韩如云的心灵和她的外表是一样的,就象花儿的花粉能酿蜜一样。他用书盖住脸毫无思维地待了好长时间,然后叹了口气,拿过楚天写的《骆驼和船》,语言也是美的,但调比韩如云的深沉些,他看了《第一章 沙漠中的船》就合上了。他摸起电话给一位朋友、一个著名编辑打了电话,说向他推荐三本好书,版权属于他们出版社,但有他们发行。
江一凡看了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韩如云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盖汝,告诉他韩如云正在洗澡,他就把出书的事给盖汝说了;盖汝非常高兴,说韩如云洗完澡后给他回电话。
韩如云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乳白色浴衣,头发用毛巾包了。盖汝把刚才江一凡说的情况给韩如云说了说,韩如云也非常高兴,就对盖汝说:“姐,出书已有了着落,对市场的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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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江一凡可是冲你来的,你就这样走了?”盖汝调侃的说。
“姐,我就那么不懂事吗?明天上午我请他游趵突泉公园,算是道谢!”
“你真的不喜欢那小伙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姐,我才刚满十八岁,再说我没有时间谈恋爱。”
“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可要想好了!”
“如果长大了没人要,那我就自己过。”
“可你总该给他回个电话吧?”
韩如云拨通了江一凡的电话,用一种比较柔和的声音说:“江哥,谢谢您!明天上午我请您游趵突泉公园,您有空吗?”
“有空,有空,我接你出来吃早餐吧?”
“不用了,您八点过来吧。记得,可要吃饭吆,我可不管早餐!晚安!再见!”
韩如云放下电话和盖汝一块聊了聊。
第二天,江一凡准时来到韩如云住处,他从北京来是带着车过来的,一辆崭新的皇冠3.0。韩如云第一次坐上这么高档的车,心里也有一种羡慕感,但一闪即过,并不强烈。
进了趵突泉公园,首先参观了趵突泉。他们走得很慢,因为江一凡的心并不在这美景上,而是在韩如云身上。江一凡说:“我能成为你的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韩如云笑着说。
“我的意思你明白的,我是说——”
“我明白,你了解我多少?”
“你的书我昨天读过了,你的心灵和你的外表一样美丽,请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江哥,你只是看到你理想中的韩如云,并没有走进我的生活圈子,你也不知道我的年龄,也不知道我的主要职业是什么,你不觉得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吗?”
江一凡静静地看着韩如云说:“你不是莹辉书店的经理吗?难道你还有别的职业?”
“江哥你再仔细瞧瞧,可别瞧走了眼呀!”
江一凡仔细地端详起韩如云来,除了美之外并没有看出什么,就不解地说:“你的话我不明白!”
“我还是一个中学生呢,去年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未成年呢!我的主要工作是学习。”
江一凡傻了眼,即而笑了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江哥,我没有骗你,去年的今天我还是个初中三年级的学生,因为我不喜欢中学生活就退学了,现在我在楚老师的帮助下学习,明年我就参加高考。”
江一凡才知道自己比韩如云大十一岁,看着趵突泉的泉水愣那儿了。
“江哥,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而是我选择的道路,我将从事科学,也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即使结婚,也会选择一位志同道合的丈夫。”
江一凡回过神来说:“也就是说你不介意年龄?那蔡国民呢?”
