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歌声，散文诗小说第三部（连载）】谁在身边？

心蝶

佳作提上 问候了 雨田{:soso_e181:}

阿鹏

雨田将散文诗写成这样，值得品味！{:soso_e160:}

莫扎特

杨老师是散文诗人，同时也是一个小说家，学生佩服~！老师这个包括前有几篇都是很好的小说，值得大家学习。{:soso_e160:}{:soso_e163:}

田卫社

杨雨田 发表于 2013-9-22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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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屈原“哀民生之多艰”的襟怀，纵然有，也没有他自 ...

卫社很欣赏雨田的诗体，回味无穷，问好雨田，写作快乐{:soso_e181:}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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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钟声悠悠的飘在小城的屋海上，飘来我的耳畔。挽春时的太阳从小城边的山上露了出来，金光四射。窗前绿叶生光；几树叶蝶儿翩舞，嫩薹儿抽在枝尖。小城又开始了江河奔流的沸腾。不远处公园里的音乐在荡漾……
    坐了下来……
    我的故事将会怎样？还是照实写。事实就是事实，何必捏造和杜撰呢？生活是人的生活；有人才有生活，才有意识下的生活。人是生命。文学更多的是关于生命的解读，也是关于生命的哲学。我能解读哲学生命么？想必才疏学浅玩弄文字游戏，是很难让人如玉把玩的。“情乃文之根”，只有真实情感的煽动，才以让人煽动起情感……
    侄子在省城暂时的栖身。他购换了一身新衣服，他想协调城市的生活，他想土里土气在这闹市上实在有些不赶时代，乡巴佬进城三年都要成精，自己来自乡巴佬，但思想意识而或精神品质却已经不是乡巴佬了。自然卷曲的头发被理得精干清爽，西装领带幽亮的皮鞋，走在人流中，谁知道这是一个乡巴佬？谁知道这是一个来自乡村的泥腿子？谁知道这是一个曾经梅开二度爱情的人？他似乎有着新时代农村人那特有的朴素，和那特有的固执倔强，那特有的不甘于落后。事实上，城市人也非高贵，乡下人也非低贱；城市人也非慷慨，乡巴佬也非吝啬。不同的还是生活环境的差别，城市人可以在林荫道上悠闲散步，可以在公园亭楼嬉戏流连，可以在柳荫河畔谈情说爱，可以在霓虹灯下唱歌跳舞，可以在闹市超市自有买卖，可以驻足在车流人流高楼大厦，可以在事物的琳琅满目中应接不暇，可以在游乐园看孩子在父母的照料下尽情玩耍，可以在电脑前玩好多稀奇古怪，科以在电视里自由选择着收看许多节目，可以在白天夜晚的市场吃上未曾见过的美味佳鲜，可以坐车方便只一元钱把几多风光观看，可以看高跟鞋挺着翘翘的乳峰，可以大小便不出门想洗澡就在洗澡间……乡下人可没这样的待遇，除了日晒雨淋风雨田园，就是割草砍柴，满脚的泥尘满身的汗香，早上穿的新衣服一会儿就汗渍斑斑圈圈点点，农忙时节九十度躬身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未出而出门月当顶才归还，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优惠的是半年辛苦半年闲，上班下班无人管，进出自由披云烟，自给自足不拿钱，不过是要想发展还是这城里有钱好找钱，那乡村里遇着赶集卖点瓜园小菜实在是只够塞牙齿缝，确然囊中羞涩空空如也……城里孩子读书就医距离近，方便，乡村就没有这个条件……
    那一天能有这城市里的生活？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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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子爱这个城市生活，爱必定是爱，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长久呆在这个城市的。这里站要站钱坐要坐钱，除非你能买上房子，能有个固定的经济来源，否则，在滑石板上喝西北风去？——不现实，还是安心打工存点钱，少些非非之想，回去改变一下自身的家境，把关于菜油坊的事业立起来……他闲来也去逛街，也像城里人一样穿行在房山屋海间，流连于城市的街谷巷谷，成了一朵不知名的浪花。