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散歌·散文诗体小说（连载）】雨过青山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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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爱你，是爱她所爱的东西，这东西在你身上，你能知道，更多的是你不知道，这是姑娘心中的奥秘，在爱你之前通过她感官、了解、思虑过的东西，只有当爱神扣吻的时候，她才向你泄露天机，然而更多的时候不会，最多一句“我爱你”便也表达心迹，所受的什么？不清楚，有一点是肯定的，你与周围的小伙子们相比，有你特别的地方：可能是你的诚实正直，可能是你的向上奋发的精神，可能是你的德性和情操，可能是你的勤劳巧手，可能是你有助于她的事业，可能在你肌肤发达的臂弯中，有她安全的栖息地……
      抛开相知相爱、媒说之言，便也看官场膀硬，丽堂华居，家庭成份，政坛人物……君可听说，W家父为书记，可W乃天下傻瓜，可偏偏讲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妇。据说y家有钱，其子三十还尿床，可偏偏有女进门齐眉……
       ——人们审美观念不同，所追求的也就不同，有人追求官阶，有人追求钱财，有人追求享受，有人追求艺术……
       世间的事情错综复杂，千头万绪而又百怪千奇。
       ——两个懒惰成性的男女，居然臭味相投而配偶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居然相爱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谁说得清楚。凡成对于庸傻，只为生育与享乐，除此，便都是爱。
      有爱就有美的存在。有美就得追求与创造。爱因斯坦说：“美照亮我前进的道路”。美的前提是真，假的东西不美。马克思说：“人类就是按照美的规律来创造生活的”。如果将爱情拿作政治的赌注，上爬的阶梯，财富的交换，名誉的颜色，那么，爱情就进入了坟墓，也许离悲哀就没有多远了，褒妲、西施、貂婵，还有贵妃玉环……
      请跳动美的心灵，睁开美的慧眼，思索美的事物，创造美的世界吧。
      听一起干活的村里人说，那W家吹吹打打美丽婚纱过门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吹吹打打，不过多了来客，连唢呐也没有了去；也没什么婚纱的美丽，不过新娘的迎娶多了几套衣裙，居然逃离远遁的无影无踪了。那y家的呢？——也非那么的有钱，不过较一般人家较宽裕了些，关于所迎娶的媳妇——我都难以开口，他们说那是老人公爹的什么什么“蜜”......

黄海卿

花了昨、今二天，对3－8读了一遍。期待后续。问好！

任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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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母高风，首推博爱……爱力所及，原本真诚；不作诳言，不存欺心…


雨田佳作由心生,感恩戴德诉情怀.

杨雨田

谢谢海卿！请指导。谢谢任生平！也多提建议和意见。

杨雨田

                                                                     9
      玉兰在核桃树下对我说：“可惜我没有知识——那么微薄，不能帮你什么？——衣服破了，我可以补；裤子脏了，我可以洗。需要笔吗？我可以买一支给你，需要书，我家里的书柜可以为你找找。你呀！——书囊虫——”
      我傻傻的笑。我知道她家里原来藏匿鸦片烟的地方现在藏匿了许多的线装书。那些书的名目古香古韵，雕版的精美。对之我是有些垂涎的贪婪的。
      …………
     爱情不应当是共同享受明月照出双影的静夜，也不是痴情地等待晚霞映红脸颊的黄昏。然而，爱情又常常沉浸在共同享受明月照出双影的静夜的甜蜜，痴情地等待晚霞映红脸颊黄昏的迷离。是啊，爱情存在于互相支撑着向前迈进的脚步声中。性爱的冲动那是自然的事情，但不能沿过设及生存兴亡大计的秘密防线——那可是人生旅程中的一个不能随便出进出的魔鬼城！世上多少人是在这魔鬼城里毁灭和葬送了美丽的青春，火红的年华的，好些成了一生痛苦垂泪的回忆。“始乱之，必娶之”——在伊甸园偷吃了禁果；“乱”的名目不好，“娶”就会打上问号的。
     爱情，缘分一到，一朝两相看重，就要“种菜如绣花”，种花勤呵护。俗语“人不走不走亲，氺不搅不混”，冰冰凉凉，冷冷淡淡，荡漾起的激情就会平静无声，燃烧的赤焰就会熄灭成灰。彼此就要忠贞不二，决不可水性杨花了去。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若这山看见那山高就成了水上浮萍没有根，结果双方弥漫着浓郁的忧伤，爱情的花朵就黯然失色的凋谢去了。一旦确定，为了共同的理想，“三十而立”，虽各自天涯，天各一方，也大雁传书，快马报信，“为伊焦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两情若是有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里......