“你误会了,我把蔡大哥看的和你一样,都看成好朋友。”
韩如云看了看蔫了的江一凡,笑了笑说:“别那么泄气!北京的好女孩多的是呢!就把我看成你妹妹吧。”
“不!我会等,只要你不结婚,就有希望。从我见你第一面起,在我心里,你就象这趵突泉,是‘海内之名泉第一,齐门之胜地无双。’没有人能代替。”江一凡有些激动的说。
韩如云知道江一凡很难接受这一结局,可她对幸福的理解和江一凡不一样,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无益,就转变了话题说:“江哥,你看这趵突泉:雪涛数尺,冬夏如一。她好象在告诉人们:美必定有超脱的生命力,否则就不能称其为美。”
江一凡才有点懂韩如云,明白她志向远大,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书店老板,也没想到她只有十八岁,与自己想象中的她反差太大;但他追韩如云的念头却变得更加根深蒂固,身体内那根自信的神经在不停地漫游,他不知从那本书里得到过启示,说是女人怕追,只要锲而不舍,总会追到的。想到这些,不愉快的心情悄然飞走了,冲着韩如云笑了笑说:“走!我们去看一看李清照的故居。”
韩如云也变得快活起来,脸上泛着迷人的光彩,也冲江一凡笑了            笑,一起向漱玉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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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19
从济南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韩如云就和蔡国民通了电话,蔡国民有些迫不及待了,说天亮就坐车过来。韩如云告诉蔡国民,楚天到时候去接他,让他到站后别乱走。
楚天下午没课,就请了假,他不想违背韩如云的意愿。其实,韩如云多数事是跟楚天商量的,唯独感情上的事,她表现的总是很霸道,当然只是对楚天而言。蔡国民大约一点到车站,楚天十二点半搭的去了车站,用彩笔写了蔡国民三个字,举在胸前,站在车站大门口。没过五分钟,蔡国民下车后就看见举着牌子的楚天,他听陈中涛提起过楚天,知道楚天是个中学教师,也知道他是韩如云的指导老师,并且和韩如云共同创办了莹辉书店;所以他知道要让韩如云接受他,楚天是个关键人物,他待巴结着点。蔡国民快步走上前说:“楚老师您好,我就是蔡国民呢。”
楚天放下手中的牌子,伸出手握住蔡国民的手说:“蔡博士,欢迎到我们这儿来,走!这边坐车。”
蔡国民一边和楚天并肩走着一边寻思着:这楚天为人谦和,并不象陈老师说的那种个性强的人。坐上出租车后,蔡国民有点恭维地说:“楚老师,以后叫我国民就行了,陈老师经常讲起您,说您的诗写得好,字也写得好。我为您买了方砚台,您看一看,我不太懂。”楚天伸手接过来,嘴里说道:“你看,初次来就让你破费了,听如云说在北京你给了她不少帮助,我得好好谢谢你呀,这次来多住几天,我们这儿地方虽小,但玩的地方也不少。”蔡国民说:“帮助如云是应该的,能成为她的朋友是我的最大愿望。”楚天听的出是不达目的决不放弃,就没有再说什么,从盒中拿出砚台,端详起来,这是一方雕刻得很精致的石砚,一边雕刻着两棵竹子,顶头是许多云钩,没有一点瑕癖,楚天知道蔡国民为了韩如云才送这份厚礼的。他听盖汝说那个叫江一凡的也神魂颠倒的,很想从济南跟着回来,韩如云一再相劝才没有来。
楚天转了话题说:“陈教授好吗?没说来玩吗?”
“陈老师这一段时间很忙,正在研究汉字排版方面的一个课题,信息时代的到来给计算数学提出了很多新的课题,陈老师在这个领域是佼佼者,我们当学生的也受益不少。”
“是啊,中涛是一个对数学非常痴情的人,也充满了自信。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俩一块做一道中值定理方面的题,我先做了出来,中涛红着脸站起来说:‘楚天,我一定比你学得好!’这些事想起来呀,就象发生在昨天。”
“楚老师,我们相差虽不到十岁,但发生在您们身上的事,都那么古典、那么充实,让人回味无穷;我最爱听陈老师讲他上学时的故事,带着典型的中国味。”
“是啊,现在人更看重的是钱喽!事事跟经济挂钩。不过,钱能帮助人实现很多梦想,你说是不是呀?”