他也学会了电脑，感受了科技的离奇，但他很有理智，没有沉溺于电脑前，不像他身边那位电脑迷，简直是无聊着心灵空虚，确然是吃了电脑海诺因，吃在电脑前，睡在电脑前，疯狂地痴迷着游戏，而或登上“抠抠”找陌生人聊天，找姑娘聊天——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而或点击着美女图画……把大量的时光消耗在虚无缥缈中，也消耗了自己的青春，也消耗了自己的金钱……他也没去赌博，当然也没去赌游戏——那里空气龌龊，光线昏暗，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怀疑那些小朋友进出在这样的环境，到底有没有得到家长的允许，这真能够打开天灵盖让人聪明起来？那些个游戏的赌法，确然在光怪陆离中吸引眼球的刺激……他体验了许多的城市生活，然而没有去洗澡搓背，没有去修理指甲，没有去哪个什么地方泡妞——男女在一起，翻波涌浪，一个“泡”字怪形象的，你去泡妞，到底是泡妞或是泡男？谁也说不清楚呢。
    他想女人，这是不假的事情。一个正常的男人，且没了妻子，说不想女人，谁相信呢？想那时候，情来之时，和冷媳妇在一起，和银媳妇在一起，激情澎湃，那柔弱的肌肤玉一样让人忘记天上的明月，忘记人世间好多的烦恼，天底下就唯有两人的呼吸……那种美好美妙，只有蝴蝶知道，鸳鸯知道，牛郎织女知道，梁祝二人知道——可惜，终究不是那蝴蝶，不是那鸳鸯，不是那牛郎织女，不是那梁祝……
    这天，他回到了宿舍，隔壁的那位女生名叫金兰的放起了《梁祝》，他听不出是二胡或是提琴，但那熟悉的音乐，他听来是那样的百般感叹万转愁肠，联系到自己的爱情，他确然是黯然神伤潸然泪下，那凄然惨然实在让人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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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不知道，认了吓一跳。这金兰姑娘居然是老乡，是离他家有些距离的河边名叫河坎上的姑娘。而或居然是银兰叔父家的长女。不过，也很正常，当初和银兰结婚，就只去过一次，那时金兰就已经出门了。况且，金兰比自己小了近八个年头，去那时未必就如大姑娘的闻讯赶来观看。他知道，那河坎上的确边鄙，就在那河坡的半腰山上，悬崖陡坎，下俯清水江，上仰雷公岩，进出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不熟悉的人要走那路，非得四脚四手匍匐着前行，赶集路程是那样的艰难而又遥远——知道那是他们家先辈也许是为了躲避灾祸而选择居住此地以避难；要不就是求的安静的与世无争，来这里倾听江水的清歌，山崖的雾弦，河坡茂密林下鸟的蹄唱，可以在河谷里的巴掌大的谷田里看日月在一线天里来来去去，不时还可以摆渡，还可以弄上几条活鱼……却也是个桃源，但那生活的艰辛是可想见的，自然没有桃源人那么惬意悠闲——说没有？怎么说呢？记得他当时去的时候，居然有山歌声从对面河坡飞来——
    是个男生：月亮弯弯像把梳，两个星宿挂两头；星宿挂在月亮上，妹心挂在郞心头。
    在这边的山间有女生应和道：月亮弯弯像玉簪，两片玉簪合团圆；玉簪好比妹唇脸，郞心挂在妹心间。
    男生：小小麻雀尖又尖，一翅飞到妹心怀，妹妹不嫌麻雀小，小小麻雀飞凤台。
    女生：小小贝壳肥又肥，一下爬到哥胸怀，哥哥不嫌贝壳小，小小贝壳花样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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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见老乡相逢在异地他乡，那是必有一番情感的。他们熟悉了。他们亲近了。他们有了一定的交流。金兰姑娘知道在眼下的是技术员，是值得接近的；侄子也知道这位本地本土的姑娘，是值得亲爱和帮助的，于是也就不时地关照着她；她也没有拒绝。他们虽不亲密无间但也相安无事。侄子他知道冷媳妇和黑眼镜的结果；他不能步这样的后尘。他嘴巴没有说出也不敢说出想和金兰姑娘相爱，但内心深处确然是热血沸腾的蠢蠢欲动的迫不急待的，那猴急那心中的兔子……他也有示爱的眼神飘过去，而她一个黄花闺女，确然是脸泛红晕的羞涩。常言道，姑娘是匹红段子——那么美那么金贵，是不能随意糟蹋践踏和玷污以撕毁的。又言道：美女怕诱夫。男人引诱多了，很多女子就会进入圈套——什么原因？我不知道，难道女人关于爱情的压抑意志没有男人坚强？难道女子在爱情中容易在情感下模糊自己的情感意识？难道女人在爱情情感的攻击下那么柔弱而易被攻破？……真这样，也真为好些女人，特别是所谓的美人担心了。