柳歌

学习。问好！

杨雨田

                                                                        10
      那棵核桃树是父亲亲手种下的。根部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大，春夏是村中唯一的出众的青云，村里人喜欢在它的伞茵下乘凉或干活或闲坐。树下的路径一直蜿蜒到我家屋子后面的岩头山去。岩头山的四周都是广种薄收的荒地梯土。它犹如丰满的乳峰，峰顶四维满是各种各样如石山、石笋、石柱、石槽的相连相望，它们有着很多万年前海水浸泡撕咬的创伤和千百年来风雨风化的痕迹；巅端上一片茂密的松林的涛声；一旦走进涛声里，又是一种天籁的声响的幽深与静谧；地下铺满了软绵绵的松针，脚踏上去给人富有弹性的意趣。其天空一年四季都有山鹰的盘旋。那里是小朋友们快乐的天堂，也是村里人，特别是年轻人天然的游玩公园。什么时候，那些荒地梯土都成了森林，那又会是怎样的美丽景象啊？
      核桃树下分路沿着一排宝塔一样的五株翠柏树顺北不多几步，上五步石级，便是我家的院坝。院坝是条子石头铺成，四边的坎子也是石头砌城的，而或有细锤细錾的精美。只有那正房，坐东向西，是板筑的泥墙瓦房，檐高二丈一——我不知道，父辈他们提着原始的造房工具——墙板，是怎样能够把泥巴筑成这样的高度，想筑到了尖墙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危险啊。——问起父亲，他还津津乐道着泥房冬暖夏凉，枪打不钻，防贼防盗等等优点。解放前夕，父亲和母亲在家境衰落凋敝的情况下能创造这样的家业——那个时节，却也是令邻里的人们为之感叹的。
     屋子后面是一片板栗林，几许都大人合抱那么大小。
     北边的厢房后面有课很大的梨子树——最美于“梨花一支春带雨”；树外一片良田连着那面的山。南边是一小片花红树，春夏之交，满是花红果实灯笼样的高挂；很粗大的一树杨梅两叉在那片花红树的边的翠绿——在玉米挂红的时节，杨梅成了村里男女，特别是小朋友们的最爱——他们的攀摘，我知事以来，从未看见父亲、母亲，包括两位姐姐的不满意，任由他们自由了去，只是要提醒着“注意安全，小心点！”
      院坝前面有三棵苹果树，树外是一片竹林的敲声的低语。竹林下有路径直去水井。路径边有也是父亲种下的还在婀娜着的五株杨柳。竹林前面的梯土干上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
     种树是父亲关于美的注释。那水井边连接的几个山湾，他都种满了树——桐子树、紫木树不等，一排排一行行大碗那么大小，且都那么笔直。我很赞叹父亲是个造林的能手。那所种下的树，不是父亲的私有财产，都归为集体所有。那里，也是放牛的孩子们喜欢的乐园。那里也装满有我童年的故事。