蔡国民觉得楚天的话模棱两可,似乎在嫌他穷,也好象没别的意思。他今年就毕业了,是否能留在北大任教还是未知数,自己这性格也只能教书了,干别的怕没多少出息,挣大钱的事他不是没想过,但除了教书他没有别的明确目标。听陈老师说,韩如云热爱科学,为此他才和江一凡一较高低,若论挣钱的本事,他可不是江一凡的对手,那江一凡上学时就是出了名的机灵鬼,这几年在商场很有业绩,已是副总的人选了。
这蔡国民和江一凡已互相作为对手,并没考虑相隔这么远的韩如云有没有男朋友,也不会想到韩如云深深地爱着楚天,爱着一个几乎比他俩大十岁的中学教师。而江一凡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帮助情敌出书。
车很快到了莹辉书店,韩如云已在门口等候。蔡国民一下车就看见冲他微笑的韩如云,真想冲过去吻她,他抽动了两下鼻子话还没说出口,韩如云已走到他面前说:“蔡大哥,路上累了吧,先到楼上休息会儿。”
楚天发现还没到上班时间,就想到学校报个到然后再回来。韩如云看出他想离开,就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说:“老师,你怎么答应我的。”楚天笑了笑把手里的砚台放到韩如云手里,说:“这是国民送给我的砚台,你先给我收着;走,国民楼上坐。”
三人来到韩如云的办公室,楚天泡上了三杯茶,有韩如云的一杯,在这之前他从没给韩如云泡过茶,都是韩如云给他泡,他也从没见过韩如云喝茶;今天,当着她的追求者的面,他真不知怎样来面对韩如云,心里象跌倒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这时的蔡国民满肚子的话一句也没有了,真不知从何谈起;他没想到楚天会跟着上来,倒觉得楚天有点不知趣了,明明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却不给他创造机会。韩如云笑了笑,问楚天:“老师,还没给蔡大哥安排住处吧?”楚天知道韩如云放了他一马,笑了笑说:“国民呢,你们聊着,我去安排住宿。”蔡国民赶紧站起来,楚天一摆手走了。
楚天走出书店向黄河宾馆走去。他原本是个沉稳理智的人,但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就象一个处在狭隘空间里的人,受到不止一种外界干扰一样,烦躁得很。韩如云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一个在爱的永恒中想获得缺少的幸福的人,他不知怎么面对;自己有时候也在想她年龄还小,等到了一定年龄也许会爱上别的男人,可这不到一年的相处,使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就象古书上的烈女,是很难改变自己的情感的。当然,楚天也知道,自己对韩如云的爱也越来越深,一种原始的欲望有时候在大脑中绕来绕去,但强烈的责任感时刻冲淡着这种欲望,他不想给韩如云的人生罩上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让她总去回忆一个不完全属于她的男人。他总是告诫自己韩如云是一朵火花,是不能采摘的,离开了火源她将会熄灭。
楚天低着头一直走到黄河宾馆,办完住宿手续,就到二楼经理办公室,这宾馆的经理杨宝银是他的初中同学,原来倒油,因喝了酒开车,出了车祸,差点失去一条腿;直到今天,走起路来还原地画圈,从那以后就改开宾馆了。自从他开宾馆以来,楚天还是第一次来。楚天一敲门,门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站在门口,问:“先生,您找谁?”
“杨经理在吗?”
“经理,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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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吆,诗人!请进,请进。”杨宝银站起来招呼道,接着又说:“把老同学忘了吧,我开宾馆都半年多了,你一趟也没来!小高!抓紧泡茶,厨子里那铁盒,大红袍!”
楚天笑了笑说:“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很忙,很少到处走动。”
“忙什么呢!是不是中了美人计?艳福不浅呢。”
“瞎说什么呢!要真那样,你弟妹不把我的头砸破!”
“说的也是,就你和弟妹那感情,再加上弟妹那模样,怎么会呢!”
“怎么样,不是说到北京治腿来吗?”
“忙啊!离不开呀!你说这是啥事呀?自己的腿都顾不上了喽!”
“可别光为了钱呢!身体还是第一位的。”
杨宝银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尝一尝,这可是新茶。”
楚天端起来闻了闻,呷了一口,说:“好茶!上等的大红袍!”
“老同学,你这当老师的也许不知道,我开宾馆后才知道的,现在开放到啥程度。我这宾馆开起来没几天,我在登记处值班,那时还没招这么多服务员。中午放学后,就来了两个学生,一男一女,都十四、五岁的模样,就问我:‘老板,单人房间一小时多少钱?’我就问:‘怎么,想住店呢?’那男孩就说:‘是这样,我俩中午没处去,想找个地方歇一歇。’我也没多想,就说:‘十元钱吧。’就给他们开了个房间,并嘱咐服务员,说:‘207房间有两个孩子,记得给他们提两壶热水。’服务员就提两壶热水上去了,觉得是两个孩子,也没太在意,打开门就进去了,你猜怎么着?”