他们也像城里人，双双出门逛逛街溜达溜达……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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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榨油都是现代化，是机器操作，不像过去，用一个很大的方柱，把炒好的油菜籽弄成饼状固定在方柱上，然后用一硬木头做杆子，名曰撞杆头，杆头横着，人力猛推，向那饼状撞去——油出来了，滴在了下面盛油的器具里……所以人有被骂“撞杆头”的，贬义是说自己没有脑筋，由别人控制着去露脸面出风头冒风险，干一些人不满意的事儿。控制着就是那怂恿者，教唆犯。这被控制的近似于当瓶盖，近似于做傀儡。生活中个别几个人就是如此的，（笑）如果中性词说来，我们的工作都是在别人领导下的工作，那确然我们也是撞杆头，是瓶盖，是傀儡——不过我们都是鲜活的生物，是有思想的，显然类比是滑稽可笑的严重错误……
    侄子和金兰下班了，他们摆脱了老板时间的控制的自由了。他们脱下了上班服，换了衣服出了厂门，不远，经过一所学校的教师宿舍前面。侄子只顾着与金兰说话，忘记了脚下——他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低头一看，是一条有彩的卫生纸……金兰羞涩地取笑他，说：“挂红了吧”，于是掏出了餐用纸。然后侄子接过餐纸，走几步弯腰下去擦拭鞋子。不想他们相挨太近，那弯腰下去的头顶着了金兰的小腹，金兰说：“你看你……”侄子偏仰着头一个笑，随即说：“是哪个干出这样的事情……”“有啥子值得稀奇的，那大小酒席宴前，当老师的麻将可是赌的精道得很。上班期间上网聊天斗地主老师比谁都厉害。娃娃读书，家长非得请老师的客，那叫尊师重道，否则，娃娃就得坐在后排，做的作业就一个钩叉了事，有的放在则边看都不看，就号(划）一个日脚（期）……”“不要那么说，我舅舅就是当老师的。那时候，在他手下读书。他可是认真的负责，全班同学都喜欢他敬重他……”“你不讲，我还不知道你舅舅是当老师的呢。我说的也是事实。你看，那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们把垃圾放在垃圾篓里，可到了中学，那孩子们的垃圾还不是随手就扔在地上？幼儿园里的老师叫小朋友们发挥自己的创造想象……可出了幼儿园，就都依然是填鸭式……”“你还懂得这些？”“——赶鸭子上架，那个不晓得。我家表哥就是教书匠。教大家学雷锋做好事，那教的人学了做了？说他们教师评定职称，从一开始就是造假，假到现在稍微收手些，你说怎么不出现收入差距？你说那师德师风怎么不出问题？尽玩心机肚皮……”“能当上匠的人没几行，出了教书匠，就还有木匠，石匠，铁匠，花匠，画匠……我们可是油匠。”呵呵呵……哈哈哈……他们一串笑声出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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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进了公园。公园是刚修建了不久的。遗憾的是似乎公园没人管理。看那公园里的树木，好些桠枝被人无端折断了去，那些草坪已不成其为草坪，都被踩踏的光秃秃了，那乱踏出的路径横一条竖一条，剩下些许草的青绿……他们以为这城里的人们那么讲究，原来也如此的糟糕。看那位乳沟迷人的高跟鞋，很时尚也很时髦，还擦着指甲油，风车车的以为美，像那白骨精一样，一边走着一边小吃，随手就把小吃塑料袋扔在地上……那位悠闲（？）的女人，是富裕还是很寂寞？牵着她的宠爱狗，狗还穿上昂贵的华丽的衣服，正在草坪树下拉屎拉尿……这恶心，与那农村个别人家不讲究环境卫生一样的恶心，与那坐在院坝里乘凉，那猪牛圈里却飘来粪便臭味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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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只有城市的灯光映在窗前。侄子他睡不着觉。他想起白天金兰说的她家“表哥就是教书匠”——她家表哥多大年纪了？结婚了没有？结婚了又离婚了没？离婚了有孩子在身边没？她顺口就提起她表哥，他们亲近不？有没有一点感情？他本不应该想，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入非非不能入睡安睡。他似乎觉得他爱上了这个女子。可这个女子比他小这么多，听她说话还很有见识的。自己是不是黄鼠狼想鹅肉吃？爱不是距离；爱不是年龄……自己怎么变得那么臃肿？那么复杂？那么犹豫？那么怯懦？那么畏手畏脚？那么前怕狼后怕虎？夹皮沟怎么了？