杨雨田

谢谢柳歌！请多帮助！

杨雨田

                                                                          11
      大核桃树下。
      盛夏的一天，队里绑烟上炕，烟杆不够，我们几个青年按照队长的安排去把烟杆砍了回来，由于有一根烟杆大了，我便用刀修了修，使之符合一般烟杆大小的规格。
      亲爱的，自作聪明，会弄巧成拙反遭其祸的。队长以此雷霆震怒，那脸色似一团乌云，那神态似一个凶神，他一手叉腰，茶壶似的，一手指着我的鼻尖说：“你你你——你象什么话？烟杆要你劈细吗？回来还不赶快绑烟，跟你父亲造罪么？——你的工分非扣不可！”我一听这番训斥，先是一怔，心里急想：一根烟杆能发这么大的火吗？与“父亲造罪”有什么联系？啊——父亲的扁担上还依稀着不知是谁在什么时候留下的杰作呢——“走资派”……
      Q家的小伙子在那里幸灾乐祸，可得意了，他（们）这不是拱手同谋，当作大家及其玉兰的面，故意生非，让我丢人现眼难堪吗？一时间，一股巨大的烈焰卷进我的胸膛，忍不住心中的闷气说：“呸！我爸爸有什么罪？——‘走资派’下台抬不起头，我也抬不起头吗？为棵烟杆冲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武断专横，官僚主义！”“什么官僚主义？你这种行为破坏集体！——走——走大队去！”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来我的胸前，揪住我的衣襟拖着就走。我义愤填膺，敢封我的领？便和他撕扭起来。
      这时，Q家小子上前来劝阻，手向我猛一推，我几个踉跄才立稳脚跟，我一闪念：这小子是假辛辛的，打帮忙锤的。
      亲爱的，人啊，当你遇到侮辱，忍耐力超过了一定限度的时候，难道你不会像雄狮一样怒吼吗？当你受到不白之冤，受到欺压，这期压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时候，也没人站出来公道的时候，你心里难受没有思索过反击的动机吗？
      人心都是娘养的。我爆发了怒火，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啪——”给Q小子脸上一际耳光，他悟着脸后退一步猛一脚给我飞来，我以闪电般动着让开，乘他一脚未收之机，一个弓箭步随着一拳出击，“黑虎掏心”给他则腋下就是一个猛点——他站立不稳，便也倒在土坎之下去了。爬起来的是懒洋洋，灰溜溜的他；他不敢和我在进行第二轮的搏斗——这时刻是多么快，人们都来不及相劝就宣告结束了。这当儿，我嘴里说：“队长，不要欺人太甚！你好好地用镜子照照自己，够不够当官儿的料！当你吹完哨音，群众就到了土里，月上中天，群众忍饥挨饿还未收工，你这个火车头，算啥名堂！群众秋收分粮，每人丁点，还要国家供应——吃回销粮，群众的肚子你曾放在心上？回销粮来了，你先把自己的捞着，我爸爸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从未向国家伸过手，听好了，从未向国家伸！过！手！我造罪！？你才造罪！你为群众造罪！民以食为天，你食天在何处？你懂不懂什么叫‘民以食为天’！动不动就在群从面前耍威风，叫着扣工分，叫着不给回销食——你吓唬谁呀！你是什么样的队长？‘当官不为民作主，干脆回家种红薯’，‘父母官’——你够这个资格吗？”我用镰刀似的嘴，使得他没有回旋的反击余地。他最终从牙缝里喷漏出几个字：“你你你——你好凶哦……”
      在怒气中办事，迅速、果断。但也往往会丧失理智。我的理智丧失了么？亲爱的。
      我轻快地绑着嫂子递过来的烟，用眼睛狠狠地盯着性Q的小子。我想用冷酷的杀气的目光镇住他，以防他的报复。也用眼睛瞟了玉兰一眼，她却平静得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依旧笑着，还一串“哈哈”。
      亲爱的，我想起了河边的钓鱼的保尔，想起了决斗的欧根，想起了沙场中的女军人效应……
      今天的这些人，总有这种流氓作风：借权用势，小提大作，抓住一丁点漏洞，借题发挥，便可否定一切，将人打倒在地，在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以处之死地而后快。而或趋炎附势，顺着大杆子爬。而或为了私利，是不讲公平正义的，先把自个儿名利富贵了；他人，想得美！这是整人的规律——难道整人的决窍就是这样？就不讲究人性的温柔？
      亲爱的，你叫我不要怨恨队长，因为队长没有文化，“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要队长有什么认识，有高层次的管理水平，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有靠“位能”、“权能”，甚至于“讹诈加野蛮”，以“蛮法教祖”来达到领导目的，哪里会作宏观上的分析和考虑，谈到人性与人的尊严，连他也不明白自己的人性自己的尊严在哪里……
       那么，有文化的呢？也许来得高明......我不知道......
      是的，一但讹诈野蛮到了疯狂的时候，一切善良和文明都将显得苍白无力而至毁掉……
      ——圆明园就常常让我们留下悲哀的泪水……还有那阿房官……一战，二战，多少城廓生灵涂炭，狼藉丘墟——据说为了争夺生存空间，于是我们不得不更多地想到生存问题。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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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里的山村像一个傻姑娘，爱她的说她没有感情，没有温暖、冷冰冰的，不渴思文明进步；不爱她的呢，说她懒散，不会收拾打扮，不会装点，脏兮兮的，无聊着吃了睡，睡了吃……
      ——女人坐坐在敞火炉边，或搓麻线、或纳鞋底、或绣红花、或补衣裤、或煮饭喂猪，等待着年关的到来……
      ——男人闲聊得整天打着瞌睡，架着二郎腿，翻过去考左边，翻过来考右边——冬眠似的，女人叫丢牛草，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漫腾腾地开门出去走到草垛子边；女人叫推磨，他也不推迟，不顶嘴，欣然愿往，尽管拖着缓缓的脚步……
      ——好些围坐在八仙桌前，打老K（扑克）、出酸菜（长牌）、去高筒（私下用竹子雕刻的麻将），用分分钱玩赌着有限的人生，消磨着金贵的时光。一边赌着，还不时哼上几个山歌——三滴水、四平声的调子：
      多久没走这方来，这方凉水起青苔；扒开青苔吃凉水，好朵鲜花冒起来。
      去了去了心不乐，假装转来找烟盒；烟盒还在歌身上，望妹一眼心才落。
      ......
      有者哼起了赌钱歌：
      正月里，风雪狂，哥哥无聊赌一场，赢了钱，买衣裳，送给好姑娘，媳妇娘。
      二月里，菜花黄，河边岸上柳丝长，赢了钱，笑花样，输了哭断肠，好凄凉。
      ......
     冬天里的山村就这样，不去掏掏檐沟，清理庭院，饰着一下里屋，或去垒个花台花园，修修公路，种种树木，或去看看书，开开眼，挖挖智慧，深思一下这个家的现在与未来，深思一下村里的今天和明天。在等待中享受，在享受中等待……
      冬天里的山村——根的所在哟，应该是位思变的女人，是位勤奋的男人！
      你说对吗？亲爱的。我盼求山村人的变化，且为他们的变化高兴，但也为他们的“变化”几分莫名的感叹。我希望山村是花园式的、公园式的、园林式的，它掩映在绿阴丛中，诗画般美丽。这并非要多大的金钱，要的是唤醒了觉悟、勤劳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