楚天说:“别说了,我明白。”
“从那以后,我就跟服务员说:‘以后凡是男女学生开房间的一律不收!’后来也有不少问的,都被赶走了。”
楚天没有再说话,而是仔细地品着茶,他不得不承认韩如云对感情的认识与他差别很大,一些他很难接受的东西已悄然植入了人们的思想,特别是对下一代影响更普遍。在一个贫富差距拉大时代里,金钱所创造的许多“文明”,在没有钱的人的思想里也会开花的,最敏感的部位会更容易繁殖。
楚天和杨宝银又聊了聊生意上的一些看法,很快就到了五点,让杨宝银安排个雅座,晚上请蔡国民。楚天给韩如云打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安排好了,问她几点到黄河宾馆,韩如云说再有半个小时就过去;楚天又给盖汝打了电话,说北京来了个朋友,是陈中涛的学生,他晚饭就不回家吃了。盖汝没有多问,但她知道陈中涛的学生不会无故的从北京跑到这儿来,再说真是奔楚天来的,楚天会把他领到家里的,肯定与韩如云有关;她也没做饭,带着女儿到小区边上的餐馆了。
五点半,韩如云和蔡国民来到黄河宾馆“芭蕉厅”。上的酒是干红,韩如云告诉楚天还要来三位,楚天很纳闷,不知道谁要来,就问:“还有谁要来呢?”韩如云冲他笑了笑说:“保密!”过了有十分钟,柳玉景、曲莹莹、卢玉琪推门进来,齐声冲着楚天喊:“老师好!”楚天皱了皱眉头说:“你们好!”三人紧接着就和韩如云抱在一起,笑声一片。是这样的:楚天走后,韩如云让张娜拿着她写的一张纸条去找曲玉珍,让曲玉珍给她三个请假,下午放学后出来趟,不会耽误上课的;曲玉珍了解韩如云,对她退学后的所做所为更加佩服,知道不会把她们带坏了,就给她们三个写了请假条,并嘱咐别耽误了上课。她们三人到书店一问,张娜告诉她们到黄河宾馆的芭蕉厅吃饭,三人高兴得蹦了起来,匆匆就赶了过来。蔡国民一看进来了三个穿校服的学生,十五、六岁的模样,愣在那儿了。韩如云冲蔡国民笑了笑说:“对不起,这三个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柳玉景、卢玉琪、曲莹莹。”又指着蔡国民说:“这位是北京的蔡国民博士。”蔡国民一下子蒙了,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原以为韩如云高中快要毕业了才退学的,下午在办公室里讨论的全是高三的数学题,突然又冒出她的三个同学来,他实在无法接受。他仔细地看着韩如云,发现她的脸也象十四、五岁的,充满了稚气。
楚天看出了蔡国民满脸的迷惑和不安,他才明白韩如云的用意,是让蔡国民自己来考虑这件事,该不该追她。这顿饭吃得比较活跃,当然最活跃的是三个学生,她们向蔡国民提出了很多问题。楚天看到了学生的另一面,更真实的一面,他也受到感染,似乎年轻了很多。当卢玉琪明白蔡国民是韩如云的朋友时,就很想知道楚天想什么,就问楚天:“老师,这‘芭蕉厅’有深刻的含义吗?”楚天笑了笑说:“我觉得没什么含义吧,也就是沾了个‘雅’吧。”事实上,卢玉琪也很喜欢楚天,对楚天这种常规式的回答,她并不满意,就向更深层次里引,“老师,可我们读的诗、词、曲中,芭蕉都是说愁的。我记得《夜雨》中有这样一句:‘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我说的对吗?老师!”楚天知道卢玉琪在难为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欢乐和愁苦是一对孪生兄弟,有欢乐的地方必有愁苦,两者是相伴而生的。”
在他俩谈话的时候,整个桌上变的非常安静,韩如云知道卢玉琪在想什么,她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可蔡国民听着象在说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向韩如云提出明天就回北京;韩如云挽留他多住一天,明天去看黄河入海口,蔡国民心里也不想走,就答应了。楚天一看气氛有点紧张,就叫了饭,让卢玉琪、柳玉景、曲莹莹吃完抓紧回学校。