山沟沟怎么了？山沟沟也能飞出金凤凰；大家闺秀好，可小家碧玉不也是媲美的么？自己算什么，眼看就要腐朽了的光棍……那曾经羞涩里的勇敢哪儿去了？不！我得问问关于“教书匠”的事儿，我要主动发起攻击，我要集中火力摧毁，我要跃出战壕发起冲锋，情场如战场，看准了时机，就不能放过。机会转瞬即逝。我要速战速决，不要夜长梦多……我不能不道德，不道德不但坏了她的名声毁了她，也糟蹋了自己的名誉毁了自己。我就假定她表哥……我就和她表哥竞争，正正规规的竞争，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错！哪有男人坏了女人爱的，那话说的是男女做爱时的男人的猴急花样……我的优势在于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的优势在于所住地方好，我的优势在于我和她是老乡——我可以创造优势，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试一试总不会错，爱情这个事儿，感情这个东西，谁说的清楚呢？这个世界上，关于爱情的故事多得很，五花八门的爱情，说不可以的不可能的偏偏成对；说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偏偏不成事实。老夫少妻早就是人们熟悉的事情，况且，我不老，也还在青春之列。城市小伙子怎么了？难道比我农村娃儿多长个子耳朵？先进？两马驰草原，安之谁更前？不先知身份，雌雄谁能辨！身份知如何？还看蹄花莲，莲开飞云去，啸饮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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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了。侄子他用了自己的积蓄，买了电冰箱，买了洗衣机，买了电视机，安上了电视簸（电视接收器）……一个小家焕然一新，几分现代。那曾经的两位女人的东西，该扔的扔去，该留的留下。总之，要给人一种新的面貌，心的景象，心的气息……也结合了父母的力量，盖上了一间两百个平米的菜油坊——遗憾的是，已经没有积蓄，要不，买上一台榨油机，那，菜油坊的程序就可以启动了，当然，出了购买机器，还得有一定的周转资金，那燃料，那炒锅，那油缸，那油菜籽的囤积……
    大年初一，根据习俗，是应该去逝者的坟前上坟（有些地方叫拜年，哟些地方叫上亮；上亮有的地方在年前）。但他向姐姐说了，他要去河坎边，去干一件大事……他不敢把自己那心中的事情向父母挑明，也不是不敢，问题在于，一旦事情不成功，那不是闹笑话？很多人办事情，事情还没开始，或刚刚开始，或开始了只一点点成就，就喜欢唱调子，害怕别人不知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瞧瞧，是真货是假货打开来看看，是成功是失败结束了才知道。不要等父母忧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当然不排除父母的支撑，让事情见得希望的曙光，才把喜讯一一传达汇报，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么？
    他明白，这第三次婚姻的前奏与序幕事实上早就拉开了。这次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是亲临前线，那是火力侦察，不！是直接进行火力压制……说爱情有些时候靠死缠烂打歪打正着，不！我光明正大光明磊落的去，正正经经诚诚恳恳的去，喜气洋洋风度翩翩精神抖擞的去，不带丝毫的轻佻，不带丝毫的侥幸，不带丝毫的碰运气，更不带丝毫的诱骗……也许，从褒义的角度，那“诱骗”是没有歹意邪意和罪恶感的——是美意善意和追求幸福感的，把个家进行全新的布置，就是要赢得金兰的欢欣芳心——说那是自己设下的“爱情陷阱”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这种“陷阱”是善美的，优美的，婉转的，靓丽的，悦目的，让心灵跳动震动的……物质需要，“裸”了还是很羞愧很窘相的……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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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子他到了金兰姑娘家。一路进屋他明显感觉到，金兰她家境不是很好，不过也有电视，那些陈设都是过去传统的农村家具，且都已经陈旧了。她的父母很惊奇这位来客，有着异样疑惑的眼睛。