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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钝根

《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情歌玩味集》(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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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0 07:46:22 | 显示全部楼层

16.学佛的意中人
原作:
倘我意中人,
绣佛青灯屋,
我亦无留连,       
遗世避空谷.

玩味:
这句话摩登伽说过,贾宝玉说过,我相信,自佛教传世之后,有无数痴情的男女说过,而且,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痴情男女这样说,尽管语言与表达方式略有差别.由此可以引出一个问题:为什么痴于情者比其他人更倾向于佛道呢?
在“同心结”一诗里,我们已经体验了情之脆弱,在后面的章句中,我们学习了“善护念”这一捍卫情爱的佛法,但是,我们也许并没有完全明白,情爱,从根本上讲是属于世间的生灭法,而非出世间的非生灭法,因此,同心结“不解自开”终归是必然的。
摩登伽和阿难累世皆为夫妻,但是,在他们漫长的夫妻生活中,他们的情爱是否始终如一,没有任何变化呢?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因此,痴于情比其他人更容易领会,世间一切事物都是不可住的,或者说都是无常的这一真理,因而更容易契会佛教的“缘起性空”义理,而且,亲眼见证自己最珍惜的东西的“生、住、异、灭”,其感受也比丧失其他任何东西来得更强烈、深刻一些,因此,一旦皈依佛教,便必然地表现得比其他人更坚定一些。
世间最值得依赖的东西倘且如此,其它东西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倘我意中人,绣佛青灯屋,我亦无留连,遗世避空谷。”所表现的,正是痴于情者对世间情爱无常的深刻认知,正是痴于情者对无常的情爱的惶恐,正是痴于情者在情爱无常中的痛苦挣扎,正是痴于情者在痴于情的同时为自己保留的一条精神出路,正是痴于情者在痴于情的同时为自己找到的另外一种迥异于情爱的永恒的精神寄托,……
概而言之,痴于情者早就慧根深种,因此,在情爱幻灭之后皈依佛教,只不过是返复旧时的道路罢了。
至于所谓的“空谷”嘛?
王维诗云:
中岁颇好道,
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
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
谈笑无还期。
可见,空谷并非空谷,里面是有着无数妙不可言的“胜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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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1 09:03:50 | 显示全部楼层
17.我来求有道高僧
原作:
至诚皈命喇嘛前,
大道明明为我宣。
只因此心狂未歇,
归来仍到那人边。

玩味:
普通老百姓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当然不知道狂为何物,偶尔遇到了一条疯狗,便随庸风雅,名之曰狂。
但是,狂,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说文解字》曰:狂,,狾犬也。
然则,,狾犬是什么意思?
说了,等于白说。
倒是明朝张溥中,在《五人墓碑记》中说:狂者,佯狂不知所之者,似乎道出了“狂”之一字的本义:佯,而不知所之。
佯,就是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道;不知所之,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
所以,佯而不知所之,就是明明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却假装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要去北京,却假装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去北京,这就是“狂”。
进一步推演,就是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北京,却假装要去上海、西藏、海南,或者天上,或者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狂”。
或者说,明明知道自己是人,去偏偏假装不知道自己是狗、是猫、是猪、是牛、是羊,或者是神,或者是仙,或者是佛,或者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狂”。
可是,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这样做,不累吗?
人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累;而且,不累,就觉得没有味道;换言之,累得死去活来,才有味道。
比方说,钱究竟有什么用?
在古代,钱就是交换。我种了一个南瓜,换你种的一筐土豆,这就是钱。
可是,这样做有味道吗?
答曰:没有味道。
所以,我一定要种出更多的南瓜,换来更多的土豆。
换来了更多的土豆,吃得完吗?
结果,还是没有味道。
于是,我希望种出更多的南瓜,以便换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那些东西,我觉得,这样过日子才有味道。
但是,我真正能放进嘴里而且能让我感觉有味道的,除了南瓜和土豆之类的,还有什么呢?
所以,人明明知道能让自己感受味道的,除了南瓜、土豆之类,别无其它,却偏偏要假装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狂”,或者自欺,也就是说,人所追求的,就是让自己累。
然则,人为什么非得让自己感到累不可呢?不累,日子岂不是过得更舒服么,为什么一定要“佯而不知所之”呢?
答曰:习气使然;答曰:无明。
然则,人既然是万物灵长,难道也只能一直这么“习气使然”而“无明”下去么?
答曰:习气与无明既然属于世间的生灭法,必然存在哪怕是极其短暂的间隙,而这一间隙,既然不是“无明”,那么,除了“明”之一字,又可以用什么字来形容呢?
禅宗曰:狂心顿歇,歇即菩提。
意思就是,在受习气役使的某一间隙,我通过观想而知道我原先一直受习气的役使,这是无明,相反,我不受习气役使的那一瞬间,就是“有明”;由此可以推想,假如我知道,我在一切时、一切地、一切事上都是受习气的役使呢?
知道自己在一切时、一切地、一切事上都是受习气的役使,这就是自觉,就是菩提,就是佛。
如依此解,“归来仍到那人边”又如何?
我知道“归来仍到那人边”,这是受习气的役使,也就是说,我知道,这样做“只因此心狂未歇”,因此,我就是佛,又怎么用得着去求“有道高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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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1 21: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赏析佳作,问好诗友,祝你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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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2 10: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qq复活的依然 发表于 2016-12-21 21:21
赏析佳作,问好诗友,祝你工作顺利!