吃完饭,安顿下蔡国民后,楚天和韩如云一块儿向书店走去。晚春的夜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楚天心里升起了一丝牵挂,有一点愧疚的牵挂,他本想直接回家,一犹豫就没说出口,不自觉的就跟韩如云去了书店。
韩如云今晚一直表现得比较平静,回到办公室后也没说话,给楚天冲了杯豆奶。楚天正在想明天该让谁给他代课,他听到背对着他的韩如云说:“老师,我的胸罩很紧,你从后面给我松一个扣!”楚天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你让我干什么?”韩如云声音还是不大,“我胸罩很紧,你帮帮忙,松一个扣!”楚天看着背对着他的韩如云,全身一下紧张起来,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大脑,象是喝醉了一样,也不知道怎样站起来的,更不知道怎样走到韩如云的背后的,两只手试了好几试才伸到韩如云的衣服里,但一直在抖,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扣,可怎么也扣不上,手都出了汗;韩如云只是抖了一下,站着一直没动,也没说话,他没想到楚天傻到这种程度,她知道楚天不会进一步地做什么,就转过头抱住他,喃喃地说:“噢,老师!到什么时候你才把我当女人!”楚天这才明白韩如云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韩如云抬起头来,两只手摸着楚天的脸说:“老师,回家吧!你出来一天了。明天你找辆车,我陪蔡国民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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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
蔡国民带着满腹的遗憾回了北京,三个月来的相思只能装在心里了,在他心里,韩如云渐渐变成了一尊女神。韩如云一直紧张的学习着,她参加了中考,结果考了全县第五名,学校给了她五百元的奖金;楚天对考试的结果比较满意,因为韩如云已经一年没有学习初中知识了,这样的考试结果说明初中知识已在韩如云的大脑中形成了永久性记忆。韩如云和楚天的书经过两次复核后已出版发行,每本首印就三万册,很畅销。江一凡想请她到北京,给她做一个专访,在媒体上暴暴光,她没同意。
一转眼春节就过了,又是一年的春天,韩如云已把整个高中的课程学完,她开始整理各科综合性的试卷,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同时,学习大学课程,在楚天的帮助下,她正在学习《数学分析》。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柳梢上已长满了小芽,可河中的冰却没有融化完,冬孕育了春,又恋恋不舍地离去,临走还要留下长长的吻。
韩如云正在学习“构造辅助函数积分法”,研究它使用于哪种命题的证明。旁边放着装有水的瓶子,瓶子里插着一段柳枝,是她早上跑步时折的,她想看着柳枝怎样长叶。还有一盆花也在桌上放着,是一盆双色茉莉,楚天买的。
“砰砰!”有人敲门。
韩如云打开门,看见楚天抱着一只布艺的狗站在门外冲她笑;韩如云向前一步伸手抱在怀里,把脸贴在柔软的毛上,她太喜欢这份礼物了,特别是楚天在这时候买给她;是的,她太需要一个伴了,一个忠实的陪伴者。她几乎用哽咽的语言说:“谢谢!”
楚天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眼眶都潮湿了。
间开的房子是个套间,里间宽出两米,外门处形成一小走廊,要不买书的人都会看到他俩,楚天应该感谢小走廊,包庇了他很多的隐私。
楚天柔和地说:“怎么,就让我站这儿?”
韩如云脸颊绯红,笑了笑,“请进!”