金兰介绍说，这是她在城里在一起的同时，是她们的领导，是技术员。她的父母一听，那笑花开的盛了。她母亲说：“哟！稀客稀客，承蒙对我家姑娘的关照。打哪里来？你不就是——”“我是俊子。从龙洞坝。来看看金兰，看她哪时走……空着两巴掌，很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今年要不要出门——这姑娘没出息得很。——龙洞坝，是个好地方呀。”“金兰很能干的，人又好心又好，眼又巧手又巧，做事情利索。比其她那些姑娘能干”“你不要把她夸上天了——一天风嘶捣怪哈哈倒到的，不知道怎样成个人成个家哟！”“妈——”金兰说，“你不要扫我的皮（脸面）”。“叔妈，我今天来，是想把金兰接在我们家去玩一下。你们同意，那时我们一起去省城。”“——那你问她，脚杆长在她身上。有你帮我看着她，我还真放心。在家里拈轻怕重的也做不到些那样，不如出去找点钱维持一下自己的生活。不过……”他知道这“不过”的潜台词，说到，银兰和我结婚，我对她很忠诚，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怪我。我不瞒着叔妈，我很想金兰跟着我，我绝不会怠慢她。我会让她享福！愿不愿意，你们老的一句话。“——我们当老的有啥话说。现在婚姻自由，不过是征求老的意见，哪个敢包办？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要想好，要有主本心，不能风一头雨一头的跟着跑。自己吃了亏栽了跟斗还不知道是那回事。你们是同事，互相走一下，也没啥关系。至于……到头来还是听她的，由她自己决定。”——听了如此话语，侄子听出了几分默许，那眼睛希望中一亮……看来问题的关键还在金兰。金兰到底怎么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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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兰母亲的手很巧。在晚饭的餐桌上，香喷喷的菜肴，有收藏了的干蕨菜，谷桩兜菜，还有不知是怎么盛装的本来是春天才有的椿菜，有新鲜来的水边生长的野芹菜，当然，那腊肉薄薄的殷红而嫩润，还有香肠……满满一桌，都是绿色产品，纯天然的，就是那碗白菜，菜你的白豆腐，都是他们家的土特产。侄子很大方很礼节几点羞涩的和金兰的父亲坐定，她的父亲似乎喜悦之色，端来了自己考下的贮存多时的小桌酒——米酒，很显然他是把俊子当成了贵客的——是不是女婿是一回事，但自己女儿跟着这样的老乡在外面打工，好得人家的照应，也确然是应该款待的，喝杯好酒，也是待客之道，“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上人稀”，大新年的，热闹热闹高兴高兴。再说，“酒醉是他醉，房中错认妻”，人的性情品格如何，酒品怎么样，“酒从宽出落”“酒里乾坤大，杯中天地宽”“酒饮真君子，饭胀傻浓包”“酒乃灌肠的毒药”……都在酒里了。
    羊是狗撵出来的，话是酒撵出来的。酒过几寻，俊子没有金兰的父亲沉稳，也许是假借酒兴，便话多了起来——叔叔，我和金兰在一起上班，我们很要好……我想我们在一起，可以有一番事业，我已经建起了简易的厂房，就等安装机器设备了，我想只要打拼一两年，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了，你么家有了我们的经验，我们可以帮你们同样的建个油坊，那你们在这边的经济也就宽松的了，弟弟他们找媳妇的事儿，也用不着你老发愁。我想那个时候，金兰就帮我搭搭手，应该是很快乐很幸福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管不了那么多。是好是歹自己考虑，将来有啥子一差二错，不要在老的面前怪怨的哭哭啼啼，让老的小的都难过的伤心……婚姻，自我感觉幸福就好。什么年纪大，孙中山先生的爱情动人得很……”“你老知道孙中山？”“好歹也认得几个字的……我就比你家叔妈大了好几岁……”“爸爸——”金兰叫道，俊子“喔”了一声，金兰父亲道：“我说的是事实嘛。人是病死的，又不是老死的。这几岁年纪不算大。喝酒——”金兰父亲一饮而下……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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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时候，我的家乡——中国磷都被评为“最佳风景县”，很是高兴。高兴之余，可四川在汶川8级地震后，又发生了雨城——雅安7级地震，心情很是伤感。看那钓鱼岛海域，我中华执法船依然巡航，又几分坦然。在高兴里我看到美丽中国屹立在东方的倩影，在伤感中我看到大自然的暴虐和我们对她的敬畏以及我眼泪的太浅，在坦然中我看到我们家园的安全，想起了《汉武大帝》“寇可往，我也可往”……中国梦，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这梦想的实现，确然有着无数的困难，但我们科学发展自信依然……我放慢了这鄙陋文字的速度……