感谢依然编辑的关注。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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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2 12:3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钝根 发表于 2016-12-22 10:59
感谢依然编辑的关注。圣诞节快乐!

谢谢诗友,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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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3 10:57:51 | 显示全部楼层
18.我默想上师的面容
原作:
我默想上师的面容,       
心中却没有显现。
我不想爱人的脸儿,
却时时都能在心底看见。

玩味:
佛说八万四千法门,籍由任何一种法门都可以入道,也就是说,所有法门都是平等没有高下之分的。但是,对于某一具体的修道者来说,究竟哪一种法门是最有效的呢?
“我默想上师的面容”,这是藏传佛教流传较广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的理论依据就是,默想上师的面容,就能达到与上师“相应”的程度,而上师通常都是得道者,所以,与“上师”相应就是与“道”相应。
但是,如果所谓得道的上师本身并未得道呢?默想上师的脸儿,岂非与非道相应?
这是一个问题。
更麻烦的是,假如我本身与这一位上师并没有深刻的道缘呢?
佛度有缘人。可见,假如与佛暂时还没有深刻的缘份,那么,即便是“觉行圆满”的佛也无法度我,何况尚未成佛的上师呢?
“我默想上师的面容,心中却没有显现。”这是否就是仓央嘉措所遇到的麻烦?
“情人”,必定是五种遍行心所之一“作意”的对象,而所谓作意呢?
作意,就是重点关注。
我坐在电脑前面,电脑摆在电脑桌上,电脑桌前面是墙壁,下面是地板,电脑桌上还摆了许多物件,但是,此时我眼里只有电脑屏幕上显现的字迹,对了,就继续打下去,错了,或者不妥,就改过来,再继续打下去。这就是作意。
那么,此一作意是否完全受我当下的意识所控制呢?假定此时我老婆出现在我身后,我还能如此作意于电脑屏幕上的字迹么?
作意,必定与我深刻的情感相连,或者说,作意也受我最深刻的情感的摆布。
因此,对一个情根深种的人来说,“上师的脸儿”又怎么可以与“爱人的脸儿”对抗呢?
可见,以“上师的脸儿”对抗“爱人的脸儿”,这一法门至少对仓央嘉措来说,并不适宜。
那么,对仓央嘉措这位情圣来说,究竟哪种法门最能让他摆脱情孽的困扰,迅速步入道的境界呢?
我感觉,唯有禅宗观心法门。
观心,就是时时密切地观察自己的一切心理行为,包括此心所显现的一切“脸儿”。
上师的脸儿,我观;众生的脸儿,我观;电脑的脸儿,我观;电脑桌的脸儿,我观;电脑桌上每一物件的脸儿,我观;老婆的脸儿,我观……
概而言之,不管我心里显现出什么脸儿来,我总是站在观察者的角度去观察它,就像戏台上不管演的是什么戏,也不管演员是怎么演的,我总是站在观众席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样。
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演员有影响吗?
各行其是,互不相干。
因此,演的尽管尽情地演,而观的也尽可以安安静静地观。
须知,观到究竟处,就是直接与道相应啊,哪儿还用得着与上师这个中介相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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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6 08: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19.若以这样的精诚
原作:
静时修止动修观,
历历情人挂眼前。
肯把此心移向道,
即生成佛有何难?