楚天发现韩如云抱着狗坐到了凳子上,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如果有照相机,他会把这美丽的时刻留住。楚天没有去打扰她,自己泡了两杯茶,端了一杯给韩如云。
过了一会儿,韩如云才从陶醉中醒来,站起身来把狗放到床上,说:“我跟你商量些事,你不来我就打电话了。”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在市区开两家连锁店,每家要和我们现在的规模差不多,我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可你今年就参加高考了,时间很紧,我又不想辞去学校的工作,管理就会成为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也重点培养了几个店员,时机一直不成熟,我没有跟你说。”
“做生意是个天分,不是人人都做的来得。我担心生意大了,你又不在身边,很难驾驭。”
“我知道培养的人不止会经商,而且还要对我们书店忠诚。我觉得张娜是一个比较好的人选,虽说在把握宏观上有些欠缺,但方方面面做的比较到位,在你的指导下干个经理是不成问题的;李梦泽倒有些天分,但爱慕虚荣,这是经商的大忌,不能委以重任;孙瑶也是块好材料。而且,我们开连锁店还要招聘不少人,培养上一年半载的,优秀人才肯定脱颖而出,看准了就要信任她们,给她们一定的股份,并委以重任。”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开吧!资金问题,我去想办法。”
“你留心找两处合适的店址。”
“别太着急,有合适的位置我会想办法租下来的。”
在谈论这些的时候,楚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象马上就要分别一样,肚里那颗心就象被抽成了真空,一直干涸到嗓子眼。
可是,以往的岁月,对韩如云而言,爱主和恋神总是绕在她的身边,她们就象不昧的明星,并没有给她太多的狂热,而是和悦宁静、圣洁欢乐;她充分体验了,什么叫自由,什么叫和谐;尽管有时也有苦恼相伴,但都是短暂的。她对楚天的爱和对科学的爱是溶在一起的,没有波涛汹涌,而是象山泉汇成的潺潺小溪,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象她这般年龄的女孩子,一旦坠入爱河,往往不能自拔;大凡象这种光景,心早已栓在盛夏马尾巴上,停不下的;如果停下,全身就有无数虫蚊在叮咬,痛苦不堪。
“老师,你对‘构造辅助函数法’有什么见解?”韩如云看着在观察杯子里茶的楚天,首先打破了沉寂。
楚天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能先说说你的见解吗?”
“你总是让我先说,这一次你先说,我当一回老师!”
楚天想了想,“好!我先说。从字面意思上来说,解这一类题目需要辅助工具,那就是一个函数,一个自己构造出来的函数。那你说一说这样的函数怎样构造的。”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还是你来说。”韩如云俏皮的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要想知道怎么构造函数,就要先知道这种方法使用于证明什么样的命题,这是问题的关键。”
“说的很有道理,继续!”
“这种方法使用于证明在积分限中至少存在一点§或ⅹ。,使等式成立的命题。知道了这一点,下面就可以构造辅助函数了。”
“下面就是证题思路的问题了,对吗?”韩如云问楚天。
“对呀!证题思路可分为三步。”
韩如云笑了,“好了,接下来的就不用说了。就冲你对字面意思的解释给你打八十分吧。老师,不要伤心——我永远是你心中的云,永远!永远!”
楚天才知道韩如云在逗他开心,就说:“在《骆驼和船》中,有这样一段话:在沙漠里,有一艘船,一开始她觉得沙漠是那样广漠无垠,躺在那儿看星星是那么的美丽;可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一种梦想却变得越来越强烈,那就是扬帆远航。终于有一天,有一匹骆驼经过,船很恳切地说:‘骆驼兄,带我走吧,我会和你一起畅游大海!’骆驼把船带到了海边,但他谢绝了船的挽留,又回到了沙漠。”
韩如云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我是那艘船,而你是那匹骆驼?”
“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的一首诗中的愿望却不是这样,而是希望我和你合而为一!”
“我不记得了。”
“那我背给你听!”韩如云不依不饶的说。
楚天没有回答,端起杯来自顾喝茶了。
韩如云又说:“你听着:你是云儿我是雁
北飞白云南飞雁,
牛郎织女时相见。
白云千载遥想寄,
雁儿筑巢湖边息。
白云北飞依湖岸,
雁儿湖中正相戏。
苇草轻拂荡绿韵,
湖波微起湿罗衣。
遥想问:
何时白云变成雨,
飞雁白云合为一!
  “你说是不是说的我和你?”