    今夜，很安静，夜很深了，深了。那侄子的故事上了心头让我思绪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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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人生有三件喜事，一是金榜题名时，一是同房花烛夜，一是他乡遇故知。这婚姻大事，是三件喜事中的一件，确然不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能完成的。想人家女儿跟你在一起上班，那是一大喜事，也算“他乡遇故知”嘛，不对你好，又失去待客之礼做人之道，还恐怕自己的姑娘在外面打工受欺负，没一个打帮手的，对你好，那话儿又说到那个份儿上，但却又年纪大，结过婚……这左也难右也难，以篮豇豆一篮茄子——两难。金兰的父母话虽然如此说，也许不是他们内心的认知感觉和希望，那些话儿是不是一番“搪塞”的婉言推卸？那些个让自己的女儿做主决定，其背后不都有着也应该有着父母的意见么？当然，年轻人涉世不深，不懂得生活的艰辛与厉害，往往在爱情的渴望中不前三后四的冷静思考，以至于丧失理智，吻着搂抱在一起……等到识得秤来，姜已经老了，那时，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稍微有那生活上的坎坷波折，一旦经不住煎熬，也于是分离的后悔了去。所以，很多人家很多时候在对待子女的婚姻问题上，父母的决策还是占有相当大的比重。金兰的父母的心底到底如何呢？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金砖翻。女大一，抱金鱼；男大一，金鱼骑。可侄子他毕竟大金兰六七岁。这能成么？这普通老百姓的婚姻，拿去和名人不说孙中山，比如那杨振宁，那陈景瑞比，怎么比呢？人家是政治家，科学家，小小百姓是什么家？侄子他只能是个农家菜油家。话又说回来，爱情——不都是一回事儿么？如此说来，侄子还真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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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有云：幼年怕丧母，青年怕丧父，中年怕丧妻，老年怕丧子。侄子他当时挨边三十了，人家闺女二十出头点。那挨边三十，虽然可算青年派，但也紧靠中年的了。虽然不是丧妻之痛，但也是失妻之苦；身边没了妻子，那与丧妻有多大的区别？如果妻子还在，即便不在身边，那确然有过思念的盼头，现在孤身一人，那盼头是定然没有的了。
    ……金兰还是没有跟着去到他家。他很遗憾也很伤感的告别了金兰父母，临行前，他掏出了两百元前很礼貌的递在了金兰母亲手里，说手长衣袖短，这是来看望你们老人家的，我必定是金兰的同事，也算是我对你们的尊敬，要不，她金兰看不起我这个当大哥哥的，来你们家，都不为她遮遮脸面。大新年的。金兰母亲死活不要。但在侄子的百般说辞下，终于以与金兰是同行朋友的身份收下了。此时的金兰，也不知去了哪里，大概是因为父母的缘故躲进了里屋，不好意思出来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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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子他一溜烟回到了家，关上门，和衣倒在床上用被条盖住头睡了去。姐姐看见了他进家的身影。来到门前，推了推门，们已经别上的进不去。她知道儿子的爱情又出了问题。但此时她没去打搅他。这么远的路程，休息一下也成。
    夜幕降临了。太阳像一枚鲜红的樱桃，吻在如唇的远远的山口。天空有些灰蒙蒙。春天快要来了；灰蒙蒙中充满湿气。
    一个女子来到姐姐家的院坝里，姐姐正好走过街檐。
   “伯妈——”，是那女子亲切的叫，“俊子呢？”
   “你是——哦，哦——金兰”姐姐顿时笑呵呵了起来，说，“快进家来坐。”
   “俊子他不在？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在休息。我马上喊他。”接着是姐姐一边在侄子门前的敲门声，一边说，“你说的金兰来了！”