玩味: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肯不肯放下手中的屠刀?
我肯。……可是,我放不下啊。
既然肯,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你能告诉我其中的缘故吗?
可以,只要你真的搞清楚了“肯”字的意思,就明白其中的缘故了。
然则,“肯”是什么意思呢?
在现代汉语中,肯就是应允,就是同意。但是,在古人那里,肯的意思就是:骨间肉,肯肯著(《说文解字》)。可见肯字,大概就是“紧”或者“牢”或者“附著难解”的意思。由此可知,屠夫表示愿意放下屠刀的“肯”,其实只是意识层面因为感到内心不安而寻求安心的一厢情愿的肯,而在意识层面之外,屠夫累世积累的屠杀的习气,已经像“骨间肉”牢牢地附著在骨头上那样牢牢地与潜意识、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黏合在一起,难解难分。因此,若要屠夫放下屠刀,就得把屠杀的习气从潜意识或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一丝一缕地“剔”出来,就像把骨间肉从骨头缝里剔出来那样。
毋庸置疑,要把骨间肉从骨头缝里剔出来,是需要足够的耐心与时间的,而要把顽固的习气都从灵魂里或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剔”出来呢?
禅宗标榜的“顿悟”,确实是很诱人的,但是,顿悟从何而来?
永嘉大师曰:吾早曾经多劫修,不是等闲相诳惑。
可见,见道者今生今世某一刹那的顿悟,也是“多劫修”的必然结果。所以,倘若诚心向道,还是放宽胸怀,且生且死,且爱且恋,且熏且修吧。生着死着爱着恋着熏着修着,顿悟自然而然地就来了,何必死死地揪着“即生成佛”这个“情解”,弄得自己比不修道的凡夫俗子更焦虑不安呢?
须知,求佛修道,于“无知亦无得”中所能得者,无非“安心”二字,倘若因“即生成佛”而焦虑不安,岂非与“安心”这一终极目标背道而驰么?须知,到究竟处,连“安心”也是了无所得的,又怎么会有凡夫与圣贤、生死与涅槃之类的目标与取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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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8 09: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20.天女当垆
原作:
天女当垆
卖的是
水晶山的雪水
和着铃荡子上的流霞
酿成的美酒
若用纯粹的信仰去喝
就永无烦忧

玩味:
论及酗酒的原因,世间的酒徒十之八九都会断言,是借酒浇愁。也就是说,他们似乎都相信,酒能浇愁。可是,为什么世间又有所谓的“借酒浇愁愁更愁”之说呢?
答案非常简单,借酒浇愁者并不完全相信酒能浇愁,或者说,借酒浇愁者更相信愁,和那些引生忧愁的事物。
我现在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马上就要交电费了;到时候,如果交不出水电费,水电公司就要停水断电;一旦停水断电,全家人就要望水止渴、望电兴叹;望水止渴、望电兴叹,一小两小时老婆孩子也许受得了,时间久了,他们……你教我如何不忧如何不愁?而这一比千斤还重的愁字,又岂是一个酒字所能了得?相反,假使我现在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即便全城停水停电,我也能开着小车带上全家去郊区住酒店啊,又何须用什么酒来浇什么愁呢?
可见,我相信我的忧愁来源于我缺钱,因此,钱才是能够浇灭我的忧愁的“灵丹妙药”,也就是说,我坚信,钱比酒更能浇愁。
然则,假如我能把我的这种信仰完全扭转过来呢?也就是说,假定我确实能够做到,绝对相信酒比钱更能浇愁,情况又将如何?
同样,“天女”会“当垆”卖酒吗?
“雪水”和“流霞”合在一起,当真能酿出醇香的“美酒”?
仓央嘉措啊,你这不是摆明了骗傻瓜吗?
但是,佛教得道者,确实能够“饱餐清风还有味,细爵明月更无渣”,而他们和我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已经获得了对世间万有“唯心所造,唯识所现”的“纯粹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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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9 06:37:27 | 显示全部楼层
21.幸运降临
原作:
福幡立中庭,
果尔降荣幸。
名姝设华筵,
召我伊家饮。