   楚天笑了,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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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6 22: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21
  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到了高考时间。前一段时间,一直筹办开连锁店。楚天和盖汝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投到了莹辉书店里,使书店的负债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请银行的人对书店做了资信调查,作出了评估,同意给贷款,盖汝又以个人名义从银行贷了二十万,总算凑足了资金,在市一中对面开起了第二家书店。
韩如云让孙瑶干了新店的经理,并给了她新店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把百分之六十的股给了盖汝;她不想再要新店股份,尽管她所有的积蓄都投上了,楚天没有答应,还是又给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张娜逐渐接替了韩如云在老店的工作,楚天从自己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中拿出了百分之十给了张娜。两店财务独立核算,楚天任董事长,韩如云任总经理。
韩如云虽没有实现再开两店的目标,但也向前迈了一大步,使书店的抗风险能力提高了一大节;自己不再为书店的前途担忧,可以安心地上学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楚天正寻思着考试期间韩如云的吃饭问题。他今年教初一,七月五日就放假了,女儿也不在身边,放了假就去青岛外婆家了,正有时间。中午盖汝下班回家,发现楚天正在家包水饺,放下兜,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每天都在家多好哇!可以天天吃上你做的饭。”
楚天笑了笑说:“这很简单,我辞职就是了。”
盖汝调侃地说:“你舍得你的学生吗?”
“怎么,把你老公看成圣人了,我可没那么高尚。”
盖汝去洗了手一起包起水饺来,她知道明天就要高考了,等着楚天提韩如云的事,可楚天一直没说话。自从韩如云把新书店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了她,她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了,放开了绷着的心,内心接纳了韩如云。她不想落个口舌,就说:“明天如云就考试了吧?”
楚天正等着这句话,但装作很平静地回答:“对呀,明天就高考了。”
“你考虑她的吃饭问题来吗?是不是让她过来一起吃?”盖汝问。
“我想考试的时候还是静一些为好,”楚天说,“要不,做好了,给她送过去吧!”
盖汝笑了笑说:“自己的女儿你也没这么费心过。”
“女儿高考的时候我会在外面陪着,伺候的比这要好!”楚天笑着说。
“煮出饺子来,你先给她送去吧,我去给她打个电话。”盖汝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韩如云接到电话时,正打算做饭。刚才心里还在嘀咕,明天就要考试了,楚天怎么不来看看她。这会儿,她才知道楚天都已安排好了,从今天开始到考试结束就不用自己做饭了。让她更高兴地是盖汝已从心理上接受了她,尽管她一直在骗她。
过了半小时,楚天提着保温桶来到韩如云的办公室,一进门,韩如云就喊:“水饺,很长时间没吃水饺了!”楚天打开保温桶,盛了满满的一碗,又给她倒了一碟醋,剥了几瓣蒜。看着她有滋有味的在吃,就说:“你慢慢吃,我先回去,待会儿我来拿保温桶,晚上还给你送饭呢。”韩如云只是点了点头,楚天带上门就走了。楚天走后,韩如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已弄不明白和楚天之间是什么感情,她知道已不仅仅是爱情,因为她不想占有楚天。
晚饭的时候,楚天又提着保温桶过来,店员们都跟他打招呼,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尽管在她们眼里,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关系不是很明朗,但她们都敬重她俩;在她们心里,无论从能力上还是人品上,她俩都是值得尊重的人。楚天非常喜欢韩如云选聘和培养的职工,她们不仅敬业,而且具有团队精神。
楚天来的时候,韩如云正在整理一天的工作,楚天说:“书店的工作先放一放,有两个经理顶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除了考试就是休息,懂吗?”
“没什么,都已习惯了,”韩如云笑了笑说,“其实也没多少事。今晚吃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八宝粥、咸鸭蛋、几片牛肉、几片馒头。”
“我能吃得了吗?得把我喂成小胖猪啊,到时候可别嫌我丑。你把张娜叫上来一块儿吃吧。”
“我这就去叫!”
张娜本应该在办公室里,因为怕打扰韩如云学习,一般呆在收款处。这时她正在盘点今下午卖的书,把它们归类。楚天一喊她,就放下手中的活,跟楚天去了办公室。韩如云说:“快洗手,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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