    事实上在郁闷中的侄子根本就没有安睡。一听母亲说“金兰来了”，翻身下床没穿鞋就开门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愣愣着呆呆着默默看着站在门前的金兰，泪花浸满了双眼……
    姐姐一边转身一边说：“我的饭马上就熟了。俊子，和金兰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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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很高兴。姐夫是寨上有名的厨子，他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好的厨艺弄了一桌饭菜。姐姐很热情，直往金兰的碗里夹菜。姐姐很大方，端出了水果瓜子……他们讲东讲西的聊，很开心。
    终于，侄子带着金兰走进了他的屋里。屋里是光亮的。他们坐下，喝着侄子泡的茶，谈了好些时候，窃窃私语中有爽朗的笑声，似乎没有一丝睡意。……终于，金兰去了姐姐那边休息。于此，姐夫对姐姐说：“这姑娘满不错的，有见识的有品行，不像银兰，一来就窝在了被窝里。”姐姐说：“你那是什么话？人家姑娘来你家，就是和你家儿子那个不是？人家两个在一起打工，相互走一走玩一玩也很正常，是黄花是骨朵那个知道？你想媳妇想昏头喽。”
    ——确然是这样，这男女交往，不能说在一起就是婚姻的事实。只能说这样的交往的友好，是爱情的基础，是婚姻的前奏曲，但不能把男女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跳跳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看成了那已经是爱情，那只能是朋友。爱情是必须相互间心有灵犀的爱慕而或认可了结婚过夫妻生活。否则不叫爱情，叫念想，初恋也只能是一种念想，一种爱情的萌动，其交往中人也不叫情人，在女儿国那里情人也叫爱人，是不能移情别恋见异思迁的。一般说来，男女交往的亲密有情人的意味，但人们所说的情人——是除开爱人之外的可以发生一夜情的所谓“露水夫妻”——在我国老百姓的心目中，这是一件不耻的事情，是千万弄不得的，这不符合我们民族的道德与习惯，多少家庭，就因为夫妻的一方在外面有了情人，导致了家庭的妻离子散，酿成了悲剧。想起了一首歌来——
    记住我的心记住爱，记住有我天天在等待。我要等到白花开，路边的野花莫乱采……
    金兰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她在作感情上的煎熬的抉择，是同意跟上俊子呢还是不同意？跟着他真能幸福么？他真能有他自己的事业么？这说服了父母跑在人家这里来，回去总得有个说法。就面对着俊子，不也应该有个交代么？同意就同意，让人家放心；不同意就不同意，不要欺骗人家，让人家好作另外的打算，自己也好走自己的路。不同意就作为要好的朋友交往，生意不成仁义在。不要因为不同意相互视如路人，那是让人非常尴尬的事情，更不要因为爱而不得而生恨，那可就麻烦了。……

杨雨田

心蝶 发表于 2013-10-11 08:47
佳作提上 问候了 雨田

谢谢评价为“佳作提上”！我在努力。{:soso_e163:}{:soso_e181:}{:soso_e160:}

杨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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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个女人。女人的心很细腻。据说女人感知世界靠的是直觉。事实上，女人的直觉很伟大，很多时候，男人对于眼前发生的事物，也是靠直觉的。我们常说的第一反应，第一感觉，我立马意识到——就都是直觉。直觉是人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物以后在潜意识中所积累的经验刹那间在脑海里的灵现意识。这直觉很多时候如果不及时的捕捉就转瞬即逝，所以，人们讲灵感，灵感中就有直觉存在的成分；所以，科学是很需要直觉的，人们有了科学的思想而向直觉过度——这是非常重要的，科学需要直觉。见耗子争先出洞奔逃，那地陷垮塌比如地震就是有可能的，于是直觉第一反应“赶快逃离现场……”见成熟的苹果掉在地上，于是牛顿直觉第一反应“为什么不往天上飞呢？地面一定有一种力量吧苹果拉了下来”——万有引力诞生了。所以，很多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提醒孩子关注自己的直觉，更要培养他们的直觉。姐姐想：