玩味:
普通人爱上“高富帅”或者“白富美”,倘若是两厢情愿,当然是一件让人受宠若惊的荣幸,但是,假如这位普通人所爱的“高富帅”或者“白富美”对他或者她的仰慕者并无爱意,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位爱慕者为何物,那么,这位被比丘特的爱情之箭偶尔射中的普通人,在苦恼之余,除了把祈祷的“福幡”高高地树立在“中庭”,还能怎么做呢?
念佛打坐,按中国禅宗的说法,最初的目的无非得点“本地(喻真心)消息”,就像被“峰火连三月”所阻隔的异乡客渴望得到一封“抵万金”的“家书”一样。而所谓的“本地消息”,偶尔也会不期而至。但是,在功夫没有打成“一片”之前,这种“本地消息”就像瞎猫碰到的死老鼠,有了一只,却不知道何时才有第二只、第三只。此时,已经食髓知味的修道者,除了把祈祷的“福幡”高高地树立在“中庭”,还能怎么做呢?
然则,把祈祷的“福幡”高高地树立在“中庭”,真的会“果尔降荣幸”么?
诗中,“福幡”象征修道者的“誓愿”,“中庭”象征修道者的身心,因此,“福幡立中庭”象征的就是,修道者充分运用“善护念”的方法,把“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无上佛道誓愿成”的四弘誓愿,牢牢地铭刻于整个身心,进而驱使整个身心都完全投入到达成四弘誓愿的种种活动中去,而且,“观此真理,穷未来际不觉其久”。
试问,按因果铁律,这样一直做下去,又岂会得不到“名姝设华筵,召我伊家饮”的荣幸呢?
“名姝”喻“本地消息”,“伊家”喻佛地,“饮”喻佛教的涅槃极乐。
因此,这首情歌所示现的,是入世、出世两途皆通的殊胜佛法:愿力——誓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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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30 06:59:39 | 显示全部楼层
22.露齿微笑的女子们
原作:
我扫视
露齿微笑的女子们的
坐席
一道特别的目光
在那一位的眼角
流转
然后,慢悠悠地投入
我眼中。

玩味:
这是一首典型的情诗?
当然。如果落在多情的翻译家眼里,再在“目光”前面加上“羞涩的”一词,就更能让读者感到,这仅仅是一首美妙的情诗了。
但是,它真的仅仅是一首情诗吗?
布道的高僧坐在高高的讲台上,在布道之前,或者布道之后,或者语音略顿的某一间隙,他的目光安祥而亲切地扫视着他的信众。
一瞬间,他注意到了女信徒们中间的一道特别的目光。——请注意,在布道中,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现象:布道者也许无意,而听道的信徒却不见得无情。
此刻,如果布道者尚不具备足够的定慧之力,当然可能像普通人那样“一电即晕”,马上开始想入菲菲了。
但是,幼承庭训的仓央嘉措毕竟不同凡响,就在这一瞬间,他迅速由一位无意识的“漫游者”转换成了一位修道有成的“观察者”。
他毫不费力地“定定”地看着。
他看到,那道目光像一只鸟儿一样在那一位的眼角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又像一只笨拙的企鹅那般在空中左摇右摆地行走着,然后,它像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地似的,缓缓地跨入了他的眼帘,然后……
然后又如何呢?
“风过竹林,风去竹不留声;雁来寒潭,雁过潭不留影。”
这就是道,这就是菩提,这就是真如,这就是佛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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