    俗话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这里不是指那种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也是一种至少是心理体验下的积累的在短暂时间里的爱的电流释放，释放后持续着爱冲击波，那就收获了爱情和婚姻，如若那爱的冲击波只那么一会儿，要说一见钟情就不过是一厢情愿虚无缥缈的事情。这里是指个别几个姑娘，在几个甜蜜的花前月下，几个欲情火燎的嘻嘻哈哈里，就搂在怀里床里的偷吃禁果，不是什么好玩意，大都没有坚固的爱情。姐姐平常在和儿子的谈话中，就经常听到侄子提起和他一路打工的金兰姑娘……侄子说他去河坎边，就直觉那是去会面金兰的事情，那一次上车的时候，她就看见金兰在车上急忙招呼儿子……今天人家姑娘来了——为人父母，家家都是一样，菜籽打油米打酒，六亲姊妹家家有，他内心深处一方面希望金兰马上就钻进自己儿子的被窝里，一方面出于一种女人的本能与认知的道德又不希望金兰这样做——出于礼貌与尊重，她主动叫了金兰安排了她的住宿……而却在很多家庭，遇到这样的情形，都是装了睡觉去，由两位男女在一起而后干柴烈火的，等大米放下了锅，一切问题就基本解决了。所以，在孤男寡女的时候，女人的理智与觉悟是特别重要的；那选择孤男寡女在一起也是事先必须慎重考虑的，很多意想不到的不愿看到的事儿就发生在这样的情形里……哪有一个黄花大闺女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和男人亲吻搂抱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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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话说的好，女无男无主，男无女无家。看那侄子，没个女人在家，那家像个家吗？要不是心里有个金兰，那家还不是霉衣烂炕四壁冰凉没有个温馨，也因为有了金兰在心里，才有了新的面貌。一位大学生打工，说他不懂得收拾，那是假话，可那家就是弄得乌烟瘴气紊乱不堪的邋遢，这是因为身边没有女人的原因；女人看见这样的情形，可千万不要认为是不会生活，是不讲究卫生，其就是希望女人看见这样的状况，给与母爱的关怀……看好多男人，是标标致致的男子汉，可一天到晚就是不归家，简直就是“无家可归”，干什么去了？“寻花问柳”去了，找安慰去了，找精神的满足去了，之所以有俗语“（没女人的）男人是千家门上的骚公鸡”，到处风流的去了，骚哥哥骚格格的去了。所以，侄子他回来就往外边跑，往金兰家跑……女人呢？女人没了男人，心就漂浮游离，没有定力，也于是魂魄无主，也于是和男人如同一辙的野马无缰，满山乱跑……所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一个层面下的真理。我们相信“女人效应”这个东西，在战场上，眼看就要吃败仗了，突然跳出来一个女兵，于是，你看，那种冲锋陷阵龙威虎胆瞬间热血沸腾了起来……于男人，在女人身上，有一种潜在的伟大的牵引力，那种牵引力，一些时候不是异性相吸，而确然是一种潜意识中对于存在的呐喊——简单提示说：女人是生孩子的，她存在，一切存在皆有可能。
   现在人家金兰来了，侄子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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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姐姐的留念和依依不舍中，在侄子的挽留和依依不舍的相送中，金兰还是回家了。在相送的路途，虽然不是从中军帐送到辕门外到军营外，但也是十里长亭十里短亭，他们过了龙洞边，照了一下双影，翻过乱石垭，走过偏岩，过白岩口，再过磨刀石——从前杀人抢劫恐怖的地方，也是人们挖取磨刀石的地方，后，在依依别离的相互注目中，侄子目不转睛望着金兰的背影飘然的去。当然，有不时回头华丽转身眷顾的金兰……
    终于，金兰消失在山野，消失在还有几分萧索的山野，消失在侄子的视线中。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在磨刀石下伫立了很久很久，望断云烟，心中怅然若失，空荡荡的没有归宿感，就像那大海波山浪谷里漂浮的一只孤舟，像一只在大草原上的空旷无边中离群的羔羊。他“诶”一声大叹，猛一拳击打在路边的松树上，顿时流下鲜血